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麗娜,你是不是最近做錯了什麼?”此時坐在一輛麪包車裡面的黃麗娜面對大娘(部分地區稱伯伯的妻子爲大娘)的提問,不敢回答。
她其實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也知道大娘想讓她回答什麼,但她就是不敢說話,因爲這個車上坐着的不止她一人,還有弟弟妹妹,她怕說出來有損身爲一個大姐的形象。
“老二去年在你媽手上拿了20塊錢承認了之後可是直接下跪了的。”一旁的大大(伯伯)在一旁接話,“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額......”
“嗯?”
“偷了......錢......”黃麗娜絞着手指小聲說,仔細一看可以看出她的手在微微發抖。
“那你打算怎麼辦?錢,我們已經幫你還給別人了,明年我們換個補習班,在那個補習班你現在也呆不下去,其實我覺得那個補習班還挺好的,唉,你怎麼就幹出了這個事”大娘皺着眉頭教訓黃麗娜,轉頭對其他人說“你們幾個,不能在犯這種錯誤,現在你們還小,過幾年你們成年了,到時候別人把你們抓進派出所,聽到沒有?”
“聽到了——”車上幾個小孩回答。
“姐,姐,你真偷了錢?”最小的老四偷的偷的問。
“嗯....”黃麗娜小聲的回答。
“咦,我都沒想過你會做這種事。”
這就話在黃麗娜聽來就好像針紮在她的心上。
等他們到了家,那個家原先由黃土塊建成的一個不到100平方一層的小土房,後來因爲太舊才改成了如今的磚頭房子,但還是和小土房一樣大。
“回去之後好好認錯,你奶奶也知道這件事。”大娘邊開車門邊說。
“嗯。”黃麗娜心驚了一下,不過她想想也覺得正常,也是,她幹了這種事估計她全家都知道了。
回到家中,奶奶就迫不及待的出來迎接他們,“來了啊,快,我才殺了一隻雞和鴨。”
看到奶奶沒提那件事黃麗娜鬆了一口氣。
“黃麗娜過來燒柴。”奶奶丟下這句話就去了廚房。
說是廚房,其實那只是個在進門有一個切菜和一個燒菜用的鍋和煤氣,再走進一步有一個用磚頭建起的小柴火竈,那是平時燒洗澡水和炸豆腐時用的,在小柴火竈前面放着幾條木凳,旁邊是一個大柴火竈那是用來煮豬食和雞鴨食用的,在大柴火竈前面放着一堆柴火。(溫馨提示:請勿模仿小心着火)柴火旁邊有一個放油放面以及一些調味料的櫃子。
黃麗娜默默的走了進去,她知道會被訓,於是靜靜的她坐在小木凳上手裡拿着燒火架給柴火竈添柴。
“你都這麼大了,有些事情應該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奶奶邊剁着雞肉邊講,“你大娘應該也跟你說了,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啊?叫你好好讀書,結果你呢?你還學人家偷東西?你這就是三隻手,”奶奶越說越激動,“你要是手癢你我就幫你把手砍了,”說完這句話,她把刀重重一放,看向黃麗娜。
“你自己想想看我說了你多少遍叫你好好讀書,啊,你自己想想,結果你呢?啊,你上那個補習班一個學期要多少錢誒,8000誒,你看黃正元會給你那麼多錢嗎?他巴不得跟他那個小三過,你讀書的錢全是你媽和你大大、大娘給的,你不報答他們也就算了,你還就知道給他們添麻煩。”
說着說着奶奶走到低着頭燒火的黃麗娜面前,食指用力的推她的頭。
“你說話啊,我說這麼多你一句話也不說嗎?”說着她扯着黃麗娜的頭髮,要她把頭向着她,卻看到黃麗娜的眼淚順着臉旁一滴滴的流下。
“你還有臉哭?不是你哪有這麼多事?啊?”說着一巴掌朝黃麗娜打去,“叫你偷別人東西,叫你偷別人東西,你看你這樣以後哪裡還有出息?以後就跟黃正元一個樣,我看你跟他的德行也那麼像。”
黃麗娜哭吼道:“對,我就是沒出息行了吧?”
奶奶聽到這就話拿起柴堆裡的細棍就打上去,“沒出息啊?看我不打死你,黃麗娜你長本事了是吧?”
“嗚嗚嗚嗚。”黃麗娜被打的臉頰紅腫,兩隻腿上全是紅痕觸目驚心。
這時聽到黃麗娜哭聲的大娘才姍姍來遲,她勸說道:“媽,別打了,她這麼大打的人也知道自己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說多了也沒用。”說完她看了看黃麗娜:“還不過來吃飯。”
黃麗娜聽到這句話也顧不上身上的傷痛馬上跑到旁邊的房間吃飯。
那個房間約12平方大小,在門的右邊放着自制的長木凳,長木凳上放着電飯煲和泡的榨菜,在長木凳的右邊放着一個飲水機,再右邊是一個兩層的電冰箱,最後是一個年久失修的消毒櫃。
在門的前面是一張用鐵和一塊瓷磚做的桌子,桌子後面是一張一米六大小的牀,在牀的下面放着幾筐雞蛋,則左邊放着米桶和水,右前門放着一壺家釀白酒。
黃麗娜走進房間,此時大家都已經到了桌前,只有奶奶在炒着幾個還沒好的素菜,都不約而同的不說話,她想把傷口藏起來,可是是夏天,手臂上的傷痕依舊顯露在衆人眼前。
看到她傷痕的妹妹唏噓了幾聲又趕忙閉上嘴巴,表情似乎在懊惱自己這麼就沒忍住,她的聲音黃麗娜自然是聽到了,她默默的,小心翼翼走到消毒櫃拿出碗盛飯,此刻她只想快點吃完飯就走,可惜事與願違。
“你媽叫你給她打個電話。”大大說。
“嗯......”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摩托車的聲音,她知道是爺爺回來了。
“爺爺!”妹妹看到爺爺飛快的撲過去。
“爺爺。”兩個弟弟看到爺爺顯然就沒有妹妹來的興奮。
或許是因爲剛纔的安靜讓她感到不適,她甜甜的問:“爺爺,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啊?”
黃麗娜羨慕的看着在和爺爺撒嬌的妹妹小聲的說了句:“爺爺。”
爺爺久違的看到小孫女笑着說:“哈哈哈,打了一下牌。”然後他看向黃麗娜說:“麗娜怎麼今天叫爺爺叫的這麼小聲?我都沒聽見,怎麼了今天?是做錯什麼事了?”
聽到這句話黃麗娜就知道爺爺了也知道了那件事。
“......做了”或許是爲了她那點可悲的自尊心,她沒有把那件事說出來,雖然這件事大家都知道。
“知道錯了就好,下次不要再犯了。”爺爺坐到桌子的主位上,此時奶奶也把菜做好了,她從消毒櫃把碗放在爺爺面前還給他倒了杯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