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醫館內,一老者不小心又撞到了額頭,立馬泛起一陣紅。
“師傅,您沒事兒吧?”小徒弟見狀,立馬跑過來扶着師傅,查看情況。
“沒事,沒事,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不是摔倒就是碰頭,要不就是咬到舌頭,真倒黴!”這位老者就是前幾日將百里淵兮和豆子接來醫館的大夫,王遠志。
“師傅,要不您去神牛廟看看吧。”小徒弟小心的扶着師傅坐到椅子上,到了杯茶水給師傅。
“呵呵,不用,一點小事兒,不礙事兒。”王大夫泰然處之,絲毫不爲這幾日的倒黴小事兒在意。“你去後院看看少城主二人如何了。”
“是,師傅。”小徒弟說完就轉身往後院走去,走之前還把師傅要用的藥草給拿了過來,妥當之後才往後院走去。
“這幾天真是奇哉怪哉!”王大夫自言自語的說道,他也不在乎有沒有聽到,只是心裡覺得奇怪罷了。
“啪!”還沒進門就看到豆子不知怎麼了絆倒在地。
“哎喲,你這是怎麼了?”小徒弟白青急忙跑上前,扶起了豆子,“怎麼這麼不小心,傷口再碰裂了怎麼辦?”
“沒事,沒事兒,謝謝你啊。”豆子趕忙在白青的幫助下爬起來,對着他略施一禮,感謝他的幫助。
“不用謝。”邊扶着豆子坐下,邊感慨,“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大傢伙都挺倒黴的。”
“大傢伙?”豆子疑惑不解的看着他,隨後對百里淵兮一笑,“少爺我沒事。”
“就我、師傅、六嬸,還有你。我這兩天也是差點被釘子扎到,師傅就是不是摔跤就是碰頭,六嬸做菜的時候被油濺到,被火燒到,還好她手快,要不然就要遭罪了。你這又摔跤,你說我們是不是倒黴?”
白青掰着手指頭說道,末了還搖搖頭,點點頭,似乎對自己的結論很是認可。
“湊巧吧?”豆子不確定的說道。
“也可能吧,誰知道呢,反正這幾天都不怎麼順當。”白青說完,轉過身走到百里淵兮牀前,“少城主,你感覺如何了?”
“還行,謝謝你和王大夫啊,要不是你們好心,我恐怕就活不了了。還有,不用叫我少城主了,我已經不是少城主了。”百里淵兮躺在牀上,目露感激。
“應該的,我師父常說,‘爲醫者要心懷慈悲之心,不可見死不救’。當日你和豆子那麼危險,若是不救的話,恐命不休矣。再說了,我師父說你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自然應當救你一命。”
“還是謝謝你和王大夫了。”話雖如此,但那日進入城主府的人何其多,城內也不是沒有其他醫館大夫,但只有濟世堂的人施了援手,這份恩情自然是難能可貴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手腳我師父也、也”略一停息,白青支支吾吾的說道。
“嗯,我知道,但還是要謝謝王大夫。”百里淵兮此時的心情已經平復了少許,沒有剛開始那麼難受了。他似乎已經認命了,惟今只想要活下去,然後像豆子說的那樣去玉華宗求藥拜師。
“你知道就好,希望你不要怨恨我們,師傅也無能爲力。”
“嗯。”
“那你和豆子先歇着,我去前院幫我師傅了。”說完就打算往外走,沒想到也平地裡摔了一跤,“真是見鬼了!”白青小小的抱怨着,他也沒有多想,爬起來尷尬的笑了笑就走了。
“少爺,怎麼白青也摔倒了?”豆子上前,扶起少爺,給他墊了一個枕頭,讓他坐的舒服點,“我剛剛也摔倒了,我看了地上什麼也沒有啊。真是奇怪!”
百里淵兮沒有說話,目光呆楞,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什麼。
豆子見狀,也不打擾百里淵兮,自顧自的忙活。
一時間,屋內鴉雀無聲。
前院。
白青回去的時候又不小心絆了一跤,短短時間內摔了兩跤,讓他直呼晦氣。
“師傅,我已經看過了,少城主二人暫無大礙。”
“嗯,你去忙吧,一會兒別忘了給他熬藥。”
“是,師傅。”
“哎呀!”
