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蘭默便看出了門道。雖然不清楚左長老和方老闆是什麼關係,但從方先生微微發抖的背影可以看出,左長老用的力不是一般的大……而方先生摟向左長老肩頭的手,似乎也因爲用力而崩得肌肉虯起……
“虛僞。”蘭默在心裡哼了一聲。
“左長老,這位是從通州來的少年,蘭默。”方老闆咬着牙,臉上卻仍是職業性的微笑,一邊介紹道,“小兄弟,這位是越州分號的負責人,也是銳鋒商號長老院的一員,左慈方左長老。”
蘭默默然行了一禮,隨手從懷中抽出那封信交到左長老手裡,乾巴巴的說道“通州城赤焰傭兵團陸先生有信交貴號雷阿虎統領,請閣下代爲轉交。”
方老闆有些吃驚的看了蘭默一眼,他想不到這少年竟如此無禮,讓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當信差!
左長老聞言色變,撇了那信封一眼,便立刻轉怒爲笑,拍着少年的肩笑道“既然是敝號統領的信,那老夫就越權代他收下了。”
左長老是精明人,否則也不可能成爲分號的負責人。他一眼就看見信封上那全無一筆喬飾的瘦金體小字,正是田雯雯大小姐的親筆所書。一想到通州赤焰傭兵團,左長老立刻明白了少年的來意。
好小子!方老闆是鎮南王二公子的幫底,而二公子一向與銳鋒商號的田禮根大少爺交好。左長老則和田雯雯是一黨。這孩子竟然明目張膽借對手的勢力來給田大小姐送信,可見這少年的心智膽氣都絕非等閒。
想到這裡,左長老不禁多看了少年一眼。
“咦,小兄弟,你竟然沒有學過術法或是武技麼?”左長老突然好奇起來,追問道。看得出,少年身上沒有五行力量的波動,也沒有一絲內力,若不是反璞歸真的大成之境,便是一個普通人。以少年的年紀,似乎後一種可能更大些吧。
“嗯,我是赤焰的文書。”蘭默微笑回答道。
左長老越發好奇了,一個只會幾手自保功夫的少年,竟然能在田禮根重重監視下將信帶出通州,一路**送到自己手上。想到少年之前的表現,左長老越發有.,電腦站新最快.了結交這少年的心思。
“咳咳咳……”方老闆見左長老對蘭默似乎很有興趣,連忙打斷了他,一邊笑道,“蘭公子青年俊彥,也難怪左老青眼有加。不過左老似乎冷落了在下……這可不太好哦。”
左長老這才反應過來,拉着方老闆向內院走去,一面衝着身邊的兩名侍衛使了個眼色,說了聲“招呼好客人。”
兩名侍衛年紀並不大,算起來是左長老的嫡傳弟子。當然左長老的實力要遠高於他的兩名弟子,之所以把他二人帶在身邊當作侍衛只是爲了就近調教罷了。
“小兄弟,你是哪裡人,哪個流派的?”青年侍衛之一好奇的問道。
“通州,赤焰傭兵團。”蘭默打量着內院,裡面似乎有某種奇怪的波動再在召喚着他,至於身邊的侍衛倒顯得不相干了。
“那裡面有什麼特別的嗎?”蘭默突然沒頭沒腦的指着內院靠左的廂房問道。
兩名侍衛的臉色立刻變了,對視一眼,乾笑着解釋道“沒什麼,只是商號的一些文書,沒什麼的……”
“奇怪,爲什麼我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院子裡的陣法,是大慈悲宗的拒鬼金蓮陣麼?”
