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野端起酒杯道:“組織上決定調我去津海工作,說心裡話,我對江城還是充滿了不捨之情。在江城工作了這麼多年,我早已把自己當成了江城的一份子,其中最大的收穫就是認識了這麼多的朋友。”
蘇小紅微笑道:“不僅僅是收穫友情吧?”說話的時候,她笑盈盈看了蘇媛媛一眼,蘇媛媛俏臉緋紅。在蘇媛媛聽來,蘇小紅這句話指的是自己,可杜天野卻聽出蘇小紅話裡有話。
蘇小紅道:“對我來說,杜書記不僅僅是一位好領導,他還是……”她停頓了一下,雙眸望着杜天野:“還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初如果不是杜書記一把將我從馬路上拉了回來,恐怕我現在早已成爲孤魂野鬼了。杜書記,我敬您一杯。”
杜天野和她碰了碰酒杯一飲而盡,心中卻泛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無論是蘇小紅還是杜天野都擁有着超出常人的冷靜和控制力,他們並沒有將彼此的感情表露出來,晚上更主要的話題都是圍繞張揚。
朱曉雲懷孕不久,所以蘇強提前送她回去。
當晚張揚和海蘭一起走,而杜天野則主動承擔了送蘇小紅和蘇媛媛的任務。
杜天野將車停在蘇小紅的別墅外,蘇小紅笑道:“這一路我一直都在想,杜書記如果因爲酒後駕車被查,會不會引起全城轟動。”
杜天野道:“我的酒量雖然很好,但是我很少酒後駕車。”
蘇小紅道:“明知不對。爲什麼要這樣做?”
杜天野搖了搖頭,他不知應該怎樣迴應蘇小紅。
蘇小紅道:“進去坐坐!”
杜天野道:“不了,太晚了!”
“你怕我?”蘇小紅嫵媚的雙眸在夜色中閃爍着淒涼的光芒。她的目光讓杜天野感到一陣內疚,他抿了抿嘴脣道:“今晚送你過來,就是想跟你說聲再見。”
“不再見了嗎?”
杜天野微笑道:“還會見面的,我……”他本想說自己會永遠將蘇小紅當成朋友,可最終這句話沒有說出口。
蘇小紅咬了咬嘴脣。忽然她撲入了杜天野的懷中,撕扯着他的衣服,摟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脣。
杜天野被她狂熱的舉動驚住了,可很快他似乎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是一個悶熱的夜晚,張揚坐在木屋別墅的露臺上。望着遠方的南湖,不見月,也看不到一顆星,南湖漆黑如墨,晚上沒有一絲風。
海蘭穿着絲綢睡袍來到他的身後,雙手從後面攬住了他的脖子,垂下頭吻了吻張揚的面頰。張揚牽着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膝之上,大手探入睡袍,撫摸着海蘭比起絲緞更柔滑的肌膚。扯開她的前襟,溫柔親吻着她美好的胸膛。
海蘭道:“我已經準備好了辭呈。”
張揚微微一怔:“辭呈?”
海蘭道:“我厭倦了鏡頭下的生活,準備辭去衛視的工作。”
張大官人道:“打算專心經營廣告公司?”
海蘭笑着搖了搖頭:“茵茹打理得很好,我又沒什麼經營的天份,準備好好休息一下。抽出一年的時間環遊世界。”
張大官人道:“我也想去,不過最近只怕抽不出時間。”
海蘭道:“不用你陪。”她撫摸張揚的面頰道:“張揚,我……”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鼓勵她說出來。
海蘭道:“我想,我是不是應該給你生個寶寶了?”
張大官人一點都沒感到吃驚,海蘭也已經過了而立之年。雖然她保養的很好,如同二八少女,但是女人到了這個年齡,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和要求,秦清就是如此,而且已經身體力行的懷上了他的骨肉,毅然放棄正處於上升期的事業,前往瑞士安心養胎去了。
張大官人擁住海蘭,心中忽然感到一陣歉疚,自己何德何能,讓這幫風華絕代的佳人甘心守在自己的身後,默默爲自己奉獻,這樣的要求並不算高,張揚甚至想現在就拋下所有的一切,遠離官場的是非,帶着這幫紅顏知己享受屬於自己的生活,可是做人必須有始有終。
海蘭看到他久未說話,還以爲他生氣了:“你不開心?”
