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龍鎮的路都是用小碎石鋪成的,給人幾分民風的感覺,讓人眼前一新。這裡幾乎都是一些老建築,新建的高樓只有幾座而已。
師父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是回味着年輕的感覺!
繞過了大街,從一個衚衕鑽了進去。師父左右看了看,停住了腳步:“很多年了過去了,居然忘記了路怎麼走。”
恰逢一位本地路人從身旁經過,師父向他打聽:“小兄弟,敢問上官家怎麼走!”
路人瞅了瞅我們,張嘴說到:“幾位是他傢什麼人,上官家已搬遷至後涼坡,在鎮的西邊,他們在那裡開了一間古董店,大伯,你得到那裡去找!”
“暮年了,來會會故人,謝謝小兄弟指點!”
師父笑了笑,對路人感謝後,帶着我們仨走出衚衕,往鎮西方向走去!
“上官家看來發展起來了,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呀!”
師父感慨着,臉上自然的露出了笑意。
拒龍鎮不算大,往鎮西走去,不過是二十來分鐘的事,而且還要算上師父和我都不能快速行走的情況下。
鎮西是一座座寬大的宅子,說它是宅子,因爲人家戶門前都是有圍牆隔離的,這些人家都是一些老本行——做古董生意的。門面開在宅子裡,不知道爲什麼,師父說這是因爲拒龍鎮不許開設古董店,所以本地人借收藏之口,私底下進行古董交易。
我們很輕鬆的找到了上官家宅,在一座高大的宅子前,明顯標有“上官府”三個字。
“這裡的一切,還都是民國時期的佈局呀,上官家果然夠氣魄,不愧是上官無煥打出來的家業呀!”
師父停在了上官家宅外,仔仔細細打量着。
上官家大門是倘開着的,這是爲外人來進行古董交易方便的。師父在前,大步跨了進去。
這是一座四合院的佈局,院裡很寬闊,側右方還修建了一個小型花園,園裡種滿了花草,還有一個魚塘。直走就是接客的大廳了,裡面有一個保姆在打掃着地。看見我們,她急忙將我邀了進去,端上了茶水。
“上官老先生在否?”除了保姆外,我們再也沒看到第二個人。
“在,老先生在內堂休息!幾位是想淘古董,還是賣古董?”保姆笑眯眯的問道。
“我幾位只爲見老先生而來,麻煩你通知一聲,就說毛一羣拜訪!”
“這個……老先生身體很差,恐怕不方便見幾位!”保姆有些爲難。
師父沉默了一下:“不管他見不見,你幫我通知一下!”
“好吧!”放下掃帚,保姆走了出去。
“師父!老先生還健在,你爲何不高興呢?”我奇怪的看着師父。
“飛星呀!我怎麼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似乎哪裡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師父,難道上官家有古怪?”我意識了師父話中的意思。
“沒事,只要老先生還在,我就不必擔心什麼!他總會來看我的!”
半刻鐘後。一位束髮少女推着老先生走了進來,我一看,這老先生已經不能行走了,恐怕是癱瘓了,身子乾瘦,穿着長衫,頭髮須白,滿臉皺紋,看起來比師父還要老很多。
“大哥,這麼多年了,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剛進門,上官老先生就衝着師父叫了起來。
“無煥!”師父大步跨去,和老先生相擁在一起。
我仔細打量着束髮少女,一身乾淨簡潔的衣服穿着,身材高挑,一眼看去給人的感覺就是驚豔,脣紅齒白,朱顏淡眉,高冷而不失清豔,圓潤而不失嫺雅。
我愣住了,眼睛緊緊盯住了她,這是多麼漂亮的女子,我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身旁的萱兒碰了碰我,我尷尬的笑了一下,趕緊收回目光。
“無奈!”女子發出一聲低沉的厭惡聲。不過,這聲音甚是悅耳。
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將頭歪向了一邊,但總覺得不自在。
“大哥!這次回來,你就留在這裡吧,上官家保你周全!”
