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魔法女神的困擾（萬字大章求訂閱）
外層位面。
知識之殿。
這裡是費倫萬物的定名者，知識之神歐格瑪的國度。
在一望無際的平原與山脈交界處，到處都能看到宏偉的圖書館與宮殿，裡邊存放着大量從其他位面蒐集到的知識、書籍和卷軸。
如果有誰想要尋找某樣足夠古老且隱秘東西的線索，亦或是那些失落的歷史，那來這裡一定是最明智的選擇。
而且知識之神是中立的，根本不在意造訪者究竟是善良還是邪惡、秩序還是混亂。
不過今天，在成千上萬來到知識之殿的造訪者中，有一位非常特殊的客人。
她就是費倫魔網的化身，有着魔法之母稱號的第三代魔法女神——密斯特拉（午夜）。
由於教義、理念和哲學觀相近，因此歷代魔法女神跟知識之神歐格瑪的關係都相當不錯。
到了這一代更是發展成了親密無間的盟友，共同對抗風暴之神塔羅斯、謊言之王希瑞這樣可能對知識和魔網造成巨大威脅的邪惡混亂神祇。
“歡迎你的到來，尊貴的奧秘女士。”
歐格瑪面帶微笑從自己居住的殿堂內走了出來。
他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淡定且睿智，給人一種無論發生什麼都能保持沉着冷靜的感覺。
“非常抱歉又來打攪您了，偉大的知識之王。我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希望能從您無盡的智慧中獲得指點。”
魔法女神午夜略微欠了欠身，主動將自己擺放在一個比較低的位置上。
因爲她雖然繼承了密斯特拉這個名號，但本質上仍舊是最近才從凡人蛻變成神祇的，身上依然保留着大量的凡性，以至於剛開始履行神職的時候鬧了不少笑話。
多虧了知識之神的幫助才避免了成爲衆矢之的。
所以對於眼前這位古老程度可能僅次於月之女神蘇倫、夜之女神沙爾、大地女神裳禔亞的神明充滿了感激與敬意。
畢竟在歐格瑪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整個託瑞爾星球還處於原始和混沌的狀態。
是他爲每一個概念進行定義、命名，才讓捉摸不定且無比狂暴的能量與物質安定下來，形成後來物質化的自然世界。
這也是其“定名者”稱號的由來。
可以說只要是在這個世界誕生的知識，無一例外都會被知識之神知曉並記錄下來。
“哦？是什麼讓身爲魔法之母的你感到困惑？”歐格瑪眼睛裡閃過一絲好奇。
午夜二話不說，直接掏出那張當初左思交給伊爾明斯特的旅法師卡牌：“我想請您辨認一下這件魔法物品的來歷，以及它背後所蘊含的知識與技術。”
“一張魔法卡牌？你該不會是從那個叫做索斯的年輕人手裡得到的吧？”歐格瑪饒有興致的問。
作爲費倫爲數不多與旅法師有過交際的神，他僅僅看了一眼，立刻就辨認出這是一張通過火花力量製作的卡牌。
“您知道？”午夜兩眼微微放光。
爲了搞清楚這張由伊爾明斯特親自送來的卡牌，她跟自己的選民一樣，也是研究了半天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對於一名號稱能夠知曉費倫所有法術和跟魔法相關一切的魔法女神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和羞辱。
歐格瑪輕輕點了點頭：“是的，我當然知道。
因爲這種力量源自於一個非常非常罕見且特殊的羣體。
他們稱呼自己爲鵬洛克，也叫做旅法師。
我來到這個世界成爲知識之神以前，曾經在在諸界旅行過很長一段時間，遇到過兩個還算友善的旅法師。
通過交換魔法知識和物品的方式，我贏得了他們的信任，隨後進行過比較深入的交談，因此知曉一些秘密。
不過據我所知，託瑞爾世界在此之前似乎並沒有旅法師造訪過。
當然，也不排除是秘密造訪過，但並沒有被諸神所注意到。
總之，索斯是目前唯一一個可以確認身份的旅法師。”
“鵬洛克？旅法師？他們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又通過何種方式製造出了這樣的魔法卡牌？”午夜急不可耐的追問道。
