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爲你好嗎?她那麼欺負你,那個人全京城半數的官家小姐都討厭,一直那麼自以爲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公主呢?天天擺譜,讓別人都去奉承她,反正我一直不理睬她,所以被她暗整過幾次。”韋琪也不避諱,反正被司徒蘭整過的人不在少數,也不算啥新鮮事了。
怪不得那些人剛剛看着都是幸災樂禍的樣子,文靜好真有點同情那個司徒蘭,做人做到那個份上還真是不容易。
“我不打她,是爲皇上留幾分面子。而且我不想樹敵太多,現在還未出閣,我那個父親可是會記仇的。如果把我當成交易,又能怎麼辦?”文靜好說起這個還是相當無奈的,這是事實,遲早她都會被交易掉,只是不知道交易給誰罷了,不過她自然不會乖乖認命的。
“靜好你做得對!不過我們身爲官家女子,被交易就是命運。不能像你歌中一樣的,那只是一個夢。永遠無法到達的一個夢。”韋琪剛剛也被那樣的歌震驚,可是又能怎樣?
“只要我們堅持就一定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文靜好說這話很顯然也是底氣不足,培養個人勢力還是非常重要的。只是她的起步非常的晚,那四個丫頭纔剛剛送出去,身邊只有一個歐陽祖還是用藥控制的。
“靜好,如果有一天你能實現,一定要讓我看看,即便不能實現,看到也會幸福的。”韋琪不會放棄屬於她的家族使命,所以她不會去堅持甚至都不會去做,馬上就要入宮選秀女了。她會入選的,因爲她的父親。
宴會很快就在兩個人的聊天中結束,第一名是文靜好,當之無愧的京城第一才女。那讓人無法忘卻的鼓聲,舞蹈還有歌聲。三個方面雖然不是非常出挑,但是綜合在一起,就是那樣的美輪美奐。
可是一回到家,文丞相的臉色就沉下來了。“靜好,跟我來書房!”
文初雲等人也不敢說話,只是各自回房。只有文晚晴臉上露出了喜色,因爲她靠近了一個人,並且得到了某種承諾。
“跪下!”文丞相今天可是被驚出了幾次冷汗,看到這丫頭還是風輕雲淡的樣子,更是怒上心頭。
文靜好挑挑眉,跪下,憑什麼?一個將親生女兒丟在破院子裡面自生自滅,並且容忍其他人欺負她。今天又爲了利益將她再一次地當成籌碼,這樣的人根本不配!
“文丞相,有事您還是直說吧!皇上有口諭,我文靜好可以不跪任何人,包括皇上自己。”文靜好站得筆直,然後找了個椅子自己坐下來。面對文丞相眼中只有微微的恨意,也許這也是前身對他的感覺吧!
“你——”文丞相很顯然也被她的態度氣得半死,但是卻無法反駁,皇上就是她強大的後盾,他根本無法撼動。“不管皇上如何,你總還是我的女兒,難道孝道你也不遵守了嗎?”
孝道!文靜好就好像聽到一個笑話,冷笑着。“文丞相,我爲什麼要對你盡孝?這些年你管過我嗎?你知道吃別人剩飯的滋味嗎?你知道要出去自己找吃的滋味嗎?你知道被人不停毆打的滋味嗎?不,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我是一個沒用的人。所以你不養,我又何必孝!如果要孝,我只會孝順拼命生下我的母親,可是她死了。”
這一句句話,就如同一把把刀,向着文丞相的面門砍過去,一刀一刀地撕碎他的那些僞裝。將血淋淋的事實剝開,她文靜好再也不會裝下去,而且心中暗自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從今天開始,要一點點地將這裡毀滅。
春桃的病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去接觸那些真相了。一直以來她不敢去聽,害怕,害怕那樣一個真相竄入她的腦海。但是今天文丞相的所作所爲徹底寒了她的心。
“你出去吧!”文丞相似乎老了十歲,面對文靜好的怨恨,他無力去阻擋。一些事已經成爲事實,就無法改變了。紅玉的死,他是主要責任,當年真的是豬油蒙了心。
也許真的是心有靈犀,風千尋在外面等着文丞相,表達了老太君和大將軍邀請文靜好去將軍府住一段時間的誠意。
不等文丞相說話,文靜好就答應了。這些天正好不想在相府裡面呆着,她都打算出去另開門戶,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是非常難的。
“靜好,去你外祖母家,要孝順她老人家!”這是文丞相唯一的囑託,但是隻換來了文靜好的冷眼相對。
在馬車上,風千尋就看出了不對勁,他也聽人說了品茶會的一些事。本來他也是要去的,可是部隊有事,只能作罷。否則要是他在,一定會力挺表妹的。
“靜好妹妹,你別太難過了。奶奶一直都在念叨着你,你可得好好地陪她說說話!”風千尋是個軍人大老粗,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女孩子,只能說些開心的事情。
提到外祖母,文靜好的心情可就好多了,當時在將軍府呆了幾天,那纔是親人。“表哥,這些日子外祖母的睡眠好了嗎?”上次來,可是聽老人家說總是失眠,就開了幾個食補的方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呢?