張揚搖了搖頭,親吻着海蘭的柔脣道:“我是感動。”
海蘭道:“可能我的想法有些自私,這段時間,我時常在想,我已經不再年輕了,我們之間雖然永遠無法修成正果,可是我總想擁有我們的感情結晶。”
張揚點了點頭:“我明白,我不會讓你等太久。”
海蘭道:“張揚,如果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有能力教育好他,可以給他一個美好的未來。”
張揚道:“我明白,我全都明白!”
張大官人真真正正的開始考慮退出了,深夜,海蘭安祥的睡去之後,張大官人回到露臺,撥通了楚嫣然的電話。自從他們對外宣稱分手之後,兩人之間的感情反而更勝往昔,幾乎每天都要通一個電話。
楚嫣然也聽說了他最近的不少事,讓楚嫣然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張揚爲什麼還要堅持呆在濱海:“張揚,你是不是在幫我爸做什麼事情?”
張揚笑着否認了這件事:“我只是在調查濱海的一些問題,跟你爸沒關係。”
楚嫣然道:“這樣的狀況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我想你,可是我現在連回國看你都不可以!”
張揚道:“劉廳長被人謀害,很多事情都顯示和北港內部有關,我必須要用這種方法來深入北港內部,我答應你,等這件事情做完,我就徹底告別官場,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我不信!”
張揚聽到海浪拍岸的聲音:“你在哪裡?”
“神廟島!我昨天過來的,檢查這邊的建設情況,真的想你過來看看,我相信你只要來過一次,就再也不想走了。”
張揚笑道:“用不了太久時間,我就會過去。”
楚嫣然道:“對了,清姐去了歐洲哪裡?我下週要去歐洲談生意,剛好去找她玩。”
張大官人支支吾吾道:“我也有段時間沒跟她聯絡過了。”
楚嫣然道:“你會不知道?”
張大官人頭皮有些發麻,如果說自己不知道秦清的下落,楚嫣然指定不會相信,他笑道:“我倒是有她的號碼,你記下來啊,能不能聯絡上我可不管。”
幾乎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張揚對工作的懈怠,自從省裡明確將保稅區的管理權交給龔奇偉之後,張大官人就沒有到保稅區去過,甚至都很少在公衆前露面,他留在濱海的多數時間都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文浩南在北港的幾把火燒過之後,發現自己也沒有取得太多深入的進展,潘強的嘴很緊,從他那裡並沒有得到丁家走私的線索,現在的文浩南就如同一個飢餓的人得到了可以讓他飽餐一頓的罐頭,可惜他卻沒有打開罐頭的工具,只能盯着這罐頭乾瞪眼,而桑貝貝事件的突然出現,讓文浩南轉移了注意力,他開始將精力放在張揚的身上。
雖然文浩南發動了很多力量去調查桑貝貝,可是關於桑貝貝的資料還是少之又少,他的所有調查都停止在桑貝貝從天街辭職,以後再無進展,雖然沒有獲取更多的資料,但是天街的生意已經嚴重被文浩南影響到了,所以文浩南成爲衆矢之的絕非偶然。
七一當日,文浩南開完北港市公安局的一個內部會議,正準備出門辦事,來到門前,卻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最近經常有這種電話打給他,文浩南也通過這些神秘電話得到了不少的消息,他向兩旁看了看,拿起電話:“喂!”
“文局,你的車上被人裝了炸彈!”對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文浩南從直觀上判斷,對方的聲音已經經過了處理,他愣了一下,看到幾名部下正走向前方的汽車,他大聲道:“離開那裡,所有人都離開那裡!”
聽到文浩南的驚呼,公安幹警迅速離開了停車場的範圍。
足足等了一分鐘,根本沒有看到停車場有任何的動靜,文浩南對着手機怒吼道:“幹什麼?耍我?”
那個低沉的聲音嘿嘿笑道:“耍你又怎樣?今天好像是七一吧?來點刺激好不好?”
文浩南怒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要記住一件事,我今天饒了你一命!”
文浩南道:“你知道恐嚇警察的後果嗎?”
“蓬!”那人對着手機聽筒說了一聲。
緊接着文浩南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他的那輛警車,在火光沖天中升騰而起,足足升起兩層樓高,然後垂直摔落在地面上,摔得支離破碎。
現場一片驚慌,文浩南被爆炸聲震得耳鳴,他的手機中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對方已經掛上了電話。
文浩南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嚴令封鎖消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這起在公安局內部發生的爆炸事件,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可是其性質卻是極其惡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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