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原本只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知識之神竟然真的能認出這張魔法卡牌，並且還知曉卡牌背後製造者和使用者的來歷。
“我可以告訴伱答案，但你必須保證不向其他任何神或者凡人透露，包括你的那些選民。”歐格瑪表親嚴肅的提出了一個條件。
午夜稍加思索後，馬上回應道：“沒問題。我以自己的神職起誓，今天談話的內容絕不會向除你我之外的第三者透露哪怕半個字。”
得到想要的保證後，歐格瑪立刻露出滿意的表情，舉起手中的卡牌用略帶感慨的語氣說道：“旅法師，顧名思義就是可以輕鬆在不同的位面、晶壁和宇宙中自由穿梭、旅行的施法者。
他們體內蘊含着一種被稱之爲【火花】的力量。
據說每千萬個智慧生命當中纔會誕生一個擁有火花的存在。
但其中大多數都沒有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像所有普通人那樣碌碌無爲的度過一生。
只有不足幾十萬乃至幾百萬分之一的幸運兒，纔會在面對巨大危機或是承受嚴重傷害時點燃火花，獲得讓其他施法者乃至神明都無法理解的超凡真理。
一般來說，大部分想要進行跨位面和跨晶壁旅行的施法者，都是通過星界和以太位面來完成的。
但旅法師卻不一樣。
他們所擁有的力量超越了位面、晶壁、乃至多元宇宙的制約，可以進入空間與空間夾縫中那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黑暗虛空。
據說在黑暗虛空中，到處都是混沌且邏輯扭曲的原始物質、熵力與流竄的法術力，其危險程度超過任何一個目前已知的地方。
跟黑暗虛空相比，就連混沌海都會顯得那麼有秩序。
索斯應該就是在剛剛點燃火花的時候，不小心進入了黑暗虛空，所以身體纔會出現年齡倒退、病毒和細菌發生異變等一系列的詭異情況。
只不過他本人火花的力量還不夠強大，所以暫時對黑暗虛空缺乏認知，更不清楚在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究竟意味着什麼。
而你看到的卡牌，就是通過這種超凡真理製作出來的永久性魔法道具。
一般來說，旅法師製作的卡牌大致可以分爲五類。
分別是地、魔法、生物、寶物和結界。
這張卡牌就是典型的寶物牌。
儘管只是一個加持了【沉默術】的石子，但它卻可以在任何世界發揮作用，哪怕這個世界與託瑞爾使用了完全不同的魔法規則。
你可以簡單的理解爲，旅法師自身就相當於一個連接多元宇宙的節點。
通過名爲【地】的魔法卡牌，將自己與一個又一個世界連接在一起。
他們可以從這些世界汲取能量，然後在任何自己能夠到達的地方使用而不受限制。
旅法師是自由的，不受任何外部因素的影響，也沒有誰能夠干預和控制他們的命運，哪怕是神也不例外。
某些最強大的旅法師，可以根據需要對周圍一定範圍內的物理與魔法規則進行修改，甚至是憑空創造和毀滅空間。”
“難以置信！那……那他們豈不是跟神明或者上古邪物沒有任何區別？”午夜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剛纔這番話如果不是從知識之神的嘴裡說出，她怕是連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歐格瑪直截了當的點了點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旅法師就是這樣的存在。
他們力量的源泉【火花】，其實與諸神的神性火花有一定的相似之處。
但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旅法師的力量源於自身和無盡的多元宇宙，而不是廣泛的信仰與影響力。
如果你想要破解旅法師製作的卡牌，然後將其納入自己的魔法神職中，我奉勸你還是早點放棄吧。
因爲除了另外一名旅法師，沒有任何人可以理解那些直接從無數世界和空間源頭得到的超凡真理。
只可惜，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下手太快了。