兩名侍衛的驚詫之色更濃。拒鬼金蓮陣是大慈悲宗用來剋制邪法的一種陣法,本身無形無影,只需以六十四塊輝玉按陣法埋藏地底,另在地面上以純白天鵝絨線混在特製的青磚中織出陣形。這種陣法本身沒有什麼殺傷力,卻有相當靈敏的偵測和防護能力,是大慈悲宗最實用的陣法——少年竟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更奇怪的是,這種陣法幾乎深藏在地下,從表面上看,哪怕是最精通術法的術師,也未必能發現那細微如絲的術法波動。少年顯然沒有學過術法武技,但卻能看透陣法的奧秘。
侍衛雖然好奇,但看得出左長老對這個少年很有好感,再說拒鬼金蓮陣也不是什麼高深的奧義,所以兩人縱然心裡奇怪,還是詳細的向蘭默解釋了陣法的原理。
蘭默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點頭,或是提些容易解答的問題。想想蘭默有上百次的拜師經驗,區區一點小技巧使得是出神入化,兩個侍衛畢竟年輕,多少有些好爲人師的毛病,見這少年問得誠懇,心裡一高興,不留神多說了幾句。
於是,從拒鬼金蓮陣,到大慈悲宗的慈心劍決,再到秘傳的六陽煉妖決……當左長老陪着方老闆出來時,三人已經閒聊了一個多小時,天知道他們把多少大慈悲宗的秘密白送給了蘭默。
方老闆很驚訝,他知道左長老這兩個高徒一向眼高於頂,蘭默竟然第一次見面就和他們打得火熱。看三人蹺足而坐侃侃而談的樣子,像是多年的密友,誰曾想他們竟只是初次見面呢?
左長老同樣也很好奇。一出院子,他就聽見蘭默在向兩名侍衛請教。少年所提的問題雖然聽起來不着邊際,細想來卻句句不離大慈悲宗的奧義,可憐自己的兩個弟子竟然渾然未覺,不留神之下大約把本門的秘決抖得個乾乾淨淨。
目送方老闆帶着蘭默出門之後,左長老立刻回頭狠狠剜了兩位高徒一眼,低聲斥道“蠢材,跟我到書房!”
左長老的書房寬大明亮,東西兩壁的高大書架上密密麻麻滿是書籍,一張書桌上全無裝飾,只有一令宣紙,一方硯,一個筆架,邊上厚厚的堆滿了各地匯來的情報和帳目。左長老不言聲坐在太師椅上,一雙眼冷冰冰的掃視着兩名弟子。
鬼的胎動第四章漩渦的徵兆2
“你們從小就跟我,多少年了,一點長進也沒有。”左長老搖頭嘆息道,“雖說那小孩是受僱於大小姐的,你們也不該把本門的秘法就這麼傾囊相授吧?看他的年紀還不如你們倆,竟然被人套了話還不知道,蠢材!”
兩名青年侍衛的臉立時紅得杮子一般,不敢吭聲只低着頭。左長老罵了兩句,心裡舒坦了些,便揮揮手笑罵道“好了好了,老夫今天心情不錯。那少年和你們談了什麼?如實講,我要知道他的所有情況。”
兩名侍衛老老實實的把蘭默的每一句問話,每一個動作詳詳細細的向左長老稟報。左長老留神聽着,時不時的插嘴問些細節的問題。反覆問了良久,左長老突然撫膝嘆道“這孩子真是天才。”
“師尊,爲什麼這麼說?徒兒還是不明白。”年長些的弟子壯着膽子問道。
“你們也應該得出來了。這個少年身上沒有內力,也沒有術士的五行力量波動,從他的問話看,他對大慈悲宗的瞭解原本淺薄,但只是一小時的閒談,便從你們嘴裡套出了本門法決武技的原理和技法。”左長老解釋道,“只是可惜了他,若不是這孩子天生沒有修煉的天份,以他的聰明才智,恐怕早就成爲帝國有名的高手了。”
“左守,晚上你替我去拜訪他,什麼也不用說,把這幾本書帶去。”左長老沉思了片刻,說道,“這孩子是友非敵,既然他好學,我就投其所好。你們盯緊他,不要讓大少爺的人有機會拉攏他!”
