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二章 一對百,能贏嗎?
田保寧愣了一下,下一刻,他的腦子裡轟的炸開了,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想着逃走啊!爲嘛這傢伙不找人商量一下?這麼突然,其他人怎麼可能有準備?
不過田保寧隨即也明白了,華夏人雖然聰明,但最不缺的卻是漢奸,如果找的人不對,可能還沒逃走就被抓了,和那個死去的礦工一個下場,與其冒着風險找人商量,不如自己想辦法逃呢,他和自己打的是一樣的主意吧!
雷柱子一聲吼,把守衛的力量全都吸引了過來,不少人猶豫了一下,也加入到了抗爭的行列中,而還有一小部分卻偷偷的退回礦洞裡,還有個別的偷偷的那些反抗的人的竹筐裡的礦石往自己的竹筐裡裝着,沒有人會管這些小動作,更多的都在注視着已經攪成一團的礦工和守衛。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這混亂的場面爲之一靜,所有人都向槍響的地方望去,那兒,守衛的頭子手裡拿着一杆雙筒獵槍,槍口正冒着青煙,看到自己開槍的效果,守衛的頭子得意的吼道:“所有礦工都給我趴下!不然,死路一條!”說完示威似的揚了揚手裡的槍。
雷柱子愣了一下,掃了一眼那些面色慌張有些已經開始伏低身子準備趴下來的同胞,心裡滿是失望,他狠狠的將手裡的鞭子向那個守衛砸去,嘴裡大聲喊道:“你們這些笨蛋,那是獵槍,最多就打十多米,還等什麼,快跑啊!”說完便往路口衝去!其他心思靈活的一聽雷柱子這話,立刻反應過來。跟着他就往路上跑去,田保寧暗歎一聲,這傢伙是個人物啊!不過這時候怎麼這麼笨,怎麼能夠直接往路上跑?瞄了一眼雷柱子,便頭一歪,看似無意,又像失足一樣直接掉下了懸崖!
就在田保寧掉下去的下方,一棵斜長出來的松樹斜斜的伸出來,田保寧早早就看準了。掉下去的時候。手便已經伸了出來,心裡卻高度的緊張,生怕萬一抓不着那松樹枝,自己可就完了!
生死只是一瞬間,突然感覺到伸出的手碰到了什麼東西,他立刻一彎手指,死死的抓住了那松樹枝,巨大的撕扯的力量讓田保寧感覺自己的胳膊彷彿突然間便被扯掉了一樣,劇痛讓他幾乎鬆開手來,然而。求生的慾望卻讓田保寧死死抓着松樹枝不放,直到耳旁聽到“卡察”一聲,原本緩了一緩的下墜的勢子又突然急劇下墜,原來那樹枝沒有承受得住田保寧的力量,直接斷了!就在田保寧以爲自己要摔死的時候,他突然感覺雙足已經踩中了實地,腦子裡下意識的指揮着自己的身體往前一滾,手裡的松樹枝還沒扔掉,直接在翻滾的時候。在胳膊上劃出了好幾道血口子!
好在這一滾,將巨大的下墜之力卸去大半,儘管田保寧感覺到兩小腿猛的震了一下。卻只是痛,還有知覺,知道自己死裡逃生,他已經無暇去想身上的傷了,急忙爬起來,四下張望了一下,辯認了一下方向,然後便往林子裡逃去!
剛跑出沒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田保寧嚇的幾乎魂飛魄散:難道這兒也埋伏有人,這就追來了?
他沮喪的回頭看了一眼,頓時鬆了口氣,沒想到跑過來的竟然是雷柱子!
“愣什麼?快走!”雷柱子彷彿知道田保寧從這兒逃一樣,看他停住了,低聲吼了一句,步子卻沒有停,一馬當先竄進了林子裡了!
阮文山剛開始對所謂的礦工暴亂雖然緊張,卻也並不是十分的在意,他更在意的是黃師的態度,說實話,那些礦工來的很容易,大不了再找一批就是了,再說了,這批華工並不團結,只要逮住幾個挑事的狠狠的處理掉,剩下的自然就安分了,這是他的經驗。然而,當“砰”的槍聲從礦山那兒響起的時候,阮文山原本鎮定的神色立刻變了,能夠讓自己的守衛動用槍,那麼這亂子就大了!
“緊張什麼?”黃師看自己的記名弟子如此的緊張,感覺在同行面前很沒面子,訓斥道:“憑爲師幾個人的本事,就是他們逃了,也一樣給你追回來!有什麼大不了的?遇事要鎮定知道嗎?你好歹也是一個礦主,要有足夠的氣度!華夏有句話,‘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你要好好學學!”
阮文山急忙點頭稱是,心裡卻暗罵,不是你的礦山,你自然不心急,老子還要靠這礦山弄的錢給你上供呢!