不然的話，索斯應該最適合成爲我的選民纔對。”
說到最後，知識之神非常罕見的表現出了懊惱與後悔。
經過這些天的整理和閱讀，他被那些聞所未聞的知識和觀點深深吸引，甚至不止一次產生了再次降下化身去找左思面對面的聊聊。
但考慮到這樣做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最後還是不得不選擇放棄。
這也是爲什麼，歐格瑪感到後悔的原因。
否則如果左思先一步成爲他的選民，那麼兩人現在就可以通過神與選民之間的聯繫進行無障礙交流跟溝通。
至於塔洛娜……
她賜予左思的神力已經被苦難之神伊爾瑪特用巴爾殘留的神力進行了制約。
除非左思主動與這位女神進行聯繫，不然的話後者根本沒辦法進入前者的意識中。
“您似乎很看重這個叫做索斯的年輕人？”
午夜顯然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露出這副表情，忍不住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歐格瑪也笑着回答道：“那是當然。身爲旅法師的他，能夠爲我從不同的世界帶回各種各樣從未見過的知識、理念和發明。
其中有些東西所蘊含的智慧，連我都不由得要爲那些發現和創造它們的凡人鼓掌、喝彩。
另外，還有一部分跟魔法有關的知識在進入托瑞爾世界後，已經被身爲魔法女神你已經知曉了，不是嗎？”
“是的。”午夜輕輕點了下頭。“但我還沒想好是否允許這些知識和規則在自己管轄的魔網範圍內生效。”
“是因爲耐瑟瑞爾的前車之鑑嗎？”歐格瑪意味深長的問道。
“是，也不是。作爲一個新神，我還太過於年輕，缺乏處理這方面事情的經驗，所以想要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畢竟就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這個叫做索斯的年輕人也一樣可以憑藉旅法師的力量來使用這些知識和力量。”
午夜毫不掩飾說出了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
由於之前給希瑞克極其教會大規模“斷網”導致差點遭到衆神圍攻。
所以在對待魔法的態度上她格外的謹慎。
既不像第一代魔法女神那樣完全放任其自由發展不加以限制。
也不像二代魔法女神瘋狂將各種各樣的魔法天才收納到自己麾下，或是賜予其選民的身份，或是降臨化身與其發生親密關係。
包括法師之神阿祖斯、伊爾明斯特、凱爾本、北地七姐妹等等，都是在二代魔法女神時期誕生的。
“謹慎是一種寶貴的品質，你做出了很明智的選擇。”歐格瑪眼睛裡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多謝誇獎。不過在對待旅法師索斯方面，您有什麼好的建議嗎？要知道他所使用的卡牌魔法，並不受到我的監控和限制。”午夜繼續虛心請教。
歐格瑪笑着迴應道：“在這方面，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建議。
不過以我個人的經驗和感覺，放下身爲神的高傲，以一個相對平等的身份去接近他，與他進行交流和探討，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因爲我能感覺到，索斯對於魔法知識擁有異於常人的興趣跟渴望。
相信我，沒有什麼比得上幫助和投資一位正在成長中旅法師，更能獲得驚人的回報了。
尤其是對於你我這樣的神而言。”
“明白了。再次感謝您充滿智慧的指引。”
午夜單手撫胸行了一禮，隨後便從知識之殿消失的無影無蹤。
由於本身就是魔網與法術的化身，因此魔法女神無需像凡人一樣吟唱咒語、做出各種複雜的施法動作。
剛好相反！
施展法術對於她而言就如同呼吸一樣輕鬆容易。
“不用客氣……”
目送這位仍舊殘留着許多凡性的第三代魔法女神離開，歐格瑪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與其幾乎在同一時間封神，而且行爲也不怎麼靠譜的希瑞克，臉上迅速浮現出十分怪異的表情。
