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冷笑道:“我以爲這天下的事再大,都大不過一個理字,現在看來理算什麼?狗屁不是!”
“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馬上離開這裡!”
張揚道:“我這人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威脅我!”
那名軍官閃電般掏出了腰間的手槍,他自認爲掏槍的速度已經出類拔萃,可是他並沒有想到對方比他更快,沒等他舉起手槍,張揚已經欺近他的身邊擰住他的手臂,搶下他的手槍抵在他的下頜上。
二十多名士兵雖然都端着槍,可保險都上着,他們剛纔的舉動只是威懾一下對方罷了,誰也沒有想到張揚居然真的敢動手。
那名軍官雖然被張揚制住,可還是很有些膽色的,英勇無畏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有種的朝我開槍,我不信你能夠離開這裡!”
張揚冷笑道:“想當烈士嗎?就你他媽這熊樣,我還不給你享受待遇撫卹金的機會。”張揚環視那幫嚴陣以待的戰士,大吼道:“全他媽把槍都給我放下!”
秦家的大門在張揚的身後緩緩打開,秦振堂和五名軍官出現在大門處,看到眼前的情景,秦振堂也是一驚,他向張揚走了一步道:“張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現在放下槍,離開這裡,我不會追究。”
張揚將手槍塞給那名軍官,一把將他推開,那名軍官得到自由之後,馬上舉槍瞄準了張揚。
張大官人眯起雙目看着眼前的這幫軍人:“我聽說軍人是最重視榮譽和尊嚴的,可今天發現……不過如此!”他以輕蔑的口氣說出這番話,頓時激得現場的戰士怒火填膺。
秦振堂道:“張揚,我勸你趕緊走人,今天我們家有事,沒工夫跟你一般見識!”
張揚道:“你們家的事我不管,可秦歡是我兒子,我現在要把他帶走!”
秦振堂怒道:“你以爲自己是誰?竟敢跑到我們家門口撒野?”
張揚道:“我就是一普通人,可誰要是惹到我頭上,我絕不會讓他好過!”
秦振堂身邊的一名軍官再也忍不住了,怒道:“振堂,跟他囉嗦什麼,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就該狠揍一頓扔出去!”
張大官人呵呵笑了起來,他的手臂伸直了,指向那軍官的鼻子:“你還算有種,來啊!你們一起上來,讓我掂量掂量你們這幫軍人的份量!”
秦振堂還沒有來得及阻止,他的那名朋友已經衝了出去,這名軍官叫趙全增,是一名格鬥高手,他揮拳向張揚打去,趙全增出拳凌厲,拳頭在路燈和風雨下捲起一片霧濛濛的光暈,呼嘯攻向張揚的右頰。
張揚左手一分,穩穩將趙全增的右腕握住,用力一擰,趙全增因爲吃不住疼痛,身軀蹲了下去,張揚擡起左腳踢中趙全增的胸口,趙全增魁梧的身軀騰雲駕霧般倒飛了出去,撞擊在秦家的大門之上,將兩扇大門撞得大開,重重摔倒在滿是雨水的地面上。
秦振堂看到朋友被張揚一腳踢飛,頓時紅了眼,張揚有句話沒有說錯軍人都很看重榮譽和尊嚴,面對張揚的登門挑釁,他們無法容忍。
秦振堂雖然吃過張揚的虧,可是那次是單打獨鬥,在眼前人數佔有的情況下,他認爲勝券在握,無論張揚的出發點何在,他闖入軍分區大院就是站不住理兒,大哥的被殺讓秦振堂也鬱悶到了極點,他想要尋找一個發泄的途徑。秦振堂衝着張揚狠狠點了點頭道:“是你自己不要機會!同志們,上!”秦振堂頭腦可不糊塗,單憑自己肯定拿不住張揚。
張揚踢飛趙全增的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所以秦振堂的這一句話剛一說出口,二十多名警衛連的戰士一擁而上,軍人有軍人的血性,我們不用槍一樣能夠痛揍你一頓。
這正是張大官人的聰明之處,如果人家當真用槍,今天他還真有些麻煩,論到赤手空拳的搏鬥,就算八卦門七十多名弟子也不是對手,更何況這二十多名警衛連的戰士。
張揚來此之前已經充分考慮到了可能會引起的後果,在體制中混了這麼久,他在做任何事之前都會仔細的斟酌考慮,可是張揚始終都不是一個理智到可以忘記親情和正義的人,人如果太現實,那麼就會變得自私而冷血,張揚永遠都學不會,及時他知道怎樣做是明智的,可是他絕不會去做,男人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答應過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爲了自身的利益選擇隱忍那他就不是張揚!
