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鐵硼籃球場準時響起了讓人血脈噴張的音樂。每當這個時候,學員們的激情都會被調動起來。
然而現在有些人卻沒有什麼心情去感受這些,費高與唐初東帶着十來個學員靜靜地坐在球場邊上,好像不想過多去摻合球場上的那些新人。
黃聰在二號球場上坐着,百無聊賴,忽而他彈身而起,說:“我們今晚去找些樂子。”
鬼龍隊其中一名隊員,附和着說道:“老大早就應該如此了,都快悶死了。”
黃聰帶着四名隊友朝外走去,途經三號球場。三號球場的駐場球隊是鬼豹,而鬼豹和鬼龍頗有仇怨。
鬼豹的隊長叫關震英,留着齊額劉海。關震英看見黃聰帶着人走過來,便開口問道:“怎麼?又去找老學員晦氣?”
黃聰看了關震英一眼,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關震英。
關震英嘲笑地說:“黃聰你只會在老學員那裡找成就感。有本事我們來一場啊!”
“就你們鬼豹?手下敗將也敢在這逞能!”黃聰斜睨着關震英,取笑地說道。
“你以爲你很有本事嗎?不就是僥倖贏了我們一次罷了。真的有本事去挑一號球場啊!”關震英憤懣地說道,同時手指指向一號球場。
此時,一號球場的五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因爲他們太過投入了,他們五人居然席地而坐,圍成一圈,在高高興興地玩撲克。
其中還有一個人,自嘲地說道:“想不到我們打個撲克,都要從上海飛到昆明打。真無聊!”
這又是一支實力如猛龍般強勁的球隊,他們一進入訓練營就一路高歌猛進,以勢不可擋之姿挑得一衆籃球訓練班的學員沒話說。
“我懶得在這裡和你廢話。”黃聰不再理睬關震英,徑直地走向費高他們。
費高他們見是黃聰走過來,心中也是緊了緊。他們這些老學員已經能猜到黃聰帶隊來的目的了。無非就是來挑釁老學員的嘛!老學員只剩下四支球隊了,其他的已經夠時離營了。
在這樣雪上加霜的時期,費高只想自己能夠安安心心地過完自己在訓練營的最後時光,避開所有不必要的煩心之事。
“你們這些老學員已經成爲了縮頭烏龜嗎?整天不出來玩一下,這樣避來避去的,有意思嗎?”黃聰來到費高的面前,仰着頭,一邊嘴角扯到了腮幫,說。
“我們的事,用不着你們來管。你們最好快走開!”費高壓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強忍着違反訓練營的規則說。
“喲呵,你們趕我走?你們是在警告我們,還是在恐嚇我們?”黃聰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說:“我們偏不走,有本事我們在球場上論高低。”
無奈憤怒的就如費高現在,別人都踩到了自家門前,而自己還要忍氣吞聲。
黃聰看見老學員憋紅的臉,內心的快感更大了,他接着說:“你們該不會又想擡一個虛設的名字出來,恐嚇我們吧!中午是什麼臭屁獵狼,那現在是不是又要說某某怎麼樣?”
“哈哈……”鬼龍隊的隊員都抱腹大笑。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於哈哈大笑的笑聲中響起:“‘臭屁獵狼’這四個字是誰說的?”聽似平靜的話語當中帶着絲絲怒意,聲音也不大,但是卻能在鬼龍隊的取笑聲中脫穎而出。
笑聲戛然而止,黃聰看向老學員的背後,大喝一聲:“誰在後面?”很明顯,剛剛的聲音是從老學員的背後傳出來的。
當聽到“‘臭屁獵狼’這四個字是誰說的”這句話的時候,老學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費高已經愣住了,然後他猛然轉過身去。費高心中激動萬分:“這聲音是他!”
