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秉冷笑的看着幾個小輩出來:“怎麼,還想造反不成?”
只是,他等來的不是惶恐不安,而是盛怒。
包括伊蘿在內,若是換做半個月之前,她可能會舉足無措。
可是現在,她卻是很有底氣。
他們一家怕給人添麻煩,可是卻不怕麻煩。
因爲他們希望的是自力更生,而不是處處依求白晨。
可是一旦他們家有事,白晨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這些日子來,他們可是理解了他們那位大靠山的人品有多堅挺。
雖說他們送了大批的財禮,可是得到的卻是更多。
對方根本就沒打算仗着實力欺凌他們一家人,反而處處幫襯。
再反觀他的夫家和孃家的這些人,本是流淌着相同的血脈,卻如虎狼一般,似乎不從他們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便誓不罷休。
“打斷他的手腳,給我丟出西博城!”伊蘿冷酷的說道。
“就憑你們?”興秉一個人來西博城,便是有萬全的自信。
他可是千鈞力士,而西博城興家呢?
最強的也就是這個寡婦了吧,其他人還有誰能威脅到自己?
所以,他也僅僅只是把注意力稍稍的分出一些來,關注伊蘿。
“一家快死絕的雜碎,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既然你們想死,那我便成……”
興秉話沒說完,小弟便一腦袋撞在興秉的肚子上。
小弟和小妹雖然實力不俗,可是畢竟沒真正的接觸過戰鬥,打鬥全憑本能。
他們年紀不大,可是卻已經明白事理。
家中正處於難關中,而他們需要,也必須擔負起保護家人的任務。
興秉感覺到一股劇痛襲來,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這時候,小妹已經撲上來,直接坐到興秉的身上。
“不要動嘴。”伊蘿大叫道。
小妹以前和小弟打架的時候,打不過小弟便動嘴咬人,後來因爲偷吃了丹藥,也沒改掉這個習慣,當初伊鯤便被小妹咬掉脖子上的一塊肉。
雖然看似兇殘,其實也只是小孩子的打架方式而已。
不過伊蘿真不想自己的小女兒變成瘋狗那樣,見人就咬,如果以後小妹習慣了這種方式,那真的是太丟他們家的臉面了。
小妹這次沒動嘴,可是卻是雙手不斷的抓撓,下手相當的潑辣。
興秉整個人都懵了,反抗都沒法子反抗。
他試圖推開小妹,可是卻被小妹的亂拳給打折了手臂。
躺在地上的興秉,正奮力抵抗着小妹的亂拳,興茂上去就是一腳塌在興秉的小腿上。
“啊……”
“小妹,你讓開。”興茂叫道。
小妹又給了興秉十幾巴掌,這纔不依不饒的從興秉的身上起來。
興茂上前,又踏碎了興秉的另外一條腿。
興茂滿臉猙獰的拉起遍體鱗傷的興秉:“你給我記清楚了,從今以後,你再敢踏入西博城半步,我便要你狗命。”
“來人,給我把他丟出西博城。”
“你們都該死,你們全家都該死,你們等着瞧……我要你們死……”興秉怒吼着。
興秉不知死活的叫着,即便是被打的遍體鱗傷,依然在瘋狂怒吼着。
“這傢伙應該不是一個人來的。”伊蘿說道。
“我去與師尊說一聲,以防萬一。”
“嗯,去吧。”伊蘿沒有反對,雖說她不願意太麻煩白晨,可是這次情況與上次不同。
伊家不是羅鄴國的家族,隔着幾個國家,山高皇帝遠,伊家再強勢也不可能興師動衆的泡西博城來與他們家算賬。
可是興家主家不一樣,興家主家可是羅鄴國的大族。
如今主家的人在西博城傷了,那麼主家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不管這件事誰對誰錯,主家都要爲興秉討回公道,當然了,也可以說是討回顏面。
就憑如今他們家的實力,一旦主家發難,他們家絕無倖免的可能,所以只能求助白晨。
興茂匆匆的去了白晨府上,到了前院,看到白晨在曬太陽。
“師尊。”
“你身上帶着煞氣,體內氣血翻滾,可是與人動手了?遇到麻煩了?”
“是,主家的人來找我們家麻煩,見我父親去世,要吞沒我們家產業,小弟小妹把來人打了,被丟出家門口後,還叫囂要我們全家死絕。”
白晨睜開眼睛,從搖椅上站了起來:“舒坦,知道那些人現在在哪裡嗎?”
“我今早就派人去城內打探,發現城門口多了不少陌生人。”
“嗯,我下手狠一點,沒問題吧?”
