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孫浩和惡狼的詢問,王煥沉默一陣,品了一口茶,這才幽幽地說:“古人有言,善騎者墜於馬,善水者溺於水,善飲者醉於酒,善戰者歿於殺,這個道理你們可懂?”
兩人點點頭,儘管惡狼讀書不多,但是善水者溺的道理還是懂。
王煥落寞地說:“我教了太多人技藝,可是他們也因這技藝而死,雖然死得其所,可是未免讓人心疼,都是大好年華的好小夥,我心中有愧,更不消說有人自恃技藝,逞兇作惡,更不是我的願望,所以我這一身技藝,失傳也沒什麼可惜。”
孫浩和惡狼對望一眼,心說王煥的心結原來在此,這可能和他在軍隊的經歷有關係,弟子戰死沙場,當師父的定不滿意
不待兩人開口,王煥繼續說:“再說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科技發達,槍炮愈加犀利,一顆子彈就可殺一人,一顆核彈便可毀一城,這拳腳功夫,早在百年前就已過時,儘管還有人拼命嘶嚎,卻只是爲名爲利,博取眼球,認真國術的人少之又少,既然如此,我找傳人又有何用?”
“槍炮畢竟是外物。”孫浩微微搖頭,“哪裡比得上人自己手上的功夫,槍炮有彈盡之日,也有丟失損壞的時候,還是人類的身體最可靠,只要不死,就還有反抗之力,而且人體的潛能尚未全部開發,若是人把潛力開發到極致,怕是槍炮也無用,我倒是覺得拳腳功夫在未來還能大放異彩,就此斷絕豈不是可惜。”
“哈哈哈……”
王煥一怔,隨即大笑起來:“小夥子這話說得不錯,最可靠武器的不是槍炮,而是人的身體,畢竟槍炮也需要人掌控嘛!”
見王煥同意了孫浩的說法,惡狼着急地問:“那王師傅是願意收我們爲徒了?”
“還是算了吧!”猶豫片刻,王煥仍然搖頭。
孫浩問:“想必王師傅已經試過這條路子了吧?”
王煥點點頭:“的確試過,你說的事情我年輕的時候也考慮過,我當時年輕氣盛,自認人定勝器,當時恰好國家科技發展滯澀,處處受制於外國人的利器,我便苦修國術,企圖以人勝器,可是後來我加入軍隊之後才發現,這根本不可能,三年苦練,敵不過一顆子彈,十個國術精湛的小夥也打不過一個手握利器的敵人,我歷經三十餘年,親手訓練了一支以國術爲主,以槍械爲輔的部隊,可是他們卻全部失陷於異國他鄉,屍骨無存,我這才發現拳腳功夫練到極致又能如何,始終是敵不過槍炮,心灰意冷之下,我這才離開軍隊。”
說到這裡,王煥不由得虎目含淚,也難怪他會傷心難過,心灰意冷,原來他一手訓練的弟子全部已經死於戰場,
孫浩說:“我倒覺得人不能勝槍炮,不是因爲人勝不了槍炮,而是人的潛力還未開發到極致。”
“還能怎麼開發?”王煥反問,“我訓練的那批弟子從五歲開始勤學苦練,三十餘年的苦練,難道他的潛力還沒有開發到極致?”
“當然沒有!”孫浩搖頭,“他們或許開發了一點人體潛能,別說極致,恐怕人體潛能的邊都沒有摸到,況且只靠鍛鍊肉體並不能開發人體潛能。”
王煥驚訝地問:“聽你的說法,莫非你有開發人體潛能的手段?”
孫浩笑着說:“多少掌握了一些,你看我們兩人的潛力如何?”
此時孫浩已經知道了王煥的心結,也知道王煥的平生所願,於是開始撩撥王煥。
見孫浩不似說謊,而且兩人的潛力的確很強,王煥和他們交過手,他們並沒有格鬥基礎,半路出家,卻能有如此成就,可見潛力的確比大多數人開發得多。
沉吟片刻,王煥笑着說:“小夥子,你就別消遣老頭子了,武俠小說中有內功內氣,倒是可以把人體潛能開發到極致,不過他終究是小說家言,做不得真的!”
“王師傅誤會了,我說的可不是什麼虛妄的內功。”孫浩搖頭,“我說的是科技,比槍炮科技更加先進的科技,我掌握了激發人體潛能的方法,是有科學根據的。”
“用科技開發人體潛能!”
