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會不會是那個木蘭團長故意試探你呢？”從水磨村出來。柳婉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柔聲問道。
郭小寶笑道：“不太可能吧。她會是那種吃飽了沒事幹的人。故意弄出這麼一個任務來消遣我嗎？”
柳婉兒倒一臉認真地道：“很有可能喂。在向勇士民兵團遞交申請書的時候公子不是跟我說起過那個木蘭團長嗎？當年她是公子進銀月原獸學院圖書館進修的最大對手。要不是公子。她就進去了。現在她報復你也說不一定呢。”
這點郭小寶倒沒想過。但他依舊不在乎地道：“但願是這樣吧。這樣的話。我們執行這個無聊的任務的同時倒可以好生遊玩一番。”
“好呀。陪公子游山玩水可比待在學院有趣得多。”終究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說到遊玩。柳婉兒頓時高興了起來。但是。一不小心。她頓時感到有被那奇怪的硬物紮了一下。回頭去看。卻見她的公子雙手捂在胯間。一臉的憨厚笑容……
以銀座的速度。最多六天就能返回烈火城。但要是一路遊玩。這天數可沒了個定準。白天郭小寶和柳婉兒盡找風景優美的路線行進。晚上遇着村落或者小城就住店。要是沒遇上就在荒山野嶺之中宿營。一路逍遙自在。不過逍遙歸逍遙。一路上郭小寶也不忘烈火心法和烈火神訣的修練。另外也不忘提升自己的原獸操控技能。柳婉兒也不曾偷懶。在郭小寶修練的同時。她也努力提升自己的真力修爲。
直到第七日郭小寶和柳婉兒纔來到慶城。
慶城依山而建。山即是城。城即是山。所以又有山城之稱。奔流不息的九曲江從羣山之間蜿蜒淌過。將慶城分爲南北兩半。所以在慶城當地又有南城北城的叫法。郭小寶和柳婉兒一大早就到了南城。問清了去楓葉林的路線之後又到了南岸碼頭。
站在江岸邊。清晰可見對岸如林的建築。繁華如夢。慶城之人嘗試過在九曲江上架橋。但所架之橋每年汛期地時候必定被沖毀。相對於使用的期限和花費的代價來說是非常不划算的。不過也因爲這樣的原因。慶城的船運非常發達。除了載人地客船。還有一種載貨的寬頭船。這種船設置了機械魯。船身長達十米。一人操作卻能輕易裝載三萬斤的貨物。不過這種船在沒有貨物可載的時候也載客。郭小寶和柳婉兒到南岸碼頭的時候就有兩艘寬頭船載着一大船渡客往北岸碼頭而去。
這時兩個挑着貨擔地貨郎和一個拉着小孩的村婦正站在碼頭上向這邊張望。船家是一個髮鬚斑白的老者。年齡不出六十。腰圓臂粗。顯得特別地壯實。
看見郭小寶兩人。老船家老遠就問道：“公子爺。要過江嗎？”
郭小寶道：“是啊。老船家。”
老船家呵呵一笑。“好啊。我就不再等客人了。不過公子爺地原獸可要算四十個人的船錢。”
郭小寶道：“行。”
付了船錢。郭小寶和柳婉兒上了船。銀座的重量是兩萬斤。相當於一百七八十個成年人地重量。它一上船。寬頭船地吃水線頓時上升了不少。老船家操着機械櫓。等到兩個貨郎、那個村婦和小孩上了船。嘿地一聲吆喝將寬頭船搖出了碼頭。
船到江中。那個小孩掙脫村婦的手。雀躍地走到了銀座的身邊。滿臉豔羨的道：“叔叔。我能摸一下這隻原獸嗎？”
郭小寶笑道：“可以。不過你要小心。別傷着手。”
那小孩不過五六歲的樣子。聽到郭小寶同意。咯咯一笑。伸手在銀座的身上摸了一下。“叔叔。我長大也要當原獸師！”
郭小寶笑道：“你一定行。”
小孩又是咯咯一串笑。繞到了銀座的屁股後面。
老船家的搖櫓速度突然慢了下來。
“叔叔。這隻原獸叫什麼名字呀？”
“叫你媽！”郭小寶突然一腳踢向了小孩的肩頭。這時那小孩的袖口之中已然滑出一把藍汪汪的匕首。匕首所向。正是他身旁的柳婉兒！
要殺一個原獸師。最先殺的就是原獸師的侍衛！小孩繞到銀座的身後。距離柳婉兒所坐的位置不過兩尺。但他的匕首最終沒能邁過一尺的距離。因爲郭小寶的腳已經踢到了他的肩頭上。
