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晨便帶着錢來了,這可是真金白銀,白晨僱了二十幾輛大車,這才把足足八萬兩黃金運過來,這還是黃金。
如果換成白銀,按照一比十的兌換率,恐怕就不是二十多輛馬車能夠拉的動的了。
當馬車拉到魏老闆的店鋪門口的時候,魏老闆也已經合不攏嘴了。
事實上他開的價錢,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虛高了許多。
他也做好了討價還價的準備,畢竟他買來的時候,可沒花這麼多錢。
不過他還是抱着幾分希望,畢竟他知道白晨有錢,白晨來這裡的時日雖然不多,可是平日裡大手大腳的花錢,他也都看在眼裡。
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白晨有錢到了這種地步。
這麼多的黃金,別說這小小的縣城,哪怕是整個常州地界,乃至於一郡之地,恐怕都湊不出八萬兩黃金。
這也讓魏老闆頗爲後悔,早知道白晨買東西這麼幹脆,自己就應該再把價錢提高一點。
馬車停到了魏老闆家的後院,白晨迎着魏老闆過去。
“魏老闆,請您清點吧。”
“好好……”魏老闆立刻讓手下帳房去清點。
一直點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總算是清點完畢。
在彙報的數額沒錯後,魏老闆更是喜上眉梢。
“白先生真是大手筆啊。”白晨淡然看了眼魏老闆:“魏老闆,你這手臂似乎腫的挺大的。”
“額……呵呵……瘀傷過後難免腫脹,過既然便好了……”魏老闆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將那個裝着播放器的箱子拿給白晨。
白晨翻開看了眼箱子裡的播放器:“魏老闆,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額……哪句話?”
“我要那個女子的信息,如果魏老闆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立刻就把黃金拿走,這東西你就留着自己玩吧。”
“有有。”魏老闆連忙道,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卷,遞給白晨道:“這是我連夜讓畫師畫的,雖然不足以完全的展現那女子的容顏,卻也已經有七分相似。”
白晨打開畫卷,觀察了幾眼,這畫上女子的確是美豔至極,不在妲己之下。
“她的穿着就是這身,是暗灰色的,若是她穿紅色的衣衫,想必是更加迷人吧。”魏老闆的目光變得有些迷離,似是沉浸在回想之中。
白晨看了眼魏老闆:“你的手臂也是她打傷的吧?”
“額……這……她爲何打傷我?”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魏老闆何必在遮遮掩掩的呢,呵呵……”
魏老闆目光閃爍,甚至還從眼中閃過一道狠厲。
在這個時代,能把生意做到他這地步的,多半也不會是什麼良善之人。
白晨倒不是否定全天下的有錢人,可是這位魏老闆在本地的名聲,卻是不怎麼好。
若是沒有這次的交易,他們之間的關係充其量也就點頭交。
“她賣你的時候,是什麼價錢?”
魏老闆立刻警惕的看着白晨:“白先生,我們已經錢貨兩清了,這時候再計較這個,不大好吧。”
“我便是在錢貨兩清之後才問的,若是我在意這價錢,你真的覺得,八萬兩黃金賣的出去嗎?”
魏老闆想了想,嘿嘿一笑:“也對,不瞞白先生,這東西是我八千兩銀子收來的。”
“哈哈……魏老闆倒是會做生意,這一疼手就翻了百倍。”
“呵呵,小錢……小錢……魏某便是掙的再多,恐怕也不及白先生家底殷實啊,這八萬兩黃金隨隨便便便拿出來,便是那城守恐怕也沒這等大手筆吧。”
“既然我們錢貨兩清了,那白某便告辭了。”
“白先生不留下來,與魏某喝上一杯?”
“還是不了,告辭。”
看着白晨離去的背影,魏老闆目光閃爍。
一個賬房先生湊到魏老闆的身邊,舔了舔嘴脣道:“老闆,這姓白的太有錢了,隨隨便便便能拿出這麼多錢,他那莊子裡多半還有更多的錢……何不敲他一筆?”
“在這一畝三分地,我本以爲我算是有錢人了,卻不曾想此人居然有如此身家,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卻是必須讓他出一次血。”
魏老闆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去找些人手,我們今夜去山上坐坐。”
“嘿嘿……小人曉得了。”
看來這事也不是他們第一次做,兩人都表現的非常默契。
白晨回到山腳下,正好看到陳屠戶送貨到山腳下,正和幾個苦工坐在山下亭子裡休息。
白晨立刻上前去:“陳屠戶,休息吶。”
“白先生,我正等你呢,你來的正好。”陳屠戶一見白晨,立刻就迎上前來,不過他看了眼身邊的苦工:“你們先回去。”
“陳屠戶,可是這豬肉價錢漲了?”白晨問道。
“不是不是,我要與你說的不是這事。”陳屠戶看着有些緊張,想要去拉白晨,可是自己的雙手油膩,卻是在身上擦了擦:“白先生今日可是送錢去了那魏家?”