不知爲何，他總有一種預感，這兩個在凡人時期就是死敵的神明，八成會在未來搞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畢竟兩個強大神力在神職方面的衝突就已經相當劇烈，要是再加上長期以來積累的私人恩怨，誰也不知道最後究竟會發生什麼。
當然，這點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知識之神最近一直以來的好心情。
沒過一會兒功夫，他就又返回自己的宮殿內，繼續去回味那些來自異世界的有趣知識和觀點，甚至鼓勵居住在此地的信徒們進行學習和辯論。
……
與此同時，緊鄰着費倫大陸西海岸劍灣的貿易之路上。
一條體型龐大無比的綠龍剛剛從泛白的天空中掠過，眯起眼睛注視着下方從至高荒原到巨魔咆哮森林一帶的異常。
尤其是那些被魔法魅惑控制的狼羣，數量多到根本數不清的本地特產——巨魔，還有成羣結隊的大地精和熊地精，儼然組成了一支規模龐大的怪物軍隊。
而控制這些怪物的不是別人，正是由艾瑞尼卡斯和巴荻友情贊助的吸血鬼。
這些強大的不死生物憑藉與生俱來的【支配】能力，輕而易舉便控制這些意志和心靈薄弱的怪物。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疑似接受了僱傭的黑龍夾雜在其中。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羣傢伙絕對是不懷好意。
在巴里斯瑞亞特這個經驗豐富的老陰比看來，對方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要麼是爲了伏擊某個強大的敵人，要麼是準備攻佔周圍的某個城鎮。
不過考慮到至高荒原和巨魔咆哮森林交界處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情況。
估計唯一一個有價值的目標，也就是連接幽暗地域的龍矛城堡。
他可不覺得對方費這麼大力氣，就是爲了拿到一個通往幽暗地域的入口。
更何況龍矛城堡目前由一羣戰神坦帕斯的牧師控制，再加上大批經驗豐富的冒險者，任何人想要攻佔那裡都必然要付出相當慘痛的代價。
“果然是針對主人的伏擊呢。”龍巫妖翹起嘴角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畢竟陰謀之所以可怕，就在於它悄無聲息且不爲人所知。
可要是提前敗露了，那就等同於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敵人面前。
此時此刻，巴里斯瑞亞特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至少十幾種可以把對方“玩”到生不如死的方法。
沒有任何猶豫！
他直接一個俯衝從高處飛向地面。
由於速度太快的關係，瞬間引發了另外一條黑龍的警惕。
後者甚至擺出了防禦姿態，兩隻眼睛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到的畏懼。
因爲這條由龍巫妖僞裝成的綠龍體型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哪怕僅憑肉眼也能分辨出對方是一條古龍。
不過幸好，在距離地面大概兩三百米的時候，巴里斯瑞亞特開始減速，最終穩穩地降落在旁邊的草地上。
他先是裝模作樣的巡視了一下四周，然後才仰起頭用略帶玩味的語氣問：“能告訴我你們在這裡聚集了那麼多怪物，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嗎？”
“請問您是……”
一名翡翠結社的高層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對於眼前這條綠龍的從天而降，他並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
因爲就在蛇尾河南岸的巨龍森林裡，就居住着至少二十幾條綠龍。
