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過的很慢,因爲半夜諾貝貝擔心白白和綠綠的傷勢,所以幾乎無眠,精心照顧。
天漸亮,諾貝貝還在香甜睡夢中,就聽見外面在吵嚷着什麼。
“快快!”侍女急切的聲音,把諾貝貝從睡夢中喊起來了。
揉着睡意朦朧的眼睛,諾貝貝緩緩地坐起身子,兩眼無神的看向窗外,“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白白打着哈欠,也是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綠綠的睡眠較淺,在第一波的人經過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回二小姐的話,好像是丞相府發生了什麼大事。從天未亮就開始聽見各種吵鬧的聲音。”
“過去,你們倆的傷口已經結了點點痂了,秦非凡給的藥真是太有效了。”只是那傷口看上去十分猙獰,諾貝貝帶着歉意看着躺在的白白和綠綠。
“二小姐,你放心,我們一點也不疼。白白,你說對不對?”綠綠讀懂了諾貝貝眼底的情緒。
“雖說不疼吧,總有種癢爬爬的感覺,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疼的感覺,昨夜早已過了,今天早上醒來便感覺到奇癢無比,只是她不敢用手去撓。
“那是在長肉了,千萬別用手去抓,否則很容易留疤痕的。雖然是,但是也會影響美觀。”諾貝貝提醒着,雖聽二人說不疼,但是她不是傻子。
“哦,再出去瞧瞧發生了什麼事情,到時候回來和你們說。”知道她們倆現在無法行走,外面的事情,她們必然也想知道,諾貝貝十分貼心的說。
“謝謝二小姐。”白白和綠綠一臉的感激。
“嘿嘿,瞧不出,你們倆一向斯文,卻也是如此的八卦。”明明是發生在丞相府內的事情,諾貝貝卻像個外人一般,置身事外。
“我們這都是被二小姐你傳染的,以前,我們可不會對別人發生的事情感興趣,因爲,那很容易招惹到麻煩的事情。”白白如實的回答。
以前,她們走路都會避讓着些人,唯恐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誰。因爲她們知道,那會都是諾姬雅一手遮天。
“哈哈,那看來本小姐還是個禍害精呀!”知道她們以前的處境艱難,諾貝貝倒也沒當回事,哈哈大笑了起來。
因爲那一切都已經是過去了,如今,只要有她諾貝貝在,便不會讓人隨意欺負這兩個貼心的小丫頭。
洗漱一番之後,諾貝貝屁顛屁顛的走出了蘭芳閣,只見院中空無一人,地面上也是連片樹葉也沒有。
這麼舒適的早晨,會發生怎樣重大的事情?她的心不慌張,是因爲發生事情的人肯定與她無關。
若是諾克王或者張樂兒出事,那麼福德和涼薄必定會第一時間來通知她,這也是爲什麼在她得知丞相府裡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絲毫沒反應的原因。
要知道什麼,她直接去大廳就知道了,這古人吶,一發生什麼事情就喜歡將所有人召集到大廳。
果然,還沒有走到大廳,諾貝貝站在小道上就聽到諾克王發火的聲音,“到底是誰,敢在丞相府撒野?”
