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歷2012年,12月21日。
黑暗籠罩大地,黎明的曙光不再照耀。
被諸神拋棄的地球,滅世的災難已經來臨。大魔神——凡奧,在惡魔之花罌粟的加持下,突破億萬年前的神級封印,闖出五人組防線,終於再一次降臨這個世界。
NO.1魔沼之地。
“想攔住我?你們還太嫩了。”凡奧這麼說着,陰鬱的魔氣繚繞,ZX1201五人組被打得支離破碎。原本歡快跳脫的五個人早已奄奄一息。這裡四處都是狼藉一片。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去看看我的‘老朋友們’了。”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反正也差不多是最後一面了。”帶着鬼畜般的笑聲,凡奧的身影消失在魔霧之中。
“哈……哈……”鄭時楠倒在地上,雙腿盡失,無堅不摧的鋼鐵傀儡現在也滿身瘡痍。“夥計們,我們又失敗了。”
方仕摟着已經斷氣的劉瑩,滿身是血。“雖然已經失敗30000多次了,但是每次看着奶媽死在身邊,這感覺一點都不好受。”
“如果可以,唔……”夏克一手吃着劍支撐着身體,一手捂着嘴,血不斷地從指縫中留下。“我真想一刀砍了那個魔神大BOSS的載體。”
“別鬧了,你又不知道它的載體到底是什麼。”方仕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張傳送符,“這次回去以後,得再好好準備,爭取下一次一定要過。哎老大,這個任務難度係數太高了,難怪一直都沒人通關過。你回去記得跟老高叨叨,老這麼拖着不是辦法啊。”
“好……”鄭時楠也覺得太過痛苦,別的遊戲也沒有這樣,爲什麼這個末日副本就那麼難打。
“行三兄弟,下次見。”方仕催動符咒,趕在大破壞前帶着無法移動的隊友撤離了。
幾道白光閃過,原本在地上的四個人不見蹤影。
只剩下行三一個人無力地仰躺在沼澤邊緣,遠處,上百個龍捲風正在形成。預計不久自後,行三將被無盡黃沙掩埋。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心想着,大概…是回不去了吧。囧囧蛙……,你,還好嗎?
NO.2位於極地深淵的復活組織。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着在現代高科技武器轟炸之下毫髮無傷的大魔神。
“哼,這是什麼東西?科技?呵呵,在絕對力量的面前,一無是處。”漆黑如夜的長髮飛揚,凡奧釋放滔天魔氣。
在沉鬱的魔氣影響下,所有生靈如同被扼住喉嚨,痛苦地掙扎着。短短數秒,鮮血與死亡籠罩了一切。
“以大地爲祭,出來吧,我的夥伴們。”
時空逆轉,凡奧用龐大的魔力在基地上空勾勒出一扇銘刻着無數神紋的異世大門。
“吼——”大門內側,仿若從遠古戰場傳來戰逝怨靈不屈的嘶吼聲。
“我……我想要回去……”
“不!不要殺我…我的家人……還在等着我……”
“魔界…與我們……同在……啊……”
“我們……是骯髒……是罪惡……”
“神的力量……就一定是對的嗎?”
“我不信!……我要打破這個天…打爛這個地……去看看,還有誰……”
“放我出去……”
“出去!!”
在各種不明力量攻擊下,大門上的神紋飛快地消逝着。裂紋一寸一寸爬上厚重的門板,終於,大門隨着一道神紋消失一起破碎。
黑暗世界的亡靈大軍,死去的諸位魔王,折翼的墮天使,迷途的罪人,還有被怨氣污染的英靈……一切罪惡蜂擁而出。
“我們,是被世界否認的存在。”凡奧看着這羣煩躁的存在們,握緊拳頭,狠狠地敲在左側心房。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我們是被否認的?親愛的夥伴們,你們說,同樣是共生的,道德可以流傳,真理可以永存,正義可以捍衛,而我們就要被背叛,被拋棄。這種時間無法消磨的痛苦,這種無時無刻不存在的折磨,憑什麼我們就要被動接受?”
“告訴我,你們恨嗎?”
