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少女的進化之路（萬字大章求訂閱）
毫無疑問，這麼多長相完全一模一樣的伊莎多拉克隆體突然出現在法師塔內，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位心靈術士少女文靜外表下所隱藏的瘋狂。
或者說，平日裡的文靜只是一種僞裝，她無論是思維方式還是價值觀都跟“正常”這兩個字沾不上什麼邊。
這一點倒是跟瘋法師海拉斯特·黑袍非常相似。
後者在地脈迷城內的時候精神狀態也相當的不正常，甚至還會自己跟自己交談，讓多個克隆體之間相互協作。
沒有人知道這個老瘋子究竟複製了多少個自己，也沒人知道在地脈迷城中遭遇到的瘋法師究竟是他本人，還是僅僅只是衆多克隆體的其中之一。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沒有誰敢輕易招惹他。
因爲每一個海拉斯特·黑袍的複製體，都擁有跟其本人非常接近的施法等級。
這也就意味着，惹了他一個人就相當於捅了馬蜂窩，屆時可能會有幾個、十幾個、乃至幾十個傳奇法師集體出動進行報復。
要是再加上【擬像術】，怕是分分鐘能搞出一個高階法師團。
當然伊莎多拉也沒差到哪去。
搞出十二個克隆體之後她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又開始在地下室內培育更多的新克隆體。
等左思處理完路斯坎那邊所有事情傳送回來，並且看到一大羣一模一樣的少女撲向自己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他甚至來不及掙脫便立刻大喊道：“伊莎多拉，這是怎麼回事？你我不在的這些天裡你都幹了些什麼？”
“我找到了一種能夠快速變強的方法，那就是從我變成我們。”
伊莎多拉仰起頭臉上洋溢着興奮與與喜悅的笑容。
不光是她，周圍那些被灌注進人格碎片的克隆體反應也都差不多。
因爲她們也都完美繼承了女孩對於左思那種扭曲病態的依賴，只不過在性格方面會有一些比較大的差異，
比如說有的伊莎多拉看起來比較羞澀，哪怕只是挽住胳膊都會從臉到脖子涌起大片的紅暈。
有的比較開放大膽，甚至整個人貼上來想要嘗試着索取一個吻。
左思抽出一條胳膊將其輕輕推開，然後表情嚴肅的質問道：“你克隆了自己？”
“嗯，是的。我克隆了自己，然後把腦海中那些人格碎片分離出來，讓她們佔據新的身體。如此一來，當她們的心靈能力成長到一定程度之後，我們就可以開始相互吞噬彼此。每吞噬一次，心靈異能就會增長接近一倍，比平時那種傳統的鍛鍊方法要快多了。”
一名也不知道是克隆體還是本體的伊莎多拉笑着給出解釋。
確切地說，可能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同樣也不在意這一點。
因爲在非常小的時候與腦海中那些分裂的人格碎片進行辯論、爭奪身體主導權的時候，其人格早就不知道被相互影響乃至替換了多少次。
另外其異於常人的世界觀、價值觀和思維方式，也導致了少女對於“自我”之類的概念非常模糊，並沒有很強烈的自我意識。
聽到這番話，左思只覺得頭皮發麻，趕忙繼續追問：“這種吞噬是相互吸收彼此的性格與記憶，還是單純的靈能汲取？吞噬到最後是隻保存一個，還是多個？最重要的是，伱複製了多少個自己？”
“是性格、記憶和靈能的全部融合。至於保留多少暫時還還不知道，也許是一個，也許是兩個，也許是三四個。總之我們都是伊莎多拉，都一樣想要永遠的跟你在一起。至於數量，目前爲止算上本體一共是十三個，但還有五十二個正在培育中。”
另外一名少女從後邊摟住脖子，貼在耳邊深情低語道。
這個複製體的性格明顯有些狂野，甚至還想用牙齒在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
但卻被左思強大的感知能力和敏捷屬性輕而易舉的躲開。
“該死！是什麼讓你產生了這樣瘋狂的想法？”
