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的人都一言不發,情不自禁把焦點都放在龍凌煦和妘向嗣身上。
蘇婠央看了看龍凌煦又看看妘向嗣,他們兩人明明就是一言不發的對視,可卻莫名其妙的讓人有種置身刀光劍影中的錯覺。
大堂內瀰漫着駭人的寒意,在這本就低溫的時節,更加讓人凍得發抖。
誰都不敢開口打擾他們,好半響後,妘向嗣向出聲,“凌王,好久不見。”
龍凌煦微微頷首,卻沒接話。
蘇婠央瞄了眼龍凌煦,這傢伙的態度看着傲慢,但是她明白,能讓他給反應,他很給妘向嗣面子!
蘇相似乎被這兩人的氣勢嚇到了,還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站在大堂中央,還是蘇婠央先開口道:“相爺,你特意請本妃過來所爲何事?”
蘇相這才反應過來,躬身對蘇婠央做了個鞠才命人傳蘇楚兒上來。
“父……父親。”蘇楚兒很快被下人帶上來,此時的她早就不復昔日光彩。雖然衣着並不見凌亂,但是身子卻抖個不停。
曾經自信的眸子,此時滿是驚恐。看誰都不敢正眼去瞧,瑟瑟發抖手足無措的站在蘇相面前,冰冷的冬天,她的額頭卻佈滿汗珠,一張嬌美的臉蛋蒼白的緊。
“還不快向凌王、凌王妃、晉王殿下行禮。”蘇相冷冷看向蘇楚兒,以往每次看向蘇楚兒時慈愛的眼神早就被冰冷厭棄取代。
他現在,一看見蘇楚兒就煩,就想起她齷齪的母親,就惱火的很!
若蘇楚兒真的不是他親身的,他保證蘇楚兒活不過今晚!
“是是是。”蘇楚兒驚慌的應到,趕緊朝三人一拜,“楚兒見過凌王、凌王妃、晉王。”
蘇相冷冷睨了蘇楚兒一眼邁着大步走到主位上坐下,命人上好茶點後纔看向龍凌煦說道:“稟凌王殿下,事情是這樣的,下官的家事相信凌王也有耳聞,這個……”
“別說廢話。”蘇相話還沒說完,龍凌煦淡淡打斷他。這傢伙,實在是十分沒耐心。
蘇相強堆起來的笑臉瞬間有點僵硬,隨後有厚着臉皮笑道:“是是,下官是想請凌王妃爲下官做個驗證。”
至於是什麼驗證,實在是說不出來,反正他不說別人也懂。
龍凌煦沒回答蘇相而是看向蘇婠央,既然是請凌王妃做事,決定權當然在凌王妃身上。
這平凡的舉動微不足道,旁人也沒有注意,可妘向嗣卻看在眼裡。他多希望,向凌王這樣高傲的人能不把小蘇看在眼裡。
妘向嗣有種很奇怪的心理,他不想看到凌王重視小蘇。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妘向嗣潛意識裡很希望小蘇在凌王那裡受盡苦頭。
沒人注意到妘向嗣的內心活動,蘇婠央不耐煩的掃了眼蘇相,淡淡說道:“叫人把東西呈上來吧。”
立刻有下人端上來一個盛滿清水的碗和一把匕首,古時候的滴血驗親就是這樣的了。
只要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都知道,這種親自驗證方式並不準確,只要是血型相同的血液,都會相容。
就算是親子,如果血型不同,也不會融合。
這些知識和旁人講是講不清楚的,蘇婠央也沒那麼負責的打算給他們講解,從容的上前,“蘇相大人,麻煩你過來一下。”
她可不會端着碗親自到蘇相面前去割蘇相手指取血。蘇相也配合,立即上前。
蘇楚兒很怕疼,顫抖着伸出蒼白的小手。
蘇婠央看了她一眼,見蘇楚兒害怕的嘴脣都在哆嗦個不停,不由搖了搖頭。
蘇楚兒心頭很清楚,若她不是蘇相的女兒,那自己會是什麼下場。所以她才害怕。
但是害怕沒用,該來的還是會來。
蘇婠央下手一點都不憐惜,很乾脆的割破兩人的手指將血滴入碗中。
一時間,蘇相和蘇楚兒都瞪大了眼睛緊張的看着兩滴血的動靜。
蘇婠央不屑的掃了眼二人,本來這辦法就不準,還摻水在裡頭,更加不會融合了。
血液接觸到水裡就溶解了,哪裡能驗親?可是……
滴落在碗裡頭的血,接觸到低溫之後,慢慢的……
自個兒凝固了!
蘇婠央淡淡的掃了眼那碗水,這水被人動了手腳。
“賤人!你果然是個野種!來人!”蘇相勃然大怒,馬上就要發落蘇楚兒。
而蘇楚兒,臉色已經白的不能在白了,毫無血色的慘白小臉,滿是驚恐,額頭滲出的冷汗將她髮絲都打溼了黏在皮膚上。倉皇的後退兩步,緊接着“撲通”一聲跪下趕緊求饒:
“不會的!不會的!父親,女兒問過母親,女兒的的確確是您的親身女兒啊!”蘇楚兒的眼淚流直往下流,眼中閃着不安和恐懼,看起來很無助。
蘇相冷哼一聲,眼中除了怒火和厭棄,再無其他,根本不想搭理蘇楚兒。
他此時只覺得蘇楚兒噁心無比,那個娼婦生出來的小娼婦,骯髒至極!
蘇相此時連丟臉都顧不上,連自己的形象都沒辦法維持,情緒半點都控制不住。心頭有多惡毒,眼神就有多惡毒。
他已經想好用什麼方法殘忍的弄死蘇楚兒!
蘇楚兒看着蘇相的眼神只覺得比被蛇盯上還要陰森恐怖,她與蘇相相處了這麼多年,蘇相有些什麼折磨人的手段,蘇楚兒清楚的很。
“父親,楚兒真的是您的親身女兒啊!”蘇楚兒現在除了求情,盡力讓蘇相相信自己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一張傾城的小臉上佈滿淚痕,這是她說的最真誠,最有誠意的一次。可是卻不被相信。
“滾開!”蘇相厭惡的踹開蘇楚兒,就像在踹開一坨無比骯髒的東西。
蘇楚兒眼中滿是絕望和不甘,下人很快上前拖拽她。
蘇楚兒一邊哀求一邊掙扎,視線裡落進蘇婠央從容的身影,突然爆發出潛力不管不顧的掙開下人的力度。
目光惡狠狠的瞪着蘇婠央,“是你!一定是你動了手腳!”
她明明問了母親,她明明就是丞相府的嫡長女,怎麼會變成這種結果!
一定是蘇婠央這個賤人動了手腳!
蘇婠央嫉妒她!
蘇婠央恨她!
蘇婠央要害她!
蘇楚兒不顧一切,面目猙獰的朝蘇婠央撲過去!
她要殺了這個賤人!
殺了這個想要害死她的賤人!
蘇楚兒被恐懼折磨了那麼久,此時心頭最後一絲理智也喪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什麼場合,在做什麼。她只知道,她要蘇婠央死!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