雖然心裡腹誹,嘴上卻不敢說什麼,加快了速度,阮文山很快便將車子開到了礦山附近。
還沒下車,便看到了礦井口一片混亂,有幾個守衛被礦工圍着打,而有幾個守衛卻圍着打一個礦工,守衛的頭子則和另外一個礦工正拼命的爭搶着手裡的槍,稱礦的管事被幾個礦工打得鬼哭狼嚎,這管事可是阮文山的小舅子,他急忙對黃師說道:“師傅,快出手吧!那個人是我的管事,可別讓他死掉啊!”
黃師的目光卻掃在了其他的地方,“這些人夠兇悍啊!都這麼亂了還不逃,看樣子這段時間你沒少壓榨他們啊!”
阮文山尷尬的笑了笑,黃師這才慢條斯理的下得車來,來到距離混亂的戰場前十多米的地方,測了測風,正好處於上風頭,微微點了點頭,手一揚,一把灰色的粉末直接飄散在空中,很快便消失了蹤影。
場中不少人已經看到了這些人,有些礦工直接丟下打鬥的對象往礦井裡鑽去,阮文山這個礦主他們還是認識的,而有些則一咬牙,從懸崖上跳了下去,接着便傳來了一聲慘叫,更多的則是不管不顧,繼續自己的戰鬥,平時被這些守衛欺壓的太慘了,一旦打起來,便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先把仇報了再說!
突然之間,所有人彷彿被施了魔法一樣,撲通撲通聲響個不停,全都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阮文山愣了一下,立刻笑着對黃師說道:“師傅的法術真是棒極了!實在是讓徒弟大開眼界啊!不過我還需要這些守衛來辦事,你看師傅這解藥……”
黃師哼了一聲,面上卻顯露出得意的神色,他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阮文山:“把瓶子裡的藥給守衛鼻子上抹點,立刻就能醒來!”
阮文山立刻謝過黃師,興奮的跑過去給那些守衛解毒去了。他心裡暗暗的味同咒罵着這些華工,只這一趟,估計這一個月是白乾了!看樣子自己還是太過於仁慈了,明天開始就要飯量減半,任務加倍!既然他們還有時間打架逃走,那麼就多幹點活吧!
半個小時後,所有的守衛和礦工都醒來了,那些礦工都被反綁着雙手,跪在礦石前,目光慢慢的由迷茫變得清明,當看到自己和身邊人的情況時,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灰敗的神色,有些人則大聲喊道:“我沒有逃啊!我在礦洞里老老實實的挖礦呢!”
阮文山獰笑着甩了甩手裡的皮鞭說道:“誰是帶頭的?告發一個帶頭的,免死!想要活的,好好想想後面怎麼幹!既然你們想鬧,那麼我就讓你們好好鬧鬧!”
“帶頭的是雷柱子,他已經逃走了!”一個礦工一聽這話,立刻喊道,阮文山聽到翻譯說出這話,臉色一變,問道:“從哪兒跑了?”他根本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跑了!
“還有一個人,田保寧也從那邊跑了!”另外一個礦工立刻大聲喊道,那個礦工指了指懸崖那個方向,那邊剛纔摔下去的人已經被拖回來了。而那被折斷的松樹阮文山還以爲是摔下去的那個人扯的,並沒有在意,他立刻對黃師說道:“有人從那個方向逃走了,不知道師傅有沒有把握把他抓回來?”
黃師白了他一眼:“什麼叫有沒有把握?你既然不相信爲師,那還叫爲師來幹什麼?”
阮文山立刻陪笑着說了一籮筐的好話,才讓黃師收了臉色,對身後一個降頭師說道:“師弟,這就要你的飛降來辦事了,放心,事成後,少不了你的好處!”那個降頭師點了點頭,手指一彈,十幾個黑色的小蟲便向空中飛去。
徐風順着車印來到了山下,看到幾十個華工勞工正被反綁着雙手跪在地上,一股子火立刻冒了出來,真是欺人太甚!他剛要出來,便聽到那兩個礦工在反咬逃走的人,心裡火氣更旺,這漢奸!都是同胞,出去了不思團結,反倒起了窩裡鬥,真是丟華夏的人啊!
他忍了下來,要再看看再說。
不多時,阮文山下了令,四個守衛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往樹林裡跑去,十幾分鍾後,這四個人擡着兩個人回來了。
顯然,這兩個是逃走卻又沒成功的。
阮文山在那兒吼了幾句,翻譯跟着說道:“這兩個人竟然敢帶頭挑事往外逃,只有死路一條,今天讓你們看看逃走的下場!”
說完,阮文山指了指那兩個人,立刻便出來兩個守衛,手裡拿着的,竟然是山裡人常用的那種大砍刀!
徐風心一下子緊張起來,真要殺人嗎?一股怒火直接衝上腦門,既然要草菅人命,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如同一股風一般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