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蘇,到底是什麼人?
他能感覺到小蘇對他沒有敵意,可是,又會隱隱覺得小蘇的背景不是那麼簡單。
她到底是什麼人?
這些問題暫時沒時間思考,妘向嗣掃了眼一身戒備架勢的蘇婠央,警惕的看向過來的方向淡淡說道:“不管來的是什麼人,趕快離開對我們沒有壞處。”
是敵人的話他們自然得趕快離開,是朋友的話,與一個人會和也沒有多少用處。
“殿下,那這個女人就這麼放過她嗎?”手下還是不願意放過蘇婠央,滿目殺氣的瞪向蘇婠央。
她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就必須死在這裡!
若是他們的事情被這個女子傳出去,那可怎麼得了!
蘇婠央眉頭緊緊皺起,時刻警惕他們的動作,緩緩地,一步一步後退,拉開足夠的距離。只要妘向嗣點頭殺她,她立刻扔個手榴彈炸死他們!
她可一點都沒有殺人的罪惡感,若是沒有她的解藥,這些人全部都得中深淵毒素而亡!
一羣白眼狼!蘇婠央心頭狠狠啐了他們一句。
妘向嗣不知道蘇婠央心頭的想法,也不可能知道蘇婠央身上其實有殺傷力很強的武器。雖然蘇婠央在那一剎那心頭想了很多,但是妘向嗣對於處置蘇婠央的決定下的很果斷。
“暫時留她性命。”現在沒有時間讓他糾結這個女子的死活,若是小蘇真的有可疑,他大可以在敵人到達之後在殺她。他相信,他要殺小蘇,輕而易舉!
蘇婠央聞言重重鬆了口氣,但卻沒有放鬆戒備。看似散漫的樣子,其實她依舊警惕着衆人。
目光誠懇的看向妘向嗣,蘇婠央很有誠意的解釋道:“向嗣殿下,你們說的事情我真的是聽過就忘了。現在我都不記得你們之前說過什麼。”
能拖點時間是點時間,妘向嗣他們一直以爲追兵是衝着他們來的,可是蘇婠央知道,若追兵是龍凌煦,或者龍凌煦的人,那一定是奔着救她這個目的來的!
龍凌煦自己以前都不敢貿貿然下來深淵裡頭來,這說明龍凌煦自己都忌憚這裡的毒素。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清楚深淵底下的毒素有多厲害。所以妘向嗣進了深淵就是一條死路,他沒必要浪費時間和精力進來追殺妘向嗣。
妘向嗣淡淡看了蘇婠央一眼,他現在沒工夫聽蘇婠央的解釋,對手下吩咐道:“把她帶上。”
沒有時間磨蹭,說完,妘向嗣已經率先離開。手下不太甘願,就算不殺這個女人,也不該帶上她啊!
就這女人的小身子骨,帶上她不是多個累贅在身邊嗎!
他真是摸不透主子是什麼意思,可是也不敢違抗妘向嗣。
他不願意帶上蘇婠央,蘇婠央還不願意跟他們走呢!
見手下隱忍滿目殺氣的朝她走來,蘇婠央連連後退,“我……我一個姑娘家生嬌體弱的,跟們在一起只會拖累你們,你們就把我丟下任我自生自滅吧!”
若來的人真是凌王府的人,那她就安全了!
就算不是,她也能在想別的辦法。她聽到了他們的秘密,哪裡還有活路?
蘇婠央雖然不知道妘向嗣爲什麼不殺她,但她絕不相信妘向嗣是把她當成自己人!
莫非妘向嗣猜到了她的身份?
若是她與凌王府有瓜葛,那帶上她還可以當人質。
這是蘇婠央唯一想到妘向嗣不殺自己的理由。這個男人的心思太讓人捉摸不透,她不敢確定,但必須謹慎!
那手下很贊同蘇婠央的話,頓時就停下腳步回身望向妘向嗣。妘向嗣人已經走開一些距離,餘光瞥見這邊的情況,眸中頓時冷了下去,“還不快走!”
不到半個時辰身後的那人就會追上來了,他們竟然在爲這種事情拖沓!
妘向嗣對自己的手下極不滿意,滿眼的寒氣看的那手下一個寒顫,不敢再說什麼,立刻把蘇婠央扛在肩上就走。
蘇婠央心急如焚,但在這種氣氛下也不敢耍什麼花樣。着急無用,她也只能讓自己鎮定下來,姑且走一步是一步。
這次的移動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蘇婠央被人扛着感覺胃酸都要被顛出來了。可是她又不敢有意見,因爲靠她自己走,沒辦法跟上這些人的腳程。
“我們一味的前進也不是辦法。”行進中,子家雲流突然開口,所有人都看向他。
子家雲流的眉頭皺的很緊,現在任誰都沒辦法輕鬆,看向妘向嗣說道:“我們留下個人在這裡等着追蹤的人過來。”
若追上來的是自己人,他們便不用這麼緊張。若是敵人,正好可以拖延對方,好給離開的人爭取更多逃跑的時間。只是……
留下的人,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那人的速度那麼快,先不去猜測他的內力強弱,武功高低,一旦交手,別人光是憑着速度就能取勝。
而他們這裡,若子家雲流與妘向嗣沒有受重傷或許還能贏過對手,可是……
而這兩名手下,他們的功夫雖然及不上妘向嗣和子家雲流,但是,他們受的都是輕傷。這兩人能殺出敵人的重圍來到妘向嗣身邊,他們的能力在那些手下里頭也是拔尖的。
若論此時這四人的戰力,他們還略勝一籌。
所以,留下來的人只能是他們之一。
兩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更清楚留下來很可能就是一條死路。可是……
他們沒有選擇!
兩人的心頭都有點感觸,互相交換了眼神,色彩都有些昏暗。
他們早就清楚,自己的命隨時會爲晉王犧牲,可真到了犧牲的時候,誰又想死?
蘇婠央被極不舒服的扛着也能感受到此時他們的氣氛異常凝重。她真的好想說一句,她纔是最適合留下的人!
若追上來的人當真是凌王府的人,她幫他們求個情,放他們一馬不就行了?
反正她的解藥是有時限的,他們若是不能在一定的時間內走出深淵,照樣要被深淵毒素給毒死!
不過,這種想法蘇婠央她也就自己腹誹一下,還不會傻得當真說出來。
當然,兩個手下凝重不安的心情也沒有持續多久。決定由誰留下送死這種小事,妘向嗣還不必去深思熟慮。
“你留下。”輕飄飄三個字,無情又冷血,他只是隨意從兩個人裡頭挑一個,完全沒把他們的性命放在眼裡。那個扛着蘇婠央的人可以多活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