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諾貝貝怎麼可能會這麼聽話?而且,她已經爲張樂兒劃了白意好幾道口子,不介意再添上幾刀。
過去,她的確爲曾經的諾貝貝埋怨過張樂兒。現在想來,這一切完全就是她小心眼了!原來,張樂兒一直都很是愧疚,只是不知該如何彌補。
諾貝貝將手中的信放在張樂兒的身上,猛地屈膝跪地,重重地響頭落地,再起身之時,眼底盡是決絕,“孃親,恕女兒不孝,不能遵從您的意思。白意,我一定會讓她血債血償!還有爹爹,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認他!”
話落,她拽着諾傾城和諾青青,逼她們倆發誓,“你們也向孃親發誓,這輩子不許再叫諾克王爹!”
本是晴空萬里的天,突然就變了,諾青青猶豫的說:“二姐,爹爹定是被那狐狸精迷惑了心智”
“你的意思是,你還認他!”諾貝貝氣的全身發抖,聲音裡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不是,二姐,你聽我解釋”諾青青不知該如何說,她只是不想看她們的家四分五裂罷了。
“別廢話,如果你選擇他,今後你我便不再是姐妹!”固執如她,誓死要與諾克王劃清關係。
“二姐,我願意與你離開,從此不再認他做爹。”諾傾城猶豫再三,決定追隨諾貝貝。白意還年輕,懷孕的機會有的是,今後若是爲諾克王添丁,只怕整個丞相府都會是白意隻手遮天,到時候,恐怕連條活路都不會給她們。
“好,那今夜我們便帶着孃親的屍首一起離開。”諾貝貝從張樂兒的身上拿走書信,按照原來摺疊的印記摺好,放到胸口。
看着諾貝貝走出房門,諾傾城並沒有緊跟過去,而是走到癱坐在地上的諾青青身側蹲下,好言相勸,“三姐,我們一起走吧。白意她根本不是人,第一個對付的是孃親,只怕接下來就會對付二姐,她來丞相府是帶有目的性的,那道你沒有發現嗎?如今孃親不在,今後丞相府都是她白意說的算,到時候還有你我的活路嗎?”
諾青青沒有想到諾傾城會來勸她,平日裡,她不是欺負諾傾城最多的人嗎?“呵呵,丞相府裡面,除了我,還有誰會對付你?”
“三姐,你和白意不同。她對付人都是想着法子的算計,陷害,而你,最多就是捉弄捉弄我罷了!”說着,諾傾城的臉上露出一抹懷念。
“你是有受虐症嗎?爲何被我,還露出這般享受的表情?”諾青青面對如此‘怪異’的諾傾城,心生歉意。
“因爲我們是一家人啊,孃親與我說過,你雖然表面看上去很兇,其實心腸不壞。”提到張樂兒,諾傾城紅腫的雙目便看向牀的方向。
在諾傾城的勸解下,諾青青絕對和她們一同離開。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諾克王那邊下達的抓捕諾貝貝的命令,並且讓人將諾貝貝關入柴房,並讓人嚴加看管,不允許任何人送食物過去,等白意醒來再做處罰。這下可急壞了幾個人,諾青青來回走在房間裡,眼底滿是焦慮。
“這可如何是好,姐夫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諾青青急的快要哭出來了,她們將東西收拾好,集合在蘭芳閣,卻沒有想到,會突然衝進來幾個壯漢,直接一掌劈暈諾貝貝。
“要不我們花點錢找來殺手將二姐救出來?”諾傾城賣花的時候,曾經見過有人僱兇殺人的,當時她驚的丟下了花攤,躲在角落。後來,她發現,那些人是有針對性的殺人。
等那羣黑衣人走後,她才從別人嘴裡得知,原來,那些人是殺手!
“殺手?你認識?”雖然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諾青青卻並非如別家的深閨小姐那般,不聞窗外事。
“我不認識,但是我可以託關係讓人幫忙找,總比這般乾等要好的多!”諾傾城如是想,趕緊散裹,從裡面拿出一些銀兩,“二姐,我現在就出去找人。”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諾青青雖然着急,卻也不希望諾傾城再陷入危險。要知道,深夜裡,任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可能會發生。
“可是二姐怎麼辦?”諾傾城緊皺眉頭,眼底盡是擔心。
“這,很快就會過去,而且白意受了傷,今夜肯定不會輕易醒來。對了,白白,明找來宋轍爲白意治療,讓他拖延白意的傷情。”諾青青也是心急如焚,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讓諾青青深夜出去。
“是,三小姐。”
“唔唔嗷”涼薄淚流滿面的坐在輪椅上,捶胸頓足。
“涼薄,你已經哭了一天了,再這麼哭下去,只怕會傷及眼睛。”諾貝貝出事,白白比誰都難受,但是她太過渺小無力,否則也不會讓那些人將諾貝貝帶走。
諾貝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三更了。醒來的時候,的冰涼觸感讓她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看來,諾克王是真的無藥可救了。
她並沒有慌亂反而很是鎮定,她只是沒有想到,諾克王居然會如此不顧父女之情,她不怕死,但是,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被白無意折磨。
若不是想要帶走張樂兒,她完全可以白天就帶着諾青青她們離開!