一想到自己要同時應對好幾個乃至幾十個、上百個有嚴重心理問題的伊莎多拉，左思就感覺到一陣頭疼欲裂。
要知道一個就已經讓他有點難以招架了，更不用提相互吞噬之後性格與主觀意識方面的變化。
就比如說身後這個，一舉一動都明顯帶着很強的侵略性，必然會想要在相處過程中處處掌握主動權。
這一點跟伊莎多拉原本安靜順從的性格截然相反。
而左手邊這個又太過於害羞，從始至終一句話都不說，只是死死抓住胳膊不放。
當這種相互對立矛盾的地方被融合到一起，天知道會誕生什麼新性格。
儘管左思也曾經癡迷於抽卡、摸獎之類的遊戲，但對於這種開“性格盲盒”還是敬謝不敏。
“是它給了我啓示。”
說着，另外一個伊莎多拉把漂浮在周圍的小呋嚕一把拽了過來。
“它？你確定！”左思瞬間驚呆了。
因爲呋嚕是一種善良的生物，這也是爲什麼他當初會將這個小不點作爲禮物和魔寵送給少女，甚至還期待利用其來治療和改善女孩的心理問題。
可誰能想到，這個小不點竟然成了整件事情的元兇。
咕嚕嚕！
呋嚕瞬間從體內噴出一股氣流，然後拼命擺動觸手，並通過心靈連接表示這個鍋自己不背。
由於年紀太小的關係，它根本沒辦法清晰表達自己的意圖，只是不停的展示各種各樣的畫面。
最終，左思理解了這個小不點的意思。
很顯然，呋嚕最初展示那些培育奪心巨蟲的畫面，並不是想讓伊莎多拉瘋狂的複製自己並相互吞噬來強化心靈能力。
而是告訴她可以利用奪心魔蝌蚪相互吞噬這一特性來製造出更強壯的蝌蚪，繼續用原本的方法強化心靈異能。
可誰知道，伊莎多拉直接腦洞大開搞出了克隆自己這種瘋狂的行爲。
儘管小呋嚕也曾經試圖阻止，但已經着了魔的少女根本不加以理會。
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後，左思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一臉無辜的呋嚕，他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用手指戳了戳這個小東西柔軟的身體，咬牙切齒說道：“在你學會明確表達自己意圖之前，別再給伊莎多拉任何建議，知道了嗎？”
咕嚕嚕！
小呋嚕再次噴出一團氣體，垂頭喪氣的輕輕搖晃着觸鬚表示自己明白了。
至於這些環繞在自己周圍的伊莎多拉，左思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能先去了一趟地下室，查看那些克隆體的培育狀況。
結果當看到罐子裡一個個沒有任何心智的嬰兒時，整個人都無語了。
沉默了良久，他才頭也不回的說道：“等這批克隆體成熟之後，短時間內不要在培育新的了。”
“爲什麼？”少女用十分疑惑與不解的語氣問。
“因爲你們的存在已經給許多人造成了困擾。尤其是那些來自貧民區到法師塔接受教育，學習知識和專業技能的孩子，根本無法理解克隆這種會對倫理道德產生巨大沖擊的事情。而且培育克隆體會消耗很多法師塔的儲備材料和能量。”左思隨口編造了一些理由。
因爲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麼多性格迥異的伊莎多拉。
要知道根據現代社會學家的研究，一個人建立並維繫社交關係的人數是有上限的。
通常來說不會超過一百五十個。
左思既沒有精力，也不可能把所有時間都花在這羣心理有嚴重問題的少女身上。
“好吧，我們知道了。”
在場所有的伊莎多拉似乎也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迅速異口同聲的給出肯定答覆。
因爲她們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隨着自己人數的增多，根本不可能做到每個人都靠近左思身邊，像平時一樣去嗅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然後獲得擁抱和親吻。
很快，這些少女便通過心靈連接達成了一項協議。