“是!”兩名侍衛齊聲應道,那聲音大得讓他們自己也嚇了一跳。
左長老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事實上,就在兩名侍衛送書給蘭默之後不久,方老闆也很及時的贈給少年一堆禮物。少年超出他年齡的智慧和手藝,有足夠的理由讓所有人重視他。
若若無聊的趴在牀上翻弄着蘭默的書,小耳朵不住的撲扇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亂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鬼點子。琴兒靜靜的站在蘭默身邊,替他整理着收到的禮物。
至於我們的主角蘭默先生,正在書桌邊小心翼翼的雕刻着手弩的零件。
“《火相陣法原理》……《六相術法與晶石》……《越州百物志》……好無聊呀,怎麼全是這些看不懂的東西!”若若終於忍不住了,抱怨道,“爲什麼不送些漂亮的石頭給若若呢。”
“那是送給小混蛋的。”琴兒微笑道,“呶,銳鋒的左長老送你的五本珍本厚得像磚頭,方老闆送你的十多本書也都是王府裡的私藏,還有這樣那樣的禮物,加起來足夠買下整個赤焰了。我才知道,我的小蘭默竟然這麼值錢。”
“現在才知道我值錢……不過也不遲,只要琴姐姐願意要我,我還是願意委身下嫁的……唉呀,別打臉……”
若若毫無風度的翻了個身,四腳朝天的撲騰着,大眼睛直盯着天花板,不知是自語還是說給某人聽“無聊的蘭默哥哥,呆呆的蘭默哥哥,都不陪若若玩兒。”
“呼……看來今天就到這裡了。”蘭默小心的將新制好的零件裝入鐵盒中,笑道,“再不停手,若若怕是要拆了這間屋子了。”
“琴兒姐姐,蘭默哥哥,我們出去玩好嗎?”若若立刻跳到兩人當中,一把抱住蘭默的頸子大聲叫嚷道,“我快無聊得瘋掉了。”
“只在這裡呆了一天,你就無聊了?”蘭默彈了彈若若的小耳朵,笑道,“也好,我們到處逛逛,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意想不到的收穫?”琴兒微微皺眉。女孩的直覺告訴她,蘭默似乎又有什麼古怪想法。
但是各位恐怕要失望了,蘭默、琴兒和小貓若若這三個天生的惹事高手安安靜靜的逛了一整晚上,什麼事也沒發生。若若似乎有些失落,連購物也沒了興致,反倒是蘭默興致極高,買下了大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
接下來的幾天,蘭默早上認真工作,下午安心讀書,晚上陪着若若琴兒滿城亂轉,直到兩週以後,這種很有規律的生活才被一個意外的消息打斷了田懸堂重病!
銳鋒商號的總長田懸堂突然重病不起。田家兩個繼承人,田禮根大少爺和田雯雯大小姐已經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各自忙活開了。
越州,銳鋒商號最大的分號所在地,作爲銳鋒最大的鐵礦石供應地,和南方諸省最大的商業城市,正是兩位繼承人爭相想要控制的勢力範圍。更妙的是,越州城恰好也是鎮南王府的所在地,三位公子也恰恰在忙着爭奪嫡位。兩個掀起滔天狂瀾的權力漩渦攪到了一起,那是何等壯觀的場面!
最巧的是,蘭默和琴兒恰好就在這權力漩渦中間。
兩架連射弩針以一千金幣的高價賣了出去。蘭默推說自己累了,便不再繼續趕工,整天閉門讀書,全不理會方老闆無奈的眼神。
事實上,蘭默不但在兩週時間內做出了兩架手弩,還抽空看完了足有千萬字的數百本書籍,還給自己做了一些很實用的小玩意兒……效率高得讓琴兒和若若高呼,這個娃兒不是人!
“呼,好無聊呀,不是說田大老闆快死翹翹了嗎?怎麼城裡一點變化也沒有。”若若抱怨道。
“小貓別亂嚷嚷,當心被人當成敵人暴打。”蘭默笑道,“仔細想想你就知道了,越州城內暗流洶涌,只要一個小小的藉口,恐怕就要爆發出來了。”
“我們要幫哪邊?”若若問道,“還是繼續躲在這裡看書睡覺?”
“我隨便,反正兩邊我都不認識。”蘭默攤了攤手,“你們想幫誰?”
“聽說田雯雯是個大美女哦,蘭默哥哥幫她好了,說不定還能被大美女看中,嫁給你呢。”若若嚷道。
鬼的胎動第四章漩渦的徵兆3
琴兒的小臉一下變得煞白,瞪着眼直看着蘭默,卻不說話。蘭默假裝沒看見琴兒的臉色,仰着頭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田大小姐最大的劣勢就是女兒身,不過最大的優勢也是女兒身。作爲繼承人,女性不容易贏得商號的老古董們,但女孩子也同樣可以通過聯姻……鎮南王的世子正好是個好靠山”
琴兒臉色稍稍好看了些,蘭默又道“我猜,大約過不了多久,就會傳說田雯雯和世子方壑麟的緋聞,然後田大小姐因爲得到世子的全力,又吸引到一批騎牆派,因此在勢力上佔到優勢。這麼看來,我們還是幫她比較有好處。琴兒,陸師父的意思呢?”