如果不是不清楚這些綠龍的巢穴位置，翡翠結社早就派人去挨個交涉，通過支付報酬的方式僱傭對方加入這場伏擊。
事實上，只要報酬給的足夠多，大部分邪惡陣營的巨龍都不介意偶爾打個“短工”。
當然，如果有誰在僱傭巨龍的時候想要事後賴賬。
請務必參考一下卡林杉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夏恩王朝，究竟是怎麼樣在“討薪者”艾薇柯拉撒格蘭“銳齒”的瘋狂報復下走向滅亡的。
畢竟龍這種生物，從出生那一刻就把“記仇”屬性點滿了。
據說許多太古龍甚至能記住每一張得罪過自己的仇敵長相。
然後耐心花費幾年、幾十年、乃至幾百年的時間，慢慢策劃一場針對其本人和子孫後代的報復。
“我的名字叫巴里斯瑞亞特，你也可以叫我翠綠夢魘。”
龍巫妖裝模作樣高傲的仰起頭，報上了自己活着時使用的名號。
“翠綠夢魘？！”
聽到這個名號，翡翠結社的高層兩眼瞬間放光，立馬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
“真想不到居然是您大駕光臨，請允許我表達自己內心之中的激動與敬意。”
“呵呵呵呵，你很會說話，人類。”
巴里斯瑞亞特擺出一副很受用的樣子迷惑對方。
他非常清楚，這個愚蠢的法師是想要僱用自己，就好像旁邊那條黑龍一樣。
事實證明，龍巫妖十分精準的把握住了翡翠結社高層的心裡。
那就是渴望能夠儘可能多的拉攏更多強大的生物，加入這場針對左思的伏擊中。
只見這位高階法師在簡單恭維和客套了兩句之後，突然把話鋒一轉，用十分真誠的語氣說道：“偉大的巴里斯瑞亞特閣下。
如您所見我們正在集結力量想要襲擊並捕獲一個人，眼下正缺少向您這樣強大的巨龍幫助。
當然，我們會支付足夠的報酬，比如說總價值不少於五萬金幣的寶石。
不知道您是否願意接受？”
“價值五萬金幣的寶石太少了，如果是十萬金幣的話，我也許會考慮接受你的邀請。”
巴里斯瑞亞特毫不客氣的獅子大開口。
他明白，唯有充分表現出一條邪惡綠龍的貪婪才能最大限度降低對方的戒心。
“成交！不過報酬要在事成之後才能支付。”高階法師趕忙補充了一條。
雖然成功僱傭到一條強大的古龍讓他感到十分的興奮，但也沒有忘記綠龍是陰險狡詐的生物。
假如提前支付報酬或者定金，對方完全有可能收了錢之後不幹活。
巴里斯瑞亞特裝出一副不悅的樣子低頭沉思了片刻，故作不情願的迴應道：“可以。不過我現在要先返回巢穴一趟，你給我一個具體的時間，等動手時我會趕過來。”
“沒問題！按照計劃，我們會在三天之後動手。所以請您務必在兩天之內趕回來。”高階法師立刻給出匯合的時間。
可憐的他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而且連底牌都被龍巫妖趁機看了個一清二楚。
“很好！兩天之內我會飛過來找你。”
說完這句話，巴里斯瑞亞特騰空而起朝着南方徑直飛去。
不過他的目的地並不是盤踞着一羣綠龍的“巨龍森林”，而是左思目前所在的死亡之地。
如果算上蕾茵，翡翠結社策劃的這次伏擊中赫然已經有了兩個內鬼。
這要是不全軍覆沒都沒天理了。
……
經過數個小時的飛行，龍巫妖終於找到了剛剛越過蜿蜓河的馬車，還有一羣從“巨魔之爪山丘”衝出來想要飽餐一頓的巨魔部族。
左思本人甚至連動手的興趣都沒有，任由龍裔騎士戴維安和伊莎多拉配合，輕而易舉殺光了這個數量僅有十幾只的小型巨魔羣體。
尤其是前者所使用的+2火焰長劍，簡直就是巨魔的噩夢跟剋星。
凡是被這柄魔法武器砍中的倒黴蛋，都會瞬間失去自己引以爲傲的再生能力。
那炙熱的火焰甚至會點燃皮膚下的脂肪層，讓那些比較“胖”的巨魔瞬間燃燒成一個巨大的火人。
不得不說，費倫的巨魔分佈和數量也着實是太多了一些。
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能看到這些傢伙的身影。
用巨魔作命名的山脈、丘陵和森林更是多到難以計數。
簡直可以跟地精和獸人併成爲來自蠻荒世界的三大禍害，而且怎麼殺都殺不光。
等巴里斯瑞亞特降落下來的時候，最後一個巨魔也倒在了漆黑污穢的河水中。
由於當年謀殺之神巴爾就是在這裡被手持弒神劍的希瑞克幹掉。