那就是每次出現在左思身邊的人數不能超過兩個，而且要輪流着來。
當然，左思對於這些都一無所知。
在法師塔內短暫的停留之後，他立刻便動身前往阿斯卡特拉的行政大樓，跟統治安姆的六人評議會商討了一些關於建立國家和發行自己貨幣的事情。
跟預料中一樣，最開始的時候，這些人對於發行新貨幣這種事情非常的排斥和牴觸。
一名成員甚至提出跟左思平分鑄幣稅，想要以此來打消他的這種念頭。
但遺憾的是，對於貨幣和金融主權這種東西，來自現代社會的左思天然就有無與倫比的敏感性，怎麼可能任由如此重要的經濟命脈掌握在別人手裡。
雖然他已經有足夠的實力，隨時可以將六人評議會極其背後的家族連根拔起。
最終在長達四個小時的反覆磋商中，這六個代表整個安姆上層階級利益的團體總算是捏着鼻子同意了。
沒辦法！
隨着賣掉了龐大的海軍艦隊，耐蘭瑟爾羣島一統整個費倫西海岸的趨勢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
如果真的撕破臉，那麼無論是通往新大陸的航線，還是與沿海各城邦之間的貿易都會失去安全保障。
除此之外，左思本人在最近這段時間裡所展示出來的強大力量，也讓他們不敢有任何小動作。
不過本着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策略，左思也給足了六人評議會足夠的好處。
比如說糖的供應量從明年開始增加一倍，同時還拿出了另外一種足以引發飲食革命，並且從未在費倫大陸出現過調味品的獨家代理權。
而這種東西的學名叫做“穀氨酸鈉”，也就是現代人做菜時經常放的味精。
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個在日常生活中非常不起眼，甚至一度被視作不健康的小東西。
在味精被發現並運用工業技術大規模提煉之前，人類追求鮮味的唯一方法就是熬煮各種高湯，然後再加入到相應的菜餚中。
如此做法不僅消耗的材料非常驚人，而且並不是大多數底層平民能夠享受得起的。
當然，在費倫，奧術施法者和學徒們可以通過零環的【魔法伎倆】來實現類似的效果。
要知道即便是零環戲法的價格也是用金幣來計算。
但味精卻改變了這一現狀。
只需要一小撮晶瑩剔透的顆粒，無論任何菜餚都能在口味上呈現出鮮美的味道。
左思非常直接的從一個壺裡倒了兩杯水，然後在其中一個杯子中加入了少許味精，然後做了請的手勢。
“請嚐嚐吧。相信我，嘗過之後你們就會明白，它未來將會和食鹽一樣，成爲整個費倫大陸所有酒館、旅店和餐廳不可或缺的東西。”
“那還真是令人期待。”
一位六人評議會成員將信將疑的端起杯子，放在嘴脣上抿了一小口。
瞬間！
當那種獨特的化學成分刺激味蕾之後，他兩眼頓時放光，緊跟着又喝了第二口，然後才把杯子遞給下一個人，同時用充滿好奇的語氣問：“這是某種魔法效果嗎？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你居然讓一杯清水變得如此鮮美異常。”
左思意味深長的迴應道：“抱歉，這是商業機密，無可奉告。我每年可以爲你們提供大量這樣的調味品，並許諾至少五年的獨家代理權。怎麼樣，這份禮物是不是可以抵消我發行屬於自己新貨幣所帶來的損失？”
“獨家代理？”
另外一名剛剛品嚐過味精滋味的六人評議會成員摸着下巴，開始在腦海中瘋狂算計這筆交易可以帶來多麼豐厚的利潤回報。
大概過了幾分鐘之後，他立刻略微點了點頭：“這是一筆不錯的交易，的確也足以帶來豐厚的利潤。但你應該知道，安姆目前最迫切需要的是擴張影響力。”
“沒錯。如果締結一份盟約加入打擊桑比亞行動中來那就更好了。”又一名六人評議會成員也跟着附和道。
“所以你們希望我對桑比亞的實行貿易禁運？讓麾下的艦隊扣押、沒收每一艘來自桑比亞的商船？”
左思一下子就猜到了六人評議會的想法。
在商業領域，安姆毫無疑問是整個費倫大陸最成功的的國家。
因爲那些近現代化的商會、公司和諸如股權之類的結構形式，使其符合了貿易與商業發展的客觀規律。
