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華楓,是否聘請律師?”法官例行公式的問道,庭上有着數百的旁聽者,正豎着耳朵。
“不用。”依然長髮的華楓笑道,看向旁邊那些旁觀者的時候,在這一刻他才真正認識人性的險惡。當然華楓也知道陳家不惜使用手中的權利,找了一大批證人過來,依靠法律要對華楓全力一擊,將他徹底打入牢底。所以這一切在華楓沒有做出對於陳家的反擊,而且對方有大量的人證物證,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律師又有什麼用處。
“現在我們對華楓在天上人間故意傷害他人一案進行起訴,這裡有數百份證人證詞,其惡劣行徑,振驚全市,以致人心慌慌,若不從嚴從重判決,恐怕會引起民憤,還請法官大人量刑重罰!”陳家派來的律師大聲說道。
“對於檢察院所提控訴,被告是否有疑議?”法官與陪審員,查看了一下證人證詞,和證據。
“沒有。”華楓平靜地說道,但是他那雙平靜的雙眼不屑地向高高在上的法官及旁邊旁觀的政府官員,而至於華楓的回答,讓陳家人更加興奮起來。這個時候,原來還帶着複雜眼神看着華楓的陳紫凝已經不再像剛纔那樣,而是像其他陳家人一樣,對於華楓的痛恨,她想不明白華楓爲什麼會那樣對自己的親哥哥。而她在得到自己哥哥出事的時候,出於親情,她是關心自己的親哥哥,但是看到陳翔那生不如死的模樣的時候,陳紫凝根本不敢相信病牀上那位四肢不全,被包成“木乃伊”的病人居然是自己那位囂張一世的陳翔。而第二天得知這一切都是華楓造成的時候,陳紫凝更加不可相信,直到現在聽到華楓承認的時候,陳紫凝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不再可能還會華楓再一起。
“華楓故意傷害他人證據確鑿,判決如下,由於本案情節特別嚴重,所造成影響極其惡劣,故以特例從重處罰,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以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數人重傷,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剝奪政治權利五年,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在法官的宣判下,旁聽者開始混亂起來了,特別的關心華楓的那些朋友,家人,想不到華楓被宣判的那麼嚴重。甚至滿臉滄桑的華楓父親,還有那幾位大小姐聽到法官的宣判,直接因爲過度傷心昏了過去。看着那些親人,華楓真的不忍,像跑出去救他們,但是被旁邊的兩位庭警押着。當然,華楓看到那麼多親人,朋友爲了自己,這短短的一個星期,不知消瘦了多少,甚至不知家中的母親現在如果知道這個消息會是怎麼樣?
“華楓。”
被兩位庭警押着的華楓,剛要踏上前往監獄的警車,聽到那曾經柔軟無比的聲音,那個自己曾經聽起來猶如夢幻般的女子,雖然穿着白色的連衣裙,但是這個時候,華楓看向這位令自己又愛又恨的學姐的時候,只是搖了搖頭。也許,自己沒有遇到她,現在也不會成了這個樣子。在衆人的嘆息聲中,華楓所坐的那輛警車很快也就消息了。
一路在華楓那憂傷的歌聲中,來到了監獄,下車前,其中一名武警看着四周,來到華楓面前嘆息了一聲,“好好的在裡面呆着,如果你覺得自己真的想出來了,那麼到時也就會有人聯繫你的。”輕輕的拍了拍華楓的肩膀說道。華楓看了一眼這位武警,雖然知道這句話的含義,讓華楓的本來嘆息的心中突然間也高興起來。在法官宣判的時候,華楓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很自私,自己進到監獄裡面,也應該好好反思自己這一段的日子及以後的生活。當然對於眼前的這位武警說出來的話,華楓覺得再在方面能夠這樣幫助自己的無疑就是張國豪。
交接完罪犯,那些武警走了,華楓在獄警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黑暗的監獄,沒有想象中的叫囂聲,更多的人對華楓的到來只是輕輕的一瞥,隨處可見的冷淡,好像他們都是一具具空洞洞的屍體,足以讓初入監獄的華楓,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來到了屬於自己的牀,這裡更像是一個墓地。
“9527!這就是你的牀,千萬別鬧事,否則有你好看的,聽到沒有!” 獄警大聲呵斥道。雖然覺得華楓和其他入獄的犯罪分子不同,甚至剛纔在這位年輕人沒有來之前,監獄長已經和自己交代,不要隨便找這位年輕人麻煩。但是,自己已經在暗中收了陳家的好處費,就算沒有把華楓真的怎麼樣,但是表面上自己也得大聲對華楓呵斥,這樣才能夠讓陳家人放心,擠在他們中間的自己也能夠輕鬆一些,畢竟監獄長雖然沒有說這位年輕人的背景,但是現在看向年輕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似乎根本就不像是一位被判了二十年的無期徒刑,看起來更加像來監獄放鬆似的。
華楓沒有理會那位獄警的聲音,躺在那張烏黑的角落的上鋪,那早已發黴的氣味從牀上那張又黑又臭的被子傳了過來。華楓雖然不知道自己在那個監獄,但是剛纔來的時候長時間坐在警車裡,華楓就知道自己所在的監獄肯定不會在上海,肯定是離開上海,而自己在上海“犯罪”不可能被送回安徽的監獄。當然,華楓並不知道,上海有兩塊地管轄權雖然不是在上海區域,而是在安徽和蘇州,而位於安徽的那塊地的管轄權,正是上海最大的監獄白嶺監獄所在地。
在那位獄警離開華楓那個牢房後,正躺在上鋪的華楓,突然聽到自己所在的牢房裡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音,甚至華楓向黑暗的牢房角落看去,看向那些獄友看去,發現他們似乎突然間不再像剛纔那一具具面無表情的空洞屍體,而是像一羣很久沒有遇到綿羊的狼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