因此他的污穢血液混雜着神力流入蜿蜓河，最終造成這種可怕的災難性後果。
哪怕過去兩年多，河水中依舊蘊含着致命的毒素。
只有稍微靠近下游，當河水從漆黑漸漸變成淡一點的棕色後，纔會變得徹底“無害”。
除了會給喝下的人持續一天的詛咒，基本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負面影響。
左思顯然對於這些被神血污染過的水源相當感興趣，所以裝了滿滿一個空罐子塞進挎包，然後才頭也不回的問：“如何？翡翠結社準備了多少手段來伏擊我？”
“一條黑龍，大概有上千個巨魔，四百名由大地精和熊地精混編的軍隊。
差不多同樣數量的狼羣，其中不乏座狼和大型兇暴狼。
還有少數老虎、棕熊之類的猛獸。
以上這些怪物都是由大量吸血鬼進行控制。
在它們旁邊有非常多作爲炮灰使用的骷髏勇士和少量魔像之類的構裝體。
當然，最後還有五個極具威脅的高階法師，以及十幾個看上去像是學徒的低級法師。
而且我注意到，他們正在道路兩旁設置魔法陷阱，甚至還有召喚法陣，應該是想要召喚惡魔、魔鬼之類的異位面生物。”
巴里斯瑞亞特用一種略帶諷刺的語氣，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儘管敵人的動作看上去聲勢浩大，但他絲毫不覺得對方有什麼優勢。
“嗯，跟蕾茵提供的情報相差無幾。看來翡翠結社爲了捕獲我差不多算是下血本呢，也不知道艾瑞尼卡斯給他們開出了怎樣的條件。”左思摸着下巴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那您打算怎麼做呢？”巴里斯瑞亞特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左思漫不經心的回答：“很簡單，按照以往慣例先下毒，然後在戰鬥中摧枯拉朽般擊敗所有敵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已經打入他們內部了，對吧？”
聽到這句話，龍巫妖經過幻象魔法僞裝的臉上頓時浮現出陰險的表情：“您真是料事如神。是的，我已經成功騙過對方，接受了他們提出的僱傭方案。所以如果要下毒的話，交給我就可以了。”
“非常好。我正想要試試毒藥和瘟疫混合的威力……”
說着，左思擡起自己的右手，從身體裡分離出一大團經過定向篩選，以黑色能量爲表現形式的混合物，然後裝進一個足有兩升的大號玻璃瓶內。
等做完這一切，他纔將玻璃容器遞到龍巫妖的面前：“給，拿去偷偷倒進對方的食物或飲水中。記得別一次放太多，一點點就足夠了。不然的話，一旦提前發作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這是您的選民能力？”
巴里斯瑞亞特盯着瓶子裡那團散發出可怕氣息的能量有些好奇的問。
左思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沒錯，這就是我的選民能力之一。另外，我還會把幽影軍團暫時交給你來掌控。好好利用它們，我可不希望在開戰後有任何一個人或者一隻怪物逃走。出來吧，葉利尼婭。”
瞬間！
幽影刺客從黑暗的陰影中跳了出來。
在她的身後，則是密密麻麻無窮無盡幽影大軍。
身爲不死生物，龍巫妖僅僅看了一眼就立刻意識到這些幽影的數量究竟有多麼驚人，馬上咧開嘴露用無比冷酷殘忍的語氣說道：“請放心，主人。我保證這些傢伙一個也別想逃走。最後，我建議您最好選在晚上抵達敵人埋伏的區域，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發揮幽影軍團的優勢。”
“這一點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好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記得小心那些習慣性會在吃東西前使用偵測毒素的傢伙。”
說完這句話，左思便輕輕揮了揮手。
龍巫妖毫不廢話，再次騰空而起朝着東邊的巨龍森林飛去，打算繞一個大圈來防止對方用預言系法術定位自己。
而左思這邊則登上馬車，繼續沿着貿易之路向北進發。