雙手撐地,潮溼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想要站起來,卻覺得左邊肩膀處傳來一股刺痛,暗罵一聲:我去!
這地真不是人睡的地方,可能因爲下雨的緣故,地面潮溼不說,還冰涼刺骨。這種溼熱的沉悶環境下,諾貝貝再也無法入眠。
這是哪裡?許是睡的太久,腿腳有些僵硬,剛動一步,不聽使喚地趔趄了一下。
黑夜中,諾貝貝找了一處較爲乾燥的地方坐下,靜等黎明的到來!
清晨,白意醒來的時候,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刺痛,“啊!”一聲尖叫驚醒了幾人魂魄?
這諾克王都守在她的牀邊,此時的諾克王眼裡,除了白意就沒有其他的人存在,“意意,別怕。”輕柔的話語中,是無法融化的柔情。
“不要,不要看我,我現在都樣子肯定很醜!”白意並不擔心她臉上的傷口,因爲她相信寇飛一定可以治好她。只是這疼痛,着實難熬。”
諾克王一把將白意擁入懷中,柔聲哄着,“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最美的。”
白意看着如此情深的諾克王,心底狂喜,有機會,她要讓寇飛教她如何用蠱。
有了情深蠱,她還怕秦非凡不會愛上她嗎?一想到,諾貝貝身邊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愛上自己,白意就想笑,這樣一來,便牽動了傷口,疼的她齜牙咧嘴。
“嘶!痛~”妖精就是妖精,疼起來都不忘發出騷蛋,嗲嗲的聲音,着實讓諾克王丟了魂。
“意意,你放心,我已經命人將諾貝貝抓起來了。等你好起來,隨便你如何折磨她!”諾克王抓住白意柔軟的小手放在手心,輕輕的摩擦着。
“老爺,你這般會傷了貝兒的心,這樣一來,你們父女之間的關係將會變得更僵!”白意故作爲諾克王考慮的樣子,其實腦中正在幻想諾貝貝被她虐的很慘的樣子。
真是天助她也!
“你就是太善良了,纔會被張樂兒和諾貝貝她們欺負。”諾克王寵溺的親吻了下白意的小手。
白意的臉上依舊疼的厲害,但是隻要想到,可以肆無忌憚的虐諾貝貝,她就覺得臉上的疼痛減緩了不少,“老爺,妾身沒康復之前,您可別動手傷了她。還要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這樣,貝兒纔會漸漸消除對我的誤會。”
“意意,難道你不恨她傷你的事情?”看着如此大度的白意,諾克王越發覺得張樂兒心胸狹隘,諾貝貝斤斤計較。
“老爺,妾身恨吶,但是你想貝兒年輕尚小,如何分辨善惡。她很可能是因爲受了張樂兒的教唆,纔會對妾手。”白意睜眼說着瞎話,張樂兒都選擇自殺了,怎麼讓諾貝貝對付她。
偏偏這麼蠢的話,諾克王相信了,他猛地站起身子,絲毫沒有顧及到白意還靠在他懷裡,“看來,我不應該厚葬張樂兒,這個賤婦!”
“啊!”白意的傷口因諾克王突如其來的動作而被,痛的她眼淚直滾。鹹鹹的眼淚很快就將薄薄的紗布浸溼,如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的疼痛讓白意無法忍受,疼的在直打滾。
諾克王看着行爲怪異的白意,並不知道,這一切是因他而起,“意意,你怎麼了?”
如果不是對寇飛萬分信任,白意真的有些懷疑,諾克王方纔的行爲是故意的,越疼就越想落淚,越是落淚,她的傷口就越是痛的要命,“我,我,我沒事。”
趕緊用旁邊多餘的紗布,堵住眼淚,雙手因爲疼痛而顫抖不已,白意在心底狠狠咒罵諾克王:老不死的東西,怎麼不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