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你到底是幹嘛的？”齊悅喝了一口西瓜汁，不得不問道。
她心裡向來藏不住事，要是今天不問清楚，她估計自己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覺。
唐川慢吞吞的吃了一片涮羊*：“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噗！”
齊悅笑噴了，引得周圍一陣目光注視。
“給你三分面子你還開染坊了？”她抿着脣，儘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我就是一學生，恩，也是一個醫生。”唐川對自己的職業進行了評估。
這不能讓齊悅的疑問打消，她又問：“醫生能夠住別墅，開豪車？”
唐川這次真的是點了點頭，哈哈大笑道：“只要你願意多收點錢，別說是豪車了，就是飛機都沒問題。”
“你是不知道現在做醫生是多賺錢，隨便找一個挖煤的，扎兩針，十萬起步。”唐川繼續道，一本正經的說着瞎話。
齊悅搖晃着腦袋，說：“我不信。”
唐川壞兮兮的笑道：“我跟你說真話你不信，我也沒辦辦法。”
齊悅索性不理會唐川，埋頭吃了起來。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燕京的羊肉不見得比的上故鄉的羊，做法卻是高了不止一個檔次，真正賣出了價格。
她忽的擡起頭，歪着腦袋問唐川：“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去那樣一家店打工嗎？”
唐川自然是搖頭，認識不過半個月，見面也不過三次，關係能發展到這麼快唐川已經是目瞪口呆了。要是在調查一下齊悅的往事，唐川估摸着自己會淪陷。
“其實我的夢想還有一個，就是擁有自己的小店，不管是做什麼，只要是吃的都行。”
唐川臉上的笑容今天就沒有斷過多久，只要身邊剩下齊悅，他的笑容就不斷地出現，消失，出現，消失。
“還真是一個吃貨，就不怕長胖？”
齊悅羞憤，說一個女孩子吃貨還能原諒，對一個女孩子說你會長胖，那是無法原諒的事。雖然齊悅屬於那種怎麼吃都長不胖的人。
纖纖玉手直接突破了唐川的防護，腰間*雖然沒有什麼痛楚，唐川還是裝模作樣的咧嘴慘笑，儘量配合着。
過了幾秒，齊悅才哼哼唧唧的放棄進一步蹂躪唐川的想法，靜靜地看着窗外如水的夜色，還有那排直通天際的路燈。
吃過飯也不過九點鐘，在供暖之後的北方，不下雪的話九點也是夜生活的開始。
畢竟這裡是燕京，不是東北三省那種冷到一定境界的地方。
當然了，初次到燕京的人大抵會有一聲驚歎：“媽的，居然還可以這麼冷......”
“走走？”
齊悅提議，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不遠處高大的壁櫥裡面，一件件華麗到只能放在玻璃裡面的服裝讓齊悅頗有些看花了眼的感覺。
一路前行，齊悅嘴裡總是帶着驚喜，驚得價格，喜得那件衣服真的好好看。哪怕只能穿一次。
男的女的差別並非想象中那麼大，實際上愛好興趣的不同纔是最大的差別。唐川也覺得壁櫥裡的東西不錯，卻不會有想買的心思。
穿得厚厚的，加上今天是難得的晴天，雖然看不見星空，天上卻沒有厚厚的雲層。
時間如白馬過隙，一分一秒的流逝。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少，齊悅也有些累了。
她不是超人，在風中打着寒戰，倚在唐川懷裡，似乎能夠感覺到他的體溫一般。
若是夏天，公園的長椅上面必定沒有唐川的位置，可現在是冬天。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喜歡溫暖的地方。
當然，這也包括唐川，只是他沒得選。答應了齊悅今天陪她好好玩一天，就得做到。
呼呼風聲不絕於耳，齊悅一直都在呢喃，說着唐川聽不懂的話，臉蛋上的溫柔是他無法拒絕的理由。
“好了！”齊悅猛地站起身來，說：“送我到火車站，我得回家了。”
唐川一怔，他一直都想把齊悅送走，可事到臨頭了，他卻有些遲疑。
齊悅輕輕一笑，說：“別說你捨不得我了，我可是還等着你的梭梭樹的。”
唐川道：“沒問題，我這就送你去車站，等過完年，梭梭樹就會送來。”
他難得做出承諾，真誠的樣子讓齊悅由衷的笑了，同唐川走在一起，上車，再到火車站，時間比剛纔過得還快。
直到臨別，齊悅才又變的傷感起來，彷彿剛纔不是他一樣。
“其實吧，我不喜歡燕京，只是......”
“k770列車即將發車，請......”