隨行的射手漢丁頓默默取出了一支【破魔箭】，用手指輕輕撫過刻滿強大魔法符文的箭桿與箭頭。
他非常清楚主人交給自己的任務有多麼重要，因此必須要做到一擊命中。
……
就在左思這邊準備開始與翡翠結社的人開戰時，遠在耐蘭瑟爾羣島靠近最南端的海域附近，一場決定寶劍海霸權歸屬的戰役正式打響。
其中的進攻方不用問也知道，正是最近名聲鵲起春風得意的埃裡克。
而防守方則是被逼進死角，不得不摒棄前嫌抱團進行最後反抗的海盜聯軍。
雙方的船隻數量加在一起達到了驚人的四百多艘，參戰人數更是接近一萬人。
就連盤踞在競速海峽南方島嶼一帶的海盜都被迫加入到這場戰鬥中來。
沒辦法！
如果他們坐視埃裡克統一耐蘭瑟爾羣島，那麼自己用不了多久也會遭到攻擊和吞併，所還不如索性拼一把。
“船長，整個西海岸南方的海盜基本都到齊了。只要打贏這一仗，我們就會成爲這片大海無可爭議的統治者，而您也可以給自己冠以海盜王的稱號。”一名臉上留着明顯刀疤的男人興奮不已的大聲說道。
“海盜王？算了吧。我可沒打算當一輩子海盜。別忘了，等打贏這一仗之後，我們就要在耐蘭瑟爾羣島上建立自己的城市和國家。到時候做貴族和領主不比海盜舒服多了。”
埃裡克言辭中充滿了強烈的自信，並且打心底裡認爲自己贏定了。
畢竟他的艦隊船又多又大，人數比對方多了接近一倍，同時還配備了十幾名能夠釋放火球術，亦或是帶了火球術卷軸和魔杖的法師。
除此之外，那些沒有思想意識，更不曉得什麼是恐懼的亡靈生物，將會在接舷的瞬間給敵人以毀滅性打擊。
如此巨大的優勢，埃裡克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輸。
所以在稍微觀察了幾分種之後，他毅然決然下令發起進攻。
瞬間！
藉助【飛行術】漂浮在半空中的法師們率先發難，將一顆又一顆滾燙炙熱的火球射向下方一兩百米開外的敵艦。
而這種高度，基本可以無視下方那些弓弩之類的遠程武器。
轟！轟！轟！轟！
伴隨着沖天的火光與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海盜聯軍衝在最前邊的幾艘主力戰艦當場化作一片火海。
不少站在甲板上的水手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幾乎在一剎那就被燒成了焦屍。
儘管剩下還活着的人拼命想要撲滅船上的火焰。
可是其木質結構註定了這些舉動是徒勞的。
沒過一會兒功夫，漏水的船隻便緩緩沉入大海。
至於那些跳海逃生的海盜，要麼是被駛過的船隻撞死，要麼是被蜂擁而至的鯊魚咬死。
總之，能活着游上岸的人一個都沒有。
“混蛋！誰能告訴我！埃裡克這個雜碎從哪找來的這麼多法師？”
一名頗有威望的獨眼海盜船長像瘋了一樣的大聲咆哮。
要知道法術的威力，在海戰時遠比陸戰的威脅更大。
高級魔法暫且不提，即便是一環的油膩術或者燃燒之手，都能在船上這種人擠人的地方造成可怕殺傷。
像現在這種飛在天上居高臨下進行法術轟炸的情況，完全就是在赤裸裸的欺負人。
那根本不是什麼戰鬥，而是一場慘烈的屠殺。
無論是火球也好還是閃電也罷，都能對甲板上準備作戰的水手造成毀滅性打擊。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施法等級比較高的法師，直接朝海盜聯軍旗艦方向扔了個【死雲術】。
當恐怖的毒雲在人羣最密集的地方散開後，立馬就有超過一百多個海盜精英當場暴斃。
就連那位站出來號召要反抗到底的聯軍首領，也在噴了幾口血之後倒在甲板上嚥下最後一口氣。
目睹了旗艦全滅的慘狀，獨眼海盜船長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站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實。
其實不光是他，其他海盜聯軍中的船長們基本不是被嚇壞了，就是瘋了一樣發出絕望的吶喊，然後眼睜睜看着身邊的盟友一個接一個被火焰吞噬。
更慘的是那些與裝滿亡靈生物進行慘烈接舷戰的船隻。
在擁有智慧的“不死尉官”指揮下，哪怕是最低級的亡靈生物也能發揮出驚人戰力。
