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的路上我將車子開的極快,我體會着飛奔的感覺,妄圖甩掉那些讓我猶豫、讓我痛苦的煩惱。
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我知道是老大的電話,他還沒有放棄與我的溝通,我直接掛掉了電話,將車子開的更快,我不想再被打擾……這件事情即便是我做錯了,我也不會收手,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的執拗。
……
路過劉傑的辦公室,我冷冷的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依舊緊緊的閉着,他的話又在我大腦裡閃現:“我可以弄死你一次,便可以第二次。”
我很想看看,最後我們是誰先死。
……
現在是中午休息的時間,我回到辦公室關上門,照例給自己點上一根菸,看着瀰漫的煙霧,我又是一陣呆滯。
我越來越看不懂自己,越來越無法駕馭自己,我有些恐慌,這一刻我甚至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難不成僅僅是爲了泄憤嗎?這個理由顯然不能說服我自己,只會更加的讓我覺得自己狹隘。
我渴望被釋放,渴望過一種無拘無束的生活,但現實卻如同泥潭一般讓我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
夜又一次降臨這座城市,打開窗戶,又給自己點上一根菸,冷冽的風卻刮的我的臉隱隱作痛。
我愛這座城市,更恨這座城市,愛她的流光溢彩、恨她的薄情寡義。
夜!夜!夜!夜!夜幕下的這座城市是那麼的虛僞,她用她光鮮的一面,矇蔽了世人的眼,爲了在這座城高高在上的生存,爲了迎合她的光鮮,我們給自己帶了一面又一面的面具,正是這一面又一面的面具讓我們變的薄情寡義。
……
“王兢。”
我轉頭看去,白莉姿手中提着一個袋子站在我身後,這纔想起今天早上託她幫我買些蛋糕給田甜。
“你要的蛋糕我都按照你說的口味買好了。”白莉姿說着將買好的蛋糕放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謝謝。”
白莉姿沒有理會我的謝謝,卻看着我的菸灰缸驚歎道:“你怎麼了呀,又抽了這麼多煙,我早上看菸灰缸還是空空的,這才一天竟然全滿了!”
“正常水平而已,別驚訝!”我笑了笑說道,又給自己點上一根菸。
“別抽了。”白莉姿說着從我手中幾乎是奪過了煙,然後恨恨的按在菸灰缸裡。
我並沒有固執的再給自己點上一根菸,只是在辦公椅上坐了下來。
“晚上叫上田甜一起吃飯吧。”白莉姿提議道。
“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和田甜一起吃飯了?”我有點不解的問道,在我映像裡白莉姿和田甜除非是避不開了,否則誰都不會刻意的要和對方一起吃飯。
“你猜!”白莉姿神秘一笑,道。
“你就別折磨我了,本來最近的智力就不太夠用。”我也笑道2。
白莉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別多想啦,就是朋友之間的聚會。”
“那好吧,我給她電話。”我說着便撥通了田甜的電話,可能最近的我真的變得有點神經質,對任何事情都抱着懷疑的態度,其實很多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複雜。
……
我、白莉姿、田甜、張存四人尋了一個餐廳,我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倒是田甜和白莉姿兩人時不時面帶笑容的交流着,不復從前那般相互排斥。
“王兢,怎麼又玩沉默了啊?”張存向我問道。
“怎麼樣纔算不沉默?”我反問道。
“嫂子,你說怎麼樣纔算不沉默?”張存問田甜。
“小白,你說怎麼樣纔算不沉默?”田甜又問白莉姿。
我立刻做了一個停的手勢,照這趨勢下去,原本我提出的問題,還得原封不動的讓我自己回答。
稍稍沉默之後白莉姿突然換了一個很嚴肅的表情對田甜說道:“你真的要監督好王兢了,今天早上我去他辦公室菸灰缸裡還是空的,晚上再去滿滿一堆菸頭,這樣的抽菸量我想想都害怕。”
白莉姿說完後田甜的表情立刻變得不悅,她說道:“你是想讓我守寡麼?”
我白了白莉姿一眼,真會給我惹事兒,我又對着田甜笑了笑,道:“又不是我一個人抽的,今天下午張存還去我辦公室抽了半包煙呢,那菸頭是大家一起奮鬥的結果和見證。”我嬉皮笑臉的說道,又順便把抽菸的事情賴到張存身上,這孫子平常可沒少在白莉姿面前污衊我。
田甜卻根本不吃我這一套,她冷冷的向我伸出了手,道:“拿來。”
“拿什麼呀,上個月的工資不是都交給你了嗎?”
“別和我裝蒜。”田甜說着又向我招了招手,態度無比強硬,白莉姿也沒有好臉色的看着我,張存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從上衣口袋裡掏了一包煙扔給你了田甜,田甜打開煙盒看了看,裡面只剩下寥寥幾根。
“你是自己交出來呢,還是等我去搜?”田甜的表情越來越冷酷,我能感覺到她心中燃燒着一團怒火。
我從公文包裡一股腦掏了七八包煙扔給了田甜,各種牌子、各種口味的煙讓田甜和白莉姿看的目瞪口呆。
田甜一邊翻着煙看一邊怒道:“混蛋、混蛋!”說着就想將這些煙扔到身邊的垃圾簍裡。
張存趕緊制止,道:“嫂子,都是好煙扔了可惜,給我吧。”
白莉姿瞪了張存一眼說道:“你是想學王兢嗎?”
白莉姿說完張存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的說道:“你這是在變相的關心我嗎?”
“慫樣!”我氣不打一處來,瞄了張存一眼說道。
“就你不慫,有能耐你把煙再拿起來抽啊。”張存也瞄了我一眼我說道。
“甜爺你3看到了啊,並不是我要抽菸,現在有人挑釁我,這是事關我面子的大事情,你爽快點告訴我,這煙還給不給我抽?”我很認真的對田甜說道。
田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存,極不情願的從一堆煙裡拿了一包遞給我,道:“少抽點。”
我接過煙暗鬆一口氣,總算騙了一包煙,今天晚上去衛生間偷偷抽!
……
“別拿面子當做你抽菸的藉口,田甜,你好好想想王兢是什麼人。”白莉姿從我手中奪過了田甜剛剛給我的那一包煙又提醒田甜。
田甜恍然大悟,道:“王兢,幸好小白提醒我,你爲了抽菸連道德底線都不要了嗎?”
“別這麼說,煙我大不了不抽就是了,我還是有道德底線的。”說完我暗自搖頭,白莉姿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怕了”,誰要是娶了她不被作死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