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寵到底世子妃 027 搶人
沉歡想了幾日,還是決定去找燕權慎,就算他不出面,也能給她些意見,起碼官場上,他比自己有辦法。
她立刻出了自己的府邸,往燕府去,那邊就有人暗中回去告訴了公孫擎。
周鼎這些日期也沒閒着,在外面跑着,去見認識的熟人,但,他被人刻意掐着,又怎麼會有進展。
凌鳳正好在家裡休沐,聽見沉歡去了燕家,便沉思起來。
公孫擎道:“看來秦姑娘多半去找燕權慎幫忙去了,可惜之前爲了許中樑的事情,秦松濤對燕權慎有嫌隙在前,再加上秦松濤是爲了漕運案子的問題惱了秦姑娘,使得晉漕中一干人等都惹了騷,沈奎肯定會幫秦松濤打壓秦姑娘的,燕權慎恐怕也辦不上忙了。”
凌鳳聞言眉宇多了份鬱色。
沉歡對這個二舅一家視爲父母一般,對他們可是不論代價一定會努力幫他們的。可畢竟朝廷的事情有時候不是錢就能解決的。
他想了想,站起來,“去禮部。”
萬氏親自出來迎接,聽說找燕權慎,忙叫人去喚。
燕權慎很快一身常服來了,見到她就制止她行禮,直接道:“你是爲了你二舅來的吧?”
沉歡坦然點頭,“正是,我知道表叔不方便出面,想請表叔指點條路。”
她相信燕權慎已經將自己視爲自己人了,也就不隱瞞了,直接將原委說出來。
“表叔也不是外人,朝堂關係比我更加清楚。這件事極有可能是秦松濤授意沈奎爲難我二舅,我知道走吏部正常路子是做不通的。我大舅雖然是御史,可以彈劾這種惡意的行爲,但他們是親兄弟,得避嫌。不知道表叔可有法子解決?”
燕權慎沉思。
萬氏皺眉,“秦松濤再怎麼說也是血親,怎麼這樣爲難你們!”
沉歡只是笑笑。
血親算什麼,秦功勳死後,秦松濤還不爲了保護呂氏,不爲自己親生父親伸冤?讓他含恨冤死九泉?呂氏是他親生母親,他還不是爲了自己的前途,將她留在佛堂裡,到現在丟在老家不聞不問?他再疼秦嫣,爲了自己的前途,還不是要犧牲她的一輩子來成全自己?
秦松濤這個人,骨子裡根本是沒有親情感情的,就算有,也被權勢薰沒了。
燕權慎想了好半響,“幫是可以幫,可不是現在。吏部那幫人正惱我查漕幫的案子呢,恨不得抓我的把柄。不過戶部孫大人說過他下面要放兩個人去做外官,到時候我可以推薦你舅舅一起去上任。但這件事恐怕得拖個一年半載的。辦得太急,惹秦松濤他們起疑。”
沉歡已經預想到這個結果。
拖上一年半載的,周鼎還不知道成了什麼樣子。前世他就是因爲受挫,才落下心病。
可她也知道燕權慎也是咬了牙幫她的,自然不能得寸進尺。
便起身行了禮,“那就多謝表叔。”
“都是自家人,謝什麼。”燕權慎也覺得歉意,忙示意夫人。
萬夫人忙把沉歡扶起,“沉歡不必如此,我們都是互相幫忙的,算起來他們也是我們的親戚,你表叔一定會盡力的,放心。”
沉歡雖然覺得事情不理想,但告訴二舅也好過沒有消息。
趙氏和周鼎一聽,才知道沉歡不聲不響的又去替他們忙乎去了,一時又感嘆、又欣喜。、雖然時間不保證,但是起碼有消息了。不管派到哪裡,總算是有官做就好,至於以後,忍忍、熬熬也就會有機會的。
感嘆的是沉歡一個姑娘家,整天替他們拋頭露面,這份情都不知道要怎麼還了。
想到她纔有十五歲不到,如此可心的外侄女可真讓他們心疼到骨子裡去了,自然當她比親生女還要親。
這邊早朝剛過,沈奎回到吏部衙門,屁股還沒捱到椅子,門外便有人來報:“大人,禮部侍郎左大人奉禮部駱大人之命前來拿今年春天待升官員的檔案,說禮部要添人。”
