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裡?”小薄荷坐起來一看,自己在一個昏暗的房間,房間設施齊全,裝修華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你先前在辦公室睡着了,我下班了,叫不醒你,就把你帶回來了。”紈修不不客氣的坐在牀頭,伸手開了燈。
“你喜歡海棠,我就採了一點紅梅放在你牀頭,期待你醒來能夠高興。”
“紅梅和海棠怎麼能比?”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能濫竽充數。
“怎麼不能比,紅梅和海棠,花不同,但是送花的人心意是一樣的,情意怎麼還分高低貴賤呢?”紈修自有一番大道理。
“你說的對,任何事物不能只看表面。”小薄荷靠在牀頭,看了一眼擺放在不遠處的餐車,餐車上的食物熱騰騰的,顯然是剛送來不久。
“你餓了吧,剛好我準備吃晚餐,你陪我吃一點。”紈修過去將餐車推倒牀前,“有你愛吃的雞腿,高興嗎?”
“謝謝你。”小薄荷說完就要下牀。
“你別動,我伺候你吃。”紈修阻止了小薄荷的動作,完全將她當易碎的瓷娃娃一般照顧。
“哪敢勞煩少將大人。”小薄荷避開紈修,下牀自己搬了一個凳子也不將餐車上的菜餚端去桌上,坐在餐車邊緣就開始用餐。
餐車上擺放着兩幅碗筷,其中一幅必然是紈修的。
紈修出生貴族,用餐禮儀一向很講究,但是在小薄荷面前,講究什麼的都顯得不上道了。
他端起碗,坐在牀上,蹺着二郎腿,偷瞄小薄荷。
當小薄荷擡頭的時候他急忙低頭吃飯。
wωw⊕ttКan⊕CO
小薄荷知道紈修在看她,也不管那麼多,吃完一碗飯,喝了一碗雞湯,心滿意足。
紈修基本上沒怎麼吃,一直盯着小薄荷,時不時的咽口水,巴不得成爲小薄荷紅脣含着的一顆米粒。
想想他都嫉妒,自己堂堂少將,竟然羨慕一個沒有生命的米粒,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一定會笑掉大牙。
小薄荷放下碗筷,紈修也不吃了,將餐車推了出去,也不許旁人進來伺候。
他從抽屜裡拿出紙筆,“小薄荷,給你的王子弟弟寫信吧。”
小薄荷盯着眼前的紙筆,又看了看笑容滿面的紈修,“寫信是沒問題的,就怕會讓你失望。”
“只要你寫了就行,結果不重要。”紈修將信紙放在桌上,給小薄荷拉開座椅。
“這個時代,還要親筆寫信來傳遞消息,紈修少將也不嫌麻煩?”她執筆根本不知道要寫什麼?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開什麼玩笑,小薄荷的身份是一個秘密,倘若直接用通訊聯繫,豈不是暴露了小薄荷的身份,古老的書信方式聯繫是最好的辦法。
“寫什麼好呢?”小薄荷可說不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親情感情之言。
“你想寫什麼都好。”只要是小薄荷寫的,他相信司空蛟月都會照做。
小薄荷想了許久,執筆開始寫。
她寫的很認真,一筆一劃工整細心,最後畫上了句號。
“怎樣?”小薄荷將信紙遞給紈修。
紈
修接過來一看,上面工工整整的五個字,加上句號六個,沒有留署名,偌大的信紙下面一片空白。
“我在雪蘭星。”紈修讀者小薄荷漂亮的字。
“是不是很好?”小薄荷笑微微的問。
“好,這個比任何東西都要好。”柏源對着小薄荷的字跡親了一口,“寶貝兒,我的房間就讓給你休息,我現在去處理一點事情,等會回來陪你。”
“算了,你重新給我安排房間吧。”她纔不要住在紈修的房間裡,全是紈修的氣味,她不喜歡。
“小薄荷你別鬧,這裡可是軍營,你以爲是酒店嗎?除了這個房間,外面全是軍人合住的,你一個女孩出去住,不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傢伙活剝了纔怪。”
紈修宛若安撫孩童一般,拍了拍小薄荷的肩膀。
“你太小看我了。”小薄荷揉了揉手腕,低着頭看着身上穿着的毛絨大衣,感覺有點冷。
“我知道你厲害,但是暗箭難防,譬如在你睡覺的時候,他們偷偷的對你怎樣?你萬一被那個了呢?”紈修對着小薄荷曖昧的眨眼。
“最壞的人就在眼前了,在外面難道比在你這裡跟不安全?”小薄荷挑眉問。
“小薄荷,你冤枉死我了,我可是貨真價實的正人君子,你看,你跟我來雪蘭星到現在,我動過你一根指頭嗎?你在我辦公室睡着了,毫無防備,我想要動力我做不到嗎?”