“怎麼了師傅?”白青剛轉過身就聽到師傅一陣驚呼,趕忙轉過來一看,師傅正在手忙腳亂的搶救手裡的藥方。
“沒事兒,我剛剛寫好的藥方,沒想到不小心把茶水碰灑了,浸溼了,還好我手快,要不然這張藥方就毀了。”王大夫不以爲意的說道,揮揮手裡的紙張,又起身重新拿了一張,準備複寫下來。
白青默默的將桌面收拾乾淨,將已經打溼的紙帶走晾曬。‘明天去神牛廟求個平安福吧。’他在心中暗暗想到。
像這樣的情況,不止濟世堂在發生,還有幾家也在發生。
街角的趙屠子,賣豬肉的時候差點切到手,這是他幾十年來賣豬肉生涯中不曾遇到的;橋邊住的李大嬸丈夫,去地裡幹活的時候被鋤頭鋤到了腿,幸好鋤頭遲鈍,僅僅是破皮留了一點血;后街的二狗子和宋二牛,一個絆倒磕掉了半個門牙,一個掉進河裡差點淹死……
剛開始大家都沒有在意,一年到頭,經年累月,誰家沒有倒黴的時候。
但如此頻繁且相近的倒黴事兒就讓大家都感到害怕,於是九月初一這天,神牛廟大祭拜,這幾家人的女眷不約而同的都趕去神牛廟參拜,祈求平安符。
幾人本來就是同一城內,平日裡也算是熟識,打了招呼,結伴相聊之後發現,自家情況和其他家都差不多,都是挺倒黴的。
“咱們這莫不是碰到衰神了吧?”二狗子的娘遲疑的問道。
“咱這裡一年到頭有神牛保護,哪有什麼瘟神?”李大嬸不以爲然的反駁。
“那你說,怎麼咱們這麼倒黴?”
“這……”
“哎,你們家裡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古怪的事兒?”二狗子娘不死心,繼續問其他人。 www⊕ Tтká n⊕ ¢ ○
“沒有吧,我相公也就是正常殺豬賣豬,沒遇到什麼事兒。”
“我家那口子也是啊,老老實實的下地,沒幹什麼缺德事兒。”
“我家也沒遇到什麼事兒。”
“那就奇了怪了,怎麼咱們四家這麼倒黴?”
“要說怪事,我想起一件,不知道算不算?”宋娘子不確定的說道。
“什麼事兒,快說說看。”二狗子娘趕快催促她道。
“前幾天,城主府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我相公見少城主受苦悽慘,就從家裡拿了一張草蓆去,不知道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哎,宋娘子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兒子說他幫忙擡了少城主到醫館。”
“我家也是。”
“我家也是。”
“莫不是少城主就是那個衰神?”二狗子娘大驚失色。
“不可能吧,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啊。”宋娘子半信半疑。
“你看,城主府出事兒,就他沒死,其他人都死了,是不是因爲他命硬,把其他人剋死了?”二狗子娘一想到自己兒子磕掉半顆牙,要是磕到頭,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就磕死了?
“不會吧?”
“這誰知道。”二狗子娘撇撇嘴。“以前都沒什麼事兒,就給他擡到了醫館我兒子就磕掉了半顆牙,要是靠他近了,還不得被他剋死?”
趙娘子和李大嬸雖然沒有附和,但也想着是不是真的被少城主所連累,畢竟自家最近確實沒有其他的事兒發生。
“……你說是不是李嫂子?”二狗子娘見兩人不答話,頗爲不滿。
“啊?我也不知道。”李大嬸也不確定是不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哼!”二狗子娘氣的扭頭走了。
也就是從今日開始,青牛城內開始流傳一則流言,說之前的少城主百里淵兮是衰神掃把星附體,誰靠近誰倒黴。再加上後來豆花西施的事兒,大家更堅定了百里淵兮是掃把星、衰神的認知,嚷着要把他趕出青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