再加上財富女神教會的扶持，哪怕是塞爾這樣靠近東邊的國家都能看到安姆商人活動的跡象。
按照一句俗語的說法，一個沒有安姆商人光顧的城鎮必然是極度貧窮且落後的。
任何有交易和利潤的地方，就必然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但與商業上的巨大成功不同，安姆在武力和軍事方面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
儘管六人評議會每年都會撥出大筆款項來維持軍隊的開銷，但其戰鬥力簡直慘不忍睹。
別說是跟科米爾這種傳統的封建軍事強國相比，就連北邊博德之門的焰拳傭兵都打不過。
要知道雙方的兵力差距最大的時候，甚至可以達到十倍以上。
而且在裝備方面更是奢華到足以讓大多數城邦感到羨慕不已。
無論是精鋼打造的胸甲，還是幾乎全覆蓋式的頭盔，又或者同樣堅固的護手、脛甲和鐵靴，都能把士兵從頭到腳保護的嚴嚴實實。
這樣的護甲在市場上一套售價至少得幾百金幣。
至於武器更是配備了大量威力驚人的弩。
正常來說就是一羣廢物，在如此豪華的裝備加持下也總該有點戰鬥力了吧？
可偏不！
安姆的軍隊充分展示了什麼叫做擺爛無極限。
與周邊其他國家的軍事衝突暫且不提，哪怕是對付那些裝備簡陋的獸人和地精，也經常會出現潰敗的情況。
就在幾年前，一支三千人的軍隊就在位於艾斯普塔城外的山區，被不到一千人的獸人和豺狼人擊潰。
僅此一戰，他們就丟下了足以敵人直接鳥槍換炮的武器裝備，導致整個城市差點被攻陷。
海軍的狀況可能會稍微好一點，但也強的有限，早就被腐化的不成樣子。
這也是爲何，六人評議會當初毫不留情的砍掉了自家海軍，並且把所有軍艦賣掉。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節省大筆的開支，同時也相當於丟掉了可一個沉重的包袱。
反正海軍大多數時候的職責也只是打擊一下猖獗的海盜，讓他們去參與進攻其他城市或是陸地戰爭簡直就是想多了。
現在既然海盜已經徹底消失，商船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自然也就沒有了保留的必要。
所以對於安姆來說，與左思結盟最大的好處其實並不是貿易和豐厚的利潤，而是他掌握着一支強大的軍隊，以及其劇毒與疾病女神選民這個頭銜所帶來的恐怖威懾。
這就好像現代社會的資本發展壯大到一定程度，必然會渴望與當權者進行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用金錢來換取對方的庇護和政策支持一樣。
在六人評議會看來，左思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的合作對象。
爲首的傢伙更是毫不掩飾的說道：“桑比亞是我們在月之海和墜星海一帶最強大的競爭者。
如果能限制其商人的流動，那麼對於貿易的打擊將會是致命的。
而且損失大量商船之後，桑比亞政府必然會加快砍伐森林的速度，導致其跟當地精靈與德魯伊爆發劇烈衝突。
到時候只要戰亂一起，貿易必然會出現中斷，我們就能聯手蠶食他們在西海岸和光耀之海空出來的市場份額。”
可左思卻直接笑着搖了搖頭：“直接沒收商船這種行爲太過了，我是不會去做的。其實對付桑比亞用不着那麼麻煩，完全可以採取純粹的經濟手段。”
“哦？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坐在最末席的人忍不住好奇開口問了一句。
左思一臉玩味的解釋道：“衆所周知，桑比亞是一個由不同派系軍閥統治的聯合體，擁有貴族頭銜的商人們控制這個國家的方方面面，雖然表面上是一個國家，但其內部卻依舊是分裂的。
他們遵循商人唯利是圖的原則，不會做任何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
這也就意味着，如果當一個行業失去豐厚的利潤，幾乎所有人都會迅速選擇離開。