在此衆人都看向後方,只見老學員的後面正站着五個人。
那五人身穿統一的隊服,綠色的隊服上有一個顯眼的圖案。圖案是一個狼頭於草叢裡探出一個露出獠牙的腦袋,狗唾液順着獠牙流出來,狼眼泛着幽綠色的光。綠色隊服的左前胸上赫然有着獵狼二字。
來人正是雷老大五人,他們回到自己原來的宿舍睡了一覺。大家都是懷着要睡到明早的計劃躺下牀的,誰知道只睡了八個小時,他們五人就自然醒了。他們忽略了自己這段時間的作息時間。
在特訓部的時候,他們每天只睡八個半小時,其他的時間除了吃飯就是訓練。現在已經忘記以前是怎麼樣睡懶覺的了。
睡不着的五人只好來到籃球場了。誰知道雷老大他們一出現就聽到有人拿獵狼兩個字來開玩笑。那叫雷老大他們怎麼能忍?就算雷老大他們能忍,如果特訓部的工作人員知道了,那叫他們怎麼忍得了這件事?
獵狼兩個字早就不只是一個代號那麼簡單了,它已經升級爲一種精神,而且獵狼隊還是特訓部全體工作人員的驕傲。
在訓練期間,獵狼的精神已經融入到雷老大他們的骨子裡了。獵狼在他們心目中已經變得不可侵犯。如今這些人的運氣實在不好!
雷老大黑着臉,緩緩擡步走來,老學員們很自覺地給獵狼五人讓開一條路,簇擁着獵狼五人。
“你來了!”費高壓制着內心的激動。緊接着,費高伸長脖子,環視四周,擔心地問道:“那吳高特導呢?”
“吳高特導?他放假去了!”陳天一回答道。
費高對吳高特導着實害怕,這都是源自於上次被吳高惡狠狠地罵了一頓的原因。其實吳高上次如此禁止雷老大答應費高的請求是有原因的。因爲那個時候,獵狼五人的訓練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地步,不能容許有任何的出錯,他們的體力也不能有過多的浪費。所以吳高才會把費高狠罵了一頓。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雷老大說。然後他便看向了黃聰,神色冷峻,眸光如電看向黃聰,雷老大聲音冰冷地問道:“剛剛是不是你拿‘獵狼’兩個字來開玩笑?”
黃聰一開始就被雷老大可怕的眼神給嚇蒙了,過了兩秒後回過神來,他說:“是又怎麼樣?”
“那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雷老大看着黃聰就像在看三歲的小孩一樣。黃聰在雷老大的眼裡完全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而已。
黃聰冷哼了一聲,說:“我們不知道。請問你們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小角色?”黃聰本就是一支實力強勁的球隊隊長,怎麼可能讓雷老大唬住,他立馬就恢復了以往的驕橫,脣槍舌劍般反擊。
“我們就是你口中的——獵——狼。”雷老大不急不緩地說。當大家聽到雷老大說出獵狼二字的時候,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獵狼五人微小的變化。
宛如有一種無畏的氣質在獵狼五人身上涌現,衆人都覺得雷老大五人的眼神變得深邃而恐怖,彷佛可以讓人的心神錯亂。
費高看着眼前獵狼五人的變化,心中驚訝萬分:“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五人讓人感覺如同一體般!”
黃聰緊盯着雷老大,這一刻,他感受到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冷,如墜冰窖,好像自己與死神擦肩而過。這樣詭異的氣勢,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原來一支球隊強到可以單靠氣勢就能將對手給壓倒了。
黃聰從恐懼中走出,鎮定地說:“獵狼又怎麼樣呢?想挑戰我們鬼龍?那就得看看你究竟有沒有資格。”
鬼龍隊如今是籃球訓練班的第二名,如果要挑戰它,就必須要經歷下等場的三連勝。然後再挑戰鬼豹隊,贏了鬼豹之後纔有資格和鬼龍較量。這是訓練營裡的規則!
雷老大看着自以爲是的黃聰,可笑地冷哼了一聲,說道:“難道挑戰你們還需要什麼資格嗎?”
