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新城的月如霜和莫非已經將剩下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他們選擇了新的城主留下,而鳳贏則直接被提升成了莫非的近身侍衛,隨他們回宮。
而新城的掃尾工作也做完了,月如霜和莫非自然是準備回去了,畢竟,他們已經離開半年了。
這半年裡,除了要應付烏國的攻擊,還要爲莫非清除餘毒,這半年來,從未停止過。
來前,他們都以爲莫非體內的餘毒是要不了多久就會全部清除了,但是,真正的去除後才發現,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七殺之毒,在月如霜的診治來看,其實只有一點點的餘毒了,應該是很快就可以將毒給清除掉的,可事實上,月如霜花了半年的時間,依舊沒有能改變那樣的結局。
因着莫非的身體原因,他們也不能繼續在這裡留下去,月如霜很清楚,若然繼續留下去,莫非的情況就會變得危險,而她是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莫非去承受那種痛苦的,故而,他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收拾了兩天,他們便將東西給收拾好了,也都搬上馬車了,甚至已經跟新城主道別離開了。
可還沒有走出新城,他們便又被人給請了回去。
“到底怎麼回事?”月如霜的脾性本也不太好,現在剛出去不久就被人給請回來了,她的心情自然就更糟,她的心情一旦更糟了,那脾性更是會增長。
若非瞭解現在的新城主脾性,知道其若非天大的事情,其不能改變的事情,絕對不會將他們給請回來,畢竟,他們的身份還是在那裡擺着的。
“皇上,公主,大事不好了,那些原本應該好好地呆着的烏國將士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全都叛變了,吹笛之人將公主教的曲子都吹了好幾遍了,不僅沒有能夠制止,反而刺激了他們,使得他們更加兇殘起來,現在,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了。”
“無法控制的地步?那是什麼樣的地步?”月如霜心下咯噔一聲,一股濃烈的不祥感升騰而起。
“先不要問了,我們去看看再說吧。”莫非直接說道。
月如霜一想,很有道理,便也沒有多問,直接道:“什麼情況,邊走邊說吧。”
“是。”新城主率先在前面走着,邊走,邊道:“今天早上原本都還好好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些將士突然就變了,好似被人操控着般,根本就什麼都聽不進去。”
月如霜和莫非嘴角同時一抽,那些烏國的將士一直都是被操控的好吧?他們何時聽進去了東西?如果硬要說的話,他們現在不過是換了操控他們的人罷了。
等等!好像也有些不對勁呀。
“那些人是被人操控了,還是自己醒了?”月如霜問得凌厲,別說新城主,便是莫非和鳳贏都嚇了一大跳。
“是自己醒了,他們都恢復了意識,正喊着吼着要將我們挫骨揚灰呢。”新城主也沒有隱瞞,想到那一幕,免不得心有餘悸。
“看來,事情並非我們想象的那般簡單了。”月如霜若有所思道。
她心裡有一個猜測,但是,還未見到人之前,她一時也不敢去確定。
因着事態嚴重,他們幾人的速度都極快,生怕再晚一點就會發生什麼無可挽回之事。
不過片刻功夫,他們已經跑了大半座城池,來到了事發之地。
入目是一片躺倒在地的屍體,橫七豎八,不少殘肢斷臂一起,鮮血流了一地,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令人心下作嘔。
而在這些殘肢斷臂之中,兩方的將士還在欲血奮戰,一個個都殺紅了眼,完全的不死不休之態。
有些人身中數刀、數槍,只要留有一口氣,依舊在戰;有些人倒下了,又在奮力地爬起來,只要重新站起,又會握緊手中的兵器,不要命地往前衝;有些人缺胳膊少腿了,依舊動作迅速……
只要還能動,就沒有一個人停下來,他們都清楚,若然戰,還有一線生機,哪怕最後死了,至少無愧於心;若然不戰,那麼,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現在這樣的時候,誰又願意真的束手就擒?誰又願意任人宰殺?
這樣的一幕,不久前纔出現過,沒有想到,如此快又出現了,到底是她錯了嗎?其實,當初她就應該大下殺手的吧?若然當初她沒有一時心軟,那麼,會否又是不一樣的結局?月如霜忍不住自問。
“如霜,這個不怪你。”似乎是看出來了月如霜的心思,莫非當即道:“做決策的人是我,即便真的要怪,也只能怪我。”
“怪你什麼呢?”月如霜反問。
末了,她又搖了搖頭,道:“是我太自負了,以爲可以操控這些人,卻忽略了一點,烏國中人,人人都會巫蠱之術,他們的體質當也是與常人有所不同,且,南宮炎能夠成爲烏國的王上,必然是有些本事來掌控下面這些人的。”
“你這話是何意?”莫非臉色頓時一變,心裡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不只莫非,在旁的新城主和鳳贏都變了臉色。
“皇兄那般聰明,應該已經想到了不是嗎?”月如霜問。
“這些人會突然發生轉變,與南宮炎有關?”莫非試探性地問道。
“恩。”月如霜點頭:“若然我猜測不錯的話,南宮炎已經到了新城了,這些人會突然變得正常,並如此兇狠地對我們動手,便是受了南宮炎的指使。”
“可南宮炎不是在燕城那邊嗎?”莫非本能地反駁,可話纔出口,他便又發現了這話的牽強,沒有人規定南宮炎一定要在燕城守着。
“皇兄,我去找南宮炎,你看着這邊的情況吧,既然戰事已起,無法制止,那麼,便應戰吧,把看家的本領都拿出來。”
“讓鳳贏隨你一起去吧。”
“不必,我相信南宮炎除了我之外,還不太想見到其他任何人。”
“可你一個人去的話,實在是太危險了。”
“危險又如何?難道皇兄認爲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