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像是的。”玄月尷尬地笑笑，“不過王妃，你別介意哈，王爺雖然脫光了，但是什麼也沒做……”
“那也不行！”沐雲蘇一擼袖子，張牙舞爪地大叫着，“凌絕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他脫光的樣子只有我能看，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是是是！知道知道！”玄月點頭如搗蒜，趕緊安撫這枚超級醋罈子的情緒，“可是王爺也不想，他不是被下藥了嗎？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那個時候不認識你……”
沐雲蘇想了想，勉強接受：“好吧，凌絕認識我之前發生的事我可以不計較，繼續。”
玄月暗中鬆了口氣，忙接着開口：“王妃別擔心，我剛纔不是說了嗎？其實後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在藥物的催化作用下，脫光自己之後風凌絕便循着本能撲向了柳幻雪，很快便把她抱起來扔到了牀上，拼命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這本來就是柳幻雪期盼的結果，她當然全力配合，甚至還嫌風凌絕脫得太慢，自己個兒唰啦唰啦地脫着衣裙。只要想到兩人很快就會成爲真正的夫妻，她便高興得笑出了聲。
很快，兩人便裸裎相對，彼此都未着寸縷，眼看着只差最後一步柳幻雪的計劃就會全面成功，卻聽通的一聲巨響……
“通”的這個擬聲詞玄月說得太響，沐雲蘇居然被震得哆嗦了一下，很是好奇：“誰進來了？”
“我。”玄月晃晃腦袋，“關鍵時刻，是我發現不對勁，所以及時闖了進去，這纔打斷了柳幻雪的好事，把王爺解救了出來。”
沐雲蘇瞬間滿臉感激：“那可真是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家夫君此番就失身了！”
玄月嘿嘿地笑笑：“這個不是我跟你吹，如果不是我進去得及時……”
“再說一遍？”風凌絕突然一聲冷笑，“第一，你進去的及時嗎？第二，就算及時，是你自己的功勞嗎？”
咋滴，還另有內情？
瞄一眼沐雲蘇，玄月只好說了實話：“好吧好吧，其實是王爺早就防備着柳幻雪整什麼幺蛾子，所以囑咐我在暗處守着，有什麼不對勁就直接進去。結果……”
沐雲蘇斜他一眼：“你中途離崗了？”
“啊……是。”玄月很不好意思，跟着有些委屈，“可是也不能怪我，都怪那天晚上的菜太好吃，我一不小心吃多了，結果臨時鬧肚子。我想離開一會兒沒什麼問題，就去了趟茅廁，誰知道等我回來，就看到他倆……”
沐雲蘇很有些無語：“你這茅廁上的可真是時候！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點了柳幻雪的穴道，然後用被子卷着王爺把他扛了出來。”玄月嘿嘿地笑笑，“其實你還是應該感謝我，因爲如果我這茅廁上的時間再長一點，結果就完全不同了！你是沒看到，當時王爺眼看就要跟柳幻雪成了好事，就差那麼一點點，一點點……你明白吧？”
瞄見風凌絕已經臉色鐵青，沐雲蘇忍住笑點頭：“我明白。不過這麼說起來，凌絕也沒吃多大的虧，而且事情的確沒有那麼嚴重啊，至於讓你對柳幻雪那麼深惡痛絕嗎？”
“沒那麼嚴重？”玄月哼了一聲，“我們看是沒那麼嚴重，但對王爺來說，那可是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何況還是栽在一個女人手裡，在被下了藥的情況下跟一個半點不喜歡的女人脫光了摟在一起，這種恥辱別人能忍，王爺是絕對忍不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別的好處沒有，就是比天底下所有人都傲，受不得半點輕慢！”
倒也是，柳幻雪這一舉動對他而言不只是輕慢，根本就是羞辱，而且是頂尖兒的羞辱，他受得了纔怪！
點點了點頭，沐雲蘇接着問道：“後來呢？”
“後來王爺就把柳幻雪趕走了。”玄月回答，“並且告訴她，從此之後恩斷義絕，再無半分關係，還警告柳幻雪不許再在他面前出現，否則他見一次打一次，打死莫怪！”
沐雲蘇有些意外：“只是如此而已？我還以爲以凌絕的作風，當時柳幻雪不死也廢了。”
“王爺是這個意思。”玄月嘆了口氣，“以王爺的脾氣，是想把柳幻雪廢了的，我給攔下了，怕他惹一身麻煩。”