內閣如今一共有七個閣老,除了中書省年邁的左相趙大人外,分別是吏部尚書晉漕中,戶部尚書孫瑜,兵部尚書錢啓坤,禮部尚書韓中青,刑部尚書陳達,工部尚書駱偉宏。七人外加兩位親王、一位國公,形成了大瀝皇朝最堅固的朝政架構。
沈奎揮了揮手,讓來人將案臺上的人檔案拿去。
禮部駱偉宏和晉漕中雖然沒有什麼深交,但也沒有什麼不和。加上此次他們利用了駱偉宏,在清除凌鳳的時候出了一把力,將他寶貝嫡女當做了擋箭牌,沈奎自然也會買個人情,算是對他一點愧疚。
雖然禮部這樣直接要人是不符合規矩的,他也是可以拒絕的,可如今正是關鍵時刻,左相退下首輔之位,他的姐夫就要升上去,少不得安撫和拉攏人,他自然不能去結怨。
何況這個左忠與榮親王有交情,總之,他不過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來人去了一會就回來了:“大人,左大人來了。”
沈奎一愣,擡頭就看見左忠走了進來,忙站起來哈哈笑着,“哎呀,你老兄怎麼親自來了?”
左忠笑着說:“沈老弟真是悠閒啊,哪裡像我,爲了春闈的事情忙得兩腿打顫啊。整日連口水都喝不上。”
沈奎忙斥責着:“還不快給左大人上茶,真是沒眼力勁的。”一面笑着對左忠拱手:“左兄日理萬機,那是因爲能幹嘛。”
左宗落座,嘆氣:“不怕沈老弟惱我,我今兒不是來探望你的,就是爲了辦差來的。”
“今年考生格外多,太子又身體不適,弄得我們任務繁重了許多。如今人手不夠,幾個職位上缺人,我就是來登門要人的。”
沈奎笑道:“原來爲了這件事啊。我說,你怎麼會那麼閒得跑我這裡討茶喝呢。剛纔你挑中了誰,我馬上下調令就是。”
左忠搖頭,“一個也沒挑中。你也知道的,禮部衙門雖然不及吏部重要,但是皇上極爲重學,太子也是學問極高之人,一般人還真的沒法升任,尤其是需要人老實謹慎,方能勝任。不知道沈老弟這裡有備選人沒有?可別掖着藏着啊。”
說着,目光瞟向沈奎臺案上一摞卷宗上。
沈奎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笑着道:“好的都給左兄了。這些都是待職或者已經解職的官員名錄,都是有着各種那種的原因而棄了,只怕左兄看不上。”
“是嗎?那也難說啊,說不定別人看不上的,正合我禮部胃口啊!”左忠說着站起來,順手就翻了翻。
沈奎見狀笑了笑,讓吏卒上了茶,親自遞過去給左忠。
左忠看了一遍,拿着兩個卷宗道:“這兩人合適。都是爲官多年的,而且都是從底層紮紮實實做起來的,這類人必定會比旁人要謹慎謙遜些。既然沈兄都覺得不能用了,就先給我用用吧。因事急,我就走走沈老弟這個後門了,回頭將人安排好了就來給沈兄備案。”
左忠笑着將其他卷宗遞給沈奎。
沈奎一看名字,目光微變,忙道:“別人可以,可這個周鼎不行,此人在任上有過失。”
“哎,沈老弟此言差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何況我記得此人是立過功的。對了,他還是秦大人的親戚,秦大人可是你姐夫的高徒啊,那不都是一家人嘛,你也不要糾結了,你給秦大人一個顏面,豈不是等於給他師傅、你姐夫一個顏面嗎?再說了,我急得冒煙了,趕緊替我將人調過來,回頭耽誤了皇上和太子的殿試,你我可都吃罪不起啊。”
說着,笑着拍了拍沈奎的肩膀,拿着兩份卷宗走了。