與此同時，桑比亞還是一個富饒的農業大國，中部和北部遍佈着中小型農場，南方大片的土地更是被極少數人所壟斷。
原本的農民幾乎都在當年的那場土地騙局中，被迫淪爲農奴甚至是徹頭徹尾的奴隸。
再加上城市居民對於鄉下居民根深蒂固的鄙夷，整個國家幾乎可以說是內部矛盾重重。
試想一下，如果有人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向桑比亞傾銷糧食和農產品，讓所有的農場主和牧場主都無利可圖，結果會發生什麼呢？”
瞬間！
在場每一名六人評議會的成員都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作爲與安姆類似的商業國家，桑比亞最典型的特徵就是喜歡當“二道販子”。
換句話說，就是沒有制定任何相關的貿易保護政策。
只要有利可圖，幾乎什麼都賣，也幾乎什麼都買。
當出現遠低於市場價格的大批農產品涌入，他們必然會下意識選擇大量買入並進行囤積。
而這種買入行爲會導致國內農產品出現嚴重過剩。
只要傾銷的時間足夠長，價格崩盤幾乎是一定的。
價格崩盤會導致農場主和牧場主損失慘重，光靠種植糧食根本賺不到什麼錢，只能轉向其他種植更多類似棉、麻等經濟作物。
同時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低價處理掉手頭囤積的糧食來換取運作資金。
不用多，這種情況只要維繫個三五年，桑比亞就會從一個糧食出口大國變成一個糧食進口大國。
屆時只需要在其國內糧食儲備處於低谷且青黃不接的時候突然斷掉糧食傾銷，到時候糧價百分之百會瞬間暴漲幾十倍乃至幾百倍。
再加上商人逐利的天性會下意識的進行囤積以進一步擡高價格賺取暴利，糧食供應在幾天之內就會出現嚴重問題，甚至是大規模的饑荒。
只要稍微派出點人煽動一下，那些原本就對整個國家極度不滿、甚至可以說是仇恨的農奴、奴隸，立馬就會揭竿而起，迅速形成一股極具破壞性的力量。
要是像豎琴手同盟之類善良陣營的組織或者教會再參與其中，雖說推翻桑比亞現有的政權不太可能，但割據一方絕對不是妄想。
如此一來，這個國家就會在嚴重的內部矛盾與分裂中漸漸瓦解，最終失去與安姆競爭的資格。
毫無疑問，這是最純粹的經濟手段，根本無需冒着巨大的政治風險去攔截和沒收桑比亞的商船。
可唯一的問題是，到哪裡去弄那麼多廉價的糧食呢？
安姆雖然也是農業大國，但生產成本並不比桑比亞更低，甚至還要高出好幾成。
畢竟後者採用了農奴和奴隸，所以在人力成本上要低得多。
在生產力迎來革命性突破之前，奴隸制事實上並不像大多數人想象中的那麼低效。
否則在距離現代非常近的大航海時代，也不會出現大名鼎鼎且繁榮無比的黑奴貿易，有些國家甚至延續到了十九世紀才慢慢廢除。
想到這，爲首的六人評議會成員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你能提供多少廉價的糧食？”
“很多！多到超乎你的想象。不用多，只要一年之後，我就能提供足以養活西海岸所有國家和城邦的糧食。三到五年之後，糧食產量甚至可以養活整個費倫大陸。畢竟我所使用的農夫，可都是一些不需要吃飯、喝水，並且永不疲勞的亡靈。”
左思嘴角微微上揚給出了一個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答案。
因爲隨着掌握了普蘭提亞浮空城，就相當於掌握了該浮空城輻射範圍內的所有土地，以及所有城鎮倉庫裡的資源。
光是存糧的數量就相當驚人。
再加上從周邊城市和村鎮收編的海量低級亡靈，恢復農業生產簡直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而且經過對存糧的檢查，他確定變異的病毒和細菌只會感染動物，不會對植物產生任何影響。
至少倉庫裡存放的那些食物，在沒有被腐爛屍體污染之前，百分之百是無害的。
聽到左思可以提供如數量如此龐大的糧食，六人評議會瞬間便意識到這完全可以成爲一種對付潛在競爭對手的武器。
