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婉姐回來了,你要去看看她嗎?”秦琅剛剛掛掉陳語彤的電話,秦小桃的腦袋就從診所外面探了進來,一臉好奇地問道。
“她回來了?”秦琅站起身來,將手機塞到口袋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嗯啊!”秦小桃點了點頭,“姐姐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要不你去安慰安慰她吧?”
說着,她還掩着嘴巴偷笑起來。
秦琅有些無奈地摸了摸後腦勺,趙婉,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和他說過話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變得有些僵硬。
但最後秦琅還是嘆了口氣,跟着秦小桃到了隔壁。
“婉姐。”他一進門,就看到趙婉穿着一身職業裝,正默默地坐在沙發上,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頭髮散落,手裡拿着一瓶紅酒,正無聲地替自己倒着。
“婉姐!”秦琅忍不住又叫了一句。
可是趙婉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擡起酒杯,將裡面深紅的酒精倒入嘴裡。
秦琅眉頭一皺,便快步走了上去,將酒瓶從她手裡奪了下來:“婉姐,你怎麼了?!”
“還給我!”趙婉似乎吃了一驚,想要伸手從秦琅那裡把酒瓶搶回去。
“趙婉!”秦琅大聲喝了一句,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又縮了回去。
“你怎麼了?”秦琅眉頭緊皺,出聲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秦小桃也跑了過來,歪着腦袋,一臉疑惑地看着她。
“我沒事。”趙婉搖了搖頭。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像是沒事了?”秦琅出聲喝道。
秦小桃也在旁邊點頭附和:“是啊是啊,怎麼看都像是心情不好。”
“把酒還給我,不用你管!”趙婉又一次伸手要來奪秦琅手裡的酒瓶。
可她纖細的手腕卻猛然間被後者拽住,隨即一股巨力就將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酒杯翻倒在茶几上,杯底裡剩下的幾縷紅酒翻滾了幾下。
“你到底怎麼了?還有前幾天,爲什麼一直不回來?”秦琅眉頭緊皺,沉聲問道。
“秦琅!”趙婉突然從秦琅的手裡掙脫出來,朝後退了一步,緊緊地盯着他,“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
“你現在都成什麼樣了,我能不管嗎?”秦琅眉頭皺得更緊了。
趙婉用力搖頭,她的眼角卻不由地冒出一片淚光:“我成什麼樣子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覺得我現在很好!”
“是不是公司有人欺負你了?”秦琅嘆了口氣,問道。
“是客戶?磨銅地產的客戶欺負你了?”秦琅見她沒有說話,繼續問道。
“丁勇呢?上一次受傷之後,他現在應該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吧?磨銅是他管的,你可以找他啊!”
“不!和他們無關!”趙婉用力搖頭,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見到這個女子如此嬌柔脆弱的一面,秦琅的心也跟着一起軟了下來,深深地嘆了口氣,果然女人的眼淚,是融化男人最好的藥劑。
“姐姐,你哭什麼呀?”秦小桃十分乖巧地抽出幾張面巾紙出來,擦着她的眼角。
“我沒有哭。”趙婉吸了吸鼻子,將秦小桃的小手握住。
秦琅看着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心裡着實不是滋味。
“秦琅,我的事情,以後你真的不用管了,我想怎麼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趙婉嚴肅地說道。
“你這是,打算和我……”秦琅說到這裡,卻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們之間本來就只是要好朋友的關係,最多也就是絕交而已吧?但聽起來總覺得有些小孩子氣。
趙婉沒有說話,而是將視線移向了秦小桃,和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對視了一會兒,後者伸手將她眼角殘留的淚滴拭去。
“這件事情,暫時先放在這裡,等我明天活着回來之後,再說吧。”秦琅淡淡地笑了起來。
活着回來?趙婉柳眉微顰。
“明天晚上,如果我還能夠完好地出現在這裡,那我們再來好好地解決一下誤會吧。”秦琅嘆了口氣,便準備轉身離開。
“等一等!”趙婉看到他要離開,急忙將他叫住,但出口之後又愣了一下,將頭低了下來。
秦琅轉過身來,挑了挑眉毛:“怎麼了?”
“你……你明天要去幹什麼?”趙婉像是鼓足了勇氣,纔出聲問道。
“一場比賽而已。”秦琅聳肩,嘴角帶着輕鬆的笑容。
趙婉頓時柳眉緊皺:“比賽?什麼比賽會有生命危險?”
隨即她就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急忙將視線移向了遠方。
“沒什麼,不用擔心。”秦琅微笑了起來。
“什麼不用擔心!你說的那些,能讓人不擔心嗎?”趙婉用力捏着衣襬,大聲質問道。
秦琅不由地笑了起來:“你說的那些,也同樣讓我很擔心啊。”
咯噔!趙婉心頭一顫,眼神茫然地看着秦琅。
“所有的誤會,都等我明天回來再說吧。”秦琅衝她點了點頭,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趙婉眼神中閃射着複雜的感情,她看着秦琅的背影,心裡卻是百感交集:“秦琅,你爲什麼一定要闖進我的世界,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害了自己啊……”
“對了。”秦琅突然轉過身來,“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小桃,你也是。”
“是!”秦小桃衝他揮了揮手。
秦琅淡淡地微笑,便轉身朝着屋外走去,他擡頭眺望遠處,明天,必然是險惡非常的一戰!