老先生和師父分開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得我心裡發酸,這是多麼濃郁的友誼啊,在暮年更值得人珍惜。
“無煥,我這次來,也是不打算走了,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希望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好好珍惜現有的一切!”
師父也是老淚縱橫!
“嗯,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老先生顫抖着身子,顯得非常高興。
“你這腿是怎麼回事?”師父看了看老先生的腿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當初你我雙雙被屍王所傷,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你走後,毛中平還是找上門,非要打斷了我的雙腿才肯罷休,老夫爲了維護一家大小,自願廢了這雙腿!”
“你受苦了!”師父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了,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爲師父。
“哼,原來是因爲你,你還敢回來,我上官家被你害得多麼慘!”束髮女孩開口,看着師父,一臉生氣!
“靈鳳,不得無理!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爺爺自願廢的腿,你別學着你小爺爺,盡是無理取鬧!”
老先生呵斥着束髮少女!
原來,她叫上官靈鳳啊,連名字也是那麼好聽。可他爲什麼那麼忌恨師父呢。
“你是上官侄兒的女兒?老頭子走的時候,他還只是二十幾歲呢,果然是一個漂亮的孩子!老頭子此次回來,也是爲了完成一些心願,小姑娘你別生氣,老頭子不是要再來煩你爺爺!敘敘舊之後,老頭子便走!”
師父嘆了嘆氣,無力的看了看上官靈鳳說道。
“大哥,你剛纔還答應我不走的,只要我說一聲,上官家沒有誰不服的,這麼多年,真是委屈你了,大哥!”
師父走了兩步,看向了堂外:“無煥呀,那些陳年舊事,提它做嘛。我答應你不走,自然不會走,但我不會待在這裡,我去破廟住吧!”
“不行!你我都沒有多少日子了,我希望你在這裡住下去,不管如何,你是我上官無煥的大哥,我上官無煥自認爲對他上官無極仁盡義盡,他若是敢爲難你,我第一個不饒他!”
上官無煥說話特別重,顯得很氣憤他口中的弟弟。
“大哥,你這話說得,好像我上官無極非要惹是生非一樣!”
門外走進一個老年人,身體微微發胖,鬍鬚很長,不過看年齡,應該小師父十來歲,一臉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上官無極!”師父一字一言的說道。
“靈鳳啊,你還站在這裡幹嘛,這是害你爺爺的兇手,你難道忘記了你爺爺這腿是怎麼回事了嗎!”
上官無極對一旁的上官靈鳳說道。
上官靈鳳站在一旁點了下頭,一雙眼睛狠狠盯住了師父,躊躇着要不要動作,李白上湊近師父的身旁,一雙鷹眼不相讓的和上官靈鳳碰撞。
“信口雌黃,你給我滾出去!”上官無煥發怒了,幹皺的右手狠狠地拍在了輪椅上,輪椅吱呀的響了一聲,險些承受不住上官無煥拍下來力道。
上官靈鳳收回目光,趕緊將上官無煥的手握住:“爺爺,你別生氣!”
“大哥,我真是不明白,你爲什麼非要護着他呢?”
上官無極見大哥發怒,心下一沉,不甘的問。
“我的事不用你管,只要有我上官無極在這裡一天,你別想將上官家帶臭!哼!”
“無煥,你也別生氣,上官無極對我有意見不奇怪,你還是看着自己的身體,都一大把年紀了。”師父走近上官無煥,輕輕的說道。
“大哥,我不是生氣,我真的不明白,他怎麼那麼小肚雞腸,妄爲我上官家人。”
“大哥,你幫一個外人說你親弟弟,你於心何忍啊。”上官無極悲哀的甩了一下衣袖,走了出去。
“唉!大哥,是我沒教好他呀!”
“不怪你!”
師父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了,別想太多,這此我回來,還帶了三個徒兒,飛星,白上,萱兒,還不過來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