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高坡市公安局辦公室,因爲這個緊急會議而顯得有些緊張,大家並不知道,這快要中午休息了,爲什麼還有召開這個緊急會議。
在張震嶽張局長沒說話之前,大家只是發現本次會議多了兩個人,一個是天府之國小區的駐地警官郝警官,還有一個就是郝警官的助手美女警察範萌萌,這次緊急會議難道與他們倆有關係?但很快,人們就又糾結一件事兒,那就是,早上的時候,金陽公安廳給辦公室裡打過一個電話,指明一定要張震嶽局長親自接電話,接下來,就是這個緊急會議,因此,大家都在竊竊私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張震嶽眉頭緊鎖,見大家都正襟危坐,看了看,該來的都來了,就咳嗽一聲,說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那麼咱們就直接進入主題,首先,我想說的是,前一陣子向陽中學報案,說洪彩衫丟失了,到今天爲止,還沒有任何消息,也沒有任何進展,但是,今兒個金陽公安廳打電話來,洪彩衫找到了!”
“找到了?太好了,原來今天開會就爲了這個!”
“終於又破析了一起失蹤案件,這是最最值得開心的事兒!”
“難怪早上金陽公安廳的人打來電話,可是,洪彩衫是去了金陽麼?”
“肯定是的,要不然,不會是金陽公安廳的人打來電話,真是離奇!”
“對呀,張局長,這是怎麼回事呢?”
見大家十分熱情,張震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太急躁了,事實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沒錯,洪彩衫是找到了,可是,金陽公安局找到的是洪彩衫的屍體!”
“屍體?”
“死了?”
“怎麼回事?”
“大家現看看這個!”張震嶽見大夥兒一下子就都被調動起來了,就將事先準備好的材料依次往下發,那是今早上金陽公安廳張警官勇傳真傳過來的,大家一接到材料,一邊看,就是一陣唏噓!
張震嶽繼續說道:“真是沒有想到,洪彩衫的離奇失蹤,竟然是一起命案,而殺死洪彩衫的,居然是穆秋雨的貼身保鏢展志歌,真是沒有想到啊!”
這時候,郝警官站了起來,朗聲說道:“張局長,我想,這就是你找我來開這個局裡邊的緊急會議的原因吧,沒錯,洪彩衫一直在我天府之國別墅區居住,就和她的好姐妹穆秋雨一起,我知道,展志歌就是穆秋雨的貼身保鏢,可是,展志歌怎麼可能會殺了洪彩衫呢?”
“大家應該看的明白!”張震嶽朗聲說道:“誰也想不到,洪彩衫居然是斧頭幫老大趙飛龍的兒子趙帥的女朋友,更想不到的是,展志歌居然也愛上了這個灰姑娘,所以纔在鍍鋅廠發生了這起情殺!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理喻,但是,情殺的事兒,誰又能夠有一個最好的解釋呢?郝警官,這次會議叫你參加,啓示我有兩個目的,第一,你是天府之國小區駐地警官,這事兒,出事兒的人常駐在你的管轄小區,所以,公安廳將這起命案移交過來後,我也將其移交給你,正如公安廳那樣,這次案件由你去執行,局裡邊指揮!第二,我也覺着這起案件有些疑點,你是天府之國小區的駐地警官,想必很多事兒你都很清楚,所以,大家也希望你能夠提供一些更有力的線索和方案!”
這時候,張震嶽的兒子張航站了起來,朗聲說道:“父親,既然這次案件由師傅郝警官具體負責,我主動請纓,願意配合助手範萌萌一起,跟着師傅將這起情殺命案給破析!”
“好,這事兒我也是這麼想的,郝警官是咱們黃土高坡市的元老,智謀深遠,有着豐富的破案經歷,行,這事兒就這樣移交給你了,郝警官,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張震嶽張局長朗聲說道。
郝警官皺起了眉頭,說道:“這事兒,我看了,首先我覺得這裡有很多疑點,第一,既然這起案件是在鍍鋅廠發生的,鍍鋅廠雖然地處郊區,到底還是咱們黃土高坡市的管轄區,在這裡出現了命案,當事人趙帥爲什麼將屍體帶到金陽呢?然後爲什麼要在金陽報案呢?爲什麼又要由金陽公安廳打來這個電話呢?”
“那趙帥不是對展志歌十分害怕嗎?所以,他知道在這裡報案的話,肯定會受到展志歌的報復,所以越過咱們黃土高坡市,去了金陽,就這麼簡單!”有人分辨道。
“好吧,你們要是這麼認爲,我也沒轍,不過,這金陽公安廳傳過來的資料的確是這樣子說的,這一切都是白紙黑字,只要確認了展志歌是兇手,直接將其抓起來,只要他招供,這事兒就成了!”郝警官搖了搖頭,說道。
“郝警官,你是咱們的元老,你有話,你就說!”張震嶽鼓勵着說道。
郝警官揚了揚手裡的材料:“金陽公安廳這白紙黑字,已經定了案了,這不是要我們去破案,這是要我們執行,因爲這案子已經被他們給破析了!”