砰！嘩啦！一個江浪翻卷。小孩頓時消失在江面上。
貨郎、老船家、村婦一起動作。頃刻間就抽出了藏在暗處的兵器。但卻沒人進攻。
“你是怎麼發現的？”村婦的聲音冰冷到了極點。也詫異到了極點。
“你不會以爲一個年齡超過三十歲的侏儒就能冒充小孩吧？他能處理他那張臉。可處理不了他的眼神。也處理不了他的骨骼。他的手掌那麼粗大。不知道遮掩還要假裝天真的摸我的原獸。這不是丟人現眼嗎？而作爲一個母親。你的孩子調皮。你卻連吭都不吭一聲。演技也太差了吧？還有。你們該不會以爲。就憑你們幾個就能打敗我和我的原獸吧？”從小就接受飛人的訓練。郭小寶的觀察力、應變能力和速度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而自從在銀月原獸學院圖書館中見了元墨大師的遺體之後。柳慕白更是親自指點他的格鬥技能。和他對練。那份經驗是何其的珍貴和實用！“不會。”頓了一下。那村婦卻慢吞吞的道：“剛纔被你踢下江的是我的老公。他有一個綽號叫作鐵魚。”
郭小寶頓時一愣。那個侏儒並不是那麼不濟。而是一擊不中。借他之腳故意下江的！
“注意腳下！”柳婉兒突然躍了起來。嘩啦一聲破響。在她坐過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根水刺！
譁、譁、譁！幾根水刺突然從郭小寶、柳婉兒的腳下穿出。木屑橫飛。水柱激射。那水花濺起了數米之高！寬頭船進水。吃水線很快上升。眨眼之間就到了船舷！
“公子……現在我們怎麼辦？”繞是有一身精純的殺人技巧。但僅僅是技巧而已。初涉人世的柳婉兒顯然不具備這種應變能力。護主心切的她竟有些慌張了起來。
“婉兒。你用木板能過江嗎？”
“能！”柳婉兒不假思索地應道。
郭小寶喝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走！”
柳婉兒急道：“可是公子你呢？”
“我沒事！你快走。這些人精通水性地殺手！你的格鬥技巧再厲害。在水下也無濟於事！”
“不！我要和公子一起戰鬥！”
“笨蛋！快走！你想我們都死在這裡嗎？”
“我……”
郭小寶卻飛身躍上了銀座後背上。“戰鬥狀態。裝甲組合！”咔咔一串響動。銀座的防護裝甲將郭小寶的下肢包裹了起來。這時銀座的前肢突然擡起又猛地砸在了進水的船艙甲板上。噼啪一聲破響。郭小寶連帶銀座突然沉入了水中！
“公子！”沒等柳婉兒追下水去。破裂地船艙底部突然從中撕裂而開。一個反常的漩渦突然生成。本就破爛不堪的渡船再被這漩渦一攪。頓時裂成了四五片。柳婉兒腳下一滑。這才踩着木板渡江。只不過此刻她已經是熱淚盈眶了。
時機剛剛好。那幾根鋒利的水刺甫一穿過甲板。漩渦突現。頓時將幾個潛藏在江水之中的殺手牽扯住。想追柳婉兒。那得問過郭小寶和銀座！
一入水面。以銀座重達兩萬斤地身體。那種下墜的速度可想而知。水流立時生出漩渦。但這樣的漩渦並不足以撕裂受損地船體。撕裂船體地是郭小寶的右手！
右手重拳擊下。漩渦形精神力場瞬間遞加在了最初的物理力作用下地漩渦中心。飛速旋轉地精神力場如同是一隻漩渦催化劑。原本力量是一的漩渦。頃刻間就變成了力量是十地漩渦！
也就在那一瞬間。被捲進巨大漩渦之中的村婦、老船家、侏儒鐵魚和兩個貨郎同時將手中的水刺扎向了郭小寶。
郭小寶的漩渦形精神力場不可能同時防禦五根水刺。
精神力場突然消失。漩渦失去支撐力量隨着湍急的江水飛快的卷向了老船家。銀座則一如隕石一般沉向了江底。
五根水刺擦着郭小寶的頭皮飈過。
老船家退閃不及。頓時被飛卷而至的漩渦衝捲到了十多米遠的地方。
腳踏木板。順着水流。柳婉兒卻已經到了數十米遠的地方。要到北岸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情。追之已經是來之不及！
