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李箐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是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還是要你心愛的男人。”月如霜也沒猶豫，再一次重複了一遍。
她這話說得十分清晰，在場的人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夜墨琛是不會懷疑月如霜所言的，只要是如霜說的，那麼，他就信。
而李想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已懷孕。
如果她沒有懷孕，那麼，情況要稍好一些，但她懷着身孕還跑到皇宮裡來勾~引皇上，這罪名就真的大了。
李想臉色蒼白，一時竟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相較起來，李箐的臉色更是白得如紙一般，冷汗不停地落下來，想來，是真的嚇得不輕了。
月如霜見對方沒有說話，又道了一句：“孩子已經有兩個月左右了，李箐，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明知道自己的情況，還敢跑到皇宮裡來，你是怕自己和李家九族的人死得還不夠快嗎？爲了一個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還在異想天開的男子，你當真要將所有在乎你的人都葬送嗎？”
“不，不是這樣的。”李箐搖頭，淚水終於是忍不住落了下來，她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李家的人，從來沒有過。”
“可是，你的所做所爲，爲給李家帶來滅頂的災難。”月如霜直戳要點。
李箐搖頭，下一瞬，她又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一邊磕頭，一邊求饒：“皇上、皇后，求你們不要誅李氏九族，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犯下的，我一個人承擔，哪怕將我碎屍萬段，萬箭穿心，凌遲處死，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有半分怨言，只求你們不要開罪李家，他們都沒有錯，錯的只是我一個人。”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一人做事，一人當的，你知道嗎？”月如霜輕輕搖頭，道：“如果你肯將背後的人指出來，那麼，我相信皇上會看在令兄的面上網開一面，若是不然……也就不能怪皇上心狠手辣了。”
李箐搖頭：“不要逼我。”
磕得太久，她的額頭已經磕出血來，她這麼一搖頭，血飛濺，有好幾滴都落在了夜墨琛和月如霜的身上。
李想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當即道歉：“皇上、皇后，對不起，把你們的衣服都弄髒了。”
“沒有關係。”夜墨琛搖頭，道：“朕一會要借用一下你的妹妹，你不會有意見吧？”
說話的同時，他的視線掃了一眼已經暈過去的李箐。
李想也是一臉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聽夜墨琛那麼說，他又哪裡能反對？
在他看來，夜墨琛身爲一國之君，在事發後這麼久都沒有真的動殺手，已經給足了他的面子，如果他還不知感恩，不知珍惜，那麼，那他太混賬了。
“皇上，微臣也希望可以盡一些綿薄之力。”李想如是道。
夜墨琛掃了一眼李想，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李想微微舒了一口氣，他還真是怕夜墨琛不應，這樣的話，他連想要贖罪都沒有機會。
李箐暈倒了，月如霜再一次給其把脈，然後，很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已經有兩個月了。”
點了點頭，夜墨琛看向李想，道：“朕打算先將她收監，然後放消息出去，如果能夠將那人引出來最好，那樣至少證明那人心下還有令妹，不至於無可救藥，只要那人肯改過，朕可以考慮放他們二人一條生路，可若那人毫無反應，明知道令妹要死了也不來看一眼，還在做着不切實際的夢，那麼，朕就不會手下留情的，至於令妹的心理工作，就要你來做了，可有問題？”
“並無問題。”李想搖頭，隨後道：“皇上，如果那人真的鐵石心腸，喪心病狂，可否將人交給微臣來處理？”
“你想親手殺了他？”夜墨琛毫不客氣地反問，一句比一句凌厲：“若你真的那樣做了，是一時痛快了，那麼結果呢？你可曾想過？多年之後，令妹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外甥知道了殺父仇人是自己的親舅舅，他會怎麼想？可以接受嗎？”
聞言，李想沉默了，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夜墨琛道：“如果他死不悔改，那麼，朕會以國法處置他，並且會詔告天下，雖然有些殘忍，但是，讓孩子自小就知道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也不無不可。有孃親在身邊，他縱然會有些不舒服，但要接受的話，並不會太困難。”
“是。”李想想了想，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了。
不答應又能怎麼辦呢？
月如霜在一旁靜靜地聽着，一直到李想帶着李箐去了天牢，她纔開口：“你覺得那人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那就要看李箐和孩子在他的心裡佔多重的位置，看他有沒有良心泯滅。”夜墨琛道：“不管事情結果怎麼樣，我都會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夜墨琛此生有你就夠了，不會再娶任何人。”
“我知道。”月如霜輕聲道。
最初看到夜墨琛和李箐躺在牀上，她也並非氣夜墨琛背叛，也從未想過他會背叛她，她只是氣惱他的不小心，竟然被算計到牀上去了。
這事會牽扯出臨王，她也是沒有想到的，現在，也只希望李箐可以理智一些，臨王可以有良心一些。
“如霜，你既然相信我了，那麼，能不能將我銀針拔出來了？很痛。”夜墨琛有些委屈地看着月如霜，控訴道：“你下手可真是狠，怎麼着我也是你的夫君啊。”
月如霜滿頭黑線，她看着夜墨琛，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你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對着我這麼撒嬌是想怎樣？就不覺得違和嗎？
事實上，夜墨琛可不會管那麼多，當眼銀針一離體，他立刻伸手將月如霜抱在懷裡，低聲道：“如霜，其實，讓那些個大臣閉嘴，還有一個很好的方法。”
“嗯？”月如霜眉梢一挑，低聲問：“什麼？”
夜墨琛在她耳邊低語：“多生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