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這驚世駭俗的場面嚇了一跳,無法想象,如果剛纔那恐怖的殺招是落在他們的身上,會是怎樣血流成河的。
塵煙漸漸散去後,場地的正中心已經是蕩然無存,什麼都沒有留下。
除了那個暴怒的白晨,什麼都沒存留。
每個人都感到深入骨髓的寒意,看着場地中央的白晨。
“哇呀……嘻嘻……”唯有白晨懷中的少帝,依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咧嘴笑着,用稚嫩的小手拍着白晨的臉龐。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剛剛被白晨轟殺了。
白晨複雜的看着少帝,即便是千年的時光過去,少帝依然是那麼的懵懂無知。
歲月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作爲末代皇帝,少帝並未真正的享受過一天皇帝的生活。
她雖然擁有着逆天的氣運,可是並不代表她就擁有着同樣的命運。
父親早逝,母親卻整天的算計自己。
當然了,她也是幸運的,至少她依舊懵懂,依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
白晨希望她永遠都這樣,至少這樣她就不會爲自己的命運感到悲傷。
就在這時候,白晨突然心頭一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半,整個人都頹了下來。
屍寒毒發作了!!
一直在慢慢的侵蝕白晨身體的屍寒毒,終於在這時候發作。
魔尊眼中露出一絲喜色,他理所當然的認爲。白晨肯定是與鬼種的戰鬥中。受了重傷。
“白晨。這小妖孽不能留,交給本尊吧,本尊負責將她處置掉。”
白晨眯起眼睛,看來奉成皇后先前的話,已經讓魔尊按耐不住,露出了本性。
何止是魔尊,在場幾乎每個人都露出狂熱的眼神。
在白晨懷中抱着的,已經不只是一個人。
她是一個珍寶。一個全天下最最珍貴的寶物。
集結了整個王朝氣運的前朝皇帝,同時還擁有着鬼種的血脈。
身上更是蘊藏着十方俱滅的無窮陰穢之氣,可以說,她是這世上最珍貴,同時也是最可怕的血脈。
可是白晨不管,只要少帝在他的懷中,那麼他就不會把少帝交給任何人。
白晨根本就未理會魔尊,雙手高舉着少帝:“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婼兒……白小婼,你就是我的小公主,來……叫聲爹爹。呵呵……還不會叫嗎?沒關係,只要記住我這張臉即可。你還要記得,你有兩個姐姐,叫做白小花和白小草。”
魔尊看到白晨這般的漠視,心頭更怒:“你這是養虎爲患!你殺了她娘,他日這妖孽若是開了神智,第一個殺的人便是你。”
“我之死活,就不勞尊駕操心了。”白晨正眼都沒看魔尊一眼,如同珍寶一般,懷抱着小婼兒。
小婼兒咿呀呀的嘻笑着,似乎是被白晨逗弄的開心了,嘴裡吐着吐沫星子。
“傑傑……”
“是爹爹,不是姐姐。”
“嗲……嗲……”
“誒,這回對了,哈哈……”
白晨比任何人都要高興,都要興奮,魔尊的臉色卻越發的冷酷。
“白晨,我不管你將她當作什麼,總之此子,本尊是除定了,你若是識相,便爽快的將她交出來!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白晨突然回過頭,冷冷的瞪向魔尊:“你又待如何?”
“本尊念你先前助本尊除掉鬼種,即便是沒功勞,也有苦勞,本不想爲難你,可是若是你一意孤行,本尊說不得便要狠下殺手。”
“不錯,此子實在禍害,不宜多留。”
“留着她,將來她必然如她母親一般,惑亂天下,還是儘早除之爲妙。”
“說的對,此子便是個絕代妖孽,爲了避免將來天下大亂,還是將她交給天下羣雄處置爲好。”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加入了魔尊的陣營,開始聲討起白晨。
“花間小王子,你也是深明大義之人,應該知道輕重緩急,若是你再如此持才傲物,一意孤行,終將使你一世英名化爲烏有,局時勢必要受天下人唾罵。”
“若是你將這孽障交出來,你還是天下人心目中的英雄,如若不然,你也會如同你當初咒罵過的蘇鴻那樣,遺臭萬年。”
“一羣跳樑小醜。”白晨冷笑的看着衆人:“我之聲譽如何,何時需要天下人評定了?”
“看來我們是看錯你了,花間小王子,你利慾薰心,妄圖獨佔這孽障,稱霸天下,別以爲你騙得過天下人的眼睛。”
“我心即我意,你們如何看待於我,是你們的事情,是非功過更不是你們這羣烏合之衆可以評定的……小婼兒,我們回家。”
“站住……”這時候白晨的面前突然被人一劍攔下,動手之人面須鶴白,帶着幾分仙風道骨:“將這孽障留下,小老兒便放你離去,如若不然,小老兒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你也配!”白晨的臉色一沉,單手一抓劍鋒,同時將那鶴髮老者扯到面前,再是用力一送,直接將那鶴髮老者轟出數丈之外。
那鶴髮老者整個人跌飛出去,然後便是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一僵,再沒了動靜。
“白鶴老仙死了!好歹毒的手段!!”
