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手臉上痛苦的表情,上尉愈加猙獰,愈加亢奮。
見王亮遲遲不肯鬆手墜入斷崖,上尉果斷繼續開炮,讓炮管的溫度不斷升高。
“去死吧,燙死你!”
不過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巨大的後坐力一步步地驅使着坦克向前滑行,有了雪作爲潤滑劑,坦克很快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加上王亮他們三個人將近二百五十公斤重力的作用下,隨着叫喊聲,坦克同三人一起墜入了深淵之中。
急速下墜,坦克重量多大幾噸,所以下落的速度特別快,很快就消失在了王亮的視線內。
王亮他們三人也在迅速下落,下面就是一眼望不到底的低谷。
“身子儘量貼着山體,抓住能夠抓住的物體,降低下落速度!”王亮喊道。
雷恰戈夫作爲飛行員,在這方面的能力不錯,努力把身體往山體上面去貼合,遇到障礙物便拼命地去抓住,以便緩衝。
保盧斯就差點意思了,他這個年紀不適合去做這些危險的動作,臉色非常難看,緩衝也做得異常差勁。
萬幸的是王亮和雷恰戈夫同時抓住了峭壁上的一棵枯樹。
王亮能夠辨認得出來,這是一種學名叫做落葉松的亞寒帶針葉林植被,落葉松最大的特點就是木材重而實,抗壓及抗彎曲的強度非常大,而且耐腐朽,木材工藝價值高,常做電杆、橋樑、礦柱。
現在看來兩個人只要能夠抓得住這棵枯樹,就可以避免被摔死。
至於保盧斯,他很敏捷地抓住了王亮和雷恰戈夫的腿,掛在下面。
“喔,我的天呢,真不敢相信我還沒有死,我還活着。”保盧斯劫後重生,大爲感慨,不過再往下看看,根據地面的坦克來推算,最少還有三四十米的高度。
別說三四十米了,就是十米也能夠把一個大活人給活活摔死,危機並沒有接觸。
“呲~”王亮感覺兩隻手掌心疼得要命,顯然是被炮管給燙傷了,不過此刻的他沒有別的選擇,必須得死死抓住這根救命的稻草。
讓王亮高興的是哪個死變態總算是掛掉了,不然還真是有些不甘心。
“老大,你的手沒事吧?”雷恰戈夫問道。
“沒事,死不了。被掛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援軍一時半會也趕不到,即便是趕到了,也很難發現我們,所以我們必須自救。”王亮冷靜地分析道。
“怎麼自救啊,老大,只要咱們一鬆手,準得完蛋,根本沒有辦法啊。”寒風一刮,雷恰戈夫的眼淚直接流出來了,卻騰不出手來去擦拭,很是痛苦。
“哭個毛線,繩索老子揹包裡面有,你看看長度夠不夠。”王亮白了雷恰戈夫一眼,要是連這點準備要是都沒有也不用當老大了。
“牛逼老大!以後你就是我的信仰!”雷恰戈夫十分驚喜,連忙扔出一隻手去尋找王亮包裡的繩索。
果然,希望就在裡面。
單手把繩子拴在樹幹上順下去,雖然繩子不能直接夠到地面,但從端點的地方跳下去也不至於喪命。
“保盧斯,你抓住我的腳,讓雷恰戈夫先下去做接應。”王亮吩咐道。
“好的,我服從你的命令。”保盧斯一點脾氣都沒有,陸軍元帥的架子在王亮面前早就沒了。
雷恰戈夫率先抵達地面,他馬上去確認了一下坦克裡面的人是否全部掛掉,同時用從坦克裡面找到的工兵鏟儘量在接下來的着陸點多堆一些積雪,以保證安全。
繩索距離地面仍舊有五六米的高度,這個高度雖然不致命,但保準還是會受傷的,尤其是對於保盧斯這個老人來講。
終於,三人都平安抵達地面。
此刻都已經是精疲力竭,無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同時心裡說不出來的舒暢,節後重生的感覺還是蠻不錯的。
在坦克上發現了壓縮餅乾和巧克力以及酒水,把油箱裡面的油取出來,點着,總算是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三個人打算在坦克裡面湊合一個晚上,然後等第二天一早再行出發。
畢竟天快要黑了,目前的身體狀態也不允許去行軍。
斯大林格勒周遭的情況也不明確,交戰仍舊在繼續,萬一再遇上德國散兵,那可就操蛋了。
“保盧斯,這次我就不綁你了,你要跑就跑,我們倆也不會去追你,有一點,不要趁我倆不備抹我們的脖。”準備好鋪蓋,睡前王亮開玩笑道。
雷恰戈夫在一旁也跟着直笑,三個人已經經歷過生死,對於其他的可以看得很淡了,互相幫助過,互相扶持過,深厚的友誼已經建立了起來。
“不不不,打死我我也不會逃跑。我絕對不會不夠義氣,你救了我那麼多次,你就是我的恩人。我已經無家可歸,我要跟着你們回去。”保盧斯沒有覺得這是個玩笑話,義正言辭地說道,很顯然,剛纔己方人的舉動已經讓他對元首希特勒心灰意冷了。
“哈哈,累了累了,抓緊時間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還得趕路呢。”王亮擺擺手。
三個人睡得都非常踏實,鼾聲此起彼伏,信任早就已經建立起來了,這是能夠經得起考驗的友誼。
第二天一早,天空明媚,不過氣溫依舊偏低,三人把從屍體扒下來的軍裝套上,檢查好裝備,便開啓了同大部隊會合的征程。
雷恰戈夫手持一把衝鋒槍,配備了六個彈夾,負責探路。王亮選了一杆步槍同保盧斯走在後面。
三人都進入了高度戒備狀態,因爲你不知道會碰上蘇軍還是德軍。
“快,跟上。”保盧斯年事已高,加上缺乏鍛鍊,走起來十分吃力,好在有王亮攙扶着。
“好。”
至於王亮和雷恰戈夫,倆人身體素質足夠好,雖然今天身上的肌肉還有些痠痛,但是狀態比起昨天來要好的多了。
往北走了大概有五六公里,雷恰戈夫發現了一個村莊,並意外地看到了紅彤彤的鐮刀斧頭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