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燎戰戰兢兢的抓起豎在面前的黃金劍劍柄,便在瞬間轟鳴巨響,天空中的每一把黃金劍都墜下無數雷霆,全都轟在李燎身上。
便在老皇帝面前,在天下人的注視中,李燎瞬間被轟的只剩下鮮血淋漓的骨架子,殘骸依然保持着跪地的姿勢。
這時候,所有的黃金劍都落到李燎的面前,然後黃金劍開始融化,金漆開始將跪地的殘骸覆蓋,最後成了一具跪地的黃金雕像。
老皇帝的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看到李燎落的如此下場。
而這一切,都是石頭那小子佈置的,他從始至終,都只是當一個演員……
結束了……
就這樣的結束了,禍亂天下三十餘年的燎賊終於授首。
三省也最終歸納入漢唐版圖,老皇帝高舉手中黃金劍,指天長嘯:“漢唐盛世!天下歸心!”
一時間,全漢唐的百姓都在與老皇帝一同吶喊着,這時候的漢唐,纔是真正的萬衆一心,衆志成城。
這或許只是一場戲,可是這齣戲對於天下人來說,是無法言喻的。
“石頭呢?”老皇帝走出會館,看到老王的目光有些呆滯。
“石頭說……說……天下再沒有平燎王。”老王的淚光閃動,茫然的看着老皇帝。
“他走了?”老皇帝的表情也凝固了。
“他說在天王山中,留有他對漢唐的規劃……”
老皇帝長嘆一聲,雖然早已料到這樣的結果。可是還是有諸多的不捨與難過。
“走便走吧……終有一日。他還是要回來的。漢唐就在這裡,無量山也已經不遠。”
……
“石頭,我們爲什麼要走的這麼急?”阿古齊蘭不解的問道。
“再不走就永遠都走不了了。”白晨白了眼阿古齊蘭。
白晨沒有過多的耽誤,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爲自己的離去做準備了,不管是天王山的規劃,又或者是三省的規劃,甚至是漢唐的規劃。都已經幫老皇帝準備好了。
他也相信老皇帝以及魏如風,有他們在,漢唐就亂不了。
“那我們不坐船嗎?你的那個大鐵船不是很快嗎?”
“不了,我們先去雁州府,從那裡坐龍車去到雙邊城,然後再從那裡到南疆。”白晨說道。
“哦!好耶……可以去坐龍車了。”阿古齊蘭興奮的叫起來,她來的時候可沒有坐龍車,一直都聽人說,龍車如何如何的快捷方便,今次終於有機會去嘗試了。
白晨和阿古齊蘭雁州府。這裡是鐵路沿線經過的一個站點。
因爲暫時來說,客運還不算普及。一天只有兩個班次,更多的班次是投入到貨運。
這倒不是說貨運比客運更重要,只不過如今還有相當大一部分的人,並不能接受這種新式的旅行方式,即便是白晨已經通過影視屏,覆蓋式的宣傳了,可是還是很多人選擇以車馬甚至是徒步出發。
這也是時代的癥結,畢竟人們常識裡的旅途方式,就是傳統的車馬徒步。
這需要一些時日的轉變,不過相較而言,商人就精明的多,他們更清楚怎麼樣才能收穫更多的利益。
白晨和阿古齊蘭到了雁州府站點的時候,站點內的人數並不多,這與白晨記憶中的人山人海的火車站顯然不同。
“來兩張前往雙邊城的票。”白晨來到售票口。
售票員看了眼白晨,又看了看阿古齊蘭,很顯然,兩人的年紀都不大,而且白晨穿的是漢唐的服飾,阿古齊蘭則是穿着苗人的服飾,看起來這對組合實在是有些怪異。
“你們去雙邊城嗎?”售票員本能的問了一句,畢竟職業習慣,總會去猜測賓客的身份,可是眼前這兩個孩子,顯然不像是一起的。
售票員想到,有可能是人販子,不過再一看阿古齊蘭,又看着不像。
在一番旁敲側擊後,白晨還是拿到了兩張票。
半個時辰後正好有一列車會進入車站,停留三刻鐘。
兩人在龍車進站後,匆匆上了車。
白晨兩人的座位對面,是一個偏偏公子。
那公子看到白晨與阿古齊蘭坐下,微微一詫,不過很快便禮貌性的點點頭,然後拿起報紙看起來。
初時阿古齊蘭的確是很好奇的東張西望,可是時間久了,也難免的感覺到乏味。
“對面的小哥,把你那報紙給我看看唄。”阿古齊蘭百無聊賴下,只能向對面的公子詢問道。
“姑娘,請隨意。”那公子放下手中的報紙,溫文爾雅的說道。
可是阿古齊蘭認識的漢字,實在是少的可憐,最起碼一片普通的文章,她也只能看的懂一小半。
“石頭,你念給我聽。”阿古齊蘭無奈的將報紙遞給白晨。
對面的公子輕笑一聲,覺得這對人兒實在好玩的緊。
年紀大的姑娘不識字,居然要年紀只有五六歲的孩童給她念報紙,這小孩能看的懂纔怪。
“我纔沒你那麼無聊。”白晨白了眼阿古齊蘭,閉上眼睛,準備桌子上打盹一會兒。
“你怎麼能這樣,姐姐說,讓你照顧我的。”
阿古齊蘭拉着白晨一陣慫恿,白晨很是不耐煩,看了眼對面的公子:“你讓對面的大哥哥念給你聽。”
那公子臉上的微笑一僵,這小滑頭倒是機靈,把麻煩事推給自己。
阿古齊蘭看了眼對面的公子,喃喃道:“我與他又不熟。”
“額……忘了自我介紹,在下萬華門弟子杜天生。”
“哦。”阿古齊蘭可沒打算自報家門。
杜天生也不介懷,看着兩個小傢伙也不像是江湖中人,自然也不會與兩人介懷沒規矩。
“兩位小友這是要去哪裡?”