沈奎皺着眉靜默半響,只好轉身回來,敲打着剩下的卷宗,沉思着。
趙氏和周鼎一家準備先回餘杭。
畢竟周鼎暫時沒有差事,在這裡白吃白喝總是覺得心裡不安。
沉歡努力勸着:“好不容易來了,要是回去了還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不如多住些日子,也對盛京熟絡些。”
趙氏自然也是不捨得的,但覺得再住下去,也是連累沉歡的。
“我們來了許多日了,你到處帶我們去玩,也是廢了很多心。你二舅這個人又糾結,總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你大舅也勸他了,他就是不聽,這人就是氣性大,你看他這段日子連話都不愛說。索性先回去,讓他先做些其他事情,大不了將家裡的生意拾到拾到,讓他不那麼閒,也好。”
沉歡撅着嘴不樂意。
大家正說着,小黑忽然進來:“姑娘,外頭有官差來,說是要見二舅老爺。”
趙氏嚇了一跳,“官差?官都罷了還要怎麼着啊?”
沉歡忙安慰她,“沒事,我去看看。”
趙氏忙拉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急忙到了門口,果然見到兩個穿着衙役的官差站在門外。
沉歡上前道:“二位官爺,尋我二舅何事?”
一個打量她一眼,道:“你可是周鼎的外侄女秦姑娘?”
沉歡點頭,“正是。”
官差將手中握着的封漆的信來,說道:“這是周鼎調入禮部任職的調令,讓他三日內拿着這個到禮部報到即可。”
沉歡聽到調令二字眼睛一亮,連忙接過來一看,信封上果然寫的是“調令”二字!
趙氏也懵了,“什麼,入禮部任職?不是說得等半載以上纔有差事嗎?”
衙役道:“我們不清楚,只管來辦差。”
沉歡馬上打開信,一看果然是吏部頒出的調令,來不及多想,忙讓小黑拿錢打賞衙役,一面攙着趙氏回屋。
周鼎聽到消息馬上就跑了出來,半路就迎上沉歡他們,着急的問道:“真的調令來了?”
“可不是真的嗎?”趙氏激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沉歡高興的將信塞在周鼎手中,“千真萬確,而且是禮部的主事,恭喜舅舅啊。”
“都是歡兒的功勞啊,琴兒,趕緊拿銀子去廚房,今兒我們請客。”
周琴興高采烈的去了。
整個秦府跟着高興了好一陣子,等熱熱鬧鬧吃完飯,沉歡卻生了疑惑。
即使燕權慎有能力將周鼎推到六部內,也不會告訴她要用一年半載纔有結果,而且不是外放,而是直接做了京官,這個差距太大了吧?
何況秦松濤和吏部的沈奎是一個鼻孔出氣的,怎麼可能將舅舅放到禮部去呢?
這不像是燕權慎做的,那麼不是他又是誰呢?她沒有求其他人啊。
忽然間,她心裡想到一個人,除了他,似乎再沒有其他可能。
她想了許久,就叫來小黑,“你去燕家,就說多謝他幫我二舅謀得京官的差事,就說我改日上門答謝。”
小黑忙帶着一大堆禮物去了。
不一會兒就將禮物帶了回來。
“回姑娘話,表老爺說這件事不是他幫的忙,他也聽說了,但的確不知道誰幫的。另外恭喜舅老爺高升。”
沉歡聽完,不由嘆了口氣,起身道:“叫上甘珠,我們一起去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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