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血跡。
咔嚓，一張照片。
拿着照相機的年輕警察擡起頭來。
旁邊大肚子的警探擦着額頭打電話。
年輕警察收回目光，電話裡清晰的局長大人的咆哮。
目光落到不遠處，地面上畫着人形的黑線。
死鬼已經被運走了，可是犯罪分子逍遙法外。
如果是普通民衆，頭不會緊張局長也會和氣。
腦袋裡出現了最近一週三起命案，每個都是在西貢說句話地面震三下的大佬。
稚嫩的面龐有些拘謹，他雖然家庭不錯畢業就有了位置和灰色收入，可是遠遠比不了這個城市的大人物。
大佬都掛的莫名其妙，何況他這樣的小魚小蝦。
他心裡有些悔意，早知道應該踏上美國的求學之路。
目光打量金碧輝煌的豪宅。
臉上的表情複雜感慨。
越南，完了。
三十年前，承接北邊大國的製造業，越南無論官方還是民間都如火如荼，一片欣欣向榮小國崛起的畫卷。
可是，沒有技術含量的製造業根基不足。
在機器人大規模應用、低制熵發展模式下，越南的工廠關門的越來越多。
一下子回到瞭解放前。
經濟不好，壓制的矛盾爆發了，爲了生活每個人都在想辦法，腐敗、黑暗千百倍的惡化。
年輕人低頭看着照相機，他這樣的書香門第家庭也不得不走門路。
皮鞋踏地的腳步聲。
擡頭，他羨慕的眼神。
來人藍色的眼睛，但膚色頭髮輪廓是地道的越南人，身上是考究的警察服。
對方不是混血兒，乃是局裡特招的變異人。
藍色的眼睛可以讓他查找到案件現場的蛛絲馬跡。
之前他就過來了，方纔是到外邊查看線索了。
“怎麼樣？”大肚子的警探走過去一臉期待。
藍眼睛的警察搖搖頭，臉上的表情非常苦惱。
他加入西貢警察局十年了，依靠他這雙變異的眼睛破了無數的案子，可是最近三起大案他都看不到線索。
彷彿殺人的是空氣。
如果不是有目擊者，他們都會以爲是不是這些大佬活得不耐煩了。
犯罪分子顯然也是變異人，還是可以隱藏痕跡的難纏的傢伙。
以往警員們辦案聊天抽菸，可是這次每個人都是安安靜靜。
現場查看完，都迫不及待的離開了，生怕這裡出現什麼怪物一樣。
年輕人返回警局，看着時間下班。
腦中想着事情，擡頭看到了路邊攤。
停下腳步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他平常是不會在小攤吃的。
攤主是一箇中年人，臉上的皺紋滄桑的目光。
年輕人平靜的遞出錢。
看着塑料登擦擦坐下，擡頭看着簡陋的地方就當新奇體驗了。
中年也看到年輕人不一般，把河粉、碗筷弄得乾乾淨淨。
擦了手堆起笑臉把河粉端過去放下。
年輕人點頭，什麼也沒說，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魚蝦肉丸。
現在越南的河粉都是這樣，想要吃早些年的牛肉河粉需要去大店面。
窮人可是連豬肉都吃不起了。
味道還不錯，年輕人又喝了一口湯，點頭開始夾粉吃下去。
他想到了小時候，那時候街道上真是熱鬧啊，路邊攤販大叔奶奶臉上都是笑容。
可是，一切都成爲了泡影。
掏出紙巾，擦嘴離開。
中年人看着年輕人的背影目光都是羨慕。
對方不一定大富大貴，但一定來自小康之家。
什麼是小康？有自己的房子有一定的積蓄債務很少工作穩定收入持續，吃肉毫不猶豫旅行說走就走。
中年人麻木的臉，腦海中是他二十歲之前的幸福生活，那時候他和父親母親的家庭夠上小康的邊兒了。
擡頭，夕陽，可是心中憂傷。
收拾攤子，夜晚來了。
中年人想着今早多出來的錢。
第三次了。
一開始，他以爲有人做好事，可是隨後就發現不對勁了，沒有聽說過其他人也有這樣的好運。
他有些害怕，可還是緊緊抓在手裡。
一筆相當於他全家兩個月的生活費。
太重要了。
臉上一抹堅定，錢他不會扔掉，但也不會一下子花出去，他已經想到了方法，就說最近生意好了一些。
夜色覆蓋了西貢。
大部分地區燈火黯淡，只有核心的街區璀璨熱鬧。
兩個朦朦朧朧的影子在街邊的燈光下浮現。
仔細看它們一黑一白。
有意思的是它們都穿着西服腳上甚至是皮鞋。
它們打量着對面的繁華夜景，停下的豪車，大笑的闊老，漂亮窈窕的女郎。
今晚這裡有一個聚會，某大佬宴請越南某位知名變異人團隊頭目。
黑白西服互相看看。
它們的身影輕飄飄的走了過去，再看它們的皮鞋根本沒有踩着地。
燈光璀璨的大廳，來自名家的現場演奏。
一個個侍者端上來精美的菜餚，一瓶瓶洋酒在燈光下閃耀。
這時，客人們的目光看向一個位置。
很快他們笑臉給出掌聲。
大佬非常儒雅，對着客人們點頭致意，然後向着大家介紹他身邊的朋友。
一個不苟言笑的精瘦男子，一半的面龐都是紅色的花紋。
客人們對於這個男人禮貌敬畏還有羨慕。
對方是越南非常著名的變異人團隊頭目，一個普通打工仔成長起來的強大存在。
在海巨人文明入侵的時候對方犧牲了，不過因爲貢獻從地府復活，甚至獲得了五年壽命的獎勵。
不苟言笑的男人目光淡淡，如果不是這裡發生了變異人的案件，他如今的地位根本不會搭理這些所謂的大佬。
很簡單，變異人罪犯太稀少了。
突然，他的目光頓住了。
旁邊微笑介紹一位名媛的大佬，詫異的看着請來的朋友。
心裡一動，轉頭，那裡只是燈光下的客人們。
大佬沒有看到，在客人們外，還多出了兩個人影。
一黑一白兩個西服。
它們也看到了變異人的目光，衝着對方微微笑了一下。
精瘦的變異人收回目光，看着燈火璀璨熱鬧的宴會現場，他知道這裡的案件已經被地府注意了。
心裡奇怪，如果犯罪分子是變異人，地府直接找上門了。
此刻竟然來到了這裡。
精瘦的男人暗藏銳利的目光，難道說那個犯罪分子今晚也有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