紈修振振有詞的質問。
“好了好了,我留在這裡就是。”小薄荷受不了紈修婆婆媽媽,這個男人和老太婆一樣沒完沒了。
紈修吹了一聲口哨,高興的哼着他那不着調的歌兒走了。
小薄荷皺着的眉頭一直到門被關上才舒展開。
這男人唱歌要命,比她還難聽。
小薄荷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便看見外面大雪紛飛,近處正在訓練的軍人,以及遠處的雪山,到處白茫茫的一片。
“我以前只知道海棠花落的時候很美,卻不曾知雪花落下的時候勝過海棠!”
叩叩!
叩叩叩!
“誰。”小薄荷回眸對着門問。
“是我。”
是一道女性嗓音,小薄荷聽着有些耳熟,但是猜不到對方是誰?
“你是誰?”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是雪蘭星的戰略秘書官,白羽露。”
門外傳來對方淡淡的語調。
“啊!”
白羽露!
她怎麼會在這裡?
當初龍恩熙將白羽露趕走好像就是說的被調到前線雪蘭星......
我靠!冤家路窄啊!
小薄荷走到門口打開門,面無表情的看着外面穿着軍裝的白羽露,“我們這算是緣分麼?”
白羽露瞧見屋裡的女人是小薄荷當場就愣在了原地,“是你。”
小薄荷雙手抱胸沒有吱聲。
白羽露驚訝過後,竟是大笑起來,“你也被將軍趕到雪蘭星了?”
“可不是麼?”小薄荷倚在門上,這一刻,她對白羽露突然沒那麼討厭了。
自己和白羽露都是被同一個男人遺棄之人,沒什麼好討厭的。
“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小薄荷你不是很囂張嗎?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也被打發來這個鬼地方了?”白羽露幸災樂禍的大笑。
果然是因果報應!
“可不是麼?你別成天一副慘兮兮的樣子,其實我比你慘,將軍要殺我,我逃出來的,現在還是帝國要犯,你若是恨我,大可向上面報告,說我在這裡,立馬就能報仇了。”小薄荷笑了笑,她其實是怕白羽露在背地裡報復,在使用激將法的。
“想得美?想死的那麼容易,沒門,我就喜歡看你慘兮兮的倒黴樣子。”白羽露笑的合不攏嘴,是真的高興了。
小薄荷也笑,自己落到這個地步,除了苦笑還能如何。
“我們算是同道中人了吧?”白羽露笑夠了問了一句。
“我們從來都不是同道中人。”小薄荷擺了擺手指頭,關於白羽露對她做的那些小兒科的陷害,她是很瞧不上的。
“你什麼意思?”白羽露有些怒了。
“你深愛着將軍大人,還在做美夢,而我夢醒了,你說怎會是同道中人呢?”小薄荷雖然落魄,但絕對不會隨便交朋友。
被小薄荷這樣一說,白羽露目光暗淡下去了,“騙人的吧,愛上了將軍,就註定會愛一生,哪怕是死,也會追隨將軍一生,我不相信你忘得了將軍。”
“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別做白日夢了,趁活着,好好的找個男人嫁了吧,那纔是出路。”小薄荷好心的提醒。
“不需要你來告訴我,管好你自己吧。”白羽露打心眼地瞧不上小薄荷,當初那麼不要臉的把她趕走了,如今在她面前趾高氣昂,拽什麼拽?
“你來不會就是和我敘舊的吧?”小薄荷雙手抱胸,出言趕人。
“當然不是,我來找紈修少將。”白羽露這纔想起來她是爲了公事而來。
“紈修少將剛剛離開了,你可能要去別處找找。”小薄荷轉身就要關門。
“等等,你怎麼會在紈修少將的房裡?”白羽露吃驚的問。
“就是你看見的這樣啊,龍恩熙不要我,我投靠了紈修的懷抱。”小薄荷故意這樣說的,若不把自己說的更加的不堪,白羽露豈會善罷甘休,豈會見得她過一天好日子。
果然,下一秒白羽露極爲不屑的瞄了小薄荷一眼,“你真是下賤。”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薄荷被罵,也不生氣,她已經恢復記憶,不再是當初那個因爲一點小事情就氣的張牙舞爪動手打人的傻瓜了。
白羽露這個蠢女人,一點心思都藏不住。
前一秒還和她同病相憐,後一秒又瞧不上她,真是矛盾呢!
這樣兩面三刀的女人怎可成爲朋友!
小薄荷將門關上,打了一個呵欠,認爲自己沒睡醒,就在她準備睡個昏天暗地的時候,敲門聲又響了。
她很不耐煩的去開門,“還有什麼事情?”
“小薄荷。”紈修穿着軍裝,肩頭的披風上有少許白色的雪花,顯然是從外面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