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院長這是把他當第二晉淵了嗎?
大佬,我對你當你的衣鉢傳人毫無興趣怎麼破?
人家可是時刻準備好跑路的人,尤其是那幫疑似電腦人的深淵衆打過來的時候。
蘇乙默默嘆了口氣,把目光從還在瑟瑟發抖的影衛身上移開,看向了自家的問題兒童。
當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面對之前的浩蕩神威,這丫頭不僅沒有半點的驚慌失措,反而現在都還有些按捺不住的興奮,以蘇乙對小傢伙的瞭解,八成是在想着要是能再來一次就好了之類的。
蘇乙不經意的瞄了眼頭頂方向,隨着之前的偃旗息鼓,那位駐足於天門前的神女似乎也再無興致搭理他們,即便是雲流出口相詢,塔上卻是沒有半點回應傳下。
雲流等了一會,見塔中神沒再有旨意示下,雲流默默對着上層入口方向拜了拜。
“蘇乙,入我門下,拜我爲師,待我百年歸老,你便是通天學院的院長,你可願意?”
雲流轉身對着蘇乙這般說道,眼角還向窗外瞥了一眼,對於塔外情形已是瞭然於胸。
蘇乙沉吟了一下,正準備開口回答,雲流擺了擺手,倒是先開始逐一列舉起了籌碼來。
“苗妙妙已死,加上尊神出手,深淵一方或將退去,或將蟄伏,天下英豪即將匯聚於此。只要你點頭,通天學院的一切戰力盡皆歸你統御,只要你點頭,雲家與你共治通天聖地,只要你點頭,星國大帝、紫羅蘭老祖之流盡數與你爲友。”
雲流停頓了一下,見塔內並無異狀出現,他繼續誘惑道:“而且我不僅可以將霜霖大陸四大頂尖勢力之一託付你手,還要給你直通九階的機緣,甚至將來更是能夠助你成就聖階……”
越聽越是頭皮發麻的蘇乙忙不迭的打斷了雲流的言語,蛋疼莫名的問道:“伯父,別說了,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大佬你越說越離譜,再這樣繼續說下去,可就要到神境了,你丫是想弄啥咧?
你丫這是在搞促銷,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呃,那你先消化一下,好好想清楚。”
雲流也覺得自己戲有點過了,主要是剛纔被塔中神突然玩這一出弄得他心有些慌,本來還想端着的架子乾脆直接就崩了。
“小蘇蘇,你甭管你那轉不轉得過來的腦子,你答應就完事了。”
仍舊還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影衛聲音發顫的提醒道。
大姐,你剛纔是有多被嚇到啊?至於嗎?
蘇乙有些無奈但又有些感動,他索性直截了當的問道:“我疑惑有三,還請伯父解答。”
雲流面帶微笑,微微頜首,強忍着把眼前這小子吊起來打的衝動。
勞資堂堂通天學院的院長兼通天聖地之主,喊你認我做父,尊神跳出來嚇唬我,讓步喊你當我徒弟,你丫居然還敢來嘰嘰歪歪?
臥槽,勞資不要面子的嗎?勞資堂堂通天聖地不要面子的嗎?
如若不是看在尊神、小小姑娘和自家傻閨女的面子上,還有影肯定會跳起來阻攔……
看勞資今天不打死你丫的!
“伯父,苗妙妙是什麼情況?她的死訊是怎麼來的?”
這是最讓蘇乙想不明白的一點,那惡劣的女人滑得和個泥鰍似的,怎麼可能無端端的就掛掉了?
這完全沒道理的好嗎?
這女人本來就是深淵的人,深淵一方不可能殺她,通天聖地除了院長以外,沙蠻重傷未愈、自家兩位老師是初入九階,也就影衛和雲楓是老牌九階強者。
難不成就他們登塔見天雲夢這一陣子,院長這幫人還去伏殺了苗妙妙?然後晉淵那邊乾脆就樂見其成的袖手旁觀,任由自家的一員大將折損敵手?
且不說深淵一方應該沒這麼白癡,光是看院長和影衛的模樣,也不像是跑出去大戰一場又溜達回來的感覺。
“通天學院自有辦法可確認其成員的生死,苗妙妙之前被派往星國求援,就在剛纔你們去覲見尊神的時候,我已和雲楓確認,苗妙妙今晨業已身殞魂滅。”
影衛勉強從地上爬起,極其艱難的恢復了形體。
蘇乙眉頭一挑,正欲追問,但他看到影衛那還有些不穩固的人形,他強自按捺下了這種想要反駁和吐槽的衝動。
對於通天學院各種莫名其妙的機制,蘇乙反正是已經無力吐槽了,比如說被深淵一方自由出入的通天聖地大型門禁法陣,比如說被深淵各種潛伏的通天學院人員篩選機制等等。
╯□╰現在居然還整出了個能確認成員生死的法子。
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蘇乙打從心底是不相信的。
且不說通天學院的經常性不靠譜,單是之前通天學院突圍求援的那波人裡,他的神算子分身就壓根沒瞧見苗妙妙那女人的蹤影,這傢伙九成九是在玩假死脫身的把戲。
何況深淵一方都把通天聖地和紫羅蘭兩家一起錘了,難道還會慾求不滿?非得再拉上星國玩1V3?
退一步來講,就算苗妙妙遵從通天學院的命令前往星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即便那女人的速度再快,那也是不可能抵達星國的。
一個隱藏實力的深淵九階武尊,還是速度系的選手,隨隨便便就死在了去星國的路上?
搞笑呢麼?
所以,苗妙妙於情於理都不可能聽命去星國求援,現在這傢伙要嘛跑回深淵陣營那邊浪,要嘛就是還潛伏在通天聖地裡準備搞事。
“伯父之前有言,天下英豪即將匯聚於此,深淵一方或將退去,或將蟄伏……神蹟顯現,天下強者前來朝聖,無可厚非,但爲何伯父卻似乎對深淵一方退去有所猶疑?難道縱使尊神出手,都還不足以消弭深淵一方的狼子野心嗎?”
捋清思路的蘇乙繼續問道,他對於雲流剛纔的態度其實還是蠻介意的。
難不成這大佬知道深淵電腦人的根腳,所以對於當前戰局還是有些不看好?
雲流沉默了一會,隨即重重嘆了口氣,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孩子,是瘋的……當年就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