“老爹說一切由你決定……”說完,琴兒的小臉又煞白起來,指着蘭默吃吃的反問道,“你……你知道我和老爹私下裡有聯繫?”
蘭默笑吟吟的望着琴兒,好半天才柔聲道“我知道,你也不必奇怪。陸師父不放心我這我早就清楚,琴兒姐姐對我沒有惡意,這我也知道。”
琴兒紅了臉不再說話,房間內突然安靜下來。
若若眨着眼睛,一會看看蘭默,一會看看琴兒,撲哧一笑道“那我們幫田大小姐吧。
“爲什麼?”蘭默問道,“若若,你爲什麼決定幫她呢?”
“因爲田禮根大狗熊曾經欠過我們部落的金幣啦。”若若撲扇着耳朵,偏着腦袋回答道,“我們卡特琳娜部落最恨不守信用的傢伙了。”
這個解釋很像若若的一貫作風,但蘭默似乎還是覺得不太對勁,不經意又撇了若若一眼。這個貓族小女孩,究竟有什麼事瞞着他呢?
卡卡卡……方老闆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蘭先生,陸小姐,請出來一下,有客人想見你們。”
“還有最聰明最勇敢最漂亮的若若小姐!”小貓不樂意了,撲上前打開房門衝着方老闆嚷道。
“是是是,還有最聰明最勇敢最漂亮的若若小姐……”方老闆忍着笑,“來吧,在二樓的雅竹精舍。”
銀色王座是越州城數一數二的酒店。一層是大多數人都能光顧的,只要你付得起昂貴的菜價,而二樓的包廂,基本上除了城內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尋常客戶就算有錢也進不來,當然價錢也是高得離譜。至於三層四層,則是專用來招侍貴客住宿的豪華套房了。
能在銀色王座請客,還能讓方老闆親自跑腿來請,這位客人的身份似乎也不簡單呀。
打開古色古香的楠竹廂門,方老闆恭敬的將蘭默等人引入包廂,便退了出去關上房門。包廂內,龍涎香爐縈縈生煙,同樣由粗大的楠竹製成的條桌靠椅油光發亮,透着清雅的感覺。只是在蘭默看來,這種清雅稍顯得做作了,不過似乎客人們很喜歡這種附庸風雅的調調兒。
正對着大門那張高大端莊的靠椅,也就是習慣上的主位,端坐着一位衣着華麗的青年。兩個黑衣大漢低眉斂首靜立在青年身後,兩雙眼睛精光四射,打量着蘭默一行。
“請坐。”華服青年微微抿了抿嘴,優雅的一伸手道。只是這青年雖然語氣客氣,卻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顯得三分居高臨下的驕傲。
“塞北的苦丁茶?二爺的喜好還真是特別。”蘭默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坐在青年對面,端起茶來看了一眼便說道。
“哦?你倒是識貨,嚐嚐看,塞北的極品灰絨苦丁。”
蘭默滿不在乎的舔了一口,便放下茶杯,打量着青年身後的兩條大漢,也不說話。
華服青年怔了怔,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小的傭兵團文書,竟能在自己面前如此放得開,甚至看情形比自己還要更傲慢。
“怎麼樣,這茶還能入口嗎?”青年耐着性子,問道。
“早聽說鎮南王府二公子心高氣傲脾氣古怪,想不到對我這個小人物竟這麼寬容。”蘭默也不回答,自顧自的說道,“這兩個大塊頭似乎是修習金相橫練功夫的高手,似乎像是石佛寺的傳人,二爺氣定神閒,隱約是修練青冥氣宗的養氣功夫……不錯不錯。”
青年也不知道蘭默所說的不錯不錯是在誇自己,還是誇那苦丁茶,不由一笑“果然有眼力,方老闆說得不錯,你除了一雙巧手之外,還有一雙毒眼。”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是鎮南王二公子?”青年突然冷眼掃了三人一眼,“老方斷然沒有這樣的膽子泄露我的身份。”