柳幻雪畢竟是他的表妹，兩人又有婚約，何況柳先成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如果真的傷了柳幻雪，柳家那邊是有些不好交代。
沐雲蘇點了點頭，又想起了剛纔聽到的那些話，不由嘆了口氣：“其實我倒覺得，柳幻雪本性並不壞，她只是太想得到凌絕，纔會做出那樣的事。誰人年少不輕狂？何況她留在西城居然是爲了想法子醫治你的內傷，足見她是真心喜歡你的。”
“嗯，這一點我也相信。”玄月點了點頭，“別的不說，王爺後來出事，臉毀了，腿壞了，內傷還那麼嚴重，柳幻雪若不是真心喜歡他，早就離得遠遠的，再也不聞不問了。可她卻偷偷送來了冰肌玉骨膏……”
沐雲蘇有些不解：“偷偷？”
“是啊！”玄月點頭，“柳幻雪把冰肌玉骨膏偷偷給了我，因爲她知道，如果王爺知道那是她的東西，是一定不肯用的。所以她讓我告訴凌絕，那藥膏是我找回來的，萬一有效，那是最好不過。若是沒有，就更不必讓他知道了。”
這才知道柳幻雪的良苦用心，沐雲蘇忍不住又嘆了口氣：“也真難爲她了。不過那個時候，你相信她不會對凌絕不利嗎？”
“一開始我當然也有懷疑，所以悄悄試過那藥膏，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纔拿給王爺的。”玄月回答，跟着搖了搖頭，“可惜，雖然王爺沒有懷疑藥膏的來源，對他的臉卻沒有什麼效果。”
沐雲蘇看了風凌絕一眼：“那凌絕是怎麼知道藥膏的來源的？”
玄月撓了撓頭，很有些不好意思：“我唄！那次我一不小心給說漏嘴了，王爺就知道了。不過已經晚了，反正用都用了。”
沐雲蘇點了點頭：“我覺得你剛纔的話有幾分道理，如果不是真心喜歡，看到凌絕差不多毀了，而且已命不久矣，她怎可能再花這些心思？”
“嗯。”玄月答應了一聲，“不止是冰肌玉骨膏，柳幻雪還到處打聽有什麼靈丹妙藥，什麼千年山參、冰山雪蓮等等名貴藥材，都一股腦兒地送了來，說是給王爺治腿。”
沐雲蘇不由皺了皺眉：“凌絕，這些你知道嗎？”
風凌絕點頭：“知道。”
沐雲蘇越發不解：“那你……”
“王爺是先入爲主。”玄月說了句公道話，“因爲柳幻雪對他做了那樣的事，所以無論她再做什麼，王爺都嗤之以鼻，認爲她不安好心。”
這倒不難理解。沐雲蘇輕嘆了一聲：“那你就沒有想過，柳幻雪這樣做是在爲她做過的錯事向你道歉嗎？人非聖賢，人家犯了錯不假，你得允許她改，並且給她機會。”
風凌絕沉默下去，好一會兒之後才輕輕吐出一口氣：“或許這幾年我對她是狠了些，可是蘇蘇，我對她狠，其實也是對她好。”
沐雲蘇一時有些不解：“怎麼說？”
“因爲我對她始終沒有男女之情。”風凌絕回答，“所以我對她狠，她纔會慢慢死心。否則我的態度若是一軟化，只會讓她陷得更深。”
這麼說也對。沐雲蘇點了點頭：“可惜柳幻雪一直深陷在對你這份錯誤的愛裡，不可自拔。如今居然爲了你與楚君聰周旋那麼久，這份癡情也夠讓人感動了。”
風凌絕看她一眼：“可惜，她這份癡情所託非人，註定有來無回。”
沐雲蘇苦笑一聲：“好吧，過去的先讓它過去，我們現在重點來討論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覺得麻煩大了。”玄月滿臉擔憂，“聽王妃剛纔說的那些，可以看出楚君聰對柳幻雪是真心，柳幻雪對王爺又滿腹怨恨，如果她不同意，楚君聰肯定不會把平安扣給我們。”
沐雲蘇點頭：“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解開柳幻雪的心結，讓她明白誰纔是真正值得她喜歡的人，從而及時憐取眼前人。”
玄月立刻滿臉期盼地看着她：“你有辦法？”
“辦法是可以想的，而且應該不難。”沐雲蘇皺眉，“問題是即便我們讓柳幻雪明白了楚君聰的真心，又怎見得楚君聰就願意把平安扣給我們了？”
呃……
玄月撓頭：“感情說了半天，我們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了？那怎麼辦？”
沐雲蘇略一沉吟，終於下定了決心：“不管了，先試試能不能成全楚君聰和柳幻雪再說！如果可以，也算成就了一樁美滿姻緣，如果真的不行，也可以讓楚君聰早點死心，免得他成爲第二個柳幻雪。至於平安扣，能不能拿到就看天意了！”
玄月只好答應了一聲：“那你打算怎麼辦？”
沐雲蘇撓着腦袋：“我想想。”然後閉上眼睛，一副凝神思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