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闌邁着慵懶的步子朝不遠處的蘇睿澤走去,剛剛站定在他的面前,便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他,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澤,我想死你了。”傅星闌嬉皮笑臉的說道。
蘇睿澤不着痕跡的推開他,斜挑眉毛戲謔道:“傅星闌,你還是如此的騷包。”
聞言,傅星闌作勢扒了扒額前的碎劉海,刻意朝蘇睿澤後面的喬夢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小盆友,好久不見!”
喬夢禁不住一個哆嗦,隨即脊背處生出一股惡寒,她的嘴角劃開一絲不甚自然的笑意,說道:“嗯!好久不見!”
話音剛落,傅星闌喜笑顏開的張大雙臂襲向嬌小玲瓏的喬夢,誰知他連喬小夢的衣角都沒有沾到,便被面無表情的蘇睿澤眼疾手快的截住。
“阿澤,你不會這麼小氣吧?”傅星闌的眸中含滿揶揄。
蘇睿澤淡淡的睨了傅星闌一眼,不再理睬他,輕輕的牽起喬夢的小手繞開他往前走,漫不經心的丟下一句話,“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
見狀,傅星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忙不迭的大步追上去。
“阿澤,我帶你們去吃飯…你們想吃什麼呢?日本菜?韓國料理?火鍋?中餐?”
傅星闌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出來,然而蘇睿澤卻仿若沒有聽見般,神態自若的拉着我們的喬小夢童鞋往前走着。
於是乎,在機場大廳就出現了一幕怪異的畫面,一名長相氣質完美的男人牽着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後面還跟着一枚喋喋不休的俊美男人…果真是讓人浮想聯翩…
一行人從機場大廳走出來的那一刻就吸引住了衆多路人的目光,畢竟他們之中男的俊女的靚,天生就是些奪人眼球的可人兒。
傅星闌徑直往停靠在路邊的一輛紅色保時捷走去,姿勢閒適的掏出褲兜裡面的鑰匙輕輕一按,隨後拉過車門,快速的鑽入駕駛座位。
眼見其他幾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傅星闌伸手降下玻璃窗,微微將頭探出去,招呼道:“你們還不上車,幹什麼呢?”
蘇睿澤率先牽着喬小夢走過去,喬夢一邊跟着他的腳步往前走,一邊扭過一顆小腦袋大嗓門的朝後面喊道:“珊珊,石頭,你們快點跟上呢?”
姚靈珊和石頭一聽,趕緊尾隨他們而去。
蘇睿澤很自然的拖着喬夢就朝後座走去,剛剛拉開車門,就聽見了傅星闌那若有似無的嗓音,“阿澤,我的副駕駛位爲你留着呢?”
“爲毛啊?”喬夢沒頭沒腦的順口問了出來。
傅星闌一聽,半眯着眼睛笑道:“小盆友,這你就不懂了,如此危險地帶必須留給阿澤。”
“什麼意思?”喬小夢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繼續不恥下問道。
喬夢那一臉傻樣可是逗樂了傅星闌,他禁不住大笑出聲道:“事故死亡率最高的座位。”
就在這時,站在喬夢旁邊的姚靈珊忙不迭的推着她上車,被逼無奈,蘇睿澤只好鬆開了喬夢的小手。
石頭似笑非笑的盯了蘇睿澤一眼,立馬跟着她們鑽進了後座,獨留蘇睿澤一人站在那。
蘇睿澤咬碎銀牙,這個傅星闌那張嘴真是欠收拾,他不過是慢了兩步,就讓石頭搶了先,更可惡的是姚靈珊還拉上了他家夢寶寶…
最終他嘆了口氣認命的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無奈的坐了進去。想着傅星闌說的車禍死亡率,腦子自然地記起之前從未見過他開車,看這輛保時捷還算新,於是不自主的就開口憤憤道,“傅星闌,你到底行不行呀?”
傅星闌插車鑰匙的手一頓,嘴角抽了抽,沒有搭話。 姚靈珊不合時宜的噗了一聲,接着便捂着平坦的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喬夢被她笑的莫明其妙,蘇睿澤被她笑的渾身發毛,他覺得姚靈珊神經肯定搭錯了幾根,要不然,怎麼突然不正常起來了。 “蘇睿澤,你……你……怎麼可以問一個男人行不行呀……啊哈哈哈哈哈……我真沒想到,冷靜沉穩如你也會問出如此有水平的問題。”姚靈珊刻意咬重“水平”兩個字。 “我是問他技術行不行!”蘇睿澤反脣解釋。
姚靈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繼續邪笑着問道:“什麼技術啊?”