夜色籠罩而下,街頭巷尾,許多夜間活動的混混都爬了出來,開始他們美妙的黑暗活動。
幾個留着非主流髮型,穿着洋氣的男人圍在角落裡,正一邊抽菸,一邊談論着。
“明天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死神拉力賽啊!幾乎燕京有名的大佬都去賭莊了,這玩意兒都快趕上世界盃的轟動程度了!”一個瘦小的矮個男人說道。
旁邊一個帶着無框眼鏡的男人接口說道:“是啊!就跟往年一樣啊,咱們要不要也進去撈一筆?”
“你你是賭神啊!白癡!”另一個年輕男人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這玩意兒可不是誰都能玩得起的,就他媽比股票還噁心!誰知道哪個傢伙能贏下比賽啊!”
一個留着火紅色爆炸頭的女人出聲說道:“我聽說,這一次的比賽,似乎多了兩個從來沒聽過的新人哦!”
“是嗎?說來聽聽!”挨個男人好奇地問道。
“聽說兩個人都是超級大帥哥啊!一個叫咖啡,據說非常年輕,只有二十歲所有的年紀,長得那叫一個帥氣啊!”女人說着就露出了花癡的表情。
“說重點!”戴眼鏡的男人不耐煩地說道。
“據說他是行遠車行的夥計,靠着摩托飛車的本事,在最後一場入場券比賽中拔得頭籌!你不知道,當時那場面,簡直是風雲變色啊!據說他騎着那輛黑色摩托車,就如同夜魔一樣,當時幾乎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啊!”
“這麼厲害?”留着園寸的男人有些不信。
“廢話!而且由於長得超帥,已經成爲了明星級的人物!”女人興高采烈地說着。
矮個男人橫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他長得很帥?你見過他?”
“當然!”女人說着,便從挎包裡掏了兩下,翻出一張摺疊的海報,上面是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帥哥,正將頭盔從腦袋上摘下來,身後是一輛黑色摩托,和不停朝他撲來的人羣,但他的表情卻淡定到了極點。
“我草!還真他媽是明星級?連海報都有?”戴眼鏡的男人一臉不可置信,伸手就想要把那張海報搶過來。
女人急忙像是藏寶物一樣藏了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那邊地下書城有死神拉力賽的風雲雜誌賣,你們自己去買,別跟我搶咖啡!”
“靠!你還真把他當成你男人啦?還當成寶物一樣奉着啊!”挨個男人將菸頭丟在地上大笑了起來。
“怎麼樣?不行啊?”女人衝他們白了一眼,“看看咖啡,再看看你們,就知道原來做人的差距可以這麼大!”
“臭婊子,怎麼說話呢!”眼鏡男有些怒了,猛地一把將那張海報從女人懷裡搶了過來。
“就他媽這小子牛逼啊?你個不要臉的臭婊子!”
“就比你們牛逼!怎麼樣!還給我!”女人衝了上去,準備把海報搶回來。
“不給你!怎麼着!”眼鏡男故意挑逗她,將海報高高舉了起來。
女人跳了幾下拿不到就火了,吧唧一口直接要在他的脖子上。
其他幾人更是哈哈大笑起來:“混黑社會還他媽信偶像,腦殘啊!要信也得信春哥啊,哈哈哈哈!”
“你們這幫醜八怪!”女人指着他們大罵起來。
“他很帥是吧?你的海報珍藏是吧?我現在就一點一點撕碎給你看!”眼鏡男狡黠地笑着,雙手扯着海報的兩端,正要用力朝下撕去。
嗖——!
一道寒光從他面前劃過,連帶他手中那張海報,被刺到了對面的牆壁上去。
那分明是一把蝴蝶刀!
“什麼人?!”那幾個男人頓時被這下馬威給唬住了,一個個驚恐地看着對面。
只見一個穿着黑色長衣的人影走了過來,連衣帽將他的面孔遮了起來。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快點給我滾!”他的聲音不響,卻帶着無法藏匿的霸氣。
“猴哥咋辦?”眼鏡男轉頭看向小個子。
“還能怎麼辦?撤!”後者嚥下一口唾沫,光是對方的氣勢,就已經讓他兩腿有些發軟,更不要說打架了。
聽到這個撤字,這幾個小混混就立馬溜得不見了人影,只留下那個女人斜躺在地上。
“這幫醜八怪!竟然侮辱我的偶像!”女人還在那裡不停地咒罵着。
黑衣人將蝴蝶刀從牆上拔了下來,拿着海報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揚起:“拍得還挺帥的。”
“還你。”他轉過身來,遞給地上那個女人。
後者愣了一下,伸手接下:“謝……謝謝……不過,你爲什麼要幫我?”
路燈的光芒下,一張俊俏的臉龐在帽檐下若隱如現:“難得有個腦殘粉,我怎麼能讓這羣白癡撕了我的照片?”
說完,他便看到,在那張海報的反面,印着另外一個男人,打扮有些凌亂,卻阻擋不住那股難以言喻的氣質,這個男人赫然是——秦琅!
他眉頭皺了一下,隨即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看來,明天你還有一次機會可以贏我。”
地上那個女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個……好像是咖啡啊……是咖啡啊?真的是咖啡啊!天哪!咖啡!我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