王煥一怔,隨即皺眉道:“我倒是聽說美國人在研究生化戰士,據說成功之後能夠不畏刀槍,戰鬥力驚人,不過這個方法終究要靠生化藥物支撐,是藥三分毒,即便能成功,怕也是流毒無窮,這可是一道惡魔之門,一旦打開還不知道要生放出什麼怪物,”
言罷,王煥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着孫浩:“你莫非掌握了製造生化戰士的技術?”
“生化技術我沒有掌握,我掌握的技術比生化技術更加先進。”孫浩坦誠地說,“我掌握的是基因技術,生化技術流於表象,用生化藥物來強行激發潛能,由外而內,如同拔苗助長,就算能一時輝煌,過後也會暗淡,但是基因不同,基因是人類的根本,基因技術是通過強化基因來開發潛能,由內而外,根基穩固,開發出來的潛能也會穩定很多。”
孫浩居然掌握了基因技術,王煥更是驚訝,他從軍三十餘年,又是特殊部隊的教官,自然知道一些秘密,他知道軍方也一直在開發基因技術,可是幾十年來從未有過進展,甚至連基因技術的邊緣都沒有摸到。
如今眼前這小夥子居然說自己掌握了基因技術,讓王煥如何能信?動用國家機器都沒有研究出來的成果,普通人怎麼能輕易掌握?
一念及此,王煥笑着說:“口說無憑,你可能展現一番?”
“好!”
孫浩點頭,就要動用人體鱗化讓王煥開開眼界,哪知惡狼卻一把抓住他,向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輕易動用異能。
“沒事!”掙開惡狼的手,孫浩淡然一笑,肘窩處的鱗片瞬間動了起來,金光閃閃的鱗片瞬間遍佈孫浩的全身。
看着孫浩展現出來的能力,王煥眼睛都直了,他活了六十多年,還從來沒有看見人的身體上長出鱗片。
“正是增強人體防禦的能力!”王煥到底見多識廣,只是稍微驚訝,立刻明白金色鱗片的作用,一語道破。
“正是!”孫浩點頭,“這是人體鱗化,利用爬行動物的基因得來。”
王煥連忙問:“能擋住子彈嗎?”
“可以擋住手槍子彈和自動步槍的子彈。”孫浩十分坦白地說,“但是不能擋住狙擊步槍和霰彈槍的子彈,威力太強,至於炮彈之類的,更是不可能。”
王煥略微有些失望,嘆道:“好是好,防禦力還是稍顯不足。”
“的確!”孫浩點頭說,“不過我還有能力可以和人體鱗化配合,只要不是致命傷,都可以保我不死。”
“你還有其他能力?”王煥更加驚訝。
孫浩也不答話,從腰間取出貼身的手術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劃出一道傷口,將自身修復能力展示給王煥看。
見識了自身修復能力之後,王煥的臉上驚疑不定,生怕自己看走了眼,中了孫浩的障眼法,於是擦了擦眼睛,可是再看時孫浩的手臂的確完好如初,連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一連見識了兩種異能,王煥還不知足,連忙問:“還有嗎?”
“有!”孫浩點頭,“不過卻不好展示,下一個能力是攻擊增強,需要學習格鬥術配合,不過我的格鬥術是自己摸索出來的,發揮不出來威力,也就比平常人高一點,所以我纔會來找王師傅你,希望從你這裡學習到專業的格鬥術。”
“原來是這樣!”
王煥微微頷首,此時他才明白眼前這個根本沒有格鬥基礎的小夥子有可他一戰的資本,原來他是變異人。
王煥知道變異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事實上軍隊一直在尋找變異人,希望組建一支由變異人組成的部隊,用來處理突發事件,至於找到沒有王煥就不知道了,畢竟他在軍隊中的級別也不高,知道的秘密也不多。
不過王煥猜測多半沒有找到,不然軍隊也不會請他訓練一支精通國術的部隊。
見識了孫浩的能力,王煥指着惡狼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的基因也經過了改造,他的能力又是什麼?”
“他的基因源自狼族,擁有夜視、敏捷、攻擊增強、自我修復四種能力,因爲他得到的基因不純淨,所以能力稍有瑕疵。”孫浩對王煥倒是坦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了孫浩的介紹,王煥展眉一笑:“聊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來歷,如果不介意,給我介紹一下如何。”
王煥開始詢問兩人的身世,孫浩和惡狼對望一眼,心說有譜了,這老頭看來是動了收徒的心思。
當下孫浩也不隱瞞,將自己和惡狼的來歷告訴了王煥,就連被恐怖分子綁架的事情也一併說出,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聽完孫浩的講述,王煥頷首道:“倒是兩個不錯的孩子,我的確動了收徒的心思,只是收徒之事事關重大,容我考慮幾日如何?五日之後你們再來,我到時候再告訴你們我的決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