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本邪醫是你想留就能留的?”月如霜道:“若然本邪醫是你,早就放手了,省得給自己找麻煩。”
“本王從來就不怕麻煩,何況,如果那個麻煩是你的話,那麼,本王甘之如飴。”南宮炎道:“本王奉勸你,要走的心最好收起來,更不要試圖去做些什麼事情,本王的耐性是非常有限的,這萬一做出些什麼再傷害你的事情,那麼,本王可就不知道了。”
“你又何必拿整個烏國來賭呢?”月如霜嘆息:“你明知道本邪醫於夜墨琛而言意味着什麼。”
“本王不在乎你之於夜墨琛而言意味着什麼,但是,本王很清楚你之於本王意味着什麼。”南宮炎道:“你既然醒了,那麼,便來回答本王幾個問題吧。”
“你想問什麼?本邪醫又憑什麼要回答你?就因爲你要問嗎?如此,未免也是太過於天真了。”
“月如霜,你爲何要對本王兇?”
“你值得。”
月如霜的話音很快落下,南宮炎的臉色因爲她而變得難看,他瞪着她,幾次欲言又止,終究,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憤怒地轉身離開了。
他是怕再說出些什麼話,會做出什麼失去控制的再次傷害月如霜的事情來。
既然無法保證,那麼,便暫時離開。
望着南宮炎越來越遠的背影,月如霜的瞳眸微微眯了起來。
好一會兒,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往外走去。
“七七。”
“邪醫,怎麼了?”七七自外面走進來,問:“我方纔見着南宮炎很是憤怒地離開,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他已經知道我是裝傻了。”月如霜如實回答。
“知道了?”七七大驚:“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他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來?”
問過後,她又道:“不行,我得快些通知厲王,不是,是皇上,讓他來救你出去,我可不想看到你再次被南宮炎害得變成傻子。”
“被他害得變成傻子?”月如霜看着七七,道:“若然南宮炎真的要將我怎麼樣,難道你認爲通知了阿琛就萬事大吉了?那樣只會給阿琛帶來麻煩,知道嗎?”
七七蹙眉,月如霜繼續道:“阿琛之前就想要將我帶走,是我自己拒絕的,現在,只不過是被南宮炎發現了我裝傻而已,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你該知道,我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別說南宮炎捨不得對我下殺手,就算他捨得了,那麼,對我也沒有什麼。”
“邪醫,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些?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可以對南宮炎怎麼樣。”
“不錯。”七七點頭,道:“如果單打獨鬥,自然是沒有人可以的,但是,若論起整體實力來,阿琛與我聯手,敗了南宮炎的機會也並非沒有,我之所以不離開,最重要的原因是沒有找出南宮炎安排在各國的眼線名冊,以及他培育盅蟲的方式方法,培育地點,參與之人。”
她可以離開,可一旦離開,後面的事情就複雜了。
烏國是一個極難進入的地方,而一旦進來了,也要特殊的方式方法才能離開,當然,最最重要的還是東西。
烏國最厲害的便是巫蠱之術,只要將這巫蠱之術給徹底除了,那麼,無異於是將烏國的勢力給削弱了不少。
月如霜早就考慮清楚了,這個必須要除掉。
“可是,邪醫,你留在這裡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
“危險又怎麼樣呢?事到如今,再是危險,也就那樣了。”
……
兩人交流了好一會,最終,七七被月如霜一番話說下來後,竟是無言以對。
“邪醫,那現在要怎麼做?你的情況,南宮炎已經清楚了,他必然不會讓你有機會去做出那種傷害他烏國臣民的事情來。”七七又想到了新的問題,進而果斷地問了出來。
月如霜也無隱瞞:“他是不會去做,同時,會派出更多的人來看着我,這樣,其實也很好,不是嗎?”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要自己親自去做,她一直想的就是以自己來轉移南宮炎的注意力,從而爲夜墨琛爭取時間。
兩人並沒有商議好,但是,兩人之間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默契。
這邊,月如霜不傻的消息一經傳出,南宮炎派出更多的人看守着月如霜,那一邊,夜墨琛便奔向烏國御書房。
他想要在御書房裡找出有用的東西,可是,在裡面找了好一會兒,也用了不少方法,愣是沒有任何收穫。
當然,就這樣簡單地放棄,並非夜墨琛的風格,於是,他左找右找,最後,他在南宮炎的密室中發現了一本名冊。
他有些激動地伸手去拿,不過,剛要碰到名冊了,他又似想起來什麼,猛地收回手,然後,閃身躲了起來。
“你們都好好地看着她,她很擅於醫毒之術,能在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人下手,你們但凡發現一點異樣,立刻派人通知本王,知道嗎?”
“是。”
交待好這邊,南宮炎又才走到御案前,繼續批閱奏摺。
一打開,又是關於月如霜的,有些篇幅很長,有些又很短,反正,在他批閱過的奏摺裡,十有八九都是關於那一點的。
開始的時候,南宮炎還在改,可改着改着,他就憤怒了,這些人是真的不打算讓她安生了?就算真是這樣,這裡是醫院,總也該收斂一些吧?
而事實上,羣臣完全沒有收斂,不止那樣,還一個個地指着月如霜大罵,希望他能夠將月如霜給殺了。
越是看,越是想,他心裡就越是憤怒,當憤怒到了極致,他直接將手邊的奏摺都給掃到了地上。
“來人,立刻去將大臣們宣進宮來,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伴隨着南宮炎的話音落下,外面立刻有人應了聲,並在第一時間將大臣們都宣入宮中了。
他坐在御案前,右手輕擊着桌面,一下又一下,非常有節奏地敲擊着,每一聲都擊在了在場人的心中,使得他們莫名地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