郝警官這話,話裡有話,但對於張震嶽來說,這的確是個難題,金陽公安廳都定了這案件了,就是說,展志歌就是殺死洪彩衫的兇手了,之所以金陽公安廳將這個案件移交過來,還真的是在執行,而不是在破析!
“你有疑點,可以直說!”張震嶽咳嗽一聲,說道:“平時我對大家也不薄是吧?雖然我是領導,是黃土高坡市的公安系統的領導,但是,這關起門,咱們就是一家人,有事兒就不要藏着掖着!”
經過了張震嶽這麼一說,其他人也就七嘴八舌的說道:“的確,想來想去,趙帥將洪彩衫的屍體帶到金陽,然後在那邊報案,在那邊定案,然後移交過來讓咱們執行,這的確是有些不對勁!”
“除非,正如金陽公安廳這材料說的一樣,一是洪彩衫的死的確讓趙帥很內疚,因爲關鍵時刻他中了一刀,逃命去了,回來的時候,洪彩衫就被展志歌殺死了,還用火焚燒,二是懼怕展志歌對其報復,不敢在黃土高坡市報案,這才跑到金陽去報案去了------但是,這,還真的有疑點。”有人也開始討論起來。
郝警官咳嗽一聲,說道:“謝謝張局長對我的信任,我想我們執法的,那是有法可依,金陽公安廳既然都定了案了,大家也都看到了,這是人證物證都有,雖然稍顯不足,但是,上級移交下來的案件,我們照辦就是了!”
其他人這會兒見郝警官鎮定起來,有些不解,不是他自己說的這案子有疑點麼,怎麼這會兒就逆來順受了?是因爲上級政策的壓迫麼?不對啊,這公安執法,講究的是公平公正和公開的。可是,有疑點也不一定就是事實,誰敢說金陽公安廳這案子結的有問題呢?怕是不想混下去了還差不多,於是,大家就都覺得很無奈。
既然郝警官已經徹底的接受了這起案件的------執行,那麼,這個緊急會議也算是勝利召開了,張警官揮了揮手,要洪彩衫命案專案組的人留下,其他人可以離開。
留下的也就是郝警官,範萌萌,張航,就是張局長的兒子,還有張局長。
四個人一留下來,大門一關,什麼事兒都是秘密了。
張震嶽看着郝警官,說道:“老郝啊,我知道你是敏銳的,這事兒其實我也覺得有諸多疑點,我也沒轍,畢竟這是金陽公安廳移交下來的案件,你剛纔很會圓場,不過,現在咱們關着門說內話,張航是我兒子,是你徒弟,我就想着這傢伙跟着你這個大神探混,一定能出人頭地,範萌萌也是你的得力助手,我知道你有意向將其培養成天府之國駐地領導------所以說,這都不是外人了,你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按照金陽公安廳的這些佐證來執行,將嫌疑人展志歌緝拿歸案,就這麼簡單啊!”郝警官平靜的說道。
“我去!”張震嶽張局長鬆了鬆肩膀,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會這麼做,剛纔你也這麼表態了,我是問你,你既然有疑點,你覺得怎麼做更合適?”
“就我剛纔說的這樣啊!”郝警官嘿嘿一笑,說道:“那,張局長,你說該怎麼做呢?”
張震嶽皺起了眉頭,很無奈,的確,自己能怎麼做呢?
“對了,鍍鋅廠是出現命案的第一現場,我看我們很有必要往那裡蒐集一下證據,你們說是吧?”張震嶽啓發似的說道。
郝警官伸了個懶腰,懶懶的說道:“要去你就派人去吧,我覺得在鍍鋅廠不會有任何有利的證據!”
“你說什麼?人在鍍鋅廠死的,還在那裡進行了焚燒,難道會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張震嶽皺起了眉頭。
郝警官搖了搖頭:“張局長,派人去鍍鋅廠勘察的事兒,那是必須的,我是說,這種無聊的事兒我纔不會去做,表面上的東西,局裡邊去做就是了,我呀,剩下的時間,就是趕緊將展志歌緝拿歸案,就這麼簡單!”
“無聊的事兒?”張震嶽怎麼會聽不出郝警官的話裡有話,這事兒挺難的,也幸虧有郝警官這麼個無敵神探,要不然,還真的不好做呢,就擺了擺手:“既然老郝已經胸有成竹了,我這是瞎操心了,去吧,都忙活去吧!”
郝警官從黃土高坡市公安局出來,帶着兩個徒弟,開着警車,就回到了天府之國小區派出所。
派出所裡還有其他一干小警察,郝警官停了車,手一揮,說道:“跟我去辦公室!”
