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仁的心頭髮顫,他突然意識到,他們所有人都掉入了一個陷阱。
一個巨大的陷阱,這個賭局不是李瀾生等人合夥詐這小子,根本就是這小子在詐他們所有人。
從最初的輸光所有錢,那纔是正戲開始。
而毫無疑問,這小子是故意輸光錢的。
爲的就是引一個人上鉤!
不是李瀾生,而是李仟兒!
就連他先前的表現,先前的態度,都是故意讓在場所有人對他厭惡,對他咬牙切齒!
特別是李仟兒,當李仟兒在自以爲必勝的情況下,將李仟兒贏走。
至此,李瀾生將再沒有絲毫的退路。
而之前韓仁還真的以爲,這個孩子是真正的紈絝子弟,真正的嬌縱蠻橫。
如果這一切是發生在一個成年人的身上,韓仁都會保持他一貫的懷疑態度。
可是……可是對方只是一個孩子,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這幾乎是一個,無法讓任何人提起警覺的年齡。
當然了,韓仁覺得這肯定不會是眼前這小子佈置的,在他的背後,肯定好友其他人在操控着一切,這孩子只是一顆棋子而已。
李瀾生顯然也意識到事情並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李瀾生憤怒的目光中,帶着幾分銳利。
“武尊,你背後的人給你許下承諾,本王可以給你十倍!”李瀾生低吼道。
“呵呵……你女兒都輸給我了,你還能給他什麼東西?”白晨不給李瀾生留絲毫顏面,當面的戳中李瀾生的痛處。
李瀾生怒不可遏。咬牙切齒的看着白晨。
白晨對武尊揮了揮手:“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繼續執行你的任務,在子夜前,任何人都不許離開這裡。”
武尊面無表情的退下,只是,低下頭的時候,眼角流露出一絲怨恨之色。
白晨並未注意到武尊的異色,微笑的看着衆人:“繼續我們的賭局吧,這可是你們定的規矩。不到子夜時分不離局不散場。”
這個規矩原本是爲了套牢眼前這小子的,如今卻成了他們自己的枷鎖。
只是,如今他們已經沒了退路,特別是李瀾生。
錢德龍和馮高峰的臉色也不好看,在白晨的逼迫下,他們簽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契約。
當子夜時刻終於來臨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像是虛脫了一般。
如果單從今晚的賭局勝負來算,他們已經把自己未來三百年都輸掉了。
“賭局圓滿結束,真是暢快淋漓的一場賭局,哈哈……”
作爲這場賭局。唯一的勝利者,白晨贏走了郡主。讓李瀾生、錢德龍還有馮高峰傾家蕩產。
只是,這時候武尊卻帶着一羣不速之客來了。
白晨的老相識,燎王麾下貪狼院院長,馮天賜!
還有許許多多叫不上名字,卻又都是殺氣騰騰的人物,這些人沒有一個弱於馮天賜。
“武尊,你帶這麼多人,是想背叛我嗎?”
白晨依然在收拾着桌子上的契約,對於現場一觸即發的局勢,絲毫不爲所動。
事實上此刻除了白晨之外,所有人都感覺氣氛將至冰點。
武尊的臉色很不自然,可是看向白晨的目光並未有所改變。
“不要說什麼背叛,我從來就沒有對你真正的效忠過!”武尊咬牙切齒的說道。
事實上,馮天賜帶着人進來的時候,也是非常的詫異。
這就是武尊口中說的大敵?
就是他口中說的,只要幫他除掉此人,他就願意歸順燎王的大敵?
在馮天賜等人的眼中,這小孩還不如李瀾生等人來的有價值。
“在場的諸位大叔大爺,你們對一個小孩子,就這麼的虎視眈眈嗎?”白晨巴眨着大眼睛,一副嬌楚可憐的模樣。
武尊連忙道:“不要被他的外表矇蔽了,他可是以一己之力殺了皇天門的老祖師,同時還坑殺了皇天門現任的門主皇天城!我們皇天門四個掌座,其中三個也都是死在他的手中!皇天門也是被他毀掉的!絕對不能對這小子有絲毫的大意輕敵,不然的話……”
武尊越說越是恐懼,只是他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已經驚得合不攏嘴了。
武尊不會是瘋了吧?
這只是一個小孩而已,怎麼在武尊的口中,卻成了混世魔王一般?