張揚騰空躍起,雙腳輪番踢出,將兩名戰士踢到在地,一名戰士怒吼着從他身後撲了上來,抱住張揚的身軀,卻被張揚雙臂震開,反手一拳擊打在那名戰士的面部,將他打得仰首倒了下去。
這幫警衛連的戰士全都是膽色過人的年輕人,他們雖然沒有八卦門弟子那樣的武功,可是從入伍之後都經過嚴格的訓練,近身搏擊方面都是一把好手,張揚拳打腳踢擊倒了五名戰士,這幫戰士很快就看出張揚的厲害,他們一擁而上,一個剛剛被擊倒,另外一個又衝了上去,張大官人雖然厲害,可是也架不住人多,被六名戰士成功近身,他們抓手的抓手,抱腰的抱腰,還有人摟住了張揚的大腿。
秦振堂覷定時機,大步衝了上去一拳向張揚的小腹攻去,面對這麼厲害的對手,誰想單打獨鬥纔是傻子。張揚硬生生吃了他的一拳,怒吼一聲,虎軀一震,將抱着他的六名戰士甩了出去,剛剛甩脫這六人,又有數名戰士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死命將張揚抱住,頗有些黃繼光堵搶眼的精神,軍人之中從來都不缺乏知難而上的好漢。
張大官人此時也動了真怒,他騰空躍起,帶着死死纏住他的五名戰士摔倒在堅硬的地面上,最慘的是兩名抱着他後腰的戰士,他們充當了墊底的角色,差點沒被壓得閉過氣去,張揚的右臂甩脫了一名戰士,揚手就是一拳將他砸到在地,飛腳將抱着自己大腿的另外一名戰士踹開。
秦振堂看到張揚還沒有從幾名戰士的糾纏中站起身來,他大步衝了上去,擡腳向張揚的面門踏去,張揚用右肘擋住秦振堂志在必得的攻擊,揚起的左拳狠狠砸在秦振堂的小腹之上,打得秦振堂慘叫一聲,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張揚趁機從幾名戰士的糾纏中擺脫開來。
秦振堂看到他衝着自己過來了,忍痛揮拳向張揚打去,卻被張揚用右臂格開,雙拳如雨點般擊落在秦振堂的胸口,打得秦振堂連連後退,張大官人在雨中步步緊逼,猛然一個停頓,隨即一拳狠狠擊打在秦振堂的下頜之上,秦振堂的頭顱甩鞭一樣後仰,鼻血拋物線般飛向半空中。
張揚跟上去的一拳凝而不發,虎目森寒,望着秦振堂直挺挺倒了下去,怒吼道:“擋我者,死!”
整齊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向這邊集結而來,張揚站在那裡,環視着冒雨趕來的近百名戰士,他的脣角露出冷漠的笑意:“一起來吧!”
秦振堂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他摸出了手槍,用手槍指着張揚,怒吼道:“你不怕死?信不信我崩了你?”
張揚眯起雙目看着他:“你有種就試試,如果你敢開槍,我保證你會比我先死!我怕你傷不起!”
秦振堂的手指落在扳機之上。
張揚冷冷看着他,周身的神經卻已經繃緊,他雖然有把握奪下秦振堂的手槍,可是他並沒有把握從身後百餘名戰士的槍口下逃生。可是張揚很快就從秦振堂的眼中找到了一絲猶豫。
秦振堂不敢開槍,張揚的背景他是知道的,他是文副總理的乾兒子,就算他無禮闖入,就算他上門挑釁,可是罪不至死,如果自己開槍殺了他,恐怕不好交代,文國權的實力他是清楚的。
張揚向前走了一步,秦振堂退了一步,張揚道:“我只想帶走我的兒子!”
秦振堂搖了搖頭道:“辦不到!”
雨夜中忽然響起一個讓人心碎的童聲:“爸!爸爸!”
秦歡從秦家小樓中冒雨衝了出來,他不顧一切的衝向張揚,身後保姆慌忙追趕了上去。
秦歡還沒跑出多遠就被那名保姆給抓住。
張揚看到秦歡滿面淚水的樣子,目眥欲裂,大吼道:“小歡!”他一把推開攔在面前的秦振堂,向秦歡追去。
那保姆扯着秦歡向樓內退去,秦歡又踢又打,喉嚨都叫破了:“我要爸爸……我要我爸爸……”
一百多名戰士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愣住了,敢情人家真是父子兩個啊,則秦司令也真是爲什麼要讓人家父子分開呢?其中有幾個人知道一些秦家的事情,暗想,秦司令的女兒原來跟這人有一腿啊,這小孩子是他們兩人的兒子。
秦振堂的兩位朋友想要阻攔張揚進入秦家,被張揚三拳兩腳放倒在地。
秦振堂怒吼道:“你給我站住!”
秦歡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爸爸!”
張大官人看到那保姆抓着秦歡不放,恨得咬碎鋼牙,大吼道:“放開我兒子!”
“你給我站住!”
張揚仍然向秦歡衝去。
“呯!”清脆的槍聲撕裂了這躁動的雨夜,槍聲讓所有人都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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