“這是怎麼了?”諾貝貝瞧見幾步之遠處站在一個侍女,她正墊着腳,瞧着什麼。
“聽說是三小姐被人了衣服仍在了侍衛的門口,侍衛看到之後,立馬稟告了丞相。那三小姐也是可憐,被凍的只剩下一口氣了,而且身子還被好幾個人看了去。”侍女依舊在努力墊着腳看向人羣,聲音中滿是同情。
“哦,這也是夠慘的。”諾貝貝惋惜的說,話語裡卻帶着絲絲幸災樂禍的意思。
“咦,你是哪裡的侍女,聲音怎麼沒有聽過。”侍女收回看向大廳的視線,轉頭看着身側的諾貝貝,猛地睜大眼睛,往地上一跪,一副慌張的模樣,“二小姐贖罪,奴婢耳拙,沒有聽出來是二小姐您的聲音。”
“起來,這有什麼好跪的。”諾貝貝拉起跪倒在地的侍女,臉上滿是笑意。
她真不喜歡這種鬼來跪去的感覺,她昨晚可是深深的體會了一把,猛然跪倒在地的‘痛快’。
“謝二小姐。”侍女怯怯的說。
“你可還聽聞了些什麼?”諾貝貝繼續問。
“二小姐,奴婢告訴您,您可別說是奴婢說的。”侍女神神秘秘的,臉上滿是謹慎。
全府的人都知道,二小姐是一個善良的人,侍女也就藏不住心中的話了。
“行!”諾貝貝彎腰坐在小道兩邊的石凳上,輕輕拍拍身側的位子,示意侍女坐下再說。
只是侍女與她不熟,怎麼敢與她同坐,遂故作沒有看懂她的意思,但是心中對這位二小姐的好感更甚了。
“聽人說,三小姐醒來之後,直接哭訴是二小姐您故意報復她,纔將她扒了個乾淨。”侍女小心的說着,一雙眼睛,始終觀察着四周的環境。
“哦?”諾貝貝並沒有驚訝的表情,這出乎了侍女的預料。只聽她風輕雲淡的說:“她竟如此大膽,污衊本小姐。”
“二小姐,奴婢句句屬實,不信,您可以隨便找個侍女或者侍衛就知道了。”侍女一副唯恐諾貝貝不相信。
“本小姐相信你的話,你走吧,就當今們從沒見過。”諾貝貝一揮手,便轉身走向大廳。
“是的,二小姐。”侍女福了福身子便快速轉身離開。
她扒了諾傾城的衣服?這點,她想做卻無力去做,因爲昨晚她可是一直在照顧白白和綠綠呀。而且就憑她這小身板,怎麼也不可能扛得住諾傾城吧?還將她抗到侍衛院,那可是要十來分鐘的行程。
相信諾克王不會相信諾傾城的話,否則她也不會有機會睡到了現在。
昨夜,張樂兒也有去到蘭芳閣過,並且還帶着兩名侍女。
因爲白白和綠綠受了傷,諾貝貝便沒人照顧,諾克王不放心,讓張樂兒重新安排了兩位侍女送過去。
諾貝貝猜測諾克王如此的安排,肯定是想趁此機會,將白白和綠綠調換走,她纔不會上當呢。
這今後辦事,身邊總有四隻眼睛盯着,這還不得要了她的命呀。
所以,諾貝貝直接讓張樂兒將兩名侍女帶走,並且在張樂兒提出讓兩位侍女照顧白白和綠綠的時候,也被諾貝貝很直接的拒絕了。
有這鐵證在,諾克王就絕對不會相信諾傾城的話。
“爹爹,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諾貝貝步入大廳,故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眼中滿是擔心。
“貝兒,你昨夜可曾出過蘭芳閣?”瞧見諾貝貝來了,諾克王在心底暗自慶幸,諾貝貝來的還算及時,他雖不相信,卻還是要做一些表面功夫。
這下人們可都聽到了諾傾城的叫喊聲,所以他必須要讓諾貝貝在衆人面前否認,好還她一個清白。
諾貝貝是他看着長大的,接觸不多,但也深知她的秉性,善良又大方,自落水之後,又多了些靈氣,古怪,實在是令他喜愛至極。
“爹爹,女兒沒有出過,而且這件事情,您可以問孃親的。”諾貝貝滿臉冤枉,直接將事情推向張樂兒。
張樂兒被點名,站起身子,走到諾貝貝的身側,“貝兒,昨夜孃親走後,你可曾離開過?”