經過簡單的商討之後，雙方迅速就向桑比亞傾銷糧食發動貿易戰達成了一致，甚至還花費了一點時間來商討具體的操作細節。
很顯然，六人評議會對於這些糧食的來源十分感興趣，並且不停的旁敲側擊進行打探。
因爲他們知道，就算左思大批量使用亡靈作爲免費勞工，其統治範圍也沒有足夠的耕地。
尤其是北方的路斯坎，土地大半年都處在冰封狀態，根本不適合進行耕種。
哪怕大面積墾荒，充其量也只能勉強維持自身消耗。
耐蘭瑟爾羣島雖然氣候溫暖，可大部分島嶼面積都太小了，根本沒辦法抵擋風暴的侵襲，糧食產量根本不穩定，經常會受到暴雨或是颱風的影響。
但左思顯然不會向這些傢伙透露自己旅法師的身份，所以直到最後六人評議會也沒能打聽到任何有用信息。
等他處理完所有這些瑣事，這纔來到位於法師塔地下最深處的螺殼艦內，去查看新生主腦的狀況。
與之前只有幾個奪心魔在附近活動的冷清的狀況不同，隨着無限量提供的地精狼人，這些可怕的生物已經通過寄生的方式快速繁衍出了一個數量在四百左右的羣落。
畢竟主腦的成長是要以奪心魔的幼體蝌蚪爲食，同時還需要融入更多的奪心魔大腦。
所以維持一定數量的奪心魔非常有必要。
但這裡的最高權限，始終掌握在已經被製作成召喚生物卡牌的奪心魔手中。
後者甚至有權命令可調遣那些亡靈生物，對於那些剛剛完成轉化的奪心魔形成了絕對壓制。
事實上只要稍微觀察一下螺殼艦周圍和內部的情況就會發現，這裡的氛圍跟普通奪心魔羣落截然不同。
一般奪心魔絕對不會在亡靈大軍的環繞下建立定居點。
因爲它們強大的心靈控制與魅惑能力，對於這些亡靈根本不起作用。
不用問也知道，這些駐紮在此地的亡靈大軍，就是左思用來威懾和控制這個奪心魔羣落故意安排的。
因爲他不確定光靠安插幾個內鬼，是否真的能控制這麼多的奪心魔，尤其是未來會變得越來越聰明、越來越強大的主腦。
而亡靈的作用就是當局勢失控的時候，直接一擁而上殺光所有掀起叛亂的奪心魔，然後俘獲根本無法動彈的主腦。
纔剛一走進腦池所在的房間，一名奪心魔便快步走上來，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主人，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開始在此地搭建靈能網絡和大量靈能設備，不出意外的話幾個月之後就能開始投入使用了。”
“幹得不錯。不過相比起這個，我倒是更關心主腦還沒有產生自我意識嗎？”左思直截了當的問。
奪心魔揮舞着四條觸鬚搖了搖碩大的章魚腦袋：“非常遺憾，暫時還沒有。我想可能是因爲之前剝離了原本意識的關係，所以新意識需要一段時間的醞釀。當然，如果您着急的話，我可以直接命令幾個新生體獻出自己的大腦，以此來刺激主腦意識的誕生。”
“不，不必了，還是慢慢來吧。記住，如果主腦產生自我意識，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說罷，左思便不再理會腦池中那個碩大的大腦，把注意轉移到了一旁正在編寫中的靈能手冊。
由於很早以前他本人就對心靈異能產生了相當的興趣，所以直接拿起來大概翻了翻。
結果發現這玩意跟普通意義上的書籍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
它並沒有任何文字，僅僅是用一些奇怪符號拼湊起來的金屬板。
唯有通過心靈異能進行感應，才能得知裡邊記載的內容。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學習的方法，那就是讓主腦直接給自己灌輸相應的知識。
除了奪心魔之外，其他種族的心靈異能使用者恐怕很難接受。
因爲這意味着要不設防的徹底敞開精神世界。
如果主腦有什麼歪心思，甚至能瞬間摧毀其心靈，又或者直接改寫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記憶。
“這些心靈異能手冊都是給伊莎多拉準備的？”左思隨口問了一句。