“本座也是受制於他!馮天賜,你以爲本座委身祈求於你是爲了什麼,就是因爲我對付不了他!”武尊陰沉着臉色,眼中不時的閃爍着恐懼的光芒。
這時候白晨走到了場地中心,在場所有人都不自覺的退後幾步。
“馮天賜,燎王麾下貪狼院院長,這些也都是燎王麾下的高手吧。”白晨掃過在場的每個人,摸了摸鼻子。
馮天賜看到武尊的臉色,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眯起眼睛看着白晨:“小兄弟高姓大名?”
“你不覺得我的面相看着眼熟嗎?”
馮天賜一愣,最初的時候,他的確有那麼一剎那的熟悉感覺,似乎是哪裡見過,不過很快他就覺得這只是錯覺。
可是如今白晨親口承認,讓他不禁懷疑起來,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哪裡見過他。
“我是白晨的兒子。”白晨淡然說道:“我爹遠在外域,所以只能由我來處理京城的事情,現在給你兩條路走,第一,夾着尾巴,滾!第二,從這裡開始,我會一直的殺到燎王府,我會追殺你們追到你們精疲力盡爲止,我會讓你們爲自己的魯莽決定後悔,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武尊的身體已經在微微的顫抖,他立刻大叫起來:“馮天賜,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他在這裡根本就沒佈置,不用擔心……”
馮天賜在聽到,眼前這個孩子是白晨的兒子的時候,心頭就已經涼了一半。
如今再聽武尊這句話,分明就是在提醒衆人,這個小子的可怕。
原本還有一點念頭,拿下這小子。
如今這心思卻已經蕩然無存了,他很清楚白晨的可怕。
因爲他就是白晨崛起的見證人之一,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白晨的可怕。
如今從武尊的口中得知,眼前這個小子,居然憑着一己之力毀掉了皇天門,這更是超乎他的想象,所以此刻他再無一絲的心思。
他不想招惹這種恐怖的敵人!不管是白晨,還是他兒子。
“老夫與白晨也算是舊相識了,既然是故人之子,那老夫就不以大欺小,武尊,這事還是你自己解決吧,我們走!”馮天賜當即說道,一點都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轉身便帶人離去。
武尊整個人都崩潰了,他原本的計劃是煽動馮天賜與白晨火拼,然後他自己坐收漁利,在這計劃中,他已經算到了每個環節失敗的可能。
可是事實卻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順利,這小子只是憑着幾句話還來頭,便將馮天賜等人嚇退,他所有的勇氣,也在瞬間蕩然無存。
“哈哈……燎狗的手下真不經嚇,隨隨便便說幾句話,便逃的比夠還快。”白晨已經捧腹大笑起來。
可是在場卻沒有一個人笑的出來,每個人都以恐怖的眼神看着這個孩童。
韓仁已經在心中多次的提高這個小孩的威脅程度,可是到頭來他才發現,這個小孩的恐怖程度,遠遠的超乎他的想象。
那可是燎王的左右手!居然只是憑着幾句話,就把人嚇跑了。
堂堂的武尊,居然在這個小子面前,嚇得面無血色。
這是何等荒唐的事情,卻在眼前發生了。
武尊臉上充滿了絕望,他很清楚白晨對待背叛者的方式。
老怪物的死便是最好的例子!
武尊突然狠下心,突然吼道:“小子!我要你……”
只是,不等武尊發動攻勢,他的一條腿突然崩成碎片,慘叫聲響徹整個息王府。
“你剛纔說你要做什麼?我沒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
李仟兒已經嚇得躲到了李瀾生的身後,李瀾生此刻也是站立不穩,身體搖曳的更風中殘燭似的。
武尊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眼中充滿了憤怒的與絕望:“本座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我就讓你做不了鬼!”白晨咧嘴笑起來:“知道人棍是什麼不?砍了四肢,然後把你塞在土裡,天天給你施肥,澆水,你會看着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在土裡腐爛,卻什麼都做不了,那場面,真叫一個慘絕人寰。”
武尊的臉上也不知道是汗還是淚,他是真哭了:“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吧……我不想報仇了,我真的不想報仇了……”
“你應該知道,背叛我的下場吧。”白晨微笑的看着武尊。
“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我不該胡思亂想,少主,求你殺了我吧……”武尊顫抖着聲線,驚恐的叫着。
白晨並不理會武尊的祈求,轉頭看向李瀾生:“諸位,如今這裡已經屬於我了,如果沒什麼事,請便吧,對了,臨走的時候,順便把府裡的那些侍衛帶走,畢竟是我的府邸,我可不想弄的血流成河,畢竟清理府邸,又要花費一筆錢。”
李瀾生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看着白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