“車技…”蘇睿澤說完便噤聲了,然而姚靈珊笑得更歡了,傅星闌要不是雙手握住方向盤,早就笑得捶胸頓足了,就連一向包公臉的石頭都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只有傻不啦嘰的喬夢仍舊一頭霧水。
蘇睿澤作勢握拳掩脣尷尬的咳了幾聲,轉瞬將臉轉向窗外,望着燈火輝煌的城市,任由璀璨的夜景一一從眼前閃過,往後退去。
還好,他們並沒有笑多久…傅星闌臉上的表情漸漸迴歸平淡,仿若並沒有受什麼影響,雙眼只看着擋風玻璃外,專心開車。
一時之間,整個車裡陷入了一片沉寂。
半晌,蘇睿澤狀似無意間的開口問道:“傅星闌,你怎麼不把你的妹妹帶上,再怎麼說大家都是朋友,我既然來H市了,自然也要一起聚聚?”
此話一出,傅星闌心下微微詫異,然而卻並沒有往深處想,他咧脣笑道:“我一會就給琪琪打電話。”
聞言,蘇睿澤淡淡的嗯了一聲。
……
傅星闌帶着蘇睿澤他們一行人去了一家H市裡很有名的川菜館,因爲去的時候正是吃飯的點兒,人很多,又沒有預約,包廂早就被佔滿了。服務員把他們安排在了大廳的圓桌上,位置倒還不錯。一羣人剛剛坐定,蘇睿澤漫不經心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下一小口,打趣道:“傅家少爺,你可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怎會吃得慣這些粗茶淡飯的?嗯?”
傅星闌聽着他陰陽怪氣的語氣,臉皮不可抑制的一抖,隨即一臉諂媚的笑道:“阿澤,你就別洗刷我了,我這人就愛過平民老百姓的生活,也不愛吃那些山珍海味。”
聞言,蘇睿澤抿脣不再開口,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害得他忙不迭的招來服務員把菜單遞到蘇睿澤的面前。蘇睿澤正翻着菜譜,一個熟悉帶着些清脆的聲音在他們上方響起:“傅星闌,這麼巧,你也來這裡吃飯呀。”
傅星闌擡起頭去看,只見傅夢琪穿着一身短款白色羽絨服卻不顯臃腫,黑色的皮靴很摩登,大概是剛從外面進來,白皙的小臉兒凍得通紅,倒像是白裡透紅粉嫩的果實。而她的旁邊則站着一身休閒皮衣裝扮的杜子昂,精緻的容顏在燈光下燁燁生輝,該死的是兩人站在一塊兒格外的登對。
他張了張嘴,想說的話還沒有滾出嘴邊,便被傅夢琪一驚一乍的打斷了。
“蘇…睿澤,你什麼時候來H市了?怎麼沒有給我打電話?真是太不夠盆友了。”傅夢琪伸出手指向穩若泰山坐在那邊的某人。
“我一下飛機便被傅星闌帶來這裡吃飯,在此之前我就讓傅星闌給你打電話,邀你出來聚聚,沒想到卻你不期而遇。”蘇睿澤慢慢的站了起來。
傅夢琪一聽,瞪大眼眸望向面前的傅星闌,不滿的撅嘴道:“傅星闌,你怎麼沒有提前告訴我?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去機場接蘇睿澤。”
“你不是一天忙着和別人約會嗎?我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傅星闌的這一番話說下來,讓其他幾人不約而同的嗅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敏銳如傅夢琪自然也聽出了他口氣中的不悅,小臉蛋一紅,沒好氣的盯着他,恨恨道:“傅星闌,你亂講什麼呢?我只是剛好和子昂遇見了,就一起出來吃個晚飯。”
傅星闌下意識的抿緊薄脣,嘴上沒有說什麼,不過胸口的窒悶感卻是減輕不少。
這時,一直未曾吭聲的杜子昂嘴角微翹,慵懶的說道:“傅星闌,方便我們跟你們拼個桌嗎?這會兒人挺多的,服務員說位子都訂滿了,要等很久。”傅星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啓薄脣一字一句的吐出口:“不方便。”
站在一旁的另一個服務員也有點尷尬,本來領着兩個樣貌氣質俱佳的男女進來吃飯,人是多,空位子也有點懸,不過等一會還是會有的。但是聽着那個俊朗的客人這麼說,正中她心,可這當下就被拒絕了,那她到底是領她們去別桌呢,還是不領呢?這年頭,服務員也好難做啊,有木有!話音剛落,杜子昂微愣,隨即伸手半摟住旁邊的傅夢琪,柔聲道:“小琪兒,要不我們換一家吧,我帶你去吃意大利菜。”
變故就在下一秒,傅星闌“咻”的一下子閃到了傅夢琪的面前,身手敏捷的挑開了杜子昂搭在傅夢琪肩上的鹹豬手。
不待杜子昂反應過來,傅星闌便一把拉過傅夢琪,帶着她來到圓桌邊坐下。
“不是你們不方便,只是你不方便,杜子昂。”傅星闌斜挑眉毛挑釁的望着站在身後的杜子昂。
杜子昂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他毫無所懼的迎上傅星闌的目光,淡淡的開口:“傅星闌,我看真正不方便的人是你吧!”
