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白小落而言,這樣美好的童年生活是自己一直以來都很嚮往的,有愛她的父親,疼她的母親,每天還可以學習各種自己喜歡的東西。
她甚至會幻想着,等她再長大一些,等她學的更好一些,她就可以離開這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番天地。
然而,白小落做夢都沒想到的是,這樣一段簡單而平凡的生活居然如此短暫,最後還成爲了她這一生之中最珍貴的回憶。
自從見識過父親的法術之後,白小落便開始沉迷於法術之中,每天廢寢忘食的按照父親給的古書修習,而且進步神速。
父親曾經說過,他之所以會選擇住在這裡,就是因爲這座山脈蘊含的靈氣非常充裕,很適合修煉之人居住和修習法術,而且這裡住起來也會讓人感覺到身心愉悅。
這天,白小落正在竹屋後面的一塊大石頭上打坐,忽而聽見遠處有一陣打鬥的聲音傳來。
自從修習了法術之後,白小落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着不可思議的變化,比如眼力,耳力都已經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了。
白小落趕緊小手一揮,把書收進了手上一枚精緻的戒指中。
這枚戒指是父親送給白小落的,是一個很漂亮的空間戒指,裡面有很多寶貝和法器。
白小落非常喜歡這個戒指,除了是父親送的禮物之外,還有一半原因其實是因爲戒指空間很大,可以裝很多東西。
這樣她就可以把很多自己喜歡的東西和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全都隨身攜帶了。
但她不知道,這個戒指卻並非只有這點用處,它還是一種象徵,一種責任。
白小落出於好奇,想要去看看,於是她縱身一躍,然後整個人便凌空飛了起來,她順着聲音來到竹林,便看到一羣黑衣人和白修遠正在打鬥。
黑衣人把白修遠團團圍住了,白修遠似乎並不想糾纏,可是黑衣人卻死死拖住他不放。
“是父親!”
白小落驚呼一聲,手一揮,一柄長箭出現在手中,她趁着那些人還沒有發現自己,看準時機一劍揮出。
黑衣人並沒有防備,這突然殺出來的一劍,雖然威力不大,但黑衣人爲了躲避,還是打開了一個缺口。
白修遠抓住機會,立即朝着白小落的方向飛了過去。
“小落,趕緊去找你孃親,等父親解決了他們自會去尋你們。”白修遠落在白小落身旁無比嚴肅的說道。
黑衣人面對着父女二人也並沒有急着出手,爲首的黑衣人聞言便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何必那麼麻煩呢!帶上來。”
“相公,小落,你們快走,不要管我。”
一旁兩個黑衣人押着菱紫走了出來,菱紫一邊掙扎一邊對着白小落父女喊道。
“娘子!”
“孃親!”
白修遠和白小落同時喊道,然後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白修遠輕嘆一聲,皺着眉頭說道,“你們想要什麼就直說吧!”
爲首的黑衣人見白修遠是個聰明人,又是一陣大笑,“哈哈哈,好,爽快,那我便告訴你,我要你的......金丹。”
白修遠雙眸微眯,沉思了一會兒纔開口。
“金丹可以給你,但我有個條件,放我們一條生路。”
黑衣人在心裡冷笑了一聲,然後裝模做樣的點了點頭。
“嗯,不錯,這個買賣似乎很划算,行,那就依你所言,我不殺你們便是。”
然後朝手下一揮手,那兩個黑衣人立刻將菱紫往白修遠那邊一丟,白修遠急忙上前一把接住了菱紫。
菱紫抓住白修遠的手臂,一邊用力的搖頭一邊哭着說道,“不要,相公,不要,你不能把金丹給他們,你會死的。”
白小落在一旁聽的稀裡糊塗,並不知道金丹是什麼,只是忽而聽見孃親說父親沒有金丹就會死,這才一把抓住白修遠。
“父親!”
白修遠一手握着菱紫的手,一手摸了摸白小落的頭髮,看了看娘子,又看看女兒,微微一笑道,
“沒事的,放心,我早就說過我不是凡人,沒那麼容易死的。”
說完把二人往身後一推,然後雙手迅速合十,打出一個指印。
父親這是在解封印,白小落記得,和上次救紅狐時打的指印是一樣的。
封印解開,一股強大的法力向四周蔓延開去。
黑衣人們見狀都驚歎不已,他們從未見過這樣強大的金丹,爲首的那個黑衣人一雙眸子緊緊盯着白修遠。
生怕他突然反悔,或者看穿了他們的心思,運用法術來對付他們。
只可惜他太多慮了,白修遠爲人太過正直,說一不二,完全不會耍這些陰謀詭計。
要不然他就不會愚蠢到答應將金丹拱手相讓了,如果他全力以赴與黑衣人大戰一場,勝負還真的有些說不準,只可惜他並沒有。
他天真的以爲那些人拿了金丹就會放過他們三人,他太不懂得人心險惡這個道理了,又或許是他將自己的生死看的並沒有那麼重要。
隨着白修遠繼續運功,一顆鳥蛋一般大小,晶瑩剔透的金黃色珠子從白修遠的體內慢慢浮出,懸在半空中閃閃發光。
這就是父親金丹嗎?據白小落的現代知識分析,這可能就是電視裡出現的妖怪的內丹,那麼父親到底是仙還是妖呢?
這樣漂亮,靈力強大的金丹應該只有神仙才會擁有的吧?妖的金丹應該不是這樣的。
相對而言,白小落和希望自己的父親一個什麼小神小仙,因爲母親的緣故,所以纔會在這深山幽谷之中隱居起來。
這樣,一切也就解釋得通了,可是,如果父親真的這樣強大,他爲什麼不出手殺了這些黑衣人呢?
如果父親是仙,那麼對付這些凡人應該綽綽有餘,他爲何不使用法術呢?
白小落的心裡突然間多了許多的疑問,只可惜,這些疑問永遠都沒有機會解開了。許多事情白小落想了半生始終都沒有想明白。
直到多年以後,白小落終於明白了,人活着就是會這麼無奈,也許,只有一心求死的人,才能明白這世間的一切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