“去……”
“去遊山玩水。”白晨打算了阿古齊蘭的話,淡然說道。
“也是,如今有這龍車,旅途便利許多,想去哪裡玩,更是隨心所欲,只是兩位年紀甚小,家裡人可知道兩位出來?”
“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本姑娘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用得着你管。”
“是在下多事了。”
白晨看了眼杜天生,這人的脾氣實在是太好了。
不由得看了眼杜天生,不過也只是多看了杜天生一眼。
杜天生的虎口處厚繭,腰間是金絲履帶,袖口寬大,坐姿端正筆直。
這時候餐車緩緩的推了過來,客乘人員看着三人:“客人,可要買些餐點?”
“給我來杯茶水。”杜天生微笑的說道,他對所有人似乎都是這麼的彬彬有禮,同時轉頭對白晨兩人道:“兩位可要些什麼,我請。”
“什麼貴來什麼。”阿古齊蘭可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而且還頗有幾分挑釁的看了眼杜天生,杜天生依然是招牌式的微笑。
“什麼好吃來什麼。”白晨倒也不客氣。
即便是吃喝送到嘴邊,依然堵不住阿古齊蘭的嘴巴。
“姓杜的,你這是要去哪裡?”
“去殺人。”杜天生依然微笑。
“殺人啊,就你這迎風倒的身子骨,能殺的了誰啊。”阿古齊蘭不以爲然的看着杜天生。
“那都像你們苗人,一個個黑黑壯壯的,那就能殺人了?”
“哼……不需要像我們苗人,你連石頭都打不過。”阿古齊蘭指着白晨道。
白晨翻了翻白眼,撇過頭不理會阿古齊蘭。
“石頭,你說是不是,就他這身子板,你一根指頭就能捏死幾隻對不對。”
阿古齊蘭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之間的鬧脾氣,拉着大人幫架。
當然了,在旁人的眼中,白晨也沒大到哪裡去。
“哪裡哪裡,我們三人之中,就數你最厲害了。”白晨撇過頭,不打算繼續理會阿古齊蘭,自己怎麼就忘了,上車之前先給她服下一顆安眠藥呢。
“哼,石頭,你也不幫我!我回去要告訴姐姐去。”
杜天生本來還興致勃勃的看着白晨和阿古齊蘭,可是突然之間,臉色一變,並且很快的恢復常色,從座上站了起來,準備向外走。
“你去哪裡呢?我話還沒說完。”
“我去解手,姑娘可要跟來?”
“你去死吧。”阿古齊蘭氣呼呼的咒罵道。
白晨看了眼身後的過道,站着幾個人,全都是江湖中人。
緊接着,就看到對面車廂的客人還有乘務人員匆匆的逃離車廂,車廂的門也被關上。
白晨皺了皺眉頭:“看來以後要加強乘客的安全啊,這麼在車上鬧,實在是影響旁人的安全。”
這時候,後面車廂傳來乒乒乓乓的激鬥聲,阿古齊蘭轉頭看向對面的車廂。
“要去幫忙嗎?”阿古齊蘭問道。
“你若是想去,就自己去,何必問我。”
“本姑娘是看那小子還比較順眼。”阿古齊蘭巴不得在這旅途中鬧出一點動靜,正覺得百無聊賴,如今遇到這檔子事,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阿古齊蘭一個跟頭已經躍出裡座,一腳踹開車廂門,衝入車廂之中。
“全都不許動,有什麼衝本姑娘來……”
車廂內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阿古齊蘭,杜天生也有些傻眼了,此刻他的白衣染血,看起來傷的不輕,地上還躺着幾個人,顯然都是他的手段。
“哪裡來的不開眼的小丫頭,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