蘭默慢條斯理的又嚐了一口茶,回頭對着琴兒笑道“琴兒你好運氣,灰絨苦丁對木相真氣很有好處,你可以多喝一點。若若,這茶太苦,你大概不喜歡,叫方老頭給你換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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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終於暴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口鼻不正的就要發彪這小子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這纔是二公子嘛。”蘭默卻不緊張,拍着手笑道,“您不是想知道你哪裡露陷了嗎?我來告訴你。二爺身穿着金絲編成的軟甲,這是王族纔有的精品護甲;手上的碧玉戒指成色地道,玉色光潤,大約值上千金幣,其上鑲嵌的極品木相晶石更是有價無市;氣度過人又帶着居高臨下的倨傲,再看方老闆的態度,八成就是二公子二爺。”
“那我身後這兩位呢?”二公子似笑非笑的坐回原位,又問道。
“他們呀……”蘭默不慌不忙的又抿了一口茶,“戰鬥力應該不錯,不過做保鏢不太合格。如果不是過份自信,就是實力強得離譜,不過依我看,前者的成份居多。”
兩條黑大漢的臉色立刻變了。跟在二公子身邊久了,這兩個大塊頭早已習慣了衆人崇拜的眼光,想不到眼前這個連武技術法也不會的傢伙,竟然敢笑話自己。若不是二公子在場,兩頭大熊說不定就要上前揍人了。
“哦?怎麼說?”
“保護公子如此重要的人物,他們竟然沒有檢查我們是否帶有武器。身爲保鏢,應該站在公子兩側而不是身後,這樣才能以最短的時間護住二爺全身。另外,他們的注意完全在正前方,如果此時有隱藏的高手從後方潛入,他們大約也察覺不了。”蘭默解釋道。
鬼的胎動第四章漩渦的徵兆4
書號id=27808鱘魚,一個壞人寫的書,一個自稱比尋秦記還強大滴妖孽作者,號召大家羣踩之
“這樣麼?”公子笑道,“以你們三個小傢伙的實力,有必要那麼認真嗎?”
默乾脆的回答道。
沒等兩條大漢有所反應,蘭默突然身形一晃,兩架連射弩針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手中,十枝寒光閃閃的鋼針應聲沒入楠竹茶桌之中,弩針一出手。琴兒和若若立刻條件反射的擺開架勢護住蘭默。
二公子臉色蒼白的望着面前的鋼針,默不作聲的站起來,盯着身後的兩頭大熊,半晌才冷冷說道“你們兩個,明天滾回原來的軍營報到。”
兩條大漢對視一眼,垂頭喪氣的應了一聲。
“好快的動作,蘭默哥哥的動作簡直可以和我相比了,難道他也有貓族的血統麼?”若若心想道。
“真是大膽,竟然公然襲擊一個王爺公子……”琴兒也在同時想道,“這傢伙,真不知道他是無畏還是魯莽……”
公子看着琴兒,又看了看若若,突然笑道“你們三個很有默契呀。那位小妹妹是貓族人嗎?早聽說貓族人的手變成利爪之後能劈斷石板,今天終於見到了。那位小姐似乎和我是同門對嗎?”
琴子微紅着臉點點頭。女孩不愛和陌生人說話,顯得有些內向,只有和熟人在一起的時候纔會顯露出一絲爽朗和淘氣。
公子哈哈一笑,脫下手中價值連城的戒指,輕輕拍在桌面上,笑道“很好,這是你的了,謝謝你替我剔除兩個不合格的保鏢。”說罷帶着兩頭大熊頭也不回的走了。
蘭默默然向着公子的背影行了一禮,雙手捧起戒指,對着眼看了一陣,隨手遞給琴兒。
琴兒的小臉一下由微紅變得通紅,粉撲撲的嬌豔欲滴。若若更是火上澆油的嚷道“哇,蘭默哥哥要向琴兒姐姐求婚嗎?送戒指耶,很貴很貴的戒指耶!”
蘭默撲的一樂,笑道“就算是吧,琴兒姐,我蘭默年輕貌美,溫柔嫺良,三從四德……你肯收下我嗎?”說罷眨巴着眼睛直望着琴兒通紅的小臉。
“你作死呀……”琴兒作勢掄起粉拳,聲音卻細如蚊蚋,紅着臉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若若接過蘭默的戒指,不由分說套在琴兒的左手無名指上。
“無名指呀……”蘭默笑吟吟的看着女孩通紅的臉,低聲道,“那就是說,你已經答應嫁給我了麼?”
