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渡口處旁有一茶亭,亭中有三四個文人正大聲討論着當今世道,茶亭的店家是一個老頭,肩膀上搭着一條毛巾,來來回回端着茶水小心伺候着。
眼前的這條蒲河也是他們的必經之路,也只能在稍作休息,等待對面的渡船過來渡河。
子茹看到這茶亭之後,一步當先走入了其中。趙源和何偉也緊跟而上。
幾個本來在討論不休的文人只感覺一股清新之感鋪面而來,不僅頓時啞口扭過了頭,看到了子茹清麗無比的身影走向了靠邊的一個位置,目光死死的盯着子茹的身影,欲罷不能。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這確實是古代文人們好色的一個好藉口。
子茹倒也不在意,坐在了靠邊的位置上,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望向了蒲河。
趙源也感受到了這幾個文人望向子茹的目光,也不僅有些好奇,站在對面,望了望子茹倚窗的樣子,心中嘀咕道:“沒想到這樣看上去,這惡婆娘倒還真有幾分姿色?”
“店家,來一壺清茶。”三人坐下之後,何偉朝着店家老頭喊道。
“好咧,客官稍等,馬上就到”。店家老頭回應着。
“這蒲河還當真不愧爲我戰失大陸的第一母親河呀!你看這氣勢,連我們幾個修真人士都要爲之而撼動!”何偉摸了摸旁邊黑狗的狗頭,看着蒲河對着趙源和子茹說道。
趙源在進入茶亭之後,似乎一下就被河面上什麼事物給吸引住了一般,死死的盯着。臉上有了疑重之色,雙眉緊鎖了起來。
“天下第一河,其中底蘊之處不是你我所能揣摩透徹的。”子茹聽完後,望了望趙源,另有話音一般的回答着何偉的話。
子茹心中也有着說不出來的複雜,趙源在進入後山的那兩年,她心中有說不出來的思念,但是當這趙源出來之後,她卻又有着說不出來的厭惡之感,很奇怪的感覺。
“你們兩個別輕心,我看這河中大有古怪之處!”良久後,趙源臉色沉着的說道。
子茹鄙夷了下,並沒有當做一回事。何偉則是循着趙源的目光好奇的朝着河中看去。
只見蒲河不知在何時悄無聲息的有了些許的變化,仔細觀察之下,河中卻是給了人一種很是狂躁之感。
河面也有了些許的變化。若不是心思緊密之輩,即便是修爲高深只怕也難以發覺,此時蒲河的狀態給人的感覺就是有一隻無形巨手正在瘋狂的攪動這河水一般。
“不好,這河中的渡船隻怕有危險!”何偉立馬明白了過來,這河中只怕有河妖的存在!
子茹聽了後臉上也變得疑重了起來。
“靜觀其變,別妄動!”趙源小聲對着兩人說道。
“客官,這是你們要的茶水。”店家老頭端着一壺清茶放在了三人的桌上。
“店家,你常年在這河邊,對這蒲河的瞭解應該比較多吧”趙源對着店家到。
“客官所言甚是啊,老朽自幼在這蒲河便的村莊長大,也從未離開過,對着蒲河可是有着深厚的感情、”老頭笑呵呵的回答道。
“那這蒲河便可曾發生過什麼奇異之事?”趙源緊跟着回答道。
老頭沒有再回答趙源的話,而是呵呵一笑,然後很是莫名其妙的走開了,這讓三人心中更是緊張了起來。
這渡口處的河段大概有五百多丈寬,若是凡人朝對面眺望,根本看不清對面的事物,當趙源幾人本就是修真人士,自然是遠有別於凡人,所以趙源在當下便凝神朝着對面望去。
對面的渡口旁有一片一望無垠的蘆葦林,三三兩兩的凡人正在不緊不慢的上渡船,船不大,跟漁船沒什麼區別,放在這滾滾蒲河當中,猶如一片樹葉,而船家以及那些凡人似乎並不在意這湍急的河水一般,神色若定的坐在了船上。
不多一會,船家搖動了船槳,一搖一擺的朝着河中央行來。
就在這時,旁邊同樣注視着對面渡船的何偉,猛然一下就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河面上。
船,居然沒有受到這翻滾河水的絲毫影響!如同行駛在平靜的湖面上一般!
“哈哈,我本河中一孤葉,拜天拜神自成仙!幾位,應當不是我邢國人士吧?”這時旁邊的幾個文人注意到了趙源他們幾人的變化,站起了身子,搖着手中的紙扇,形態溫文的朝着他們走來。
本是搭聳着雙耳的黑狗在看到這男子走來後,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低吼着,很是防備的盯着這男子。
這男子看到這大的出奇的黑狗反應後,臉上頓時僵了下,顯出了一絲的尷尬之色,一時也愣在了原地,要知道這條死狗的可差不多有一個人的大小,一個區區凡人不怕纔怪,何況還是一個文人!