張航和範萌萌都滿肚子的疑惑,正要向師傅請教呢,剛纔在公安局,他和張局長的話,就跟打啞謎似的,看起來就那麼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愣是聽不出任何門道來,唉,這就是道行不夠深啊!
在辦公桌前一坐下,郝警官就說道:“範萌萌,給我倒杯水,有點上火!”
範萌萌倒水去了,張航在郝警官的對面坐下,小心的說道:“師傅,是不是公安廳移交過來的這案子,讓你有些上火?”
“去,肉吃多了,誰不上火啊?”郝警官轉過身子,從範萌萌的手裡接過水杯,說道:“範萌萌,待會兒你個張航去向陽中學走一趟,開車去!”
“奧!”範萌萌意識到什麼,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去向陽中學?調查展志歌,還是直接抓捕他?”張航一激動,這就要執行任務了,多少有些激動,何況,這還是和美女警花範萌萌一起執行任務,挺爽的。張航畢業沒多久,他的老爹就將其扔給郝警官,說要老郝好好的帶着他的兒子,這些歌初生牛犢不怕虎,懵懵懂懂的,需要好好磨練,反正是上司的兒子,郝警官也不推辭。
不過,郝警官並不太喜歡張航這個人,這個帥小子,青春期剛過去沒多久吧?成天就是賊眉鼠眼的偷看範萌萌,還有意無意的向範萌萌示好!這傢伙,他老子要他跟自己磨練一下,但這小子的骨子裡卻是想着怎麼樣才能將範萌萌泡到手,這樣的心態,能學到什麼東西?
郝警官聽了張航這句話,依舊不理睬他,轉頭對範萌萌說道:“去向陽中學,先問問高三五班和高三六班的部分同學,看看那個趙帥和洪彩衫的關係,還有洪彩衫和展志歌的關係,明白不?”
“明白!”範萌萌脆脆的回答。
“還有,把展志歌請來吧,注意言辭,他要是問到什麼,你就說因爲有了洪彩衫的消息,需要他來咱們派出所一趟,配合警察辦案,其他的不要說,就當是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是前去傳喚他,明白!”郝警官又問道。
“明白!”範萌萌向着郝警官豎起了大拇指,她也隱隱覺得,公安廳移交過來的這案子,的確有些蹊蹺,但是問題在哪兒?她有些不明白,雖然這案子是趙帥跨越黃土高坡市往金陽那邊去報警的,有些有悖常理,但是也不是不可以這麼做啊!
張航撓了撓頭皮,心裡有些納悶,怎麼不直接將展志歌給抓起來呢?
郝警官看了看張航,說道:“去吧,你小子別添亂,範萌萌自有主張,你跟着我的時間短一點,你先跟着她學一學,主要學學我的處事風格!”
張航看了看範萌萌,又看了看郝警官,說道:“師傅,你放心,不就是調查一下嗎?不就是將這個展志歌給傳喚倒這裡來嗎?保證完成任務!”
“你少說話,讓範萌萌去做,你配合一下就行,就當是開車的司機好了!”郝警官說完就將鑰匙丟了過來。
張航一伸手,接過來鑰匙,對着範萌萌一笑,小聲的說道:“美女,走了!”
範萌萌跟着張航從郝警官的辦公室出來,上了車,那張航有意做了個漂亮的動作,將那警車來了個起步飄逸!
這小子真得瑟!範萌萌心裡有些不爽!
“對了,萌萌,你覺得今兒個這案件是不是真的很離譜啊?”張航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額,別說話,師傅是怎麼跟你說的?”範萌萌將頭扭向了車窗外。
“嘿嘿,美女,我知道你跟着師傅的時間長一點,我也知道師傅他老當益壯,挺厲害的,我爸爸就是要我跟他學一些本事的,可是,師傅好像愛理不搭的,還要我先跟你學學,這個,師傅他瞧不起去我!”張航有些不爽。
“張航,你要不要跟着我學,那是你的事兒,事實上,你這高端警校畢業的高材生,肯定是很厲害的。那個,郝警官有一句話說的很好,他說,無論做什麼事兒,都要先做人!沒錯,這段時間我能夠感受到師傅對你的冷淡,剛纔他還說,要你跟着我學學他的處事風格,就是要你學做人啊,你明白不?”
“你說,師傅的意思是,我人品還有問題了?”張航十分納悶。
“不是人品問題,你堂堂局長的公子,誰敢說你人品有問題啊?師傅是要你學學他的處事風格,要先做人,才能去辦事,尤其是我們公安執法部門的!”範萌萌說道。
“嘿嘿,怎麼聽都好像你在教訓我似的!”張航哈哈一笑,開玩笑的說道。
“隨你怎麼想,咱們是搭檔,正在去執行任務,張航,我希望我們按照師傅的意思去辦,不要帶着任何情緒!”範萌萌提醒着說道。
“好勒------”張航瞄了一眼漂浪的範萌萌,一踩油門,警車加快了速度往向陽中學跑去!