“這個,等你見了就知道了!母親也很想你,說你上次給她的那啥,美容的,挺管用的。反正我看母親卻是年輕了。”風千尋一看文靜好的心情轉好,立刻也就跟着高興起來了。
兩個人說着話,很快就到了將軍府。一進門,就看見外祖母和舅母都在外面等着她,文靜好的眼淚就啪啪地掉。沒辦法,這種親人的溫暖,就是讓她忍不住流淚。
“靜好伢子,快來快來,給外祖母看看!”老太君一看見外孫女流淚了,那個心就是痛得抽抽的。可憐的女兒沒了,現在就留下這唯一的孩子,這些年卻過得這麼辛苦,她這個當外祖母的也是失職。
“沒事,靜好只是想外祖母和舅母了!不過這纔多少天沒見,您和舅母咋就年輕了十幾歲呢?”文靜好擦了一把眼淚就窩在了老太君的懷中,還是在這邊舒服,不用擔心他們會訓斥自己,也不用擔心有人要害自己。
“行了,行了!老太君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這外面風大!”姚雪琴看這孩子就是喜歡,這些年一直努力就是沒能再懷孕,只得了幾個臭小子。看看這丫頭纔是孃的貼心小棉襖,這話甜的。看着身邊的兒子再看看老太君懷中的文靜好,一個念頭浮上心頭。
一羣人寒暄了半天,不過文靜好一點都不嫌煩,一直陪着老太君說着話,非常的溫柔體貼。做這些事情是心甘情願的,自然帶着真心。
“靜好,你這還有幾個月就及第了,十四周歲了,可有中意的人家?”姚雪琴一想到有可能將這樣的可人兒一直留在將軍府,心中就激動。自家那口子外加幾個混小子,常年都在外面,很少回來。這要不是皇上非要他們回京述職,估計兩三年才能見一次。
“舅母——”文靜好即便是現代人,被這樣直接的問法也是紅了一張臉。
“哈哈,靜好伢子害羞了!”老太君都精明,一看兒媳那個動作就瞭然,這樣更好,她也是非常贊同的。
“舅母就是關心關心,這女孩子找人家可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將軍府可是有着優良傳統,所有男丁不準納妾,這在當今可是獨一家!”姚雪琴說起這個就非常的自豪,作爲女人她覺得這輩子是非常幸福的。即便是和夫君聚少離多也不後悔。比起那些個整日和小妾鬥爭的主母們,她可就幸福多了。
文靜好大吃一驚,心中不免更加佩服外祖父,舅父,再往前的就不知道了。還有幾個表哥,這纔是真正的男人,一個對女人負責任的男人才能讓人欽佩不已。也明白當年爲什麼母親嫁給文丞相,外祖父會非常的反對,估計也出來他不是好人。
看着外祖母和舅母的笑容,還有風千尋同意紅着的臉,完蛋了,她可沒有近親結婚的打算。雖說這表哥人非常非常的好,但是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不對,不是從長計議,是根本就不能議。
姚雪琴看着靜好看了一眼那混小子,然後又低下頭,這不等於明顯的害羞,兩個人之間有意思嗎?這就好,那混小子心思她可是早就看到了,每天都是念叨着靜好妹妹,靜好妹妹的。
“靜好,你看你千尋表哥如何,親上加親的話,他會對你好一輩子。我和老太君也會疼你一輩子。我不會是一個惡婆婆的。”姚雪琴本來也是將門之女,這說話也是非常直接的。她是真心地喜歡文靜好,那另外兩個兒媳婦非常也好,但是對她總是一臉敬畏,不如靜好這丫頭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