此話一出,周圍的空氣微微凝滯。
眼見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傅夢琪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忙不迭的出來打圓場。
“傅星闌,就讓子昂和我們一起坐吧,反正是張圓桌子,空出來的地方多着呢?”
不待傅夢琪繼續勸說下去,杜子昂嬉皮笑臉的湊過來,一屁股就坐在了傅夢琪旁邊的座位上。
“小琪兒,還是你對我最好。”杜子昂曖昧的靠近傅夢琪的耳邊輕聲道。
這一幕盡收傅星闌的眼底,他的眼眸感到微微刺痛,放在桌下的雙手禁不住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然而就在此刻,從一開始就安安分分坐在位置上的喬夢童鞋,她的小肚子不合時宜的發出了一串“咕咕咕”的聲音,響亮的聲音引來了其他幾人的注目。
喬夢摸了摸癟癟的小肚皮,撅起嘴兒委屈的說道:“我們到底還要不要吃飯了呢?我都快餓死了。”
聞言,旁邊的蘇睿澤忍俊不禁,習慣性的捏捏她的臉蛋,連忙開口招呼鬥得不亦樂乎的那兩個男人,“我家夢寶寶肚子餓了,我們先吃飯吧!”蘇睿澤毫不掩飾對喬小夢的寵愛,看在其他兩個女人的眼中,真真是羨慕嫉妒恨啊!
傅星闌自知失禮,便快速的收斂住自己的情緒,原本嚴肅冷漠的神色被輕鬆嬉笑所代替,他擡眸望向蘇睿澤,“阿澤,就由我這個東道主來點幾個特色美味的菜餚吧!保管你家夢寶寶吃了後捨不得離開?”
蘇睿澤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菜單,輕輕的頷了頷首。
見狀,傅星闌微微側頭對着一旁候着的服務員念出了一大堆菜名,末了,還點幾樣可口的小點心作爲開胃菜。
光聽菜名,就勾起了喬小夢肚子裡面那蠢蠢欲動的饞蟲,她不由自由的嚥了咽口水。
等服務員離開以後,蘇睿澤情不自禁的揉了揉喬夢柔軟的頭髮,憐愛之意溢於言表。
片刻,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一一擺上桌,喬夢一眼不眨的望着,只差眼珠子掉出來了,蘇睿澤顧不上其他的,徑直拿起筷子就往自家寶貝的空碗裡面添菜。
喬小夢瞬間變身吃貨,誰也不搭理,只顧埋頭盡情的開吃。
一旁的蘇睿澤體貼的將她愛吃的幾樣美食一一挪至她的面前,還時不時的遞上紙巾以便她搽嘴,真可謂是羨煞旁人。
原本伸出筷子準備爲喬小夢添菜的石頭,不動聲色的縮回了自己的右手,轉而默默的垂下頭顱慢慢的咀嚼着嘴角的食物。
姚靈珊悄悄的注視着石頭,心中五味雜陳…
傅夢琪最愛的麻辣水煮魚一上桌,她便啃哧啃哧的吃了個不歇氣,這不她的碗纔剛剛給騰出來。
她正準備再次襲向麻辣水煮魚的大瓷碗之際,三雙夾着魚肉的筷子同時懸在了她空碗的上方…她下意識的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