火車的狂吃聲夾雜着聲音還算優美的播報員的聲音，徹底壓制住齊悅微張的嘴。
漂亮的一個轉身，唐川久久無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剛剛走出人潮涌動的車站，唐川便接到了盧允的電話，在這個時間點的電話，接通了不破口大罵就算不錯的了。
“唐先生，我希望成爲您的手下。”盧允平靜的聲音宛如湖水中的漣漪，不斷飄散擴大，直至消失唐川才反應過來。
對於人才，他是喜歡的。但是凱德家族那樣的龐然大物不是他能夠駕馭得住的，人和動物最大的差別就是思想。
誰都不同的複雜思想讓唐川不得不慎重每一個決定，哪怕對手只是一個傻逼。
他沒能思考多久，盧允在這個歲數能夠走到現在的位置，足以證明他的能力。再加上，凱德家族很可能會成爲歷史的灰塵。
在911之前，誰都不會覺得恐怖襲擊會有這麼猖狂，也沒人知道山姆大叔會做的這麼絕。
政客的眼中沒有太多得東西，只有利益。利大於弊他們就會做，所以他們是政客而非政治家。
唐川只說了兩個字：“可以。”
盧允趁熱打鐵：“明天早上我會拜訪您的，我的主人，祝您有一個美好的晚上。”
曖昧的話讓唐川一愣，他身邊可沒有妹子，怎麼能夠美好？
哀嘆一聲，初嘗肉味的唐川很像殺回青城，把美女總裁按在牀上，變着花樣蹂躪。
半個小時，唐川又回到了唐家莊園，火紅的燈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亮了，照的還未化盡的雪上，別有一種美感。
一夜無眠，待到天明，盧允便來了。
“早”
隨口打着招呼，在自己家唐川從來都沒有講究過，穿着睡衣就見客人不單單是不禮貌，更多的是急於見到來人，給他一種尊重的感覺。
好吧，是唐川懶得換衣服......
盧允很熟悉華夏文化，高興地同時更多的是矜持，一口一個的主人叫的唐川雞皮疙瘩滿地。
要是一個小女僕甜膩膩的叫着自己主人，唐川還能接受。可身高一米八的金髮美男叫着自己主人，唐川內心是拒絕的。
好在盧允非常識趣的直接切入主題道：“我親愛的主人，我想我會向您證明的我的忠誠的。”
他微微笑着，從文件袋裡面取出一張A4紙，上面居然是出售合同。
接過A4紙，唐川越看越心驚，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是什麼意思了。
合着他證明自己忠誠的方法是自絕後路，直接把西傑瑞華夏所有的東西打包買給唐川，而且還不涉及具體金額，只是股份轉讓，讓國家不會收到一分稅款。
就像西方的律師是爲富人洗脫罪名的，會計所更多的時候是幫富人洗錢的，避稅的。
恩，這是合法的避稅手段，就像是荷蘭的開放時大多數人無法想象的一樣。
唐川本着良心，面不紅心不跳的問：“這樣沒問題？”
盧允大義凌然道：“主人不用擔心，我這樣做是爲了凱德家族的延續着想。”
唐川點點頭，很滿意的他的態度：“讓你表弟賠點錢，再進去待幾年，等風頭過了再出來。”
唐川不可能事事親躬，只能抓大放小，比如對於傑伊的處置是兩幫人都可以接受的那種。
只要不是找死，就不會有人在監獄裡把一個外國人幹掉。這影響不好，恩，實際上是因爲他是白種人。若是黑種人什麼的，根本沒人管。
弱國無外交的好不好。
盧允自然不會拒絕，告了一聲罪，就給手下人打電話，把一切都處理好。
他能夠相信的是法蘭西的家人大多會選擇來到華夏。
殺雞儆猴自然不會只是毀滅權勢，也會順帶的斬草除根。
很快，他就將傑伊的事情安排好了，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相比死亡，監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老爺，請問有什麼吩咐。”唐管家向來神出鬼沒，他除了安排好唐家莊園的事兒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
唐川看着他的眼睛，道：“這是盧允，我想你應該認識，認識一下，這是唐坤，我的管家。”
盧允很鄭重的鞠了一躬，不知道他是從那裡的學來的禮節，只見唐管家笑眯眯的迴應了。
唐川自然是不會告訴盧允唐管家和自己關係如何，這些事他都沒有告訴周小諾李蠻荒他們，更別說談不上多信任的盧允。
契約精神，契約就是用來撕碎的。只要有足夠多的利益，世界上九成九的人都會出賣的自己的良心。
“你準備點早餐，盧允應該沒吃。”唐川隨口吩咐道，讓盧允有些小感動。
他天沒亮就出來了，匆忙的都沒有吃東西，就像儘快的向唐川宣誓，以獲得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