“黃聰你不是認爲你的扣籃技術天下第一、舉世無雙的嗎?你眼前這位就是我口中所說的灌籃高手,你有本事贏得了他,我費高就寫一個服字給你!”費高在雷老大的身旁,點指着黃聰,揚眉吐氣高聲地說。
“牛皮都是自己吹的,你們怎麼說都可以啊!獵狼如果真的有本事的話,那就快去拿到挑戰我們的資格吧!我們鬼龍靜候你們。不過你們這些老學員連鬼豹隊的那關都過不了,要挑戰我們鬼龍,除非我們大發慈悲給你們這一份無上的光榮!”黃聰趾高氣揚地說。話畢後,他就帶着自己的隊友轉身往二號球場走去。
雷老大他們的臉色一點點地陰沉下來,出特訓部之前,他們曾經說過,以後絕對不許任何人侮辱獵狼這兩個字。他們要捍衛獵狼的威嚴,要捍衛自己的尊嚴!這一刻,他們不會任由他們踐踏獵狼!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你們快去插卡排隊比賽吧!你們一定要虐一虐鬼龍,他們實在是太囂張了!”唐初東有些等不及了。
“你們快替我們這些老學員們出一出這口惡氣吧!”其他老學員也跟着附和道。他們實在是看不慣鬼龍的所作所爲,如果自己有實力的話,他們早就披甲上陣!無奈,只恨自己不成大器。
“你們不說,我們都會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的。要不然,我們怎麼和自己交代啊?”雷老大回答道。
隨即,雷老大又是緩緩擡腿走出去,不急不緩地跟在鬼龍隊的後面。鬼龍隊回到二號球場後,轉身就看見獵狼他們跟着自己,不由得一愣。他們心中都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他們這是要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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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高等衆多老學員也是有着同樣的疑問,不過費高他們並沒有開口問。
“哼。你們跟着我們鬼龍是什麼意思?”黃聰從鼻孔中重重噴了一口氣,不滿地說道。
雷老大的目光只是輕挑地睥睨着黃聰,一句話都不說,就從黃聰身邊經過。雷老大尾後還跟隨着所有老學員。
黃聰的臉瞬間就被雷老大氣成紫紅色了。雷老大於衆人好奇的目光之中,走向二號球場邊上的主裁判。這位主裁判身材矮胖,正坐在凳子上,悠閒自在地抽着香菸,二號球場經常沒有比賽開,所以他也落得清閒。
“主裁判,你好!我是獵狼的隊長,我們獵狼想挑戰鬼龍隊!”雷老大微彎腰,禮貌地問道。
胖子主裁判雙眸立刻猶如會發光一樣,閃過精芒,他問道:“那你們有沒有經歷下等場的三連勝和挑贏鬼豹?”
“沒有。”雷老大如實說。他今天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鬼龍臉面丟盡而又憋屈,讓鬼龍心服口服而又無地自容。
“那麼你們是沒有資格挑戰他們的。好孩子,你們還是先趕快回去完全任務再說。”主裁判眼眸中帶着些許的失望地說道。悶得慌的他本以爲今天會有一場世紀之戰可以陶冶情操呢。誰知卻發現獵狼居然如三歲小孩子這般無知,在籃球訓練班的,你至少也要懂一點吧。
“主裁判,你看看這個!”雷老大從身上拿出專屬獵狼的隊卡,雙手遞給二號球場的主裁判。
所有人都在注意着雷老大的這個怪異的舉動,甚是不解不明。包括費高等人也是十分疑惑。獵狼拿出自己的隊卡幹嘛呢?
主裁判看着雷老大的舉動,疑惑地接過雷老大遞上的隊卡。隊卡的正面是一個獵狼的圖案,主裁判看了一眼,還是不明,不過自己畢竟是一位主裁判,如果開口問原因,難免會顯得見識短少。於是他就翻看着隊卡。他這一翻就讓他雙眼球看得凸起,驚駭萬分的樣子。
因爲獵狼隊卡的背面已經不再是一幅叢林風景圖了,取代叢林風景圖的是三個鮮紅色的洋洋灑灑字體——特許部!
特訓部頒發的榮譽卡幾乎集合了籃球班的所有榮譽。有資格獲得這張榮譽卡的隊伍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