“死狗!安靜點!”子茹臉上一橫,拍了下黑狗的狗頭,黑狗一下軟了下來,夾着尾巴舔了舔子茹的玉手。
“這位公子,家畜不懂禮數,還望見諒。”子茹小臉一紅回答道,這是她第一次走出火戎村,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接觸到外界的男子,臉上自然露出了一絲害羞之色。
“無妨,無妨,敢問姑娘一行人可是從何而來?”男子媚笑道。行了一禮。
“趙國,若你有事就直說,無事請坐回你自己的位置”、趙源看着這男子,不知爲何,心中覺得極爲厭煩。說完後還朝着子茹瞪了一眼,子茹這次倒也沒有對趙源發脾氣,眼珠子很是慌亂的轉了轉,拿起了桌面上的一杯清茶,遞到了她的嘴邊,扭過頭,裝作沒看到的看向了外面的河流,心中泛出了一絲的竊喜。
“這位公子可好生不懂禮數,你可知此人爲何人?”聽到趙源不善的語氣之後,後面又走過來了一個文人,臉色有些難看的望着趙源,頗有一股打抱不平的氣勢。
這男子也不阻擾,臉上依舊掛着溫煦的笑容,隱隱之中還把自己的頭擡了擡,在美人面前他從不在意別人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這也是迎得美人的注意的一種方式。
男子的小心思自然被心思緊密的趙源給看的透徹,也不點破,只是饒有興致的回答道。“哦,那這位是?”
“此爲我邢國二皇子石寒,還不行禮?‘文人臉上正了正,頗以爲傲,不僅讓趙源突然想到了戲班當中的太監。自然是沒有什麼好的印象,皺了下眉頭後繼續道:“皇子?那又如何?”
趙源說完後,更是完全無視的拿起了一杯清茶,不緊不慢的往自己的口中送着,根本就不在意石寒的身份。
“大膽山野村民,怎可如此無禮!”文人的臉色立馬黑了下來,大聲朝着趙源喝到。
說道這二皇子,還當真是邢國皇宮當中的一個異類,好好的皇宮不待,整天想着法子出宮雲遊四海,並整日與文人相聚,沒有一點的皇族架子,在邢國平民百姓當中口碑也甚好。
只是這文人知道,儘管這二皇子深的人心,隨和之極,但這千古不變的皇家尊嚴是他們凡人所不能去觸犯的。
石寒在聽到趙源如此輕蔑的回答後,臉上也閃過了一絲的陰寒之色,望了望子茹,也不好發作,所以茶亭中的氣氛一時變得怪異起來。
“各位客官,這渡船已經靠岸了。我看你們還是趕緊上船吧,莫要耽誤了腳程纔是,”店家老頭似乎看出了點什麼,走了過來,對着幾人說道。
石寒在聽到這話後,心中不僅鬆了一口氣,隨後很是怪異的扭身朝着這老頭抱拳拜了下。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何偉在看到如此情景之後,心中閃過了一絲的詫異,這石寒的身份擺明在了這裡,這店家老頭本就是一個平凡之人,但剛走來之時,非但沒有一絲的惶恐之色,相反還讓這貴爲皇子的石寒給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禮。
想必這老頭的身份也肯定不會簡單!
“也罷,這天色眼看着就要到傍晚十分了,這河水湍急,還是趁着天色明亮之時趕緊渡船過去吧”。何偉道:“趙兄,子茹姑娘你們看呢?”
“聽何兄便是,我們這就上船去吧,走吧,惡婆娘”趙源回答完後,自顧自的起了身子,直接朝着亭外走去,依舊把這貴爲皇子的石寒給無視在了當場。
“土包子,你!”子茹聽到後,捏緊了秀拳,朝着趙源的背影瞪了一眼,然後也乖乖的跟在了後面。
店家老頭在看到三人一狗走出了茶亭之後,在背後饒有深意的望着趙源的身影,面帶這笑容,點了點頭。
“晚輩剛無禮打擾前輩了,還望前輩能夠見諒”。趙源幾人走後,石寒神色恭敬的朝着店家老頭又拜了一拜。
“二皇子客氣了,你這次雲遊也有一月有餘了,趕緊回宮吧,只怕你父皇也想念的不輕”。店家老頭面帶微笑的回答道。
“那晚輩就此告辭,前輩多保重”。石寒說完後,也扭身走出了茶亭,朝着停在的河畔的渡船走了去。
幾人走後,店家老頭站在茶亭之處,望着趙源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當中。
“天意啊,這真是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