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晨這麼說,可是衆人還是免不了擔心。
“去找幾個弟子來,把這白羊河口的水按照我的要求引開。”白晨對李玉成道。
李玉成原本還不是很甘心,就這麼給這個小子跑腿。
只是在白晨威脅的眼神下,李玉成還是灰頭土臉的去了。
很快,李玉成便帶着幾個弟子和幾十個匠師,個個都全副武裝,扛着刨犁鋤頭。
這些匠師本就是無量山供養的,之前無量山的修建,一直都是由他們負責的,所以無量山最不缺的就是工匠了。
這條白羊河並非什麼大河,只是山澗的山泉中冒出來的小溪。
所以改道也不是什麼大工程,白晨看了眼李玉成:“可有紙筆?”
“每帶。”李玉成沒好氣道。
李玉成彷彿又回到了當初,與白晨在一起的時候,那種互相慪氣的感覺。
不得不說,這小子還真有白晨的一點真傳,與自己斗的有來有回。
至少李玉成是這麼認爲的……
只是,他這句話一出口,便在白晨的威逼下,又灰溜溜的跑回去取來紙筆。
不過這麼一來一回,又多了不少人。
先是小花小草共乘一批機關馬,跑到白晨面前,然後很是犀利的跳下馬背。
“你是我哥哥?”小花用指頭捅了捅白晨的臉頰。
小草依然是那麼的靦腆,澀澀的躲在小花的背後,偷偷的打量着白晨。
白晨摸了摸小花小草的腦袋:“你們說呢?”
然後就是阿嵐來了。不過與她一起來的就是冷追命了。
白晨看到冷追命的時候。還是非常的意外。
這小子還沒走?不會也賴在無量山上了吧?
不過阿嵐就沒小花小草那麼好打法了。在無量山上,她可是小花小草的大姐頭,很有一副大姐頭的架勢,走到白晨面前:“來,叫姑姑。”
這丫頭片子是皮癢了吧?
白晨很後悔當初沒管束好阿嵐,讓她如今變得如此的大大咧咧。
錯了,應該是七秀教壞了阿嵐,當初是多麼乖巧伶俐的一個丫頭。
怎麼一轉眼。就成了個女流氓了?
然後是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白晨的眼前,熟悉的,不熟悉的。
當然了,對於白晨的那些弟子們,白晨是一陣頭痛。
若是自己的長輩,自己當兒子當孫子也就算了,面對自己的晚輩,白晨實在是無法喊他們師兄師姐。
“都別鬧了,正事要緊。”白晨最終還是力排衆議,以正事爲由岔開了話題。
李玉成很不情願的遞給白晨紙筆。白晨在紙筆上簡單的畫了一個陣法。
“你們幾個過來,按照這樣的樣子。給我把白羊河口刨了。”
在人造人的協助下,工程進行的非常順利,不過小半個時辰,河口已經變了模樣。
陣眼所在的位置,已經沒有水流經過,石頭暴露在乾涸的河牀上。
“石頭,這個圖形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水是無形之物,氾濫則爲洪,同澤可爲利,以水爲引,可以做許許多多常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情。”白晨指着水流所刻畫出來的武陣:“比如說這個風調雨順,其作用可以修改無量山的風、水,不過現在還沒真正的完成,還需要佈置上勾靈陣,將四面八方的氣聚集於此,今後無量山將是人傑地靈之地,即便是比之那些名川大山也不差分毫。”
“當然了,這些還不是全部。”白晨又道:“然後我會在此再佈置一個兇陣,以放置外面的人惡意破壞,還得感謝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正是因爲他們的大手筆,如若是正常的能夠影響整個無量山的勾靈陣和風調雨順,至少需要幾十億兩銀子,可是那些人卻爲我們省卻了這麼許多。”
“你們退開一些,我要先激活風調雨順。”
衆人聞言,立刻退開了幾丈,然後便看到白晨邁着奇怪的步伐,遊走在那些水流刻畫的紋路上,同時還不斷的往地面上摁下一些石頭。
衆人都看不明白,白晨在做什麼,人造人忍不住問道:“石頭,你用那些石頭打入地下是做什麼?”
“這些是護陣石,如果沒這些護陣石的話,那些佈置鎮山陣的人,也可以輕易的從外圍破解風調雨順,所以必須在他們還不知道我們的動作之前,先把陣穩固住。”
衆人雖然還是聽不明白,可是並不妨礙他們對白晨的理解,反正就是有利無害的事情就是了。
當白晨將最後一顆石頭打入地下後,衆人突然感覺周圍的環境,都像是出現了某種無法形容的變化,似乎空氣都變得清新。
遠處的山,近處的景,都像是變得清晰無比,山間雲霧繚繞,林間鬱鬱蔥蔥,一切的一切都顯得生機盎然。
“這小子,也不知道學到了白晨幾成的能耐,這等滄海桑田的本事,也是新手之間便已施展開來。”李玉成心中暗自驚詫。
“好了,這風調雨順的陣法已經佈置好了,你們再退開一些。”白晨又道:“現在是勾靈陣。”
衆人看白晨的額頭已經冒出細汗,不免有些心疼起來,人造人道:“要不要先歇一歇?”