“沒錯，這些都是給那個人類女孩準備的。她非常非常的具有潛力，甚至比我大多數的同胞在這條道路上走的都更遠。”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奪心魔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欣賞。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克隆自己，簡直讓它有了一種這個女孩根本不是什麼人類，而是另外一個更加優秀且強大奪心魔的錯覺。
因爲在整個多遠宇宙中，除了奪心魔之外沒有第二個種族會自願放棄“自我”，轉而追求一種融合之後的集體意識。
但伊莎多拉卻做到了。
不僅做到了，而且還變得更加激進且瘋狂。
眼前這個奪心魔很期待，在吞噬了成千上萬個自己之後，女孩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是不是會像那些活了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主腦一樣，充滿了凡人所無法理解的智慧，其心靈力量又會強大到何種程度？
也許僅僅一個念頭就能控制和改變成千上萬人的思維、記憶……
“這纔是我最擔心的。以後別給伊莎多拉提供太多類似靈能改造這樣的技術支持了，不然的話總有一天她會變成一個真正的怪物。”
一想起之前自己被十幾個伊莎多拉圍在中間的場景，左思立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以至於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對其進行的培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畢竟他可是一直都在嘗試着讓這位問題少女恢復正常，不僅花費大量時間陪伴在其身邊，同時還像對待普通少女一樣爲其購買一些漂亮的裙子、衣物，就連佩戴的魔法物品都儘量做到美觀，就好像珠寶首飾一樣。
要知道左思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實用主義者，這一點從他自己身上那些外形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高階魔法物品就能略窺一二。
但遺憾的是，這一切努力最終都化爲了泡影。
他所期待的“正常”從未降臨在伊莎多拉的身上，反而是在原本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現在，就連左思也不知道女孩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
因爲從複製自己的那一刻開始，伊莎多拉就走上了一條令人毛骨悚然的進化之路。
要麼成功將所有的人格碎片融合到一起找到真正的“自我”，要麼在這種無限分裂又互相吞噬融合的過程中徹底迷失。
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左思可能要面對的是隔幾個星期就會性格與喜好大變的少女，並且沒有任何規律可循，一切都是隨機的。
“十分抱歉，主人，您說的太晚了，那個女孩和她的克隆體們已經從我這裡學走了全部跟靈能有關的知識。其中有個傢伙甚至瘋狂到想要嘗試着挖出自己的腦子，然後放到另外一個克隆體的腦子裡進行如同主腦般的融合。”
奪心魔小心翼翼的給出了一個糟糕到極點的信息。
左思更是吃驚的挑起眉毛問：“大腦融合！這真的有可能做到嗎？”
奪心魔稍微猶豫了片刻，很快解釋道：“理論上是可行的。
因爲伊莎多拉是個心靈術士，所以只要她跟自己的克隆體不斷相互吞噬，直至心靈異能強大到足以媲美主腦的程度，自然就可以使用我提供的技術來直接融合大腦。
不過問題是，以人類的身體顯然不足以維持體積不斷增加的大腦。
所以最終要麼選擇放棄身體像主腦一樣浸泡在腦池溶液中，要麼改變自己的身體使其巨型化。”
