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權者的把戲也就能瞞過這些百姓罷了。”
遠遠地站在屋檐下的一人,嘆息着望着囚車,這人又何其無辜,怕就是上了大殿也喊不出聲,無法鳴冤吧。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和趙安然一同到鄆州的上善樂凡,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囚車上的人,眼中沒有絲毫的同情,更多的是惋惜。
在趙安然回京的當日他就已經跟了來,只不過不喜歡看着她同柯雲嵇親近便躲了起來不曾出現罷了,他一路尾隨着趙安然進京,沿途其實幫了安然不少忙,有幾次她替柯雲嵇摘野果子,高高懸掛的野果子她自然是夠不着。
上善樂凡遠遠地用石子將果子打下來讓她從地上撿。
他忽地想起趙安然同柯雲嵇的婚事,二人...是夫妻。他心中揪得生疼,卻也不能改變什麼,不過,她既然能跑出來,而“柯家二少夫人”已經亡故,他應該是有機會,但是母親那一關....他真的是沒有一點的信心。
喜歡嗎?
他確實有一點喜歡這個倔強的小女人,但要說感情還談不上,他沒有那麼重的口味,對一個有夫之婦動心,但說沒有絲毫的心動也是假的。就衝着她能在屠城的那時候沒有絲毫的膽怯,也沒有因爲鄆州的危險而放棄進城。
尤其她對親人的執着,更是讓他打心裡欽佩。
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在盯着自己,他擡頭看去,正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睛,只不過明顯她眼色的交點並在他的身上,等他看明白這才知,囚車已經到了自己面前的路上,而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囚車中的人。
難道這人有問題?
上善樂凡同趙安然相處的日子很短,但也知道她不是胡亂猜測的人,更不是個隨便拿主意的人,她既然地這個囚犯心有疑慮,那他就一定有問題。
不知爲何,他對她如此的信任,幾乎是無條件的相信。
“姑娘,皇城貼了告示,柯二少爺無罪釋放,真正的通敵賣國之人是鄆州軍營的一名副將。”
“可知道是誰?”
“只知道是個曾經受過當今陛下處分的人,因心懷詭意才同凌國將軍豐如煉聯繫上了。”
是他,真的是他。
就算現在變了許多,可大方向還是沒有便,鄆州屠城案的替罪之人還是哪個副將,一樣的藉口一樣的結果,他...一定也做了什麼,否則武德陛下不會輕易讓他替罪。
能替罪的都是作惡之人,武德陛下此舉也算的是一舉雙得了,既救下了靖王,也有了“真兇”,爲民除了害。
於是,他笑了。
該殺的人殺了,該殺的人卻沒有殺光,仍然有人仗着寵溺逍遙法外,靖王是其中一個,也是權勢滔天的一個。
這一場屠戮人命案,預料之內的,那個囚犯依舊成了替罪羔羊,只不過他代替的不是靖王而是柯雲嵇罷了。
趙安然本來在廊檐底下站着的,忽然一陣大風將木窗颳了一下,一下子合上了,她見窗子合上了,想想無事便也沒有再打開。
這時候菊兒跑了進來。
“姑娘,柯家在飛仙樓請李大人用膳。”
聞聽柯家在飛仙樓宴請李雲正,趙安然猛地坐正了身子,李雲正的什麼心思她猜不透,但有一點很明確,他對靖王的忠心絕對是不容置疑的。
派人聽牆角?
趙安然搖搖頭,算了。
“姑娘,柯家家主派人來請,人已經在外面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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