“很!!”罪惡咆哮着,憤恨的怒火燃燒。
“恨吧!恨盡所有的一切!唯有破壞,唯有殺戮,才能宣泄我們的恨意。”
“殺!”“殺!!”“殺!!!”嗜血的爪牙蠢蠢欲動。
“蟄伏了億萬年,終於盼來了這一天。被諸神拋棄的地球,將是我們共同的盛宴。”
“同伴們,一起享用吧。這裡的一切都屬於你們。出發!”
罪惡大軍在魔氣的傳送下,奔向世界各地。
“現在,”他舔了舔嘴角,“慢慢收割吧。”一腳踢飛圓球樣的東西,凡奧踏上了復仇之路。
“呱…呱呱……”圓球在地上留下了最後的聲音。
NO.3歐洲血族皇室
天使和血族在夜空大戰。潔白的羽翼染上鮮血,駭人的獠牙撕扯光輝。
“交出紫若,你們想要神罰降臨嗎?”十二翼天使與八位血族長老僵持着。
“神罰?呵呵,讓它見鬼去吧。”凡奧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天使背後,冷笑一聲,“好久沒吃烤鳥人翅膀了,唔…就從你開始吧。”
此刻,十二翼天使驚恐地發現,自己被定身了。從背後傳來熾熱的灼燒感,混着烤肉的香味,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夢。
凡奧靠在天使的肩上,溫柔地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咔嚓掰下一隻翅膀,咀嚼着混着血絲的肉翅,“唔……味道不錯。”
紅眸眯起,視線落在邊上那羣同樣被定住身體的天使身上。於是,所有天使都親眼目睹了自己的翅膀,一隻一隻地被不可抗拒的力量剝落。恐懼,絕望,痛苦的情緒在滋生。
“唔…美味,真是太美味了!”凡奧忘情地讚歎着。
“吾王,你終於來了。”妖姬穿着豔麗的晚禮服,紫色的玫瑰鏤空圖紋綴滿香肩,一頭銀髮纏繞着束起,第一次以端莊典雅的姿態出現在衆血族的面前。
“噢!美麗的塔吉利娜,你爲我帶了不錯的禮物。”凡奧丟下了手中早已死去的天使,一臉高高在上。“你想要什麼?噢!我知道了,毒埃斯的心?是嗎,我的寶貝?”
“我的榮幸,吾王!”塔吉利娜屈膝行禮,繼而又用企盼的目光看着凡奧。
凡奧凝聚出黑色漩渦,從牢獄中提出了一身髒亂的毒埃斯,纖長的手指輕輕一勾。一顆充滿活力的心臟便出現在手上。“給你,塔吉利娜。他的‘心’我無法給你,但是這顆,絕對屬於你。”
毒埃斯無比冷靜地看着自己的心臟被塔吉利娜吞入腹中,生的光芒在他眼中熄滅。最後一刻,他的眼中,是血族中那一抹清冷的身影。
“不!!!”伊莎貝拉衝出長老羣,想要奪回什麼,卻看到一道血箭射向天際,還有,自己倒下的身體。伊莎貝拉閉上了惱恨的眼睛,是不是一開始,你就對我下了情毒?毒埃斯,你這個混蛋!
“哼!不自量力。”凡奧收回誅殺的力量,將毒埃斯的屍體直接丟給了塔吉利娜。“臣服我,生。逆,則亡。血族們,你們的選擇是?”
“老頭子活得太久了。先走一步。”三長老悲痛地看着伊莎貝拉,擡起眼對着凡奧露出獠牙。“頭可斷,血可流,我血族的驕傲不可辱。”其餘幾位長老亦展露獠牙。
“┗|`O′|┛嗷~~”所有的血族都沸騰了,燃燒着鮮血,力量從體內不斷涌出,喧囂着要突破軀體的禁錮。這時,一道紫色的倩影張開四翼飛了出來,徑直殺向凡奧。
凡奧一把抓住,笑了,“紫若,怎麼,還想着給我投懷送抱麼?”紫若漲紅着臉,億萬年前的記憶早在凡奧出現的那一刻被喚醒。那令她作嘔的侮辱經歷充斥着腦海,眼中的殺意愈來愈甚。
“紫若!”摩羯頂着羊角,衝上前卻被凡奧一掌拍入地下,直接變成了肉沫。
“不!!”紫若哭喊着,卻掙脫不出凡奧的手。
“呵呵呵……紫若,你看,摩羯還是那麼沒用。”凡奧摟緊紫若,將頭埋入她的脖頸深深地嗅了一口,“來,跟我一起享受這個殺戮的夜晚吧。”
紫若無力地看着所有燃燒着生命力的血族,一個一個地,倒在眼前。在絕世大魔神的面前,血族的力量,卻還是遠遠不夠。
“真弱。”踩在無盡屍骸之上,凡奧撇了撇嘴,又想起一件事來,不由地開心起來。“紫若寶貝,我們來重溫一下億萬年前的‘美好’回憶吧。嗯?”