“那麼你認爲伊莎多拉能讓大量複製體和平共處，而沒有產生想要殺死彼此念頭的原因又是什麼？”左思摸着下巴繼續追問道。
奪心魔不加思索的回答：“是她們潛意識中對於您無限的依戀。
這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強烈依戀感甚至超越了一切。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你對這些克隆體中某個性格狂放的個體產生興趣，甚至是對其加以偏愛。
那麼該個體就會在未來的吞噬競爭中獲得難以想象的巨大優勢。
其他克隆體會下意識認爲這纔是您喜歡的類型，所以故意任由對方吞噬而不去反抗。
如果有一天您改變了態度又對另外一個感興趣，那麼後者將迅速取代前者的位置。
簡單來說，您的喜好纔是決定伊莎多拉未來性格的關鍵。
同樣的道理，您也可以利用這一點，刻意去進行培養，最終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總之，這個人類女孩擁有難以想象的可塑性和巨大潛力，絕對是會是您最好且無比忠誠的幫手。”
聽完這番話，左思的腦海中立刻便冒出了自己玩過的大量養成類遊戲。
而這些遊戲的共同特徵，就是可以通過玩家的干預，對某個角色的成長造成決定性影響。
很顯然，已經跟複製體混在一起根本沒辦法辨認的伊莎多拉，眼下就處於這麼一個“薛定諤貓”的不確定狀態。
如果左思不加以干涉任其隨機變化，那麼天知道最後會搞出個什麼麻煩的病嬌性格。
可要是大幅度的進行干涉，那麼伊莎多拉還是她自己嗎？
又或者徹底變成一個像受到玩家控制遊戲角色一樣的玩物？
頭疼！
左思這一刻清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左右爲難”。
帶着這種非常矛盾的心裡，他不知不覺來到了維爾梅斯的巢穴。
纔剛走進來，一出精彩的赤膊大戲瞬間在出現在視線範圍之內，直接讓左思驚掉了下吧。
只見前不久被俘獲的雄性紅龍——胡恩達爾，正在一羣大型動物身上瘋狂的耕耘。
他的兩隻眼睛一片赤紅，並且行爲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無疑是受到了某些魔法藥劑的影響。
而在龍巢另外一邊的獸欄附近，則關押着大量已經懷孕的大型動物和魔法野獸。
“你在幹嘛？”左思嘴角抽搐着問道。
維爾梅斯沒好氣的從鼻子裡噴出一團火星迴應道：“難道你沒看見嗎？當然是在製造更多的紅龍族裔，以便得到足夠穩定且具有遺傳特性的後代。等它們長大成熟後，再去跟貝爾託加斯的後代交配。按照以往的經驗，只有當兩個不同源頭的龍裔結合，纔會誕生出穩定的龍裔族羣。”
“原來如此。不過這種頻率真的不要緊嗎？我怎麼覺得這傢伙好像瘦了不少。”
左思用略帶憐憫的眼神看着日漸消瘦的胡恩達爾。
這條強壯的紅龍此刻已經看不到微微凸起的腹部，原本還算有肉的龍臉也明顯凹陷下去不少，一看就知道是縱慾過度導致的。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
畢竟任誰被灌了那麼多催情藥劑也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如果換成是凡人，如此高頻率繁衍後代的行爲，根本撐不了幾天就會死掉。
但巨龍畢竟是巨龍，竟然絲毫沒有半點虛弱的跡象，依舊龍精虎猛，只是看起來瘦了不少而已。
在胡恩達爾的努力下，用不了多久法師塔內就會又有一大批半龍生物降生。
而且由於半龍的形態完全是隨機變異的，並沒有任何規律可循，所以哪怕是同一個母體生下的兩個半龍生物，也有可能長得跟本不一樣。
也許一個有翅膀，另外一個則沒有翅膀。
如此一來，通過大批量製造獲得想要的半龍形態，然後使其這部分基因繼續在後代中流傳下去就變得至關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