“師尊,能多狠就多狠,這次他們可是打着要將我們全家趕盡殺絕的念頭,他們可是我們家的親族啊,居然對我們下此狠手,既然如此,那這親族便斷了也罷。”
“我明白了,帶路吧。”
“師尊,可要準備準備?”
“要不先吃午飯?”
“額……弟子這就帶路。”
興茂昨日見過興秉後,便有所預感,所以派人在城內城外的探查,果然是發現一些陌生人集結,當時就猜測是興家主家的人。
通過下人的稟報,他也知曉那些人的位置。
小半個時辰,興茂便帶着白晨出了城,不遠處就見到不少人集結。
那些人氣勢洶洶的朝着西博城過來,明顯來者不善。
“少爺……是西博城興家的雜碎。”興秉被擡在擔架上,遠遠的就看到了興茂。
“哦,看他的年紀,他應該就是興茂吧?”
“是。”
“他身前的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
這時候白晨已經到了陣前,興達掃了眼白晨,最後將目光落在興茂的身上。
“興茂,你們家好大的膽子,明知道興秉是主家的人,居然還敢下此狠手,莫不是你們家都忘記了自己身上流淌着興家的血脈,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笑話,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趁着我父親去世,打算巧取豪奪嗎,你們不顧念同族情誼,對我們家趕盡殺絕,如今倒打一耙,反而怪我們家冒犯?”
“你父親去世,你們一家孤兒寡母本就獨木難支,如今我派遣人手,幫你們家渡過難關,本就是念着同族情誼,卻不料你們家恩將仇報,既然你們西博城興家如此薄情寡義,那我亦容你不得。”興達言詞之間,處處都佔着大義:“本來皇帝陛下要治你們一家罪,我父親好心好意的壓着,如今看來,卻是多此一舉,真該直接便抄了你們的家。”
興茂越聽越是怒不可遏:“我父親堅守孤城,最終戰死沙場,何罪之有?若是沒有你們挑唆,恐怕皇帝陛下也不見得會記得我們家吧?”
“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難逃一死,給我將他拿下,隨後再與我進城,將那數典忘宗的人全部拿下,就地處死。”
“是!”兩個千鈞力士領命,上前就要捉拿興茂。
興茂就站在白晨身後,沒有任何的行動。
白晨邁開步伐,興茂也跟上前去。
當那兩個力士到了白晨面前的時候,白晨擡起雙手。
咔嚓
兩具斷脖子的屍體丟在地上,興達瞳孔驟然收縮。
“上!”
這次的四個千鈞力士上場,可是依然沒有止住白晨的腳步,這次白晨只用了一隻手,橫向一劈,四個腦袋應聲飛起。
“上,全部上,給我止住他!”興達有些驚慌的叫道。
興茂看着白晨的背影,他知道白晨很強,非常強。
可是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晨出手,千鈞力士便如草芥一般,在他的面前隨手便死,與常人無異。
白晨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輕描淡寫,彷彿他殺的不是人,彷彿他面前的不是強大的千鈞力士,而是幼弱的稚童。
十幾個千鈞力士前赴後繼的衝上前來,十幾個腦袋在同一時間飛起來。
一路上白晨和興茂都是暢通無阻,只有白晨那雙沾着血跡的手,說明着他剛剛完成的殺戮。
白晨已經站在了興達的面前,興達退了兩步,驚駭的看着白晨。
他第一次知道,這世上居然有如此恐怖的人。
“你……你是什麼人?西博城興家請動你付出什麼代價?我是興家主家的繼承人,我可以付出比西博城興家多十倍,不,一百倍的代價……”
“興茂是我的弟子。”白晨開口道:“西博城興家,是我受興安的囑託庇護的,我討厭麻煩,而誰要傷害興家的人,我會讓他死的很難看。”
“你不能殺我……我是興家的繼承人……我們興家的勢力,遠非你能想象的,不管你有多強大,你都不可能和一個大族抗衡。”
白晨回過頭,看向興茂:“興家主家你去過嗎?”
“去過。”
“離西博城遠嗎?”
“主家的老宅在大安城,距離這裡有三千里。”
“三千里,不算很遠,今天之內就能趕得到。”白晨說道:“他們都殺了嗎?”
興茂一咬牙:“他們死有餘辜!”
剎那間,白晨的身上爆發出恐怖的殺氣。
動了……興茂看着白晨的身影,宛如一個兇殘的惡獸一般。
一千多個人,三刻鐘的時間,全部斃命。
白晨站在戰場的中心,不,這裡不是戰場,而是屠宰場。
身上一塵不染,白晨走到興茂的身邊,一把提起興茂,然後飛奔出去。
“我帶着你,你來指路。”
興茂感覺周圍的景色在倒退,快,實在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