紫若抿着脣,失血的臉上一片蒼白,扯動嘴角,無聲地吐出兩個字。
凡奧鬆開手,仍由紫若摔倒在地。“死了?真是無趣。”忽然間又露出愉悅的笑容,“悅嗎?好久不見了呢。真想看看,她見到我時的表情。不過,我現在更想去看看那彆扭的一對。”大魔神閃身進入了虛空。
靜謐的血族領地,唯有妖姬塔吉利娜還存活着。
“毒埃斯,你不愛我又怎樣?現在,你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塔吉利娜摟着斷氣的毒埃斯,笑得癲狂。
龐大的亡靈大軍從海岸線向內陸圍剿,只要一天,歐洲大陸就會徹底淪陷。
NO.4埃及法老沉睡之地。
在黑暗中終於甦醒的兩人,無痕和小邪整理了忽然甦醒的記憶以及力量。
“冰主和炎帝麼?呵呵……”小邪勾起耳側的紅髮,強烈的戰意迸發。
“洛洛……”徹骨的寒氣早已排出木乃伊的毒素。無痕此刻滿心都是懊悔以及焦急。
“喲,醒了?”凡奧投下一抹分身。“凡奧!”小邪和無痕驚叫起來。
“喔!好久不見,洛然妹紙,呵呵,還是那麼地有活力啊。”凡奧笑道,“給你們也看看。”一副畫面映入腦海,是洛然不斷四處救人的場景。
無痕咬着後槽牙,“你想怎麼樣。”
“來,我在地中海這裡等你們。”分身消失。“我可只等你半個小時哦。”
“走!”小邪張開炎皇之翼,一飛沖天。無痕一言不發,隨之而上。
地中海附近,無數魔物收割着生命。
凡奧揶揄地看着洛然釋放生之能量忙碌地解救受傷的人羣。“呵呵呵……小傢伙,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知道死亡,纔是最大的救贖麼?用你的生命,只能延續他們更大的痛苦。”掩住臉,諷刺的笑容再次爬上嘴角,“真是……悲哀啊。”
“洛然!”血血扶住洛然虛脫的身體,淨化出自己的血補喂着她。“洛然,洛然……”
在血液的滋潤下,洛然的臉色漸漸恢復紅潤。她一醒來,感受着體內濃郁的生命力,便立即投入到受傷的人羣中去,不斷施救,不斷昏倒,不斷被血血用血液滋養生命。
終於,在最後一次補喂後,體內全是毒血的血血狂化了。在喪失理智之前,它奔向了魔羣。魔羣被它衝開一道口子,很快又被下一批魔物補上了。
血血瘋狂地殺戮着,不知疲倦,感知不到痛苦。但是,再強大的生物也抵不住數量上的壓制。凡奧是超脫限制的魔神,舉手投足間都是能毀滅整個世界的力量。而血血,僅僅只是地球上的強者而已。最後的最後,淹沒在魔羣之中。也許,它死前還曾回望過後方的女人。
而在木乃伊悲魂構築的繃帶防線這邊。
“姐姐,夠了,真的夠了。”悲魂抱住洛然倒下的身體,第一次留下猩紅的淚水。它快攔不住魔羣了。
“不,不,悲魂,你知道的,我無法忍受生命在我眼前流逝。這是我存在的意義。如果連和平女神的教義都無法實行,還說什麼希望之種呢?”洛然疲憊的臉上是笑容,終於擁有解救的力量了。哥哥,洛洛很厲害的,對不對?
