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花朵上散發着熊熊烈焰的黑色大火球消失不見了。花朵有一點懵,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它不敢相信剛剛給它帶來巨大壓力的大火球就這麼不見了,它不敢相信剛剛讓它兵臨死亡的火球就這麼消失了,它不敢相信剛剛差點把它毀滅的東西就這麼。。
花朵維持着被壓彎的姿勢一動不敢動,它怕那只是一場夢。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花朵依舊沒有迎來那個在它頭頂上的大火球的壓迫,也沒有再感受到那炙熱滾燙的火焰。花朵試探着慢慢的伸了伸它的花徑,沒有東西?慢慢鬆開了一直緊緊攢縮着、快要破碎的它引以爲豪的嫩綠葉子。
小花朵輕輕抖了抖它被浸染受傷的花瓣,伴隨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席捲而來。直到現在爲止,它纔敢相信這場毀天滅地的災難就這樣過去了,這場只屬於它一個人的災難。
小花朵茫然的望了望四周,它想看看那個讓它這麼痛苦的東西去了哪裡?到了何方,是否還有下一個受害的花朵。忽然它看到了,那個讓它差點毀滅的東西在哪裡?它在一個長得格外高大,身形修長的男子的手裡。
那個男子一頭溼潤的黑色長髮如瀑布一般披着,直到腳踝,髮尾還偶有水珠滴落,一滴一滴砸進土裡。那人容貌被烏黑的秀髮半遮掩着,看不清。那人裡面穿着潔白的裡衣,中間是一個寬三尺的淡綠色腰帶,腰帶上圍着一根白色的像蛇鱗一樣紋路的軟繩,軟繩在腰的中間打了一個結,繩子的兩端筆直下垂在結尾處各系了一隻精美的玉片,玉片上面雕刻着像鳥一樣的圖像。小花朵不認識那是什麼鳥。那個男子下身穿着一條潔白的褲子,腳上穿着一雙白色的靴子,上面還繡着雲朵的圖案,外面套着一件長至腳踝的銀白色紗衣。
那個讓花朵害怕的黑色火球在那個男子的掌中。現在的黑色火球已經不能叫火球了,它在男子的手掌中格外的聽話,收起了所有的火焰與光芒,安安靜靜的懸浮於那裡,顯得格外的溫順,而且它也不冒火了。褪去火焰外表的黑球終於讓花朵看見了它的真面目,它長得一個桃子,它的大小和成年男子的拳頭相似,近似前後略扁的倒置的圓錐體,尖端朝向左下前方,底朝向右上後方。
小花朵這時顯得不知所措,它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會對它怎麼樣?它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一旁默默的顫抖,花瓣也漸漸捲曲起來,花枝也慢慢的彎下,好似想把自己團成一團,它不想讓這個男子發現它,它想把自己變得更小些,這樣那個男子就看不見它了,也就不會對它怎麼樣了。
白衣男子看到了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小花朵,他想安慰一下它。於是他伸出潔白修長的手,想輕輕的撫摸一下花朵被燒傷的花瓣,這卻讓花朵顫抖的更加嚴重了。男子也不着急,一直耐心的安慰着。小花朵等了好久也未見男子有其他動作,就慢慢的停止綠抖動,漸漸地放下了戒心。
男子見花朵停止了抖動,看着花瓣上到處佈滿的傷痕,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就當做是給你的補償吧。小傢伙好好吸收,希望你可以健健康康的。”
男子掏出一個潔白的瓷瓶,打開瓶塞,慢慢的傾到,透明的液體在陽光下閃耀着從小花朵頭頂花瓣上的傷痕處往下流,經過花徑,流過葉子,最後到達花朵的根莖部,被小花朵一滴不剩的慢慢的吸收着。
白衣男子看着小花朵慢慢的吸收着,不便再說些什麼,就轉身離去。
小花朵望着白衣男子漸行漸遠的身影,呆呆地立着,不知道想些什麼,也許它什麼也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