“太過分了,白鶴老仙乃是當世德高望重的公義之人,你居然連白鶴老仙都下此毒手!”
白晨的眉頭微微皺起,可是眼神依然冷漠。
白鶴老仙的死與他無關,自己剛纔並未下死手,可是白鶴老仙確實是死了。
很顯然是有人想要激起羣憤。白鶴老仙一死。羣雄立刻被激起憤慨。一個個都開始咒罵起白晨。
白鶴老仙的修爲不俗,白晨能傷他,未必就能一招斃命。
而能夠做到暗中出手而不留痕跡之人,也就在場四個人,黃泉老人和李錚沒必要在這時候招惹自己,刀狂的心性不會如此陰毒,那麼就只剩下魔尊一人了。
白晨的目光看向魔尊,魔尊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得意的笑容。
似乎是在對白晨說。是我做的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臉色。
“大家一起上,爲白鶴老仙討一個公道。”
白晨冷哼一聲,而鼠羣也在這時候,在白晨的面前匯聚成一個黑色的海洋。
“今日誰敢踏前一步,我便要他屍骨無存!”白晨冷哼一聲。
白晨可不覺得自己就是任人欺辱還要笑臉相迎的善男信女,雖然白晨不喜歡濫殺無辜,可是誰若是欺負到他的頭上,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更何況是這羣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口口聲聲說是要爲天下除害。可是他們的心思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只是一個人,而且他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毋須怕他!!”魔尊不適時宜的喊了一聲。
此刻本就已經讓每個人按耐不住,再被魔尊這麼一慫恿,如何還忍得住。
只要奪了白晨懷中那嬰兒,那麼自己就擁有至高無上的權位,就擁有無上神功。
這種強烈的**,已經讓他們分不清正邪。
沒有人抵擋的了這種誘惑,別說此刻白晨不佔理,哪怕是白晨佔着絕對的正義,他們也會雞蛋裡挑骨頭。
“小子,我來幫……”
刀狂話還沒說出口,突然感覺到三道恐怖的氣勁,直接將他封鎖住。
原來,黃泉老人、李錚還有魔尊蓄謀已久,只等着萬全之時,控制住刀狂。
若是隻是一人,刀狂自然可以輕鬆擺脫。
如若是兩個人,他也勉強在付出一點代價的前提下脫身。
可是現在他面對的是三個人,而且修爲都在他之上,再加上他先前本就已經重傷。
如何擋得住蓄謀已久的三人,三道氣勁瞬間封死了刀狂的出路。
魔尊對小婼兒勢在必得,而黃泉老人和李錚,卻是不願意白晨這樣一個妖孽繼續留在世上。
白晨帶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大的讓他們都喘不過氣來。
此刻的白晨尚且年輕,便已經驚爲天人。
若是再給他十年?
二十年?
局時天下誰還擋得住他?
這種感覺是他們以往從未有過的壓力,以往他們不論遇到何等的天才,也不會嫉妒,更不會以大欺小。
因爲他們知道,江湖需要這些天才,年輕人之間的爭鬥,不論是多麼的慘烈,他們都不會去插手其中。
即便是真的名滿天下了,也不可能真正的威脅到他們的存在。
可是白晨不同,白晨是真的不同。
魔尊便是得罪了白晨,前後多次被白晨死亡威脅。
如若換做是他們,他們又能比魔尊好的了多少?
當第一個不懷好意的江湖人衝破了白晨的警戒線的時候,白晨也沒再猶豫。
數以百計的機關老鼠瞬間將那人籠罩,不出幾息的功夫,那人便已經剩下一具血淋淋的骸骨,倒在鼠羣之中。
“殺!殺了這魔頭!!”
一陣腥風飄蕩在山澗的上空,血霧已經瀰漫開來。
有人怒吼,又人慘叫,還有人在哀嚎。
白晨噴出一口黑血,屍寒毒的毒效開始愈演愈烈,白晨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身體開始失去控制。
而看着眼前浪濤般的人羣,白晨的面露苦澀。
他從不懼人海戰術,可是自己這次是真的要被人海戰術淹沒。
突然,一個身影衝到白晨的面前,只見蘭瑰兮的臉上帶着血色,手中雙刀鮮血淋漓。
“白晨,我來幫你!”
“我也來了……”檀煙雲也來了,這是她在掙扎了許久之後,做出的決定。
就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白晨突然將懷中的小婼兒拋向蘭瑰兮:“幫我照顧她……”
緊接着,鼠羣如同一道大浪一般,撲向蘭瑰兮和檀煙雲,直接將兩人瞬間淹沒在浪潮之中。
“來吧來吧……你們這羣烏合之衆,今日是你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