在繃帶被魔羣盡數踩碎的前一刻,悲魂用盡所有的力量將洛然投向遠方那個藍色身影。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固執。姐姐,一定要…活下去……
“啪啪啪——”凡奧拍着手,從半空截下了洛然,又笑着面對趕來的兩道人影。“不錯不錯,冰主和炎帝不負所望。”
“放下洛然!”無痕吐出一口寒氣。
“凡奧,與我一戰!”小邪鬥志昂揚。
“多年不見,冰主還是那麼不冷靜。炎帝追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未到手。嘖嘖,可真是……爲你們着急啊。”凡奧又爲洛然注入生機,將之放回地上。
“洛洛!”無痕上前想要拉回洛然,可惜被無形的力量隔絕了。
洛然下地後,點點綠芒圍繞全身。她溫柔地看着手中的項鍊,摩挲着上面的紋路,“唯,你願意嗎?”
“姐姐,我等你等了那麼久那麼久。不要再拋棄我好不好?”唯的心意傳送到腦海。
“好,我們一起。”洛然笑着,釋放出所有的力量。一時間,綠色的生機充滿大陸。
“洛然,你在做什麼?停下!快停下!啊!!”無痕抓狂地看着這一切,想要衝破無形的阻隔,卻被圍困在原地。
“噓~安靜。”凡奧用一根食指抵在脣上,眉間盛開笑意。
“你做了什麼?”小邪質問道。
“我只是告訴她,只要放棄生命,化作真正的希望之種,就可以救出這裡的人。”嘴角的笑紋加深了,凡奧挑挑眉,“她就信了。救了這一次又怎麼樣,反正都是要死的。真是個…傻姑娘。呵呵呵……”
“真卑鄙。”小邪拿出炎黃槍,開啓了神力。一時間,周圍的溫度上升了許多,溫暖,熾熱,殘暴,好像將整個世界的火匯聚在此處。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凡奧笑道。輕輕巧巧地擋住了炎帝的熾火。“你的力量可不如從前。”
“也是。”小邪邪魅一笑,又換了個槍法掃去,“總是要死,試試又不掉塊肉。”平時我總在想,再一次見到你會是怎麼個情況。我以爲會憤怒,會悲傷,會怨恨,現在我是知道了,平靜。只有平靜,平靜地看着你,平靜地接受死亡。
“呵——”凡奧嘆息着,熱氣散去,屍體逐漸變得冰冷。“值得嗎?到死,他都沒有看你一眼。看上一個妹控,你的口味依舊如此獨特。”
是啊,爲什麼會看上他,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那一抹我從未擁有的冰涼吧。看着痛苦地捶打着大地的無痕,小邪再一次邪魅一笑。男人,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不會再忘記你。一定要讓你只在我的懷中哭泣。炎帝挺直身軀,站着死去了,一如往常的驕傲。
那一處,洛然的身影消失了,一顆晶瑩的種子散發出無限生機,好似被牽引着,融入了地中海。無痕哭得眼淚乾涸。他感覺到,洛然的氣息已經不復存在。碎冰從地下一點一點爬上來。好冷。好冷。怎麼會這麼冷。
“哼!沒出息,居然把自己冰封住了。”凡奧冷嗤一聲,不再關注這裡,轉而看向南方。“唔……本體要來了嗎?”
