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來嗎?”外頭的夕陽又要落山,蘇婠央給一個士兵做完手術後小聲問道。
旁邊多芬跟清揚互相看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們兩個一直留在春城,不知道前線是什麼情況。這次也是見王妃回來才知道前線遭到敵軍偷襲,損失慘重。
王爺說是要撤回春城,可是,一整天了,還不見回撤的軍隊。
她們不懂打仗,但是也知道前線的情況肯定不是撤退而已。
“要不,奴婢去前線打探一下吧。”多芬試探性的問道。
這次的情況一定非同小可,以前的時候,不管怎麼樣,王爺都會安排數十個暗衛在王妃身邊保護,可是今天,卻一個也沒有。
多芬心裡也隱隱有些不安,只是不敢表現出來。
蘇婠央怔了一下,聽見多芬的話她才發現自己把心頭的話說出口了。
“不用了。”蘇婠央瑤瑤頭,前線很危險,不說多芬若是去了自身會有危險,若是因爲這樣給龍凌煦添亂就不好了。
她相信龍凌煦做事一定有他自己的安排。
可是,即便這麼相信着,心頭還是止不住擔憂。
蘇婠央沒再說什麼,緊接着治療下一個病人。
清揚上前,想讓蘇婠央休息一下,畢竟,王妃從前晚開始就在前線一直治療傷兵,到現在都沒有歇過。她擔心王妃的身體吃不消。
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許大夫阻止了。
“讓王妃忙吧,閒下來只會更擔心的。”連他們這羣下人都不安的很,別說王妃本人了。這種時候,就算去休息也休息不好,還不如忙起來,還能多救幾個人。
峽谷,面對兩面夾擊,妘向嗣只抵擋了一個時辰便露出敗勢,他的後方連個指揮作戰的人都沒有,死傷更加慘重。
妘向嗣十分腦怒,凌王,他最後還是不敵凌王!
他多想一舉大敗凌王,讓世人看看,所謂的戰神也不過如此!
可是,偏偏事與願違!
明明勝券在握,頃刻間就讓凌王扭轉局勢,佔據上風!
妘向嗣很不甘心就這樣撤軍,可是,現在不是他意氣用事的時候。
眼見不敵,妘向嗣並不戀戰,火速下令撤退。
他們被凌王軍包圍,要後撤只能殺出一條血路。
龍凌煦卻不打算放過妘向嗣,步步緊逼。其實,如果他是妘向嗣,此時就絕不會選擇後撤,前後都是敵兵,爲何不前進而要後撤呢?
向前進的話,說不定還能佔據城池防守,可是往後撤,就只能逃竄而已。
妘向嗣和龍凌煦,總歸是差了一截的。
妘向嗣不敢確定龍凌煦在春城有沒有設下陷阱,萬一他到達春城之後,那裡也有軍隊把守呢?
龍凌煦的名聲太叫人畏懼,不是誰都敢在他手下兵行險招的。
不過,妘向嗣始終與旁人不同,在兩面夾擊的劣勢下,他依然撒開了一道口子撤軍。
但是能撤軍了並不表示他安全了,這次,龍凌煦可不會遵守窮寇莫追的原則,他——對妘向嗣緊追不放!
妘向嗣跟他不一樣,妘向嗣不可能在路上設下伏兵,也沒有時間佈置陷阱!
妘向嗣逃得十分狼狽,本來心頭的火氣就很大,南國的魏將軍還一直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個不停。
“什麼天玄晉王,傳言把你傳的那麼厲害,結果這麼沒用!”
“當初讓我們出兵時說的是什麼來着?”
“說什麼一定有把握大勝凌王,看看現在的樣子,這就是你說的大勝?”
妘向嗣一張臉黑的如鍋底,這個魏將軍此時還有臉說這些?若是他爭氣一點,在谷關的時候凌王就已經死了!
明明是他自己沒用,現在居然有臉去埋怨別人!
“把他的嘴給本王堵上!”妘向嗣氣上心頭,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飛起一腳把魏將軍踹到一副將馬上去。
魏將軍不敢置信的看向妘向嗣,沒料到妘向嗣居然敢這麼對他!
他正想破口大罵,但是嘴已經被那副將給堵上了。
魏將軍狼狽的趴在副將馬上,這個姿勢十分不舒服,一顛一顛的,快把他顛吐了。
這下魏將軍可不幹了,也不管他們此時還在逃竄,當即就跟副將槓上了。
wωw⊙ttKan⊙c ○ 副將可沒心情搭理他,一個手刀直接把人打暈過去。
如此一來,南國殘存的萬把人也不幹了。
魏將軍再怎麼沒用也是他們的統帥,統帥這麼被人羞辱,他們豈不是很沒面子?
於是,南國士兵不顧後面的追兵,當即就跟天玄內訌起來。
妘向嗣簡直被這一窩子蠢貨給氣炸了,南國難道從來沒有打過仗嗎?這種時候是可以起內訌的時候嗎?
別說,南國還真的少有與人打仗,他們的幾代皇帝,說好聽叫性子溫和,不好聽就叫昏庸。
這或許是因爲他們以醫者爲主的原因,醫者,絕大多數都懷有一個憐憫的心。
而且,南國的貨物也不會像他國那樣收取的那麼昂貴,哪怕是戰爭時期,他們的藥材銷售價格也不會比平時高多少。至少都是別人能力範圍以內,不會引起人不滿。
是以,他們沒有想着去攻打別人,別人也有自己的對手,所以也樂意放過他們。
這次南國會出兵攻打天啓,還是因爲十年前他們災荒,天啓的皇帝明明糧食充足,可不但不援助他們,還高價坑他們的銀子!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於是他們記仇記到現在。
這些是題外話,此時南國的士兵一搗亂,妘向嗣頓時不想管他們死活了。副將忍他們很久了,當即也不多言,單臂拎起魏將軍就把他丟給南國的士兵。
然後,天玄的軍隊加速前進,只求快點甩開追兵。
逃命途中呢,誰有功夫應付這羣傻子啊?
南國的軍隊與天玄的不同,他們完全可以向天啓投降。死了那麼多人,他們也怕了,一被天玄丟下,幾個殘存的將領一合計,立刻就向天啓投降了。
但是,龍凌煦卻壓根不搭理他們,眼神都不賞一個徑直去追天玄。
他還不會把南國這羣白癡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