出於對生靈發自本能的憎恨，在它們攻擊下的船隻基本沒有俘虜，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殺得乾乾淨淨。
屍體則隨意丟棄在甲板上，等待戰鬥結束後由法師將其轉化成不死生物。
隨着耐蘭瑟爾羣島統一進程的加速，瓦內薩已經通過自己的學徒牢牢將這夥海盜控制在自己手中。
而這些數量越來越多、佔比也越來越高的亡靈，就是他用來制約埃裡克和其他海盜船長的手段。
如果有誰不開眼想要發動叛亂擺脫控制，那麼這些亡靈就會成爲發動叛亂者的催命符。
幸好！
埃裡克非常清楚死靈法師瓦內薩極其背後的勢力有多麼恐怖，因此從來沒有產生哪怕一丁點的妄想。
剛好相反。
他還私下裡處理了很多有類似想法的白癡，防止這些蠢貨拖累到自己。
畢竟身爲一名刀口舔血的兇殘海盜，能混到全身而退就已經是相當幸運的事情了。
更何況幹好了還能搖身一變成爲貴族領主乃至國王。
所以埃裡克比任何人都更加迫切想要表現自己的能力跟忠誠。
當看到海盜聯軍在火球術和亡靈的雙重打擊下節節敗退，有些膽小的甚至想要掉頭逃跑，他立刻拔出腰間的彎刀大喊道：“就是現在！全線追擊！給我把這些不肯臣服的傢伙統統幹掉！一個不留！”
“船長命令！全力追擊！”
“上啊！殺光他們！整個寶劍海就是我們的地盤了！”
“哈哈哈哈！贏了！我們贏了！”
“埃裡克船長萬歲！”
……
伴隨着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龐大的艦隊迅速將敵人分割包圍。
那些在天上飛的法師也不甘示弱，要麼用法術燒燬逃跑敵艦的帆，要麼直接用魔法飛彈轟打桅杆，使其失去動力變成漂浮在海上的活靶子。
沒過一會兒功夫，這場開戰前聲勢浩大，開戰後迅速分出勝負的海戰，就這樣徹底落下帷幕。
憑藉魔法的優勢，埃裡克一方几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贏得了碾壓般的勝利。
此戰過後，費倫西海岸南方一帶再也沒有任何國家和組織，能夠阻止這個耐蘭瑟爾羣島的新勢力崛起。
躲在暗中看了半天戲的傑弗裡微微感嘆道：“終於結束了呢。”
瓦內薩笑着點了下頭：“是啊，都結束了。現在整個耐蘭瑟爾羣島乃至寶劍海一帶都是組織的勢力範圍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整合一下力量。一邊着手對這些仍處在蠻荒中的島嶼進行開發，一邊組織艦隊北上佔領寇林羣島，讓博德之門的海上貿易處於我們的控制下。”
“寇林羣島沒有什麼像樣的勢力，佔領起來應該不會太難。真正難的是監控整個海域所有的船隻，讓那些狡猾的商人乖乖繳納保護費。如果我們做到了這一點，那麼就可以開始實施索斯閣下的報復計劃，讓博德之門那些愚蠢狂妄的公爵付出代價。”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傑弗裡透露出對博德之門公爵們強烈的惡意。
自打從老朋友那裡得知組織首領遭到的羞辱後，他就直接丟下手頭的研究跑來幫忙。
如果不是左思不允許使用一些過於粗暴、極端的手段，現在估計博德之門的碼頭已經沒有任何一艘完好的船隻了。
“這就需要藉助魔法的力量了。我最近才學會九環魔法許願術，打算以此作爲基礎製作一張從卡林杉到南部劍灣的海圖，確保每一艘船出航都會被瞬間追蹤，並在地圖上顯示出來。”
瓦內薩野心勃勃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因爲唯有如此，才能徹底打消那些商人的僥倖心理，從而實現對這片海域的百分之百掌控。
“聽起來很不錯。不過這要用到許多高階預言系魔法，你應該去找克洛蒂爾達幫忙。這是她最擅長的領域。”傑弗裡迅速給出建議。
瓦內薩深以爲然的點了下頭：“等我處理完耐蘭瑟爾羣島的事情立刻就去。不過在此期間，就麻煩你幫忙盯着一點埃裡克。我總感覺這個海盜頭子最近似乎正在瞞着我幹什麼事情。”
“沒問題。我保證要是他有任何小動作都會在第一時間得到處理。別忘了，我可是很擅長控制和魅惑類的魔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