遠處,夏錫凡帶着兩個木乃伊,十分悲催地被夢魘圍攻。身爲鬼體的夏錫凡不懼任何物理攻擊,而小木乃伊則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結果可以預見,小木乃伊消失在夢魘的蹄下,它至死都不明白,相互守候了千年的悲魂疙瘩爲什麼會拋下它。
“在見本體之前,還是先把‘老朋友’都見見完吧。”凡奧在面前的巨大冰山上輕輕一踩,遁去了身形。而後,冰山碎裂開來,冰沫盡數沒入地中海,似是爲地中海中的植物提供養分。
希望種子發芽了,巨大的藤蔓圈住了大片魔物,汲取力量反哺給大地和生靈。在將非洲大陸所有的魔物淨化之後,希望種子失去了能量,消逝在天地間。
NO.5緣起之地換生醫院
“終於開始了麼?”站在醫院大樓頂端,收攏巨大的黑翼,頭頂那圈天使的光環早已黯淡無光。悅看着被黑暗籠罩的大地,沉默着。
“悅。他來了嗎?”黑暗護士長穩固着黑暗結界,守護着整所醫院。
“我來了。”凡奧站在結界外面,“故人來了,還關着門?這可不行啊。”
心裡一揪,背上的傷似乎還在疼痛,無盡的灼燒好像正纏繞在身側。悅冷冷地看着對方。
“怎麼?太想我了?”凡奧邪邪的笑着。
“是啊,太!想!你!了!想你去死!”悅嘶吼道。
“呵呵呵……不要這麼熱情嘛,瞧我給你帶了什麼。”凡奧從漩渦中釋放出地獄之焰,整所醫院頓時化作一片火海。“這是我專門爲你留下的,它已經陪着我度過億萬年了。唔…令人陶醉的氣息。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不……”悅看着時常出現在噩夢中的火焰,情緒幾近崩潰。
“凡奧,住手!”黑暗大護士長奔向魔神,小情獸已經死在怨靈的手下,剪刀手蛋蛋也與一位死去的魔王同歸於盡,醫院正在被毀滅,她不能再看着悅在此陷入痛苦之中。
“哦,黑暗,我也給你帶了禮物。你絕對想象不到的好禮物。”凡奧自懷中掏出了無數閃亮的天使光環,將之匯聚成一團光球拋向黑暗護士長。
“嘭——”黑暗護士長懷抱着光團,一臉憧憬。是……光明嗎?可是,她皺起眉頭。嗚…光明一點都不溫暖,好痛,媽媽,黑暗好痛……光團炸開,黑暗無所遁形,片刻後,原地已經沒有黑暗護士長的身影了。
悅在火中哭泣,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你愛的,永遠都只是你自己……
地獄之火熊熊燃燒,一天一夜後,整個醫院夷爲平地。唯一保存下來的,只是一具裝着屍體的冰館。
凡奧坐在冰館上,看着裡面一模一樣的人,嘿嘿嘿地笑着。現在,只剩你……和我了。
等了許久許久,終於等來了那個“人”。
夏錫凡踩在灰燼上,心中一片沉痛。從非洲一路飛來的路途中,他看到的,是死亡,是絕望,以及罪惡。不用再去看,他就已經知道,整個世界都淪陷了。不是天災,而是“人禍”。而這個人,就是他自己。
“你好,另一個‘我’,或者說,是善良的‘我’。”凡奧揮揮手,破天荒的友好。
“邪惡的‘我’,你究竟想幹什麼?”夏錫凡一向和善的臉上盡是冰霜。
“憤怒了麼?”凡奧笑着,“責怪我毀滅了你整個世界?”
“不!沒有我,你的世界一樣會毀滅。”
“不!沒有你,我的世界會好好的。一切都是因爲你!”夏錫凡癲狂了。
“沒有我來毀滅它,你會和它一起死掉。”凡奧扯着夏錫凡的領子,一字一頓道,“你死了,這個世界也照樣毀滅。既然如此,還不如我毀了它,拯救你。”
“呵呵……你會這麼好心?”夏錫凡冷笑着。
“當然,不會。我只是爲了自己要活着。一個人,是兩面共存的。你,失去了我,你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你否定我,其實就是否定了你自己。”凡奧張開手臂,“沒有毀滅,怎麼會有新生?來吧,跟我合體,我們就是完整的。”
“正義離不開罪惡,真理與謬論共存,善良也需要殘酷。只有對立,一切纔有存在的意義。”
“只要合體,就會有新生嗎?”夏錫凡閉上眼,順從心的軌跡。
終於,屍體、鬼魂、魔神三者在毀滅的世界中央合一了。
砰——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
在黑暗中,夏錫凡奔跑着,前面就是光明所在的地方。但是,黑暗正在吞噬着一切,不!我要出去!夏錫凡大喊着,終於趕在光明閉合前一躍而出。
睜開眼,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身上。今天是2012年12月22號,新生的日子。
手機響起。“喂?小凡,我是小薇,今天我們一起去看《世界末日》吧。”
“小薇。”站在陽臺上,夏錫凡聽着女朋友的聲音,心裡一片寂靜。“我們分手吧。”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噩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