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最裡間的房間,裝修奢華,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樣,風姿卓越。
楚不往從酒櫃上拿出兩個高腳杯,倒了半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秦琅。
“是生意上的對手嗎?”秦琅伸手接下,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的敵人太多,數不過來。”楚不往嬉笑地說着,將酒杯貼在粉嫩的雙脣上,輕輕啜了一口。
她背靠在酒櫃上,那完美的S形曲線被展露無遺,讓人不由地心跳加速。
秦琅不敢多看,急忙將目光移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可不想犯罪。
“你一個女人,還是小心一點爲妙。”秦琅認真地說道。
“我一個女人再小心也沒用啊。”楚不往扭過頭來,看着他的眼睛,“這麼說來的話,你要保護我嗎?”
“……”
“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秦琅起身,將酒杯放在茶几上。
“這麼着急要走啊?不打算做個精油SPA什麼的?免費的哦!”楚不往拋了個媚眼給他。
“不用了。”秦琅急忙搖頭。
“等等。”看着他真的要離開,楚不往急忙出聲說道。
秦琅疑惑地回過頭來:“怎麼了?”
“你能治傷疤麼?”楚不往認真地看着他,眼中充滿了期待。
“應該可以吧。”秦琅點了點頭,“但是我的去疤的藥水很稀有。”
“都還不知道效果呢,你就想坑人家啊?”楚不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如果效果好的話,我會給你個驚喜。”
“驚喜?什麼驚喜?”秦琅挑了挑眉毛。
看着面前這個女人拋着媚眼的摸樣,秦琅用力嚥下一口口水——難道是以身相許什麼的?
楚不往笑了起來:“等你把我的傷疤只好再告訴你。”
“嗯,你的傷口在哪裡?”秦琅出聲問道,順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
這東西他一直沒有拿出來用過,本來是打算給咖啡左手最後結痂階段用的,現在看來得回去找機會再提煉了。
“這裡……”楚不往嬌媚的聲音穿了過來,讓秦琅一陣酥麻。
他擡起頭來朝前看去,頓時一愣,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
楚不往將那雙纖細的手臂伸在背後,將連衣裙的拉鍊緩緩朝下解開。
“你……你幹嘛?!”秦琅驚愕地問道,“治傷疤不用脫衣服的。”
“你怎麼這麼邪惡?”楚不往不由地笑了起來,“人家的傷口在背上啦。”
“……”
秦琅低頭看着那白皙光潔的後背上,突兀地留着一道長長的疤痕,就如同在美玉上劃了一道裂縫。
美妙絕倫的東西上突然出現這麼巨大的瑕疵,就算秦琅不是咯完美主義者,也覺得渾身不舒服。
傷疤從右邊肩胛骨一股而下,爬到了左邊腰上,像是一條巨大的蜈蚣,猙獰無比。
“怎麼傷的?”秦琅皺着眉頭,沉聲問道。
“車禍吧?記不清了。”楚不往趴在枕頭上,輕描淡寫地說着。
秦琅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但並沒有繼續詢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記不清楚是件好事,我要用銀針把傷疤挑開,可能會有點痛。”秦琅嚴肅地說着。
“輕點,我是女人。”楚不往用力抓緊被單,像是做好了準備一樣。
秦琅點頭,抽出銀針緩緩落下,沿着傷疤緩緩刺了下去。
楚不往柳眉緊皺,用力抓緊被子。
背上先是劇痛,隨即便是一陣清涼,能夠感受到什麼東西正貼着傷疤滑下。
那清涼的感覺順着傷口刺入大腦,不再是疼痛,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楚不往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好了,可以起來了。”秦琅直起腰來,將小瓶子收了起來。
“這麼快?”楚不往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這速度比她做精油護膚還要快上許多
“等過四天以後你自己把背上的膏藥揭開,傷疤就已經好了。”秦琅輕鬆地說道。
咚咚咚!
就在這時,急促的敲門聲從外頭傳來。
“怎麼了?”
楚不往擡起頭來,有些疑惑地問道。
“老闆不好了,外面有人來鬧事!”一個焦急的女聲傳來。
“鬧事?”秦琅不由地皺起了眉頭,“難道是剛纔……”
“去看看。”楚不往起身,已經將衣服穿好。
秦琅跟在她背後,朝着屋外走去。
“是什麼人?”楚不往跟在秘書後面,沉聲問道。
秦琅發現這個女人認真起來的時候,還真是讓人有幾分顧忌,本來那種輕佻的感覺被一掃而空,散發着似有似無的霸氣。
“是幾個男人,和剛纔那個過敏的女顧客有關係。”女秘書回答。
“看來該躲的還是躲不過。”楚不往皺了皺眉頭。
既然這個女人是被人專門派過來挑事的,那自然不可能秦琅把她治好以後就沒事,即使那個女人願意,她背後的老闆會善罷甘休?