江水之中的戰場也就只剩下了郭小寶和五個殺手。
五對一！
普羅心法的正吐納術和烈火心法的反吐納術修練在這刻體現出了救命的作用。在沉入水面之時吸進肺裡的十二口空氣給了郭小寶在水中生存的條件。但是。這十二口空氣無論如何延緩釋放的節奏。它所帶來的時間始終有限！
時間就是生命。
失去目標的五個殺手再次撲向了郭小寶。一如五條游魚一般敏捷！
銀座很快沉到了數十米深的江底。萬幸是水流湍急的九曲江。江底並沒有淤泥。堅硬的河牀穩穩的承托住了銀座。未作絲毫的停頓。銀座順着水流的方向。斜直地向北岸衝去。
但在數十米深的江底。壓力。水流的衝力一齊加身。速度無與倫比的銀座竟顯得異常遲鈍起來。數十米深的江底。光線也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昏暗……
五道亮光突然閃現。武器的鋒口未至。五道凌厲的水流已經先一步撲捲到了郭小寶的身上。無視側面和後面三把尖刀。銀座照直撞向了正面的兩個敵人。
原獸就是原獸。無論是在陸地上還是在水中。它都是無可比擬的戰爭武器！
遲鈍的現象突然消失。四肢在水中一踏。銀座前衝的速度陡然變成了先前的數倍！
先前的遲鈍只是故意的遲鈍。做給五個殺手看的遲鈍。這無需郭小寶和銀座做什麼技巧性的掩飾。因爲水流的衝力、壓力和江底的地形本身就有這難以逆轉的速度限制。但是。銀座就是銀座。僅以一級進化就擁有三級進化的速度並可以忽略慣性力的奇特原獸！它又怎麼會在乎眼前這些限制！
突然提速。側面和後面三把尖刀同時落空。正面兩個敵人卻無法比擬銀座的速度。直接和銀座撞了個正着。是老船家和那個村婦。
銀座前額的鋒利撞角瞬間穿過了老船家的胸膛。
藉着銀座的衝勢。郭小寶的右手也電閃而出。瞬間砸在了正準備躲閃的村婦的腦袋上。等同於原獸的右手。它的力量雖然比不上鋼鐵原獸。但那份力道卻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在水中雖然聽不見碎裂的聲音。但就在郭小寶右手的一拳之下。那個村婦的腦袋頓時像受到撞擊的西瓜一樣裂開少許。腥紅的血液紛紛從數道裂縫之中噴涌出來！
江水紅了。
銀座突然折回。
迎面兩道刀光卷至。
對手還剩三個。殺敵的同時自然也給了對手機會。同伴的死亡也讓剩下的三個殺手雙目赤紅。毫不畏懼銀座的強悍。舍死追殺上來。
幾乎沒有空隙。郭小寶和三個殺手瞬間糾纏在了一起。
兩個貨郎殺手的刀全數砍向了郭小寶。侏儒鐵魚則游魚一般滑向了郭小寶的身後。只要他一死。銀座再厲害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於湍急的水流之中。郭小寶的刀只能封擋對方一人的攻勢。而銀座加快速度撞擊的話。無疑是加快郭小寶中刀的時間而已！但是。三個殺手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銀座組合裝甲的旁邊還有一隻皮套。那隻皮套裡面裝的正是郭小寶不曾動用的星鐵左手。而在組合裝甲的武器套上還有他的星鐵彎刀！
彎腰。左手熟練至極地插入皮套。右手抓住了星鐵彎刀的刀柄。
嘩啦！左手拉出皮套之時。星鐵手臂已經套在了郭小寶的左臂之上。不曾停頓分毫。順勢而上。手肘內彎。直接擋向了兩把正面砍來的武士刀！而右手的星鐵彎刀卻不是趁勢看向正面撲來的兩個貨郎殺手。而是倒轉刀柄。自腋下突然向後插去！
戰鬥瞬間結束。
侏儒鐵魚趴在郭小寶的背上再無動靜。但他的匕首卻已經扎進了郭小寶的肩胛。銀座前衝。前額撞角狠狠地扎進了一個貨郎殺手的胸膛。而另一個貨郎殺手卻被撞翻在江底。被它一腳踩成了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