“歇不得,現在可不是磨蹭的時候。”白晨看了眼周圍的地勢:“你們去周圍的林子裡,截一些木與竹來,木要紫杉主幹,長要三尺四寸,木質腐朽的不要,幹有分支的不要,竹要金剛竹,長要三尺一寸,通心的不要,蟲蛀的不要,伴生長筍的不要。”
衆人不明白白晨要這些東西做什麼,可是還是按照白晨的要求。
經過精心挑選後,一批批的木與竹送到白晨的面前。
白晨按照特定的方位。將這些木與竹置入地下。只露出不足半尺的部位。
“這又是做什麼?”
“這叫做蓄靈。竹木本就是靈物,每一截竹管,就像是一個空心的口袋,將靈氣不斷的呈入其中,然後在其中醞釀發酵,然後順着勾靈陣所延伸的地脈,充斥整個勾靈陣,而這些木杆則是作爲中和的作用。若是靈氣太充裕,木杆則會吸收多餘的靈氣,如果靈氣稀缺,又會散逸出自身的靈氣,補充勾靈陣,這是武陣中的一個竅門,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
衆人苦笑。這武陣果然不是正常人能學的會的,他們別說明白了。沒讓自己繞暈,已經是心智堅定了。
“石頭,到底是什麼人如此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們無量山?”
“這事容後再說,現在我要佈置出一個護竹裡面兩個陣的兇陣。”
白晨讓衆人退的更遠,然後又是一陣忙活。
李玉成還是不怎麼放心:“石頭,要不要派人守住這裡?”
此刻衆人已經退出了幾十丈,遠遠的只能看到陣中間那些奇怪的紋路。
李玉成顯然對眼前的這個孩子,還是不怎麼放心。
“人造人大叔,把你的長戟借給我一下。”
人造人不疑有他,提着長戟走上前:“你要做什麼?”
“往中間投擲過去。”
“這……”
“我心裡有數,你只管放心便是了。”
人造人點點頭,擡起手身軀後仰,猛然一甩,長戟脫手而出。
可是僅僅在進入兇陣的瞬間,數也數不清的雷霆轟然砸落下來。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無窮無盡的閃光,還有轟隆隆的巨響嚇壞了。
待到十幾息後,前方的地面已經被轟出了一個個巨坑。
塵煙漸漸的散去,衆人只看到地上留下一個殘破不堪,千穿百孔的早已沒了刃的戟身。
“這還是死物進入陣中的後果,如果是活物的話,那麼破天陣的威力還要大上十倍,你們覺得有必要讓人守在這裡嗎?”
所有人的冷汗都不斷的往下淌,那恐怖的威力,只是丟了一個武器進去,便有如此恐怖的攻勢,如果是活物進去的話,那不是更加恐怖?
“如果是獸類誤入其中怎麼辦?”
“放心吧,正常的野獸看到這武陣,唯恐避之不及,怎麼可能會誤入其中,會往裡面闖的,絕對都不是什麼善類。”白晨解釋道:“從今往後,此地就是無量山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許接近,等下你們誰有空,在白羊河口外,立一個禁地的石碑。”
白晨又看了眼李玉成:“走吧,去山上,讓我看看你這些日子弄了什麼名堂出來。”
李玉成眼前一亮,心中不由得有幾分得意,又有幾分期待。
小子,就等着驚掉大牙吧!
對於已經落成的無量宮,那可是李玉成這輩子,最引以爲豪的作品。
當然了,其中的圖紙是出自白晨之手,可是卻是從他的手中建成的。
李玉成自認爲比不上白晨,可是能夠從自己的手中製作出如此一件絕世珍品,他也已經非常有成就感了。
衆人隨着白晨一同上了無量山,剛走到一半,白晨就指着無量山的山頂,以及對面的山頭道:“可以從這裡牽兩條纜線過去,以藍鐵作爲材料,然後掛一個纜車,再在那邊建一棟樓,作爲門下弟子的娛樂與休閒的場所。”
李玉成眼前一亮,他雖然不明白什麼叫做纜車,可是這萬丈飛渡,確實是絕妙的想法。
這些日子,他作爲整個無量山修建的總負責人,對於各項工程,已經非常熟悉,所以非常清楚白晨所說的可行性。
“只是,你說的這個纜車,兩邊拉動要靠什麼動力?”
“我的腦子裡有一些獨特的機關設計,到時候我把圖紙給白心……白心姐姐,白心姐姐,你現在的機關術可有進境?”
仇白心看向白晨,不知道爲什麼,聽到白晨這句話,她總覺得,像是一個長輩在詢問晚輩的學業一樣。
“石頭小師弟,你也會機關術嗎?”
“會……一點。”
不管是洛仙還是仇白心,對於白晨的這句話,絕對是深惡痛絕。
因爲會一點的下一句話,一定會讓她們深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