張樂兒深知諾克王的用意,而且,她也相信諾貝貝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她的確可以作證,但是她的證詞不一定有用。
因爲諾貝貝是她的孩子,而諾傾城是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若是她直接幫了諾貝貝,那麼勢必會惹人非議。
雖然諾傾城被毀了名節,她的心底暗爽了一把,但她還是不希望這件事情影響到諾貝貝。
而且,只要想到那個賤人在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立馬就想要拖着諾貝貝下水,張樂兒便恨不得她去死。
“孃親,女兒昨夜一直在照顧白白和綠綠,根本無暇分身呀!”昨天白白和綠綠的傷勢,大家有目共睹,所以諾貝貝那這件事情出來說,衆人絕對會相信諾貝貝的話。
“瞧你這張小臉,憔悴不堪,昨夜定是累着了。”張樂兒一臉的心疼,故意大聲的說。
諾貝貝的臉色的確難看,熬了幾乎整整,不難看才見鬼了呢。
“是呀,昨日夜裡,白白突然高燒不退,女兒可是未眠。”諾貝貝很大聲的說,昨夜白白的確夜裡不斷輕哼,或許是傷口疼痛難忍。
“瞧你,不過是下人,讓你休息,爲娘替你安排了兩個侍女,你爲何就不願意聽話呢?”張樂兒故意將諾貝貝善良的一面說給下人們聽,伸手將摸了一把諾貝貝白嫩的臉頰。
“孃親,白白和綠綠是爲了女兒纔會被罰,昨夜,她們倆傷勢那麼嚴重,您讓女兒如何安心睡下。”原本是在查諾傾城被害的事情,最後卻被這娘倆順利轉變成諾貝貝是個好主子的這件事上。
諾貝貝的話剛落,底下便響起一片掌聲。
“好!二小姐,您真是個好主子!”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主子服侍下人的。”
“二小姐真好。”
“我怎麼就沒有遇到這麼好的主子呢?”這話聽的,都是在丞相府裡面做事,居然有人當着諾克王的面直接說到沒有遇到好主子。
不過這會大家都沉浸在諾貝貝是個好主子的事情中。而諾克王和張樂兒也都在沾沾自喜,他們家的貝兒這麼重情重義,真好!
有第一個人哀怨就有第二個人,人羣的話題漸漸從誇獎諾貝貝轉移到了‘沒遇到好主子’,諾克王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咳咳,大家都散了吧!”
本來只是想要替諾貝貝澄清一下,卻沒有想到最後變成了哀怨的現場,這丞相府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只有四個主子。
那是不是證明他在這些下人的心裡,也不如諾貝貝好?諾克王回神過來的時候,瞧見張樂兒一臉石藍色衣裝的秦非凡,俊逸非凡,諾貝貝收回眼饞的表情,聳肩調笑的說,“哦,沒事。我這不是被你帥的嚇到了!”
“哦?那你要是知道本王爺爲你做了件新衣裳,你會不會發瘋?”說着,秦非凡自身後將一件與他身上顏色相同的裙子遞給諾貝貝。
“喏,這件衣服,你試試,看看可還喜歡。”秦非凡滿臉的期待,他今日走到一家店鋪,發現裡面都是一男一女的搭配服飾,頓時興起,立馬做了兩件衣服。
“額,這是,情侶裝?”誰說古人頑固不化,思想老舊?這,情侶裝到底是從哪個朝代開始流傳的?
“怎麼?不喜歡嗎?”秦非凡看着諾貝貝在發呆,以爲她不喜歡,“不喜歡就不要了。”
說話間就要奪走諾貝貝手中的衣服。
原本在呆愣中的諾貝貝,突然動了一下,秦非凡的手拿了個空,這女人,真是多變。
“我很喜歡,只是,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我有點激動罷了。”諾貝貝嬉笑着將衣服放開,從手感和做工來看,這都是上等品,繡花的線好像金線,這大爺的,究竟是有多少錢?
“那你去試一下,給我瞧一瞧。”秦非凡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諾貝貝穿着自己買的衣服。
“嗯。”諾貝貝抱着衣服跑到屏風後,滿臉的幸福。
這是她心尖尖上的男人送給她的衣服,這個念頭深深的嵌入了諾貝貝的頭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