“額……你怎知道的?”白晨詫異的問道。
“你今日送的那二十多車東西,車軲轆都陷入地下去了,我便猜想,若不是石頭,那必是金銀了。”
“陳屠戶這是何意?”
“白先生莫要誤會,老陳我沒惡意,而是想提醒白先生,那魏虎不是好人,前些年本地也有一個富戶,與那魏虎只做了一次買賣,沒出三天的時間,那富戶全家老小就被人滅門了。”
陳屠戶看起來有些緊張,語氣也有些顫音:“鎮子上有傳,那魏虎與賊匪有所關係,白先生切記小心爲上,平日在鎮子上走動,多帶一些人手護衛在身邊,切莫再一個人走動了,若是……若是不行,白先生還是搬走吧。”
“額……”白晨疑惑的看着陳屠戶,卻沒想到,這個在鎮子上兇名響亮的陳屠戶。
每天黎明的時候,陳屠戶的家裡都會傳來嚎叫聲,明白的人知道他是在殺豬,不明白的人還以爲他在殺人。
以至於一些謠言,把陳屠戶說的十惡不赦。
陳屠戶的名聲可是能夠小兒止啼的功能,一些家長嚇唬把他送去陳屠戶家裡過上一夜。
卻沒想到,一個屠夫居然是個如此善良的人。
而且自己可是他最大的主僱,自己如果走了,他那生意就要垮一半,如今他居然爲了自己的安危,勸自己離開。
“老陳,你倒是不用爲我擔心,我自有主張,那魏虎不來招惹我也就罷了,若是他敢來犯我,我必讓他後悔來這世上,倒是你……你如今與我通風報信,想必會有一些風聲傳到魏虎的耳中,你且帶上你的家人,去我莊子裡住上一些時日,不要讓那魏虎給害了。”
“這可不能,我這買賣還要做,不過那魏虎也不敢來招惹我,我會殺豬,也會殺人!”陳屠戶大大咧咧的說道。
白晨看陳屠戶膽壯心高,知道勸不動,也不再相勸。
“你且記住了,若是魏虎對你有什麼不軌,你千萬要來找我,就算你不爲你自己考慮,也爲你的妻兒老小考慮一下,不要害了他們性命。”
“額……多謝白先生好意,不過我倒是真有一事,需要勞煩一下白先生。”
“但說無妨,能爲你做到的,白某絕不推辭。”
“是這麼回事,我家那娘麼前些年生了一對龍鳳胎,如今也有七八歲了,可是我那娘麼卻不願丫頭去讀書識字,說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又說將來若是出嫁了,這讀書的錢就是賠本買賣,可是我卻是更喜愛丫頭,便想着讓丫頭和小石頭去您莊子上,若是白先生能夠教幾個字,那便再好不過了。”
“我還當是什麼大事,明日便讓他們去我莊子上,不敢說將來封侯拜相,至少這才學也不比當世任何一人差。”白晨自信滿滿的說道。
陳屠戶對白晨的承諾,也只是左耳進,右耳出。
他也沒想過讓自己的一對兒女出人頭地,只想着學點知識便算好了。
特別是他那女兒,他尤爲喜愛,見到大戶人家的小姐讀書識字,知書達理,便想着自家的女兒也不能比人家的差,這才起了心思。
“這兩塊玉佩你回家後,給那對孩兒。”
“使不得使不得。”陳屠戶連忙推辭道:“白先生能收他們爲弟子,已經是他們的福分了,我這都還沒給您錢,您倒是給他們禮物了,這可使不得。”
陳屠戶之所以沒提錢,是因爲他知道,自己若是說了,反而讓白晨看不起。
自己那點身家,估計還不夠白晨一根寒毛粗。
“我又不是給你的,是給我那兩個弟子的,你且帶着玉佩給他們,你可不要自己貪墨了,明日他們上山來的時候,若是不見他們帶着玉佩,我可找你算賬。”
“這……那……那我就待他們謝過白先生。”
“今日時日不早了,這荒野之中路不好走,你也先回去吧,莫要耽擱了時辰。”
“那我老陳就先告辭了。”
“走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