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陣微風吹過,後窗竟然打開了一條縫。
王亦瑤稍稍眯着眼睛,微微能夠看清,窗外面不遠處有一個人影。
從影子上看,應該是個男人,男人高大挺拔,站在黑夜中顯得很是威嚴。
從縫隙上看,男人還帶着一張黑色的面具,這讓男人更是顯得神秘。
王亦瑤曾經接受過訓練,視力和敏感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
就算隔着十多米遠,她還是能夠清楚地看見,男人此時的目光正看着她和孩子。
從她的眼神中感覺到了有些心疼,甚至是自責。
這個神情竟然和鳳旻翊有些像。
王亦瑤此時還想再仔細觀瞧,可男人好像感覺到了她的目光,身子一晃瞬間消失不見。
王亦瑤陷入了沉思,這人會是誰呢?爲什麼要來看她們?爲什麼怕被發現?
而且他的身形,竟然跟鳳旻翊相差無二,莫不是真就是鳳旻翊?
可是鳳旻翊不是想殺掉孩子麼?爲什麼會露出剛剛那種神情?王亦瑤這才感覺自己智商還是不夠。
就這樣在燒腦中再次陷入了沉睡。
在這期間,孩子只要餓了,她就給孩子再熬紙漿水,她也會把剩下的喝掉。
只要孩子哭了,她便和孩子依偎在一起。
靠着喝紙漿水已經足足度過了五天之久。
但是她心裡清楚再沒有食物,她們是撐不住的。
就在她昏昏沉沉的時候,看到門外面站着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外面傳來聲音:“怎麼?還沒死?這樣撐着不是更難受麼?我看盡快送他們走吧,也讓她們早早解脫。”
王亦瑤擡頭看向門口,門慢慢的打開了,黑夜中,侍女紅妝在王亦兮的授意下,就這樣走了進來,一把將草紙給點燃了,本來爲數不多的草紙,就這樣成了灰燼。
紅妝還順手將花瓶也砸碎,甚至還將盆裡的水,狠狠的向她們潑了過來。
一瞬間,王亦瑤和孩子全身已然溼透。
孩子被嚇的開始哭泣,從哭聲中能聽出孩子現在有多麼的虛弱。
王亦瑤如果不是此時過於虛弱,況且傷口還沒癒合,真想上去好好教訓她們一頓。
可是就這樣被水給一潑,一陣寒意直接涌來,彷彿自己已經遁入冰窟之中。
她現在冷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也許這就是她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
王亦兮看到這,很是優雅的走了過來,仰着臉對下面的王亦瑤說道。
“姐姐別怪我,可不是妹妹我心狠,這可是爲了你好啊。”
“你說你現在活得這麼慘,兮兒我是真爲你心痛啊。”
“認了吧,你現在就這樣走了,我也許還會發發善心,多給你們燒點紙錢呢。”
話一說完,轉身便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順便拿走了這屋裡唯一的照明蠟燭。
現在一切都沒了,屋子徹底黑了下來。
就這樣認命?就這樣死去?
難不成她堂堂醫學博士穿越來就是遭罪的?
她還是不甘,但是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
紙漿水也緊緊只是讓她能夠活下來,可是身體還是絲毫沒有一點力氣,只能看着自己被人羞辱。
寒冷隨着夜幕的來臨也不期而至。
她和孩子現在連一口水都沒有,孩子的嘴脣也已經乾裂,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現在她腹部的傷口雖然癒合並且已經結痂,可是稍稍的動一下,還是疼的她快要昏過去。
她心裡清楚,這是極度的貧血導致的,孩子已經沒有力氣再哭泣了。她們倆彷彿已經毫無生氣,隨時可能面臨着死亡。
第十日的早晨。
王亦瑤在恍惚之間,感覺到好像有人在靠近。
第五章到此爲止了
一陣溫熱從身體上傳來,就好似有人給她輸入了些什麼東西,這讓她的身體又逐漸的有了一些力氣。
耳邊傳來了聲音,是一個男人。
“王亦瑤,你可一定要活下來,不要讓我失望……”
王亦瑤猛地睜開了眼睛,只見牀前站着一個男子。
男人身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黑色的亞光面具讓他看不出一點長相,不過從他周身上下還是流漏出一絲的威嚴和貴氣。
男人看她的眼神充滿着深幽,還帶着一點很是複雜的溫柔。
王亦瑤感覺得到,男人身上有着一種殺伐之氣,着應該是長期在戰場上廝殺才會有的。
而且剛剛這人的身形,幾乎和之前鳳旻翊逼近時一樣。
難道這人真的是鳳旻翊麼?可是這有點說不過去啊,明明他是想讓她死啊。
如果鳳旻翊要救她,那這一切彷彿都是說不通的。
就在沉思的時候,肚子咕咕咕的叫了,就好像胃粘膜現在要被穿破一樣,一陣劇痛。
王亦瑤被痛的沒有精神去想其他事情,突然發現,就在一旁的桌上有一個錦盒。
錦盒上面沒有蓋子,裡面竟然是上等的燕窩,而且旁邊還放着一整隻鹽焗雞,還有一碗羊奶,羊奶的香氣十分的誘人。
難不成這個男人是給他們來送吃的?
眼下孩子有氣無力,王亦瑤費了很大力氣走了過去,拿起羊奶聞了聞。
要用銀針試了下,確定東西真的沒有毒的時候才抱起孩子,開始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起來。
嬰兒已經餓了九天,突然來的食物讓他吃起來格外的主動,慢慢的臉上恢復了一點生機。
吃過以後,孩子竟然把羊奶碗推到了王亦瑤的前面。
還發出了咿咿呀呀的聲音。
王亦瑤明白無論孩子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目前爲止,只有這個孩子是唯一關心她的人,
她此時心裡很是動容,給孩子拍完了嗝後將孩子放回了牀上。
自己來到桌子前,開始吃鹽焗雞。
鹽焗雞很是鮮美,上面的肥肉已經剔了去,很適合像她這樣餓了許久的胃腸。
在一口一口的吃下後,這些天飢餓感才稍有緩解。
這時候溫熱的燕窩,讓她的胃也逐漸的變暖起來,身體彷彿慢慢的甦醒過來,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就在吃的時候,她心裡產生了一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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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燕窩可是今年皇宮賞賜,而且也就只有東郡王府中的庫房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