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小狐狸清淡軟萌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個,不會要了她的命吧?”楊新葉接過自己兒子遞過來的白玉瓶,躊躇着問道。
“孃親放心,這蝕心丹中只加入了少量的幽香玉肌毒,只是讓這隻妖狐沒有反抗之力罷了。”小狐狸故意將藥效當着紫月的面說出來。
紫月聞言,果然滿臉緊張地看着楊新葉和小狐狸:“你們敢對我下毒,簇老不會放過你們的。”
小狐狸輕嗤一聲,道:“你還是先想想怎麼保自己的命吧。”
“你……”紫月終於是有些怕了,見拗不過小狐狸,只好將目光看向楊新葉,道:“你們的目的絕對不會是我,你們就直說好了,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你若是早這麼爽快,又何須我們多此一舉?”見紫月像只鬥敗了的公雞,楊新葉也笑得清冽起來,道:“不過你既已到了這裡,還是先吃下這枚丹藥吧。”
話音落,便跟變戲法兒似的將丹藥拿了出來,另一手祭出武力,擊中紫月的胸口,趁紫月吃痛張嘴時,那枚蝕心丹便塞進了她的口中。
繼而以武力氣勁迫使紫月吞下了丹藥。
“你們……”紫月的話還沒說完,便開始難受地弓下了身子,雖然她眼下還是被困陣中,但她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不消片刻,蝕心丹的藥效在紫月的經絡中散開,像一條條暗黑的蟲子似的,飛快地遊走向紫月周身。
就連她原本還算漂亮的臉蛋都沒放過,額上的青筋爆突而起,一直蔓延至她的耳朵尖。
鑽心的疼痛越來越強烈,紫月再也忍不住地悶哼出聲,身形一個晃動,便撞在了繞在她周邊的法陣線上,再反彈回去,又反彈回來……
到最後,她痛得跌坐在地,並以手按着胸腹,一手撐在地上。
即使是這樣,都沒有止住疼痛的感覺,直到一口鮮血迸出,紫月也終於暈倒在地,這片空間才安靜下來。
看着昏死過去的紫月,楊新葉嘴角微抽了抽,道:“四方,你可研製出幽香玉肌的解藥了?”
四方神鼎:“沒有相應的藥草,怎麼煉解藥?再說了,這隻死狐狸,有什麼好救的?”
楊新葉:“……”
沒辦法,只好帶着法陣掠向遠處的山谷,那裡是蒼奈曾經幫過慕無雙的地方,雖然還是香花滿地,但是用來關紫月卻也剛剛好。
雖然她對自己的法陣很有信心,但是臨出空間之時,她還是讓小狐狸散去了紫月的全部妖力。
只有這樣,她才能放心地將紫月留在這片空間。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自從小狐狸能夠修煉以來,他的修煉路數便與人類不同,除了他擁有與生俱來的精純的法力之外,其修煉速度和強悍程度也很驚人。
眼下竟然能在片刻之間,便吸走了紫月的全部妖力,這讓神嵐都有些畏懼地縮了縮鳥身子。
楊新葉好笑地瞥了神嵐一眼,眼見紫月再無能力闖出乾坤法陣,便也帶着小狐狸掠向巨石的方向。
將小狐狸留在空間淬鍊法力,她自己則易作了紫月的模樣,出了空間。
妖都的長街上,楊新葉着一襲深紫衣衫,還易出了尖尖的狐耳,和長長的狐尾,雖然走起路來感覺怪怪的,卻也沒有人看穿她其實是個人類。
要說有些彆扭的地方,還是紫月的那身衣衫,不說別的,就是衣襟邊緣的狐狸毛,就撩得她的脖子癢癢的。
“紫月?”一聲比較熟悉的女聲傳來,楊新葉便微微地頓住了步子。
藍伶帶着幾個暗影妖狐飛快地掠至她身前,滿眼驚疑地看着楊新葉,道:“紫月,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害得我們到處找你。”
楊新葉學着紫月的樣子,不以爲然地一笑,回身就走。
“紫月。”藍伶連忙跟上,還是緊張兮兮地道:“你不知道妖都的上空出現異象麼?簇老都禁止大家外出了,你還一個人往外跑,你是不是中邪了?”
“我只是出來看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楊新葉橫了藍伶一眼,繼續向前走。
還學着紫月的樣子,這個攤子前看看,那個攤子前瞅瞅,遇見順眼的東西,也就把玩把玩,儼然就是紫月本人。
藍伶當然沒有發現楊新葉的半點不妥之處,跟在她身邊一點防備都沒有。
楊新葉微微一笑,愣不防就回頭掃了藍伶一眼,道:“雲寒去哪了?”
“他啊?還不是帶人到處找那兩隻兔子精?”藍伶眼裡露出些許鄙夷之色,哼道:“還整天以爲自己就是下一任狐王,居然連兩隻兔子精都找不到。”
這話倒是說進楊新葉的心坎了。
楊新葉不露聲色地一笑,低聲道:“你這話也就在我面前說說,小心被雲寒知道了,治死你。”
“嗬,他敢麼?”藍伶跟在楊新葉身側,將手中剛拿起的小物件往那攤位上一扔,道:“再說了,他治死我,你就治死他呀。”
“……”楊新葉終於正視了一下這個跟屁蟲似的藍伶,道:“怎麼治?”
藍伶的嘴色微抽了抽,愣愣地道:“你還真想治他啊?”
楊新葉移開目光,微微一冷笑,負手向前。
這可不是紫月的做派。
藍伶:“……”
雖然感覺今天的紫月有些不一樣,卻也沒有細心去想,她要做的還是跟緊這個紫月,努力掙得一席之地賴以棲身。
其他幾隻小狐狸,更是緊跟藍伶和紫月身後。
“紫月,老夫人又病重了。”藍伶跟上楊新葉,在她身側低身道。
楊新葉頓住步子,偏首凝目看向藍伶,道:“又病重了?”
“嗯。”藍伶萬分肯定地看着楊新葉。
“什麼時候的事?”楊新葉將目光不經意地掃向藍伶身後的七八隻狐狸弟子。
藍伶:“估計是昨天晚上,今早發現的,老夫人要見你,我們纔出來找你的。”
“你們先回去。”楊新葉心念電轉之間,便率先開口支開那一羣狐狸弟子,只有這樣,她才能更好地套藍伶的話。
畢竟眼下,也只有藍伶纔是她最好的嚮導。
“是。”那一衆小狐狸如蒙大赦,齊應一聲便一擁而散,向狐簇的簇地奔去。
“老夫人有沒有說什麼?”待那一羣狐簇弟子離開,楊新葉才低聲問着藍伶,並不緊不慢地向狐簇簇地走。
藍伶與她並肩而行,偶爾側頭看她,道:“老太太隔幾月就病重,就算要說什麼,怕是也早就說完了吧,左不過就是讓你爭氣一點罷了。”
“我怎麼爭氣?”楊新葉看了藍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