剛剛走到樓梯口,就已經能夠聽到下面傳來男人憤怒地吆喝聲。
“你怎麼這是什麼美容店?有營業執照嗎?你們的營業執照是正規的嗎?爲什麼我女人在你們這裡做了美容,竟然會全身過敏?”
“你們這種沒良心的商家,只知道賺錢,根本不考慮顧客的感受!什麼顧客是上帝,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
男人越說越兇,而他對面的幾個女服務員都快被嚇哭了。
“我們是不是有良心,還容不到你來說。”
楚不往霸氣的聲音傳來,快步從樓梯上走下。
留着短寸,脖子吊了一串小指粗金項鍊的男人擡頭看去,看到楚不往那道倩影的時候,眼睛不由地眯了起來。
“你是誰?”他出聲問道。
“我是這裡的老闆。”楚不往臉色陰沉地說道。
“哦?你來得正好!我還想去找你呢!”男人冷哼了一聲,“你說這件事情要怎麼解決?”
楚不往掃了他一眼:“我不會替故意挑事的人解決問題。”
“故意挑事?我會以我女人的性命作爲代價,開什麼玩笑!”男人奸笑起來。
“你知道她出了什麼狀況?”楚不往挑起眉毛,打量着她。
“花粉……”男人說到這裡,就立馬閉嘴,然後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已經邀了記者過來,我要把你們這種沒職業道德的商家徹底曝光!”
他的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剎車聲,隨即一輛標着“城市日報”四個大字的麪包車停了下來。
車門推開,幾個拿着攝像機的男人衝了進來。
“我們是城市日報的記者,請問哪位是何耀先生?”爲首那個戴眼鏡的男青年出聲問道。
“是我!”男人急忙迎了上去,“我就是何耀,記者同志你們終於來了啊!我等你們等得好苦啊!”
說着,他微微眨了一下眼睛,衝那個記者使了一下眼色。
“我們城市日報是最公正的報社,我們專門替老百姓抓出不良商家,把他們繩之以法!有我們在,您放心,一定會替您主持公道的!”
眼鏡記者微笑着點頭。
這一幕雖然很微妙,但還是被秦琅完全看在了眼裡,很明顯,這兩人是串通好的。
他朝楚不往看了過去,這個女人眯了眯眼睛,但卻沒有說話,看來她也早就猜透了。
“請問何先生,你在這裡遇到了什麼情況?”記者將話筒遞給了何耀。
“我老婆在這裡美容,但是這家美容院用的是劣質的美容產品,我老婆的皮膚一下子就起了不良反應,而他們甚至根本不顧我老婆的安危,一味地推卸責任!”
記者認真地聽完,然後點了點頭,隨即就將話筒朝着楚不往遞了過去:“請問您是這裡的負責人嗎?”
“不是。”楚不往搖了搖頭。
秦琅愣了一下,隨即他就看到對面那個記者和何耀兩個人頓時面露喜色。
爲了逃避責任連老闆都不敢承認了,這正中了他們的下懷,只要加點筆墨,甜心美容將會被毀於一旦!
秦琅眉頭緊皺,他相信楚不往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那她的目的是什麼?
“那請問這家美容院是誰負責的呢?”記者冷笑着問道。
“是他。”楚不往轉過身來,指了指秦琅。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琅伸手指了指自己。
“這位先生在前一個小時剛剛入股我們甜心美容企業,並佔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是我們最大的股東。”楚不往微笑着說道。
“那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我叫秦琅,秦漢的秦,琅軒的琅。”秦琅微笑着迴應。
隨即他就朝前跨了一步,站到楚不往的身前,同時小聲地問道:“我什麼時候入股的?”
“可能是五天以後吧。”楚不往小聲地迴應。
“那你爲什麼說一小時前?”秦琅問道。
“前一小時剛剛決定好而已。”楚不往笑了起來,“他們沒權利看我們的合同。”
“而且法律上口頭協議也算的哦。”楚不往又補充了一句。
秦琅皺了皺眉頭,他就這麼莫名其妙入股了?可總覺得心裡有點不踏實,第一次變成老闆就被人推到了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