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万俟靳的臉色驟然變冷,一雙幽深的黑眸,帶着些許的怒意,盯着安雅欣,她這是要打算和他劃清界限嗎?
“既然當初給了你,我就沒想過再拿回來。”万俟靳的聲音冷的沁人心脾,對於安雅欣的這些做法,他真的感到極爲的不悅。
安雅欣自然也發現了万俟靳對自己突然轉變的態度,她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這麼生氣,但是他給她的感覺,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她揚起小臉兒,非常淡定的對上萬俟靳那一雙冰冷的眸子,不緊不慢的開口,“我知道,但是這些東西本就不屬於我,而且我也沒有資格擁有,不是嗎?”
沒有資格擁有?
她這是在提醒他,他們之間早已經不存在任何情分了嗎?
心裡窩了一團怒火,無處發泄,万俟靳緊緊的抿着薄脣,冰冷的眸子帶着懾人的寒光直直的射向對面的小女人,“好一個沒有資格,安雅欣,我給你一個資格如何?”
“什麼?”安雅欣一時間不太明白万俟靳這句話的意思,愣怔的看着他,她的秀眉緊蹙了起來。
看着面前這張清麗絕美的小臉兒,万俟靳的心裡複雜極了,四年的時間,真的讓他們之間的一切都磨滅殆盡了嗎?
原本他們是相愛的,現在她和別的男人結婚了,不再愛他,甚至連他留給她的東西,都不屑於再要了,是這樣吧?
忍着心裡的那一抹鑽心的疼痛,万俟靳說出的話,是那麼的傷人,他說:“安雅欣,比起別人,你更有資格擁有,因爲四年前你是我的女人,被我睡過、被我玩過的女人,你……理所應當的擁有我給你的一切。”
呵!安雅欣覺得實在是諷刺,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万俟靳竟然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她不是沒有聽到過他對自己說狠話,四年前他說的那些話,比現在更狠、更絕、更無情,但是後來她知道,他之所以那樣說,全都是爲了她好,他一心都在爲自己着想,因此她每每想起的時候,只會爲他心疼,他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到對自己那般絕情絕意?
然而現在呢?他說的這些話,那麼的諷刺,她還能認爲他是在爲她着想嗎?
不,絕對不是!
她倔強的看着他那冷硬的俊臉,似乎想要從那張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是他掩飾的太過完美,除了他的冷漠、無情之外,她看不到他臉上還有其他的情緒。
他變了,真的變了。
“是因爲有了別的女人,所以……才這麼對我嗎?”安雅欣開口問了一句,心卻痛的像是被一把把刀割開一樣,應該是這樣吧,他現在有了黎美,不需要再對她有任何的留戀,而作爲一種補償,所以他纔會把他的公司、財產給她,不打算再從她的手裡拿回去。
万俟靳的眸子倏然一暗,英眉擰成了一團,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万俟靳臉色緊繃,並沒有回答安雅欣的問題,但是從她的問題中,他隱約的感覺到了一絲抱怨,好像她在抱怨他有了別的女人,這讓他恍惚的以爲她是不是還在乎着自己?
見他一直沒有說話,安雅欣以爲他是默認了自己說的,心痛如絞,對他也徹底的絕望了,勾脣,一抹嘲弄的淺笑在脣邊蔓延開來,她現在覺得和他從此劃清界限,是非常正確的選擇,也免得以後夾雜在他和別的女人之間,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和万俟靳相處的時候,現在讓安雅欣覺得越來越壓抑,很討厭這種感覺,沒再多說什麼,她站起身便要離開。
而万俟靳眼見着她要離去,心裡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想要永遠和他再無瓜葛了?
“安雅欣。”万俟靳想也沒想的開口喊她,他只知道他不能就這樣放她離開,就算她想要和他永遠的劃清界限,但是隻要他不允許,她就休想。
安雅欣剛邁出兩步的腳步,猛然頓住,她背對着万俟靳,倔強的背影透着冷淡的疏離,淡淡的開口問了句:“万俟先生,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万俟先生?
万俟靳聽着她對自己尊敬又疏遠的稱呼,英眉向上一挑,心裡覺得非常的不自在,然而也終究沒有去追究,只是站起身,自身後摟住了安雅欣,像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問她:“欣兒,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安雅欣突然被他抱住,再加上他的問話,整個身體瞬間僵住,她有些不明白万俟靳話裡的意思,‘他們之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難道他不希望是這樣嗎?這樣的話,她就不會成爲他和黎美之間的阻礙,對他而言,不是很好嗎?
“這樣不好嗎?不是你想要的嗎?”安雅欣不答反問。
万俟靳愣怔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將安雅欣嬌小的身子翻轉過來面對着自己,一雙幽深的黑眸裡,迸射着懾人的寒光,緊緊的盯着懷裡的人兒,開口的聲音也冷的令人髮指,“你認爲這是我想要的?”
安雅欣被他突然如此冷厲的一面,嚇得一個哆嗦,他這是在生氣嗎?
沒敢再多說一句話,安雅欣低着頭,甚至不敢和眼前的男人對視,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很心虛似的,明明移情別戀的是他,她自己心虛什麼?
“欣兒,就這麼不信任我?”万俟靳開口,修長的手指扣住安雅欣的下巴,擡起,迫她和自己對視,“覺得黎美是我的女人?”
聽到他這麼問,安雅欣的喉嚨澀澀的痛了,心裡也着實委屈,眼淚不爭氣的溢滿了眼眶,帶着一份不服輸的倔強望着眼前的男人,甚是楚楚可憐。
看着她這般委屈,万俟靳心疼的揪在了一起,扣住她下巴的那隻大手,在她光滑的小臉兒上輕輕的摩挲,“傻瓜,你委屈什麼?你和別的男人結婚,我都沒說什麼呢。”
安雅欣的一雙水眸陡然睜大,他的話裡似帶了些責怪的意味兒,讓她感覺有些懵懵的,腦海裡也產生了一絲的錯覺,好像這個男人並不希望她和別的男人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