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密支那特遣隊~|.崖峻嶺的庫芒山區,付出了不小的傷亡,終於在516日來到了離密支那城西機場五英里的地方,與吳銘率領的別動隊會合了。
H縱隊的亨特上校是個很豪爽的美國軍人,對待他手下的中國士兵並沒有盛氣凌人的姿態,這讓吳銘對他的感覺還不錯。亨特也對吳銘率領的別動隊能在敵後堅持這麼長時間,而且還能保持旺盛的戰鬥力感到驚奇,並對別動隊爲他及他的士兵所做的安排表示了感謝。
“劉上校,亨特上校想知道您對奇襲密支那的看法。”隨軍翻譯的水平不是太高,他翻譯過來的話只能讓吳銘勉強聽懂。
吳銘善意地對這名年輕的翻譯點了點頭,用漢語說道:“我的英語還說得過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直接和亨特上校交流。”吳銘這樣做不是爲了炫耀,而是覺得在嚴謹的作戰安排上,如果翻譯得有問題,影響是很大的。
“當然可以。”隨軍翻譯略帶羞澀的笑了一下,低聲說道:“那個原來的翻譯爬山時不小心摔成了重傷,我是臨時充數的。”
吳銘呵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你翻譯得還是不錯的,只是過於書本化了,有些生硬,多說說就會好的。”
“謝謝。”翻譯感激地點着頭,轉身將吳銘的話翻譯給了亨特。
在亨特略顯驚訝地目光注視下。吳銘揮手叫過幾名手下,和亨特及幾位特遣隊軍官圍着地圖開始商議。
“特遣隊以大兵力實施遠距離奇襲,行動秘密迅速,成功地潛入密支那外圍,這在戰略上是成功的。”吳銘用流利的英語說道:“首先攻擊並佔領機場,使日軍喪失在緬北的空軍基地,並使我軍獲得增援和補給的便利,這是首要目標。但是日軍機場距離密支那城過於接近。在迫擊炮的射程之內。這也使得我們不得不把密支那的敵人一起考慮進去。”
停頓了一會兒。等隨軍翻譯將自己的話翻譯成漢語後,吳銘繼續說道:“我地意見是由盟軍出動飛機先對密支那敵軍地各要點和炮兵陣地進行猛烈轟炸,隨後我軍奇襲機場與攻打密支那同時進行,使日軍顧此失彼,摸不清我軍地目的所在。佔領機場後,則馬上呼叫增援,使得重武器和援兵能儘快投入戰鬥。趁日軍猝不及防,無法及時調集周圍援兵之時,一舉拿下密支那。”
吳銘又拿起地圖旁的空中照相圖,指點着說道:“日軍在密支那有堅固的防禦工事,如果不能迅速攻佔,等到鬼子援兵到來,那將是一場曠日持久的血戰。而且雨季將至,到時候空運難以維持。再加上氣候惡劣。我軍將陷入很困難的局面。”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點小小看法,具體地計劃還是大家商議決定吧!”吳銘很謙遜地作了結束語。
“劉。你是一個出色的軍人。”亨特很欽佩地拍着手掌,“分析得很透徹,眼光很深遠,我將把你的意見如實轉達給隨後到來的米爾准將,相信他會非常重視的。”
150團黃春城饒有興致的看着吳銘,半晌才伸出大拇指晃了晃,“厲害,喝過洋墨水吧,這鳥語說得多流利,還能看懂這些空中照相圖,不愧是遠征軍‘三傑’啊!”
吳銘淡淡地笑了笑,“黃團長過獎了,我們只是小打小鬧,跟你們這些在戰場上真正大砍大殺的將領可差遠了。”
……
“頭兒,那個姓黃的語氣不對呀!”走出了亨特地帳篷,付立君皺着眉頭說道。
“他是中校,您是上校,看他地神態,哪有尊敬的意思。”譚政也很是不滿,忿忿地說道。
吳銘停下腳步,狠狠瞪了付立君和譚政一眼,“大敵當前,不要說這種話,容易讓咱們的隊員和特遣隊產生隔閡。黃團長是老軍人作風,崇尚地是真刀真槍、面對面的戰鬥,對於咱們這種打法有誤解也是可以理解的。難道他對我表示尊敬,見了面就點頭哈腰,說上一堆恭維話就是好人了?我倒是很喜歡這種真來真去的性格,比僞君子真小人強多了。”
肖明華在一旁笑着說道:“頭兒說得有道理,這種人表面上對你不滿,但在戰場上卻不用擔心他背後捅刀子,再說雙方各有隸屬,可能人家出生入死,不知道受過多少傷,流過多少血才從小兵當上團長,心裡自然會對頭兒的升遷速度有所不滿,我聽說頭兒的軍銜最低也是個少校吧!”
“怎麼?”吳銘故意嗔怪地說道:“你覺得我這個上校有水分不成,我還嫌這軍銜有些低了呢?”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肖明華使勁搖着頭,正色解釋道:“外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瞭解嗎?您創造了一種新奇的戰術,並且不斷將之完善,就憑這,早就該成爲將軍了。”
“是啊!”譚政在一旁補充道:“姓黃的肯定是從國內空運到印度集訓的,要是他爬過野人山,哪敢對頭兒如此無禮。”
“哈哈,這話咱們幾個說說就算了。”吳銘笑着說道:“要是讓旁人聽去,還以爲你們都是馬屁精呢?咱們這次是配合作戰,就不要管那麼多了,咱們別動隊可不是正規部隊,低調才能創造更大的奇蹟。”
“這個我們都懂。”付立君笑着說道:“您說過,我們是匕首,是手槍,正規軍是大炮,是坦克。我們只是發發牢騷,替您抱不平,絕沒有炫耀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