此時,就聽到月靈兒的聲音:“郡主,郡主!!聽說那個林玥兒又給你氣受了?可憐的郡主,你還沒過門就這麼受欺負,以後可怎麼辦呢?”
月靈兒是循着黃秀蘭的腳步去東宮的,但是到了東宮,她卻不敢進去,想到帝錦的心狠手辣,她就害怕,這麼略微一遲疑,卻是從周圍的小宮女嘴裡問到點東西。
黃秀蘭竟然早就走了,這次又是哭着跑出來的。
月靈兒都快被氣瘋了,追過來就看到玉貴妃正拉着黃秀蘭噓寒問慄。
月靈兒也是不個傻的,她對侍女道:“聽說那玉貴妃與錦王夫妻,簡直是勢同水火,恨不得對方死,我們去試上一試。”
這纔有了現在的指鹿爲馬。
“林玥兒竟然欺負郡主您,不行,我們一定要找皇上評評理。”月靈兒義憤填膺地道。
黃秀蘭忙拉住她,拼命搖頭:“不是,他們沒有爲難我,他們說的都是應該遵守的規矩,是我癡心妄想了,我原該就是個下賤的身份。”想到這裡,她更是愁悶深鎖,想死的心都有了。
玉貴妃心裡一喜忙阻止兩人道:“自然是不能找皇上對峙的,那林玥兒伶牙俐齒,死得都能說成活的,你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那裡是她的對手呢?”
月靈兒見玉貴妃上鉤,心裡一喜,假裝爲難地道“那怎麼辦?就任憑他們這樣欺負了郡主去?以後郡主要在她手裡討生活可是很困難的。”
玉貴妃想了想道:“我倒是有個好辦法,管保生米煮成熟飯,而且還讓錦王被太上皇和皇上教訓,這樣,他以後就不敢虐待你了,你說如何呢,鳳起郡主?”
黃秀蘭聽完這個計劃,不由得花顏失色:“不,不,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說,玉貴妃可是爲了你才冒這麼大的險,否則她何必來淌這趟渾水呢?郡主,你可不能不感恩啊。”月靈兒心裡狂喜,這個計策太好了,這樣,錦王夫婦可是丟人丟大了,以後就給我夾着尾巴做人吧!!
見黃秀蘭還在猶豫,玉貴妃假裝不耐地道:“既然郡主不願意,那就算了吧,我這就是枉做小人了,不是看着那對夫妻,平日裡太刻薄狠毒,我也不會想要幫助郡主一把,想不到郡主竟然是不相信我,算了我走了。”
月靈兒急道:“你這麼不識擡舉麼?以後,你原就沒什麼人可以依靠,還想得罪貴妃娘娘?”
黃秀蘭嚇了一跳,原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噗通——
她重重地給玉貴妃跪下,泣不成聲:“貴妃,救我!!!”
………………
此時,帝錦已經讓春夏秋冬,該在哪裡就會哪裡去了。
然後林玥兒就靠着軟墊,吃吃地看着他笑,笑得帝錦渾身發冷,忙道:“愛妃,我只是權宜之計,我可沒什麼花花腸子的,真的,我有你和笨笨就夠了,別的女人我看都不想看一眼,簡直俗不可耐。”
“哼,”林玥兒道,“你對那個秀蘭妹子還是真有幾分感情的,我看得出來你是在給她機會嘛。”
帝錦走過去,乾脆將林玥兒抱着到懷裡,湊在她耳邊輕聲道:“那時候,玉貴妃那賤人不給我東西吃,沒有她你家相公早就餓死了,雖然後來她背叛了我,但是罪不至死,我這是給她最後的機會了,看她要不要把握住。”
林玥兒嘆息道:“她那人就是牆頭草,你看着吧,遲早變成玉貴妃手裡的棋子。”
帝錦眸子一沉:“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大中午的,雖然已經是秋天了,日頭依然毒辣,花草都被曬得蔫兮兮的,外面東宮寢殿外面的婆子正坐在椅子上打盹。
一個小東西,穿着粉紅色上衣,藍色小褲子,從高高的門檻上吃力地爬了出來,然後搖搖擺擺地走了幾步。
她想了想,看了眼那婆子,猶豫了一下,然後,蹣跚着走過去,狠狠打了那婆子一下:“啊啊啊——”
婆子猛然被嚇得跳了起來,迷迷瞪瞪地看着面前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傢伙。
“小小郡主,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又不乖乖睡午覺了?仔細你母妃又要罵你。”老婆子低聲道。
笨笨不高興地伸出小胖手扯了扯那婆子的衣服,另外一隻手指了指外面
婆子無語了,看着外面被曬得滿地的白光,似乎地面都要燃燒起來的樣子,心裡想作孽喔,咋地今天是我這老婆子當值呢?
不過,想着,錦殿下也吩咐過了,如果小小郡主要出去玩,在宮裡走走也可以的。
於是老婆子就拿了把傘,讓笨笨走在前面,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在這東宮裡混走。
笨笨呼哧呼哧地撒着歡,跟放風的小狗一般跑跑跳跳的,幾次都差點摔倒了,婆子歡喜得直笑:“喲,你這孩子,你還沒學會走呢,就學會跑了。”
笨笨根本不理那婆子說什麼,也不管人家跟不跟得上,在熟悉的地方溜達了三圈後,高高興興地朝着從沒去過的那片宮殿奔去。
一路上,扯花,拽草,還抓了會兒蝴蝶。
小東西呼哧呼哧地喘氣,但是,精神特別特別亢奮。
婆子心裡想,我這——感情是在溜小姐啊。
忽然,她看到一隻美麗得無法言語的鳥兒,從她的面前飛過,不由得看得呆了,這秋景如花,天高地遠,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忽然一隻蚊子狠狠地叮咬了那老婆子一口:“該死的!!”
老婆子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巴掌,蚊子瞬間在她臉上化作了一團泥,她再低頭找笨笨,哪裡還有小小郡主的身影。
這直將老婆子嚇得三魂少了六魄,忙四處裡看,卻看到很遠的地方,一個佝僂的老頭子,正牽着笨笨的手,往一個偏僻的所在走。
“呔,給我站住,你是誰?再跑我就喊暗衛了!!!”老婆子尖聲叫道。
那老頭忙鬆開了笨笨的手,擡起老態縱橫的臉。
笨笨也忽然像是醒悟過來一般,擡頭看了眼那陌生的老臉:“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