琴兒手忙腳亂的脫下戒指,慌不迭的戴在尾指上,惡狠狠的掃了若若一眼。若若滿不在乎的哈哈大笑,鑽到琴兒的懷裡撒起嬌來。
此時的琴兒又羞又急,偏偏蘭默和若若兩個都是撒嬌討好的能手,看着這兩個小傢伙人畜無害的笑臉,可憐的琴兒實在沒辦法生他們的氣。
笑鬧了一陣,蘭默突然說了一句“大家小心這位二公子,他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爲什麼?”若若問道。
“他身穿金絲軟甲,根本就不在乎區區幾枚鋼針,而且他的武技恐怕不在琴兒之下,就算我們真的要動手也毫無勝算。他卻故意向我們示弱,這傢伙似乎不是這麼聰明的人呀……”蘭默提醒道。
“管他呢。蘭默哥哥,我們去街上逛逛,好想找人打一架哦……”若若舉起手叫嚷道。
就在此時,方老闆推開房門,向內張了一眼,說道“蘭默,你真是好膽,竟然當面頂撞二爺。二爺很欣賞你,以他的脾氣,難得沒有大發雷霆,小傢伙你真是好福氣。”
蘭默也笑了,聳聳肩答道“老方替我謝謝二爺。我們要出去走走,順便拜訪一下左長老。”
“左長老?”方老闆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向後看了一眼,見左右無人,這才小聲道,“小兄弟,二爺和田禮根是一黨,而左長老是田雯雯的師父,你可要記住呀。”
“哦?這有什麼關係嗎?”蘭默裝傻反問道。
“有傳言說,田大小姐和世子有誓約,要結百年之好。這樣你還不明白麼?”方老闆苦笑道。
“哦……是這樣。那樣說來,我要去見見左長老,把他送的禮物退回給他。”蘭默恍然大悟似的連連點頭,“你看可好?”
既然蘭默都這麼說了,方老闆也自覺沒什麼理由不讓蘭默去了,於是匆匆忙讓手下備車。
一小時後,銳鋒商號內,左長老書房。
蘭默和左長老端坐在桌前,對着一盤殘局發怔。琴兒小心的站在蘭默身後,一雙眼似乎只看着蘭默,表情不住變幻着,不知在想些什麼。倒是若若好奇的東摸摸,西看看,不時發出小女孩興奮的尖叫聲。
蘭默低眉斂首,看不清神色,其實他的心思多半已不在棋盤上了。
因爲在左長老的書房內,有一塊漆黑髮亮的特大號鎮紙,似有靈魂一般不住的勾動着蘭默的心絃,就像那塊石頭曾是他身體的一部份似的。
但看得出來,這塊鎮紙深受左長老喜愛,蘭默試探了幾句,似乎這塊鎮紙是田懸堂在兩年前的嚴冬無意間發現,因沒人認得這石頭是什麼材料,這才送給左長老賞玩的。
兩年前的嚴冬……也就是在同時,陸師父發現了失憶的蘭默。莫非,這塊石頭和自己,真的有神秘的聯繫麼?
蘭默越發想要得到這塊石頭。但是既然是田懸堂的賞賜,左長老大約不會捨得把它送給自己,蘭默甚至不敢開口要。
既然要不到,那就只有用最邪惡的方法……偷竊。
想到這個念頭,蘭默的小心眼兒轉得更快了,他一邊和左長老下棋,一邊偷眼打量着周圍,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像照片一樣印在他的腦海中。
那個世界沒有照片?我明白,但是蘭默的記憶力,用照片來形容是最恰當的。很短的時間內,得到清晰而精確的印像,那不就是照片的特點麼?
“叫吃。”左長老凝思片刻,下了一子,笑道,“小兄弟的棋藝確實不凡,以你的年紀,能把老夫下得滿頭大汗,實屬難能可貴。你的棋藝和誰學的?”
“棋藝?看了兩天書,畫了個棋盤想了幾天,就這樣了。